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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3.你是不一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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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扶着蓄水桶,疼地直皱眉。而佐助则咬着牙瞪着阻止了他的卡卡西,一脸不服气。
“把千鸟教给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对付同伴的。”卡卡西用死鱼眼瞪着佐助,而那个赤脚的少年似乎完全没把他的说教放在心里,翻过了天台的围栏就往旁边的建筑跑去。
“佐助你没穿鞋——”樱喊了一声,就已经看不到佐助的身影了。
赤脚跑遍大街小巷,佐助最近真是越来越有个性了。
樱听到耳畔忽而响起一阵哗哗的水声,便朝声音的源头走去,发现竟然是被鸣人捅出小溪流的蓄水桶背面炸开了花,水流从蓄水桶背后的大洞里毫无阻碍地往外直淌。
鸣人这个白痴队友最近的能耐还真的涨了……
“是亲密的朋友,又不甘心被对方追上。想要获得认可,又无法抛下骄傲。所谓的对手,还真是复杂的东西啊。”卡卡西看着鸣人捂着手的模样,似乎在感叹什么。
“卡卡西,你在说你和凯吗?”樱问道。
卡卡西:……
“凯只是我猜拳的对手而已。”卡卡西解释道,随后转向了天台的另一边:“鸣人的螺旋丸,是您教给他的吗?”
樱这才意识到天台上和卡卡西一起赶到的还有另外一个人,是踩着木屐的白发大叔自来也。自来也没有理会卡卡西的问题,而是走到了樱的面前,和她打了个招呼:“哟,小姑娘,你是纲手的学生吧?”
樱点头表示回答。
“真希望你以后可以变为一个有女人味的美丽女人啊!”自来也摊开双手一声感叹:“千万不要像你师父那样动不动就打人,尤其不要打我。”
樱:……
自来也的无视没有阻断卡卡西的话语,他走到了自来也和樱的中间,再一次说道:“那孩子现在学螺旋丸还为时过早。就算希望他以此抵抗晓,但是……”
“彼此彼此。”自来也没有了面对樱时的嬉皮笑脸,语调逐渐严肃起来:“刚才的千鸟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啊。”
两个人一起转向了鸣人,鸣人察觉到来自老师X2的沉重视线,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樱看着鸣人额头的冷汗,觉得眼前的场景仿佛是鸣人在学校时到处涂鸦被伊鲁卡老师抓包的场景……
“没想到那孩子会对同伴使用这招。”自来也说:“也许需要我解决一下这件事。”
“那么鸣人就交给你了。”卡卡西又恢复了懒散的神态,看向了身后的樱,说道:“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樱。”
“卡卡西,佐助身上的那个印迹真的没问题了吗?”樱抬起头,问道。
“……应该吧。”卡卡西话语中有着不确定,他弯下腰,想要安慰一下这个担心同伴的学生,笑着说:“一切都会变回从前的样子。”
“有不好的预感。”樱用手指敲着下巴,认真地说道。
“女生就是如此的敏感。”自来也发表了他专精研究女性数十年的感言:“想太多会变老的。”
“不是想太多。”樱说:“是直觉啊。我的直觉可是很准的。纲手大人带我去赌博的时候,我押大必开大。逢赌必赢。”
卡卡西:……
#你和纲手大人的修行究竟在做什么?!打牌?!赌博?!养猪?!#
“是吗?”自来也听闻她的话,说:“卡卡西,那你可以好好注意一下那个孩子了。可以让逢赌必输的纲手都赢得赌博,这种直觉还真是可怕啊。”
“那我先走了,去处理一下千鸟这件事。”卡卡西竖起了双指,直接从原地消失跑路。
看着卡卡西消失的那么快,樱还是无法安下自己的心。
逢赌必赢的直觉,现在真是一点都不想要了。
“樱酱。”鸣人看着卡卡西走了,便走到了樱的面前,低着头不说话,自己有了伤痕的拳头却紧紧握着。
“怎么了?”樱问道。
鸣人抬起了头,皱着眉头,用樱从未见过的认真语气说道:“不准妨碍我们。”
“你在说什么啊?!”樱活动了一下手腕,微笑着问道:“你要吃天马流星拳吗?!”
装比十秒即失败的鸣人迅速惊恐地捂住了头部,说:“我、我错了!樱酱我错了!”
“好了,好了,鸣人,你跟我过来。”自来也走过来,提起了鸣人的衣领,把他拎着提高脱离了地面,鸣人蹬着腿不满地挣扎着。
医院的天台上很快只剩下了樱一人。
就在樱沉思着这种莫名其妙的不安感从何而来时,天台大门处传来一声属于女性的尖叫。
“护士长!有人把天台晾着的床单都烧了!!这可怎么办啊!”
