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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灰紫色的爱 ...

  •   迹部景吾已经失踪整整七天了。

      日本第一大财团迹部财团的独生子失踪,足以震动整个日本。从东京到北海道,警察、私人侦探,甚至是雇佣兵,几乎将整个日本国土掘地三尺。但是,这位华丽如同太阳般耀眼的少年就犹如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桦地崇弘已经失踪整整六天了。

      最后见到他的人,是他的恋人观月初。那时,他们正在某意大利餐厅享用他们的晚餐。据说,席间他曾接到一个电话,然后若无其事地陪着恋人浪漫到餐厅打烊,甚至一反常态地主动在观月的脸颊上轻轻印上一个吻,才丢下一句“我爱你”,转身离去。既使是敏锐冷静的观月,也在他这百年一遇的热情中彻底怔住,轻抚着脸颊甜蜜幸福的微笑。等他终于清醒过来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个远去的魁梧背影有多么的决绝。

      迹部景吾失踪前,率领冰帝网球部参加了全国大赛,结果首战就遇到劲敌青春学园。一场激战后,他不仅输掉了比赛,还输掉了一头漂亮的灰紫色头发。他已经记不清当时的情景了,醒来时,眼前是一片惨淡的白,伴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让人感到阵阵炫晕。

      “部长,你醒了……”睡宝宝慈郎可爱的圆眼睛里难得清明得没有一点睡意。

      转脸看了看,队友们都在,一个个都是如释重负的神情,对于自己的清醒显得相当高兴,岳人脸上的泪痕甚至还没有干透。

      “我们的睡美人终于醒了。”忍足那特有的带着三分慵懒三分性感三分暧昧一分正经的关西腔不管说什么,都含着几许情色的味道,“真是让人担心呢。”

      知道他们是真的关心自己,迹部心里有着满满的温暖。只是口是心非惯了,总是不习惯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感情。

      “如果真的关心,就给本大爷找面镜子来。”好暗哑的声音。苍白的稍嫌冰凉的手抚上额头,不经意间撞上一双木纳的眸子,平静无波地让人想咆哮。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心灵深处似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发酵。

      不顾一切地赶走了所有探望的人,迹部静静地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原本柔顺的灰紫色头发被剪得长长短短、乱七八糟。他不是个会在头发上斤斤计较的人,只是遥远的记忆就这样顺着发丝绵延而至。

      “真漂亮。”沉默寡言的男孩第一次说了“是”以外的话,仍旧是毫无起伏的平板声调。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迹部就是知道他在说自己的头发。一手拂过长长的额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映衬着盛夏的夕阳,闪烁着柔和的碎金色光泽。难得没有用娇嫩的童音自恋地说出“沉醉在本大爷的XX之下”的话,他自然地牵过男孩的手,带他参观自家足以与宫殿媲美的豪宅。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一年,他6岁,他5岁。

      男孩是管家爷爷的孙子。从那一天起,他总是默默跟在迹部的身后,总是一步之遥的距离,安静地仿佛只是一座雕像。

      迹部的父母常年在外打理家族事业,忙得似乎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有在年终的宴会上才能看到他们。家族里的其他亲戚看他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块可口的肥肉,闪着贪婪的欲望。同龄的孩子不是忌讳他的身份,疏离他,就是别有目的地巴结讨好他。所有,迹部总是一个人。

      但现在,他终于有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他可以不用一个人唱生日歌了,男孩是最好的听众,他会陪着他一起许愿,一起吹蜡烛。

      他可以不用一个人爬到屋顶数星星了,男孩总是坐在他的身后,听他讲星座的故事,然后在他得意地说“本大爷是不是很博学”的时候,答上一句。

      他可以不用一个人翻过墙头偷偷溜出所谓精英教育的牢笼了,每次带着一身泥巴草屑回家后,替他背黑锅的总是男孩,在被责骂时他总是一言不发,既不辩驳也不认错,甚至在家庭教师责罚迹部时,他会默不作声地挡在前面,拉都拉不走。

      他可以在每一个寂寞的晚上寻找到足以打破孤独恐惧的气息了,明亮的灯光下,两个影子相互交叠,赶走了一室的寂静,平稳的呼息声总能让他安心。

      他可以让自己冰凉的小手接受温度的传递了。男孩的手很暖和,每次牵过他的手,都能让这种温暖从指尖传过四肢百骸,直到心脏。

      他可以在男孩的面前做一个真正的迹部景吾,会哭会笑,会骂人会撒娇,会想有人陪伴,会想怀抱的温度。男孩的目光永远是那么清澈,所及之处似会幻化成一座水晶房子,干净透明到可以摒弃一切凡尘纷扰,让人忘记现实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在这里,迹部不是豪门继承人,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他喜欢这种宁静的感觉。

