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七十年没有见异思迁》夏音羽

14、Howard与Bucky(下）

　　［恕我打断一下，Howard少爷。我可否请求您调整叙述方式。］“Hero”徐徐地道。［您刚才的故事严重不符合逻辑，我只是一台机器，如果强行接纳其混乱的逻辑并且应用入系统，会让我的电子脑产生过度热量，造成损坏。］
　　Howard叹口气道：“日志记录下来你的电子脑损坏过程和程度，这就是我要调整的地方。如果你要成为完美的拟人智能系统，就要时刻承担这种不符合逻辑的程序，因为这就是人类。虽然明白什么是正确的逻辑，却因为感情驱使而做出相反的事，这种矛盾让人成为了人。”
　　Howard顿了顿，低声道：“如果你非要问刚才的故事如何简单地编写入你的系统，那就这么写‘15岁时，Howard发现James原来才是唯一能够理解自己的人，不仅内疚，还对他开始有了好感，并且在他的激励下，创建自己的实验室。只是，他虽然是个发明天才，情商也不错，可面对真正的感情，却不知道要如何处理，甚至采取了最为错误的方式表达了激烈的感情。”
　　［感谢您为我梳理了逻辑。这样一来好多了。请您继续。］
　　Howard却有些不知从何说起了。
　　因为一旦陷入15岁这天的记忆里，他的思绪开始越跑越快，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他想起后来的几年，他越来越喜欢和妈妈往巴恩斯家跑的事。虽然他总是傲娇地躲避着Bucky，但他开始喜欢偷偷观察他。
　　他发现Bucky充满了爱心、同情心。他所认识的小姐们喜欢奢侈品，颐指气使他人，可是Bucky却勤俭朴实，总是温柔地对待每个人，甚至于他的另一个叫做Steve的小伙伴。那个可怜的小要饭病弱无比，可Bucky却时刻保护他，不容他人以强凌弱。
　　他还发现Bucky喜欢阅读自己也爱看的科幻杂志，动手绘画出了自己也画不出的好看的未来世界。甚至发现自己最爱的科幻小说插图作者就是James。
　　他开始觉得James越来越顺眼，越来越漂亮。
　　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美的。
　　［夏亚成年了都会越来越漂亮的。］
　　当年斯塔克老爷的话开始成为真相，Howard发觉自己的眼睛越来越难从Bucky脸上移开。他喜欢他整洁光亮的头发，喜欢他犹如星辰的双眼，喜欢他细瘦修长的双腿，喜欢他精瘦纤细的背影，喜欢他戴着帽子时歪头微笑的优雅，更喜欢他俏皮地一回头眨眼的模样。
　　Bucky的确变得漂亮了。这一个成年后的夏亚，俊美无比，俏皮可爱，又练就了宽广的胸怀，善良的人格，散发着无限的魅力。
　　到17岁时，Howard多年来对Bucky的排斥情感终于遭到了他对他萌生的爱意的最大挑战。他要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向James道歉并且告诉他自己爱他。
　　可是Howard依旧处理不好自己的情绪。
　　伟大的Howard少爷怎么会弄错呢？
　　他十分苦恼，甚至到去酒吧乱喝酒，和人打架。醉醺醺的他将一切都归咎于Bucky，在电话里将他骂了一大顿，随后带着女朋友上了路。

　　“嗨，Howard，刚才和你吵架的是谁？”坐在他身旁的女孩叫做佩姬，是一位军方特工培训生。Howard因为超级战士计划的构思太巧妙又具备可行性而引起政府内部注意，得以进入军方内部。在那里，他们邂逅了彼此。
　　“James。”Howard如此道。“一个娇生惯养的爱哭鬼。”
　　“是么？还以为是你老婆。”佩姬和Howard现在的关系也不算好。他们之前甜蜜了几个月，可当佩姬发现Howard这个人怎么都无法进一步亲密接触后，他们大吵了一架。今天，他们都有准备，可能要分手。
　　“是我老婆又怎么样？”Howard露出一个有点讨人厌的笑：“事实上他很有可能要和我结婚。”
　　“男人和男人？”
　　“他是夏亚。”
　　“噢，当我没说。”
　　“而且我们有婚约。”
　　这句话听见，佩姬的脸色变了。“你从来没有说过，Howard。所以你之前和我只是玩玩？”
　　“我会取消婚约的。”Howard连自己都不相信这句话。
　　“真的吗？那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有吗？没有吧？”Howard有点烦，他想留住这个漂亮姑娘，毕竟像她这样有性格的女孩很少了，但是又无法和她进一步下去。他觉得自己可能以后也无法真的娶她。但是他想逃避，他不想面对自己对James的感情，那样会让他感觉最很蠢。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那么骂他了。Howard，你依赖他，而且他对你很好，所以你才敢对着他乱发脾气。”
　　Howard愣住了。

　　他觉得自己完蛋了。
　　佩姬都看出来了。
　　他知道了，他是真的爱 James。
　　他一时走了神，偏这时高速飙车的他们还碰到一辆轿车逆行，他惊骇间让车子偏离了轨道。

　　“不，Howard——！！”

　　车飞快地撞向树丛，他撞到了脑袋。
　　Howard开始在脑海里反复地出现Bucky的影子。他突然无比后悔，无比思念他。
　　思念越来越疯狂，让他的血液都在沸腾，医生抢救他时都惊讶于那不正常的心跳。
　　在抢救等待苏醒的过程中，他清晰地听见了Bucky的哭声。他能够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轻声呼唤自己，并且将他发生车祸全部归结于和自己吵架。
　　Howard的心碎了，又觉得他的悲伤对自己而言是那么的甜蜜。他感受到他爱自己，他也爱他。
　　所以当时，他在迷糊的意识里告诉自己，如果这次逃过了，一定要告诉James，自己爱他，并且和他结婚。