樱没有转身也知道那是一个倒霉的小护士。一惊之下,她二话不说往围栏外蹦去。
“护士长,病人把床单烧完后跳楼了——”
×
时间的流淌并没有消除樱心中的不安感,就像一场不会结束的赌局,永远也不会有开牌的时刻。所有的赌客都处在焦虑不安的状况,既希望可以早日开局又不希望开局。
樱坐在从前很喜欢去的小径旁的长椅上,手中摊开了她刚借来不久的书籍,一个下午过去了却只翻动了两三页。
这里是她在忍者学校学习时最喜欢的地方,是出村的必经之路,因为远离中心而没什么人经过,安静而无人打扰。从学校毕业的那一天,她就在这里见到了佐助。
那时候佐助匆匆忙忙在到处找着鸣人,眼里似乎都没有她这个队友的存在。
现在的佐助,看起来也是。
日光渐退,白昼时的暖光被傍晚时分天边的淡金色所取代。温暖的橘色光芒随着时间的过去,一缕缕消退在天边。天穹逐渐泛起深蓝之色,星辰从黑丝绒一般的夜色之中显现,微微地闪烁着。
樱觉得有点冷,意识到晚上来了,再不回家可能就会面临芽吹麻麻愤怒的掀桌。
可是她又不想回去。
她抬起头,看到夜空之中高悬着一轮满月,散发着澄黄的光辉。明明是象征团圆与相聚的月相,却莫名让她觉得不安。
满月的时候,不发生些什么,都对不起这些年她看过的小说。
就在她如此想着时,小径的另一端果然传来了脚步声。那人走的很慢,脚步也有点沉重,似乎不像是一个普通出村做任务的忍者,而是一个满怀心事的维特少年。
樱合上了自己放在腿上的书籍,书页合拢时那沉重的一声响,让已经走到了拐弯处的脚步声停了下来。接着,樱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已经是晚上了,怎么还在外面闲逛。”
是佐助的声音。
他也出来散心吗?心情不好吗?
樱向前走了两步,看到了站在小径的拐角处笔直不动的佐助。他的打扮和平时无二,却没有佩戴木叶忍村的护额,并且,还背着一个出行时才用得到的包。
“佐助,你要去哪里?”樱问道。
佐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无视了她,继续朝原来的方向走去。
樱跑到了他的面前,张开手臂拦住了他的去路。这一招她曾经用来拦纲手,百试不爽,能够逼的别人无路可走,走哪儿都有一个熊吉樱挡在面前。
樱没有想到,她不安的直觉竟然变成了现实。
佐助真的要走,虽然不知道是去哪里,但是终归是要离开她和鸣人。
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让开。”佐助对樱说,话语很冷淡:“不要挡住我的去路。”
“半夜三更不要在外面乱走,很危险的。”樱放下了自己的手臂,站在了佐助的面前,眼神直视着他,毫不相让。她的意思很清楚,不准走。
佐助双手放在口袋之中,微微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夜里的温度很低,让樱觉得有些冷,很想左右交叉双手以取得温暖。可是此刻在佐助面前,她不想落了下风,她必须呈现出强势的一面来。
天穹上的满月依旧在散发着浅淡的光辉,没有乌云的隐蔽与星辉的遮掩。
佐助沉默了很久,久到樱以为,他已经在她面前放弃挣扎了,打算乖乖回家睡觉,明天一早起来又可以见到第七班。佐助负责傲娇,鸣人负责卖蠢,卡卡西负责说冷笑话。
“为什么……”
佐助低声的话语,让樱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她只觉得被冷风一吹,似乎通体都浸于寒冰之中,冷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你总是要阻拦我。”佐助抬起了头,看着樱,表情很是冷漠。
“因为我是……”
“因为你是未来的火影,所以要保护同伴直到死的那一刻才是对吗?”佐助没有等到樱说完,就立刻打断了她的话语。他说话的语速很快,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不明的情绪:“你总是这样子。这种话我都已经听腻了。”
樱想要出口的话被他抢先,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驳。
确实如此。
她是未来的火影,所以她会保护同伴直到死的那一刻。
而每次她说出这句话时,佐助就会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并且小声地喊着“又来了又来了”。
她在沉默,佐助却似乎无法抑制自己长久的情感,不能继续保持刚才的冷静。
“我和你们的路是不一样的。你和鸣人可以继续在这里,去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火影的梦想继续挣扎。可是我不一样,复仇才是我的归路。”佐助顿了顿,抬起了头,看向了天上的满月,似乎因为那轮月而想到了什么遥远的东西,语气变得坚决起来:“我最终决意去复仇。我正是为此而活下来的。”
樱觉得,今天晚上实在是太冷了。早知道,她出门应该多加一件衣服。
“不是的。”她终于忍不住,交叉着双臂抱住了自己,以遏制因为寒冷而颤抖的身体。她对佐助说:“不是因为想要成为火影而那样做的。”
长久积蓄在心底的疑惑,经过数次的变换更改,终于找到了突破地表的出口,化为了一句简单的话语。未知的心意,在此刻萌芽发轫。
“佐助你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樱说:“即使不成为火影,不去保护别人,我也不会放弃佐助的。”
佐助于她而言,确实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所以……”樱伸出手,抓住了他衣服的下摆,说:“请你留下来吧。和我,鸣人,卡卡西一起,继续走下去吧。”
即使,以仅仅是“同伴”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