      他简直就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第一次对上男孩的视线,迹部就这样想。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几乎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他们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自然到他几乎忘记了男孩也是一个独立的人,也有他自己的思想很感情。

      直到男孩恋爱了,牵起另一双手,不再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时,迹部才醍醐灌顶般地惊觉,那个陪伴他成长的男孩不再属于他一个人了。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一切都在瞬息万变,事情,人心,感情……

      迹部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那一刻,他明白了,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自己的心和坚守的认知一齐丢了,丢给了一个男孩。

      男孩的名字是——桦地崇弘。

      用手使劲揉了揉参差不齐的头发,迹部毫不优雅地吐出一句:“靠!像狗啃的一样!”

      迹部开始拒见任何人,包括那个曾经形影不高的人。

      “本大爷这么独树一帜的造型哪能让人随随便便看去!”他目不转晴地对着镜子,用一惯的华丽腔调将管家挡在了门外。

      明黄色的壁灯下,迹部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上不甚明朗的浮雕,柔和的光线流泻在他身上,扩散出飘渺的光晕。害怕寂寞,所以总是开着灯睡,但是,灯光下,寂寥的影子更是无所遁形。

      半梦半醒间,他仿佛看到6岁以前的那个缩在床角、不敢关灯睡觉的孤独的孩子,和着窗外风吹叶稍的声响,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刻画着母亲的笑脸。只是,从他懂事起,他就知道,哭闹是唤不回父母的。

      “你要陪着本大爷。”漂亮的孩子嚣张地命令道,没有人知道他心底小小的紧张。

      “是。”沉默的孩子还是惜字如金,却是那么的斩钉截铁。

      全都是小孩子的戏言啊。伸手想拨开额前的头发,才想起那早已让人剪了。自嘲地笑了笑,晶莹的泪滴却悄无声息地滑落枕边。

      窗外,月朗星稀。

      “桦地,我是忍足,迹部不见了。你知道他会去哪儿吗?”

      “是的。”简短地应答,关掉手机,他看着对面正在优雅地切着牛排的观月。

      观月与迹部在某些方面很相似,比如说他们同样的漂亮优雅,同样的骄傲自恋,同样的富有才情,同样的聪慧敏感,同样的……缺乏安全感。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这样的人与自己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是自己遥不可及的。但是平淡无绪的外表下,自已并不是真的那样无动于衷,他也会有渴望,也会有驿动。可他不愿亵渎那如同太阳般存在的人儿。

      一直以来,他都默默追随着迹部,每天都能看到那双神采飞扬的眼睛,每天都能看到那张意气风发的笑脸,每天都能看到那头柔顺的灰紫色头发,他觉得心满意足。

      迹部是个不管在哪儿都会发光的存在,他天生是上天的宠儿,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他从不将视线停留在某个人身上,他是那样的骄傲。但是,他总是把青学的手冢挂在嘴边,视对方为一生的对手。桦地不知道迹部是如何定义“对手”一词的,但他却敏锐地觉察到对方身上的变化。

      也许他并不如我想像的那样需要我。他想。

      或许,真的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他想。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难得有事没有跟在迹部身边的他,接受了观月的告白。他记得观月,圣鲁道夫网球部的经理,有着如同瓷娃娃般精致的脸宠,优雅大方的举止,圆润清朗的声线,自然清丽的浅笑,擅长外语和收集数据。从某些方面说,他和迹部有那么一点相似这处。但在他看来,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比如说,他没有漂亮的灰紫色头发。

      但是,他仍旧接受了观月的告白。

      现在分开也好。他想。

      但越是分开,就越是想念。桦地在14年的生涯中,第一次品尝到思念的滋味,像极了迹部爱喝的清咖,苦涩中蕴含了无数的意味。他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喝了一口清咖,苦得他“哇”地一声全吐了出来,灌了两大杯水。但最终也没有能完全冲掉唇齿间的味道。他记得当时迹部笑得连窗外花园里的玫瑰也相形见拙。

      观月总是浅笑盈盈的,充满自信,让人看着很舒服。但桦地总是能透过那张完全不同的脸看到另一种华丽张扬的笑,让一双眸子显得更加神采飞扬,那是一双与发色同样灰紫色的眸子。

