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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皇上赐婚 ...

  •   二人回到酒楼,因为天色已黑。罗二站在门外张望着,从远处见到自家少爷回来了,连让厨子将饭菜端上来。

      见谢隐也来了辽沅,更是喜上眉梢。准备了酒,说是要给他接风洗尘,宁卿渊在外喝了些酒,不想再多喝,谢隐倒是不拒,给不识的王楠也倒上酒。

      酒楼又多了个人,比常日更热闹许多。罗二欢喜地要给王楠介绍谢隐,被宁卿渊暗中踹了一脚,改又倒酒,劝说别人多喝些。

      宁卿渊将梳篦给了个鱼笙,另一个握在手里。想到了谢芊怡,亦觉得对不起她,心有愧疚,想着若有哪日重逢,递送梳篦之时也是道歉之刻。

      因另一个女人而失神,被罗二催唤,回神时看到谢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将梳篦放回原处,给自己倒上酒,举起酒盅,说了几句客套的感激话,入座,看着一旁的鱼笙,恍惚间,似回到西临。

      晚食过后,厨子在收拾碗筷。谢隐执意要看那钝剑有无开锋,待所见与所闻无异,他脸上的表情竟有些失落,怅然地握着剑,口中自言自语。

      他将房间留给了谢隐,罗二还在正厅忙活。一身孤影地站在檐下,从怀里掏出梳篦,两手抚摸着。

      拿出鱼笙赠予的短剑,一直随身携带,多出的梳篦,就好像多出的一根线,本是无拘无束,却又怕扯断了线,还不去情。

      剑刃贴着梳篦,想留下一道刀痕,一个印记,却怕或深或浅,美或丑矣,赠不了人,圆不得谎。

      他泄气地坐下,将短剑小心地收起,梳篦成了心头难。

      谢隐从房中出来,让他进去休息,王楠早已给他备好房子。

      宁卿渊抓着梳篦睡了一夜,早晨醒来时屋外还下着雨,罗二赤着脚站在门后,关上门,打了个哈欠又回去睡了。

      他坐在床头,看着梳篦发着呆,脑中也没东西可想,就是不甚想动。等回过神来,罗二穿好衣裳出了门,而他,眯了会眼,睡了却很久。

      找鱼笙时,罗二告诉他,雨刚才停了会,谢隐上街找酒,鱼笙新做的衣裳约的是今天的日子,二人一同上街去了。

      宁卿渊趴在桌上,看着对面大开的门,却见不到有人进出。

      “小的过来时,这门便开了。盯了这么久,也未见有人进出。”

      他看了眼罗二,从柜台后拿了把伞,说是谢隐喝酒不靠谱,等了这么长时间,鱼笙还未回来,他得出去找人。

      罗二没拦的住人,只能目送自家少爷在人群中穿梭不见。

      宁卿渊走过一条长街,他怕罗二跟来,又在卖肉的摊贩前停留了些时候,左右观察后,忽然拐进巷弄,从另一条街折回。

      他想去茶楼探个究竟,那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罗二有个坏毛病,在西临时喜欢去街坊四邻逛逛,因他那时候惹事,罗二又是随从,自然没人理会。

      找不到玩伴,他就想到用吃哄引玩伴,罗二这一招果然有用,虽说大家目的都为吃,但也有几个说话玩耍的人。待年纪大些,到了不屑一顾于肤浅之人,哄人的事不做了,可吃没能戒掉。

