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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寻布被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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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卿渊被少年抓住袖臂,不得脱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东西被抢走。
“你与他们是一伙的吧?”
“公子为何会这么问?”少年打来清水,放在炉中烧着,“估计井水中也有蒙汗药,我得多放些草药。”
“你怎么知道水中有药?你我素昧平生,为何会好心相救?”
“我是采药时听到的,至于出手相救,是父亲教导,常做善事,积累善德。”
宁卿渊看少年的手倒是修长,可掌内却都是老茧,可生的却非握剑位置,“若不是你拦着,说不定我已经追上他们了。”
“公子切不可冲动,”少年手上动作利索,可说话的速度却不快,“连下了好几日的雨,路上泥泞,一定会留下轱辘印,你若要找回,还是要等到他们醒了,人多吃亏少。”
宁卿渊冷眼旁观,直至少年将汤药煮好,依旧一脸审视,“我信不过你,你先喝下去。”
少年将药喝下,过了好些时候也未有不适。他端着药,将鱼笙扶坐,小心地喂食,且对少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这里?”
“我姓陶,名漓。因我家便在这附近,所以出现在这里也不足为怪。”
“桃梨?你爹娘倒是会取名儿。”
饮了汤药,鱼笙醒了。宁卿渊的心思皆在她身上,也不再过多审问。
“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宁卿渊为了方便喂药,也无非分之想。鱼笙醒来,发现躺在男人怀中。虽说她一直女扮男装,却也知男女有别,又羞又恼。
“你!”她气的失了理智,“卑鄙。”
“我?我喂你汤药呢,”他将这段时间发生解释了一番,指着正在给其他人喂药的陶漓道:“是他提醒,要不然我们都晕了,也不知会发生什么。”
误会了宁卿渊,鱼笙有些过意不去,平日冷脸的她露出强笑,惹得他人心有急马奔驰。
“谢谢陶公子。”
“公子客气了,”喂完汤药,不过,因为他人不似鱼笙吃的少,所以不会这么快醒来,“既然你们都醒了,我就先行告辞了。”
“等等,”鱼笙拿出一锭银子,递给少年道:“还请公子收下。”
陶漓面露愠色,“公子还是将钱收下吧。”
鱼笙伸着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只能看着宁卿渊。
“不如这样吧,”宁卿渊接过银子,硬塞到陶漓手中,“你既然是本地人,应该对地形熟悉。你看,我们的东西丢了,总得找吧?不如这银子你先收下,待找到布匹后,我们再付你另外一半;若找不到,你就还我们一半,剩下的算作辛苦钱。”
陶漓犹豫了一番,将银子收下,“若是要找布匹,那得赶快。雨停,若走的马车多了,就分不清哪个轱辘痕了。”
“可.......”若将镖师他们给留下,她又放心不下。
“无事,”宁卿渊蹬蹬地上了楼,过了会儿,手中多了张宣纸,宣纸上留字,可字却丑的紧,“我留封书信给罗二。”
“这字......他认识吗?”
宁卿渊大笑,丝毫未觉得字丑,“认得,认得。”
三人两匹马。宁卿渊本打算和鱼笙同骑一匹,可奈何陶漓不会骑马,而他总不能让他们二人同骑一匹,所以也只能委屈了自己。
不过,陶漓说的也不错,虽说未有多长时间,可泥路上已有好几道轱辘痕,他们只能根据深浅判断,只怕夺布不是易事。
三人寻得认真,可待上了大路后就没了线索。鱼笙一言不发地坐在马上,宁卿渊看着道路两边,若有行人经过便抓来询问,可却未有结果。
眼见着丢布的时间越来越久,找回的可能性更小。
陶漓在