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七十年没有见异思迁》夏音羽

28、他世

　　少年钢铁侠所生存的平行世界1958，是一个相对奇异又迷人的世界。
　　这里科技远比其他同等时间带的世界发达，宇宙的开发程度极高，已可自由进行宇宙航行。大多数星球上的住民们崇尚和平，注重环保，但是也有更具备杀伤力的武器。
　　这个世界的文化也独树一帜。种族差异不局限于人与人之间，还在于人与外星人之间，乃至于人与变种人之间。在这里，人类对于变种人的态度两级分化，有人将他们当作人类进化的优秀个体，有人认为他们是变异的怪胎，远不如邻居星系的外星生物可爱。尤其宇宙闻名的暗黑军团九头蛇，其制造的恐慌和阴影，也加深了这种偏见。九头蛇拥有数量极多的变种人爪牙，他们随心所欲进行破坏和抢夺，使得太空旅行变得危险无比。为此十大星系，七大星盟里的上万个星球组建了维和联盟战队在宇宙当中巡逻，保护无辜民众。
　　现在九头蛇已经被赶出大熊座星系之外，少年钢铁侠托马斯得以自由穿梭在时空隧道当中。
　　深邃的宇宙被无数星河点缀，色彩各异的星球美丽地犹如儿时玻璃罐里的七彩水晶糖，这里静谧而神奇，令人向往。隧道内布满了紫色的、白色的星尘粉末，为钢铁护甲染上一层美丽的光晕。然而这些粉末一旦进入呼吸道会造成窒息，为此托马斯设计了全封闭的面罩用以自由呼吸。

　　大熊座星系有三大星盟，托马斯的家在美丽的蓝色星球布鲁克林，通过隧道后就能遥遥望见。布鲁克林归属于最为富有的美联邦星盟，而托马斯的家族斯塔克家族，则整个星系的首富，在外星系也享有盛誉。只是托马斯斯塔克并不安逸于当一个大少爷，他的骨子里流淌着崇尚科学的血液，最大的梦想是开办一所研究院，继续研究他的高科技设备，以及如何让人类和变种人能够和平相处。

　　穿过布鲁克林星星球护盾的瞬间，托马斯看见了蔚蓝的大海，他调整着自己的坐标，寻找着目标降落地。这期间，他看见了许多悬浮在大海之上的小型岛屿，这些无一例外是斯塔克家族的领地。后来他飞过了大片城市，放眼望去四处都是斯塔克家族产业的广告标语。其中有一个大型广告视频，播放着狗仔队对于他新研发的钢铁侠的野外捕捉和研究分析。他忙将自己的钢铁侠护甲调为隐形状态，同时关闭动力电波，避免被机械设备搜索和发现。
　　他本来的目的地是布鲁克林北半球东北方向的某片住宅区，然而，在他能够以次光速前往前，有人找到他了。
　　［托马斯少爷，有一条来自于圣白威宫的信息，请查收。］
　　托马斯泄气般道：“是否可能制造消息未被接收的假象传达给对方？”
　　［执行失败。您的行踪已经被锁定。对方限您半小时内抵达圣白威宫报到。同时根据信息语气看，您的父亲现在火气非常大，建议您在二十分钟内抵达比较合理。］
　　托马斯心中叹了一声，调转方向，先前往圣白威宫。