      他得小心着罗二,也许还未到茶楼,就在后街见到他。到时候满嘴胡言,报忧不报喜的人一番添油加醋,被鱼笙知晓可就麻烦了。

      雨下的并不大,手中多了把伞也是累赘,但扔了又怕罗二给捡了。想着不如找个地儿藏起来,却忽然警觉,身后有个人跟着。

      来人与他保持着距离,不过并不难发觉,只是他一心想着多事的罗二,才会晚察觉。

      他不知来人是谁又是何目的,为了不让对方察觉,未放慢步伐,转进另一个巷弄。

      一股馊臭味扑面而来,一辆推车上放着两桶馊水,一个驼背老头推着车向他这处而来。

      巷弄狭窄,若推车从身侧过,得贴着墙,行动得受限制。再看远处,是间客栈,客栈后门还有两个桶,再向前看就是一堵墙,拐个弯就到了另一个巷弄。

      因是馊水,人多少有些嫌弃。他捂着口鼻,握伞的那手抬起,将伞摆在胸前,以防万一。

      驼背老头经过白了他一眼,对着墙吐着口水,骂了声矫情,桶里的馊水撒出,臭味扑鼻。

      驼背老头放下推着,用绳子将两个桶绑在一起,人行走受约束加之又有了屏障,他加快脚步,拐进另一个巷弄。

      紧跟而来的脚步匆匆忙忙,步声急促地靠近。他将伞柄顶住那人腹部,另一手扣住咽喉,一系动作结束,发现跟踪之人竟是谢芊怡。

      “你怎么在这?”他面色有异,伞也丢弃,想将携带的梳篦交给她,她人却凑了过来,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想你了呗,再说我早就在辽沅了,只是你有鱼笙就忘记了我,我只有厚着脸皮来找你喽。”

      宁卿渊吓地放开了她,梳篦落在地上,被她给捡起,“这是你爹买的,”未等她问,就已先解释。

      “反正是你给的,”谢芊怡笑道:“怎么你一人?鱼笙呢?你不是一直不离她左右吗?怎一个人鬼鬼祟祟?莫不是你早就发现了我?只是害羞,就用这法子逼我现身?”

      “自然不是,”他道。将地上的伞给捡起,细心地撑起伞,怕她被淋湿,“下着雨你怎么跑出来了?”

      “听说我爹过来了,我过来找他。”

      “他和鱼笙出去了。”

      “我就知道,”谢芊怡不满地噘着嘴道:“他心里只有鱼笙,才不管我的死活。”

      宁卿渊皱着脸,觉得女人的心思真难猜。他本还为难,不知如何面对她,可除了刚才的吻让他觉得尴尬唐突,其他也皆正常,再看这女人,怎似是他自作多情呢。

      “你爹为何这么关心鱼笙?”谢隐是个老狐狸,十句话有五句假,还有五句就是捕鱼的饵,“我觉得你和鱼笙相貌上倒是有些相似,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特别亲密的联系?”

      “想知道?”谢芊怡扭头看着他,得意洋洋道:“你得求我。”

      “怎么求?”

      “求着让我答应嫁给你。”

      “那算了,”将伞给了谢芊怡,转身就向前走。

      身后的人追了过来,“其实你不求我,我也会告诉你。只是我爹不肯说,要他知道会打死我的,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希望我死吧?”

      “那就不说了,反正早晚都是知道,”看着她追赶吃力,停下脚步,接过她手中的伞,手臂却被抱住,“你住哪里?鱼府被封了,你若没去处,就跟着我回去吧。”

      “我当然得跟着你,”女人的死缠烂打不定有用,但善解人意的女人总会让人心软,“我喜欢你,你喜欢鱼笙,虽然得不到你心,但总得看着你娶了心上人吧。”

      “好受?”

      “不好受,但也没多难受。不过,你可不能和鱼笙说我喜欢你的事儿,这事可没人爱听。”

      半路出来个谢芊怡,拐了个大弯,结果事情没有办成,却带了个人回来。

      但这也好,说不定谢隐借着喝酒的名找女儿呢,他将人带回来,也算个人情。

      事儿想的美,事情也多。酒楼外围着一群人,对面的茶楼大门紧闭,舒玉站在门外,两手交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穿过人群,酒楼里的人都聚在正厅,鱼笙也回来了。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前去询问,谢芊怡却紧抱着手臂不放。

      “发生了什么事?”宁卿渊紧张问道。

      “少爷,”背对着他的罗二跑来,手里抓着玉镯翡翠链,两眼放光道:“高公公来了,陶漓当上驸马爷了,还没忘了咋们,这都是宫里送来的宝贝。”

      他知道陶漓将娶的是谁,高公公一来,这事就是板上钉钉。

      “高公公,”将谢芊怡的手给掰开,匆匆忙走到高猴面前,许久不见,该有的礼仪忘不得,“陶漓在宫中可好?不知何时能出宫与我们相见,皇上赐婚,公主可有说什么?”