      餐厅的气氛很浪漫,观月的品味一向很高。伴随着舒缓的小提琴曲,是观月清朗的声音。既使是在说着网球部的琐事时,他也能够像在教堂里唱颂赞美诗一样富有感情、抑扬顿挫,如同月光流泻的声音。他的确很有朗诵的天赋。

      但桦地现在却是心不在焉,忍足的电话如同一颗投入湖中的石子搅乱了他的心湖。迹部不见了,没有人知道他在哪儿,但是桦地知道。没有任何理由,他就是明白迹部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走,去了哪里,去做什么。

      忍足——冰帝的天才,网球部的军师,紧次于迹部的第二号人物。虽然迹部总是不屑一顾地戏称他为“关西狼”,谁都知道迹部对他的欣赏和器重。然而,忍足也不知道迹部的去向。他可以理解为自己对于迹部而言是特殊的存在吗?

      他有一种压抑不住地冲动,他要去找迹部。他想起那个6岁的孩子,高高昂着灰紫色的脑袋不可一世地说“你要陪着本大爷!”的样子,握着他的手的小手却是那样的冰凉。

      桦地不懂得什么叫做爱,但是,在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自己想要守护的是什么。9年的时间不算长,但足够让他感受到迹部华丽表相下的缺失。也许他并不是迹部缺掉的那一块,填补不了他的生命,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却可以做到陪在他身边的承诺。

      对面那个纤细漂亮的人仍旧微笑着说着话,偶尔做一个短暂的停顿,等待他的反应。虽然通常他很少给出“是”或“不是”以外的反应,但观月似乎毫不介意。迹部喜欢用命令的口吻说话,但观月不同,他总是事先征求一下他的意见,虽然只是形式上的,结果并无变化,但却多多少少感动了听惯了命令的桦地。

      本来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却走到了一起,让人不禁感叹世事的造化。桦地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单独见面的情景,准确的说,只是桦地见到了观月。那是个斜风细雨的夜晚,纷飞的雨点在昏黄的路灯下交织成朦胧的幕帘,有些虚无的感觉。然后,桦地看到了撑着蓝色雨伞的观月,他在街的转角停下,然后蹲下,一会儿后,他离开了,空着手。转角处却多了一片蓝色。桦地生平第一次关心了与迹部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他看到那把蓝色的伞严严实实地挡在三只挤作一团、瑟瑟发抖的流浪狗上空。

      心里有种奇特的感觉,像是有什么在融化。观月的风评并不好,多为为求胜利不择手段、工于心计之类的。桦地不了解他,准确地说是,桦地从来没有注意过他。从别人处听来的这些评价就是桦地对他的全部认识,现在也已消散在一片蓝色之中了。

      在后来的合宿中,他们被分在一组。桦地终于破天荒地注意起这个本来毫无瓜葛的人。绕着额发浅笑的样子,自信满满地分析数据的样子,被不二气得跳脚的样子,输给迹部后满脸不甘的样子……桦地不认为他是那种精于算计的人,至少在迹部面前,他简直单纯得像个孩子。

      多年的利益纠结、人际冲突让迹部过早的学会了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和感情,那双漂亮的眼睛越来越平静,不动声色地将各种情绪隐藏在灰紫色之中。但观月那双灵动的黑色眼眸却总是诚实地反应着主人的一切情绪,或愤怒,或喜悦,或伤感,或得意……这样的人怎么会去算计人?又拿什么去算计人?

      桦地想起小时候会拉着他乱跑的迹部,也和观月一样,有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但是,他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样一双眼睛消失了,即使了解迹部如自己,也常常读不懂那片灰紫色的含义了。只有他偶尔用纤长的手指拂过灰紫色的额发时,才会泄露出小小的烦躁不安的情绪。