　　圣白威宫坐落在布鲁克星南半球最为富有的黄金岛的最高山顶上，整个布鲁克林星球的建筑风格传统，唯独圣白威宫年年入选《宙内时事》的时尚排名前10。圣白威宫墙体雪白，造型华美，风格独树一帜，实用而美观。这里是斯塔克帝国集团总裁，也是托马斯的父亲史蒂夫斯塔克几十年来的居住地。
　　然而，托马斯并不喜欢这里，因为这里有一段较长的时间都与他无缘。记得在他五岁时，他和他妈曾挤在破旧的黑房子里，看着新闻上播报斯塔克总裁开着豪车送另外一个儿子上学的新闻。他永远忘不了妈妈眼里破碎的神情，还有之后其他同学的嘲讽，虽然后来他被热情邀请入住了，却依旧不喜欢这个地方。以至于后来那位帝国总裁要他和自己住进圣白威宫时，他总是隔三差五地溜走，回到自己原来的家，旧家被拆后，他搬进朋友家。现在也是，十五岁的托马斯已经习惯于离家，不过他父亲显然已经受够了他的我行我素。
　　［您最好快点，否则总裁大人要生气了。］
　　总裁秘书小辣椒通过系统对托马斯紧张地道，托马斯没好气地回答：“当年他完全不承认我是他儿子，各种基因测试都没有让他回心转意，现在却逼着我去他家里住，装出父子情深。”
　　［我们都知道那时存在令人遗憾的误会，现在总裁大人在努力化解你们父子之间的隔阂，希望您能看见他所做出的努力。］
　　托马斯干笑一声，道：“算了吧。在没有发现自己被戴绿帽子之前他爱死他的另外一个儿子了。现在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噢，少爷，没有人能一时兴起十几年。另外我建议您见到总裁后说些开心的事。］
　　“开心的事？我也希望我们之间有。”
　　托马斯叹口气，随即飞入圣白威宫的监控范围内，瞬间，护甲内的全息影像显示，地上有几千门远射高射炮对准了他，但是又瞬间封锁了攻击功能。随后托马斯飞入了圣白威宫的生活区域，放眼望去，银链一般的白沙滩锁着大海，金色圣罗蒂兰开满了视野的每个角落。

　　圣白威宫有一处延伸向天空的白色天桥，末尾是一座圆形的水晶古祭台，现在被托马斯改造为了降落台。等缓缓降落在台子上时，圆环型卸甲装置开始为托马斯纷纷脱下护甲的部件，等他走下楼梯时，已经恢复了常服状态。而就在这时，几名佣人已经迅速迎接上来，为他更换更加正式的西装。但他这并不是打算去迎接客人，也不是要去会见媒体，仅仅只是为了去见他的父亲。
　　沿着光滑冰冷的地面，他一路经过好几扇四五米高的黑色大门，来到了一间房之前，十几名守卫，还有佣人对他纷纷鞠躬。托马斯没有回应，而是走向大门。
　　造型华美的室内场景很快映入眼帘，走过长长的大厅，托马斯来到主座之前，微微弯腰行礼。在那上面，一名身着华贵，面容冷峻的男子，正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他梳理着金色的大背头，蓝色的眼睛犹如深海一般沉重、深邃并令人畏惧，少量的胡渣让他看起来更加冷漠且威严。

　　“我去试验了我的新护甲，爸爸。可能这次走的时间有点远，但是我只是想去更远更复杂的环境做个试验。”托马斯没有马上告诉父亲自己到另一个世界的行动和计划。是的，邀请反轴心世界的Bucky来这里的想法，完全还只是他一个人的，他的父亲一无所知。同时他尽量希望用和蔼并自然的口吻阐述自己的谎言，然而他父亲的眉头皱了起来。
　　一个庄严又冷漠的嗓音响起：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喜欢对我撒谎，儿子。”
　　一句话，识破他所有伪装，托马斯感觉到自己紧张了起来。为了摆脱那种压力，他努力想着转移话题的办法。
　　“话说，爸爸，如果没有记错您最近有一笔很大的生意，怎么有时间在这里等我呢？”
　　“是的，关于一颗稀有资源星球的开发。”
　　“噢，真好，想必这次您一定能够挣更多钱吧？”
　　“那不是我的目的。”
　　“我想也是，爸爸，你已经这么富有了，还需要稀有资源吗？你一定有更加远大的抱负。”
　　这句话成功地让帝国总裁的排斥感缓和了一个程度。
　　“你懂得思考了，然而还不够。好了，托马斯，我们父子一定每次都要这样对话么？我询问你只是因为你是我们斯塔克家族的继承人，需要更加成熟稳重，时刻注意个人安全，这是我对你的忠告和关心。”
　　然而托马斯抬头望向父亲深邃严肃的双眼，却在里面找不到半点父亲的温情，他想起了另一双眼睛，同样的碧蓝，却充满了温暖。
　　他沉默了。对方看他不愿意说，最后也放弃了追问。只是缓缓站起身，道：“跟上我。”
　　托马斯没有多说，跟随在了他身后。