      “啊呦,宁公子呦,你这是折煞奴才了,”高猴放下茶盅,行礼作揖道:“下月初一是吉日,成亲的日子选在那天。皇上已赐了府苑给公主和驸马居住,到那时你们便可相见了。至于公子问的另一句,奴才不好说,想必公子也猜到了;只是,赐婚前几日,皇上与公主提了这事,公主不依,还吵了几句,一人偷偷跑出了宫,回来时又是泥又是水,结果不知怎的想通了,答应了这事。”

      “泥水?”罗二放下赏赐,指高公公不厚道,竟用珠宝贿赂人,“莫不是娶的人是昭若吧?那女人陶漓可治不住。公公,宫里的那位,咋又换了个法子?这次又想怎么玩呢?”

      高公公连连摆手,听罗二语气不对,摆明立场,“我也就是个奴才,哪里敢猜主子的心意。宁公子宅心仁厚,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要是知道,就算不要这颗人头也据实告之呀。”

      罗二嘿嘿笑了两声,知道在宫里呆的就嘴上会说,心眼坏的紧,“我这和公公开玩笑呢,你可别当真呀。”

      高公公也看不出个气恼的样子,就是不理罗二罢了。

      宁卿渊拿出两锭银子塞给高公公,说是传话的喜钱,让他莫嫌弃钱少。

      高公公无论如何也不肯收,再三推却之下,千恩万谢地收了银子,说是回去回话,就不久呆,也便起身告辞了。

      宁卿渊一动不动地坐在那想着心事,谢隐将自己住的屋子让给了谢芊怡,又寻觅了间屋子,回去稍作收拾,回来见坐那的人,踢了他一脚道:“想着谁呢?”

      “肯定不是你,”他没好气地挥了挥手,扭头不想与谢隐说话,却见舒玉上了辆马车。

      “追上去?”谢隐见他站起,开起玩笑道:“娇妻在府,美人入怀,艳福不浅呐。”

      “说你自己呢。”

      谢隐不与他斗嘴,认真道:“我所知,宁家少爷做事冲动不计后果,怎么来辽沅这些日还未有所行动?畏缩畏脚,莫不是怕了吧?”

      “怕,”他躲在门后,看着舒玉坐的那辆马车。驾车的是个皮肤黝黑的少年,个子不高,身形瘦小,不像是辽沅人。

      他未理会谢隐的喋喋不休,拿了把伞便出去了,也未交待去哪里。

      马车行的自然比步行快许多,宁卿渊也未做打算跟踪,免得打草惊蛇。

      依据王楠说的,舒玉应该比他们早到辽沅,他不确定所谓的早是在他们离开辽沅前还是后,所以,得去打听打听。

      而他在辽沅也无朋友,不过却在一个叫做百阕钱庄的地方呆过几日,虽说不定能问出什么,但官府封的茶楼被人买下,多少会有人议论。

      未料,钱庄大门紧闭,他试着敲门却无人理会。不知钱庄的人都是去哪里了。

      天色尚早,他也不着急回去,便耐着性子在门外守着。

      对面卖鞋的铺子老板对他招了招手,表情也是着急。

      “你是不是找人?”

      “嗯,”他指着百阕钱庄四个大字问道:“今日钱庄的人都休息吗?”

      “你是之前在这做活的后生?”老板答非所问道:“我还和你喝过酒呢,你忘记了?”

      若是喝酒成友的,那他在辽沅的朋友还真不少。只不过这时好时坏的记性,倒是怎么也记不起多少人的面孔。

      所以说,这人呀,要么生的美些,要么就丑到极致,平庸的人,终究缺少关注。

      “记得,记得,”他连说几个记得,格外强调,“我前些日出去了趟,昨日刚回来。怎么?钱庄的人呢?”

      “二叔公回乡省亲去了,走了也快一个月,这钱庄没他做不了生意,怕是歇业些日子,等他回来吧。”

      “谢谢了,”想着离开辽沅的这些日子倒是好,与他有关系的要么好要么坏,就没个顺心的。

      “那我便些走了,改日一起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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