      桦地的心突然像被针扎了一下,刺痛不已。

      所以在看到不二接近观月时,他想也没想地走到了观月的身前,就这样挡在他们中间。不二惊讶,观月惊讶,他自己更惊讶。甚至比他接受观月告白的时候更惊讶。

      相对于风评不佳的观月,他更不喜欢不二。那样一张笑脸就像迹部的眼神一样,让人猜不透,如一张能面具牢牢遮住了主人的心。

      桦地不知道,他想保护的究竟是观月,还是幼时的迹部。

      “你让我的心感到平静。”迹部说。在你面前,我是景吾,而不是在物欲横流的世俗中沉浮、感受不到亲情的迹部家的继承人。

      “你让我的心感到平静。”观月说。在你面前,我是初,而不是为了得到父亲的认可、拼尽全力争取胜利的观月家的独生子。

      他们都是骄傲的孩子,却都有一颗孤单、不被理解和渴望爱的心。

      看起来木讷的桦地,其实比谁看得都清楚。

      相对于观月对他的依赖,他是迹部身边最特别的存在这一点更让他满足。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地想见到迹部,然后像小时候那样握住他的手,永远守住幼时的诺言。

      他收回心神,让自己仔细聆听观月所说的每一句话。因为他能给观月的只有这一个晚上了。他前所未有地陪观月到很晚,第一次做出恋人间才有的举动,却第一次没有送观月回去。风起叶落的时候,他转身离去。

      裕太找到观月的时候,已入夜。裕太看到观月脸色苍白地站在餐厅门前发怔。

      “观月学长……”

      “呐,裕太,这里就是我们分手的地方。”

      “……”

      “他现在应该和迹部在一起吧。”

      “学长……”裕太哽咽。

      “你知道这家餐厅的名字吗?Choice——是选择的意思啊。”观月望着那一行字,幽幽地说。

      “观月学长,回去吧。”

      “我现在才想起来,那天夜里,被风吹散的三个字,”观月仍旧维持着原样一动不动,“不是‘我爱你’,而是……‘对不起’啊……”

      迹部躺在老宅后园最偏僻角落里的一栋破败的小屋里,透过屋顶的天窗,仰望白天流动的云,夜晚闪烁的星星。小屋从外观看虽然破旧,但里面却收拾得很干净。

      这里是被人遗忘的角落,是在多年前的某个夏夜,迹部强拉着桦地来抓蛐蛐时发现的。小屋的天窗很大,不用爬到屋顶也可以看星星。迹部只一眼就喜欢上这里。从此,每隔一段时间,桦地便会悄悄来这里打扫一下。因为迹部每次遇到挫折或心情不好时,就会躲到这里。这间小屋的记忆中有迹部的骂声,也有他的眼泪。但从这扇门走出去的迹部,永远是骄傲自信的,是众人眼中的天之骄子!

      这是秘密——属于迹部景吾和桦地崇弘的秘密。

      桦地推门进去,就看到让他牵挂不已的人正躺在地板上啃苹果。

      迹部看到他,微眯起眼睛,片刻后,他一骨碌坐起来,将手中的苹果狠狠地朝高大的少年扔了过去。

      不躲不闪,任凭苹果砸到自己的身上,桦地带上门,走到迹部身边。

      “不用陪你的宝贝恋人吗?”迹部语气不善,瞪着桦地,自己都觉得这语气该死的像极了怨妇。

      “陪你。”

      “本大爷不希罕!”迹部扭过头去。

      忽然想起7岁那年被人绑架时,这个笨蛋傻头傻脑地自投罗网,自己气极地吼他:“干嘛不逃走!”

      “陪你。”6岁的孩子无畏地看着他。

      “本大爷不希罕!”自已当时是这样说的吧,其实那时,他真的好想抱抱他。

      迹部觉得眼睛有些发热。

      “忍足在找你。”

      “本大爷决定长住。”用手一指角落里放着的几大包食品和衣物,申明自己不走的决心。

      桦地盘腿坐在迹部身边,沉默地看着他。

      迹部知道他是要留在这里陪他,忽然想起多少个日子,他都是这样默默地陪着自己,不言不语,沉默得像个影子,却始终守在那个位置上,寸步不离。

      望进桦地清澈的眼底,迹部想起那个遥远时光中对着自己说“真漂亮”的孩子。和那时一样,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桦地目不转睛地回望着迹部,他看到让他心心念念的灰紫色眸中再次起了波澜,风情潋滟。握住他的手,一使劲,将他带入了自己的怀里。

      他听到耳边沉稳有力地心跳声,让他心安。

      他感到胸前的衣襟一点点湿润,让他心痛。

      一低头,迹部那长长短短的灰紫色头发就撞进了眼帘,虽然被越前减得不成样子,但仍旧充满了让人怦然心动的光泽与活力。

      桦地忆起那个遥远的黄昏,飘逸的灰紫色发梢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携着跳跃着的碎金色阳光,深深地烙进了自己的心底。

      失神间,他已经吻上了灰紫色的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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