　　看来只能一会儿去找查尔斯泽维尔了，现在他不可能走开。因为，托马斯知道，他们现在将要前往罗姆尼特林医院，那是整个星盟医疗设施最为完善的医院之一，也是托马斯的妈妈所在之地。

　　就在一年前，因为斯塔克总裁企图阻止巴恩斯老爷停止他儿子的维生系统，作为报复，巴恩斯老爷对法院提出要求，禁止斯塔克总裁接近他的儿子，最后是他胜诉了。为此，在上诉成功之前，斯塔克总裁都无法随心所欲地探望他口头上的妻子，除非他们的儿子托马斯也在场，这也就是为什么托马斯必须陪同的原因。

　　很快，他们抵达了医院地下车库。

　　所有人看见斯塔克总裁都毕恭毕敬地低头行礼，他却只是大步流星地走，甚至对于儿子也无暇多顾，托马斯不得不努力追赶。终于，他们来到了目的地，却见门口此时立着四名威武的变种人执法员，他们具备极强的战斗力和职业素养，一般人完全不在他们眼里。然而，看见Steve stark时，没有一个人心中没有恐惧，甚至无人敢和他对视。
　　托马斯当然晓得气氛突然紧张起来，为了避免麻烦，他主动上前一步。
　　“我来看我妈。带上我的亲属。”他取出自己的身份证件展示给四人看。看见证件，四个变种人如获大赦，即刻放人进去。

　　门开后，托马斯感觉父亲比自己早一步跨入了病室，急切地走到了病房深处。他前往的方向有一块被玻璃隔离的区域，里面摆放着一张病床，七八台维生设备摆放周围，正在有条不紊地运行。病房整个都被改造过，变得温馨华丽，使得其单单从屋内看，根本不能猜到这是一家医院。

　　托马斯不希望打搅爸爸妈妈短暂的团聚，于是只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
　　托马斯已经不知道见过多少次这个场景了，他能透过看见玻璃大概看见爸爸抱着妈妈的影子。他可以猜到他现在的表情，还能听见他在他耳边悄声细语。他也可以猜到他的妈妈双眼紧闭，戴着氧气罩的样子。他曾经那么鲜活、俊美，现在却面色苍白，瘦弱不堪。
　　冻心症患者的新陈代谢非常慢，所以巴恩斯公子一直还保持着十年前的容貌。然而那时的他，托马斯记得是短发，棕色的很干净很柔软的短发，他的脸上还有些肉嘟嘟的，微微一笑下巴就起一个小沟，他的嘴唇，性感而丰润，总是会温柔地亲吻他的小脸蛋，而现在他的头发长长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不一会儿的功夫，主治医生战战兢兢地来做例行报告。他忐忑地话都在颤抖：
　　巴恩斯少爷脑电波反映微弱，器官衰竭迹象明显，苏醒几率几乎为零......
　　托马斯听着这些，看见窗台上自己的样子，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痛苦让他无法呼吸。然而，他来不及让这种情绪蔓延，暴跳如雷的呵斥声在房间里响起。
　　“如果我能够在这些该死的星系里再找到其他更好的医院我会毫不犹豫把他转移过去，你们这群废物！”
　　托马斯知道又开始了。
　　但他也不敢插嘴，只是看着可怜的主治医生挨骂，这可是在整个医疗界都很受尊重的人，在这里却被骂得狗血淋头。托马斯不喜欢这样，一点都不喜欢。但是没有办法，他知道他父亲的那种情绪需要有个发泄的出口。
　　很长很长的呵斥，让屋子都在颤抖，幸而十几分钟后，责骂停止了。

　　“滚，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听见这个“滚”字，医生反而如获大赦，急忙逃跑，门关上后，托马斯也为他高兴。
　　其实他很想说，爸你一定要那么呵斥医生么，妈的情况我们都懂，他们已经尽力了。
　　但是他还没有这个胆子。