　　［所以，Howard少爷，为什么你们还会变成这样？］智能系统已经耐不住了。人类真是太复杂了。［难道是因为你醒来后忘记表白了吗？］
　　“不。”Howard道：“我醒来后，唯一记得的就是要和他表白。只是这次车祸又的确让我失去了很多很多记忆，James他误会了，他认为我的表白，是神经错乱导致的。”

　　Howard依稀还记得缠着绷带的自己在人群里叫唤那躲在后面的James的名字时，他惊讶的表情。他看见他慢慢地靠近，小心地问他怎么了，而他握着他的手，告诉他自己爱他，要和他结婚。那瞬间，病房里其他人都笑了，唯独James的表情很难过。
　　Howard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抓住每一天的机会向Bucky告白，每天开着车带着他去兜风，犹如他们已经爱了很久一般。但是Bucky却心事重重，无法展颜。

　　“James以为，车祸让我部分失忆后，我忘记了我爱的女人，所以才把那种感情套用在了他的身上，他成为了替身。家里其他人都让他假装若无其事地接受我，但是James强烈的责任心让他无法这么做。越听我的求婚，他越难过，越痛苦，最后他躲避我一般地去参军了。他不想要施舍的或者欺骗的感情。”
　　Howard说过，后悔无比。
　　“所以我才是給他带来厄运的人。为了帮助我，他选择彻底放弃了我。他帮助我恢复我的记忆，要让我记起自己爱的女人。”Howard的笑容很苦涩。

　　“Hero”也学着他叹口气：［原来如此 ，我明白了。人类真是纤细的生物，感情也很复杂。］
　　Howard点点头，又道：“这些愚蠢的行为让我永远失去了他。他将自己的身心都委給了一个瘦小的男人。在他看来，他比我更有安全感。我失败无比。”

　　Hero飞快地记录着Howard的所有一切言语，而Howard则看着窗外的阳光，一言不发。
　　Hero见他许久不说话，问
　　[您没有需要我记录的东西了吗?]
　　Howard摆摆手，回答:“有是还有很多，可是都一言难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说完，他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真是不整理一遍，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和bucky有这样多故事。现在想起来他感慨万千。同时，想这么多东西让人疲倦，Howard在苦恼和痛苦的折磨下忍不住无比想要入睡。
　　而梦，仿佛感应了他的心一般，给予他的情景也都是关于Bucky的。
　　他看见他们从小到大的许多过往，重新经历了那份让他苦涩又感动的过往，也经历了一遍James的心碎与他的愧疚。
　　Howard在灵魂深处，觉得后悔。

　　更糟糕的是，他又一次梦见了那个冬天。
　　Bucky出事的那个冬天。
　　当时他被九头蛇的人绑架了，为救他，bucky和Steve带着队友拦截了装有他的火车。可恨红骷髅心狠手辣，催眠友军误伤了bucky。
　　当时天寒地冻，他们无处求医，惊恐的他催促着脚程比他人快的Steve抱着重伤的Bucky离开后，自己也飞奔向了基地。

　　等到达基地，他抓着人就问有没有人牺牲。一名军官叫了他的名字，告诉他：“没有人。”
　　他听见了，很高兴，以为他得救了，谁知对方话头一转，轻声道：
　　“除了，巴恩斯中士。”
　　Howard几乎没有听明白那个名字。
　　“谁？巴恩斯？哪个巴恩斯？”
　　“詹姆斯巴恩斯，隶属107师。”
　　“不可能！”
　　周围的一切突然失去了声音，Howard惊愕地伫立几秒后，四处他追问他人在哪里，然后朝着重伤部奔跑而去，所有人都躲他不及。

　　怎么可能会是James？
　　不可能！James永远都会在他身边的。
　　如果他想他给他个电话，他一定会接。如果他开车去找他，他一定会很开心地上车一起走。
　　James会温柔地对着他笑，会赞赏他的奇思妙想。
　　James喜欢他这个特立独行的人。
　　James还那么美，他微笑的时候，整个世界都窒息了.......

　　Howard在疯狂的激动当中终于跑到了目的地。之后，他崩溃了。他看见Steve的背影，看见他的后背不停地颤抖着，听见他哭声那么响。
　　而他的James呢？
　　Howard慢慢绕过他，眼前越来越清晰，又越来越模糊。
　　窗外美好的阳光静静流淌，反光下有点看不太清楚。
　　看见了那台仪器，心电图上只有一条直线。
　　而James犹如一位被施放了魔法的公主，安静地沉睡着。
　　戴着氧气罩的他，那棕色的头发轻柔地散在白色的枕头上，双眼轻轻闭合着，将世界一切美丽的、悲伤的、快乐的隔绝在了自身之外。
　　“James。”
　　他试图呼唤他美丽的婚约者。
　　然而他没有回答。
　　也永远都不会回应他了。

　　Howard的世界，那一天，彻底分崩离析，走向了毁灭。

　　“James！”
　　噩梦重现的瞬间，Howard在睡梦里猛然睁开眼。他颤抖地抓过床头柜上的耳麦，戴上后道：
　　“\'Hero\'，报告James的情况。”
　　［少爷，巴恩斯少爷正在休息。］
　　听见这句话，Howard的心这才重重放下。
　　他起身狠狠地喝了好几口酒，又用冷水泼了一把脸，这才冷静下来。

　　“不能，我不能失去James。”他坐在地毯上，无神地望着天花板道。“绝对不能。”

　　今天是双更，请大家不要漏看前一章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