　　发了一会儿呆，托马斯突然听见父亲的声音。
　　“你过来。”
　　他走了过去，站在了爸爸背后，随后看清了此时的妈妈的样子。
　　比他想的还要糟糕。他身上插满管子，面色憔悴，呼吸时胸口的幅度已难以目测了。
　　“你和他说说话。”
　　这是憔悴的嗓音。托马斯轻轻坐了下来，握住了昏迷的人的手。
　　他坐了一会儿，说了些童年的事。好的，坏的。然而，托马斯对妈妈只有五岁前的记忆，所以能说的有限。
　　他看见妈妈蜷缩在父亲强壮的臂膀当中，像一只没有生命的娃娃，心酸无比。
　　“我的钢铁侠已经完成了，真的很希望你能够亲眼看见。”

　　他亲吻了他的额头和脸颊，就像小时候他对他做的那样。
　　然后他感觉到爸爸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让他先出去。
　　托马斯于是离开了。
　　走前他最后看了一眼父亲，却见他依旧在对着病床上的人悄声细语。

　　托马斯其实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对妈妈这么痴情。
　　所有人都知道，当年巴恩斯公子刚有了孩子就被斯塔克大少爷抛弃，他们的儿子托马斯满月时，斯塔克总裁和怀孕了的前妻结了婚。托马斯1岁时，斯塔克总裁送给前妻一个星球作为生日礼物，托马斯2岁时，斯塔克总裁成功让托马斯的外公倒台后，还背负上了官司，全家一贫如洗。托马斯3岁时，斯塔克总裁有了小女儿佩姬，疼爱得犹如掌上明珠，托马斯4岁时斯塔克总裁的前妻才爆出了出轨丑闻。然后托马斯5岁，斯塔克总裁被绑架，再之后他的妈妈住进了医院，他们没有了任何感情交流。

　　按照常理来看，他们复合的时间不过短短半年，不应该关系如此好。然而谁知道，斯塔克大公子剩下十年间都没有忘记这个当年被他抛弃的恋人。

　　当然，托马斯还听过另外一版他父母的传闻。传闻他妈妈为了挽回感情，一直都和斯塔克总裁保持着联系，不管被对方如何冷待，他都试图化解他和自己父亲的仇恨。就在他们关系最为恶劣的时候，依旧有人看见他们两个单独在一起，虽然是在吵架，可他们保持着最起码的联系。
　　还有人传闻，斯塔克公子生病发烧时，总有一个人会送他喜欢的花慰问。巴恩斯家族一贫如洗的时候，斯塔克公子曾经假装自己只是一名酒客，去听巴恩斯公子在酒吧的弹琴，还给过很大一笔打赏，他也曾经在圣诞节还有他生日时，在他们门口留下礼物。
　　只是，礼物托马斯的确有收到过，可到底是不是爸爸送的，至今他也没有问。
　　当然，这些的一切都是捕风捉影，托马斯也不想深究了。
　　他只知道，红骷髅的那一枪结束了他父母所有悲欢离合，爱恨情仇，也结束了他们本该有的幸福。执子之手，共度余生，这对他们而言已经可望而不可即。
　　托马斯这一生都不希望重蹈覆辙，也发誓会为妈妈报仇。

　　离开路上，托马斯接到了小辣椒的电话。
　　［怎么样，少爷？］
　　“还好，差点就被他吃掉了。”
　　［没事就好。您接下来要去哪儿？］
　　“找查尔斯。”托马斯道：“那个家伙又在哪个酒吧泡妞呢？”
　　［不知道，不过有个惊人的消息，他考上了第一星盟大学院，成为了最年轻的博士。”
　　托马斯翻了个白眼：“是么？他还是要当老师祸害一群人么？”
　　［噢，少爷，查尔斯少爷其实本质并不坏。恕我直言，他有着和您一样的梦想。］
　　“什么？”
　　［让变种人和人类和平共处，引导变种人开发和控制自己的能力。］
　　“好吧。”托马斯吁口气，道：“你如果愿意可以和我一起去找他。我这次需要他帮我个忙。”
　　［好的，我正好也有事情要和您汇报，咱们30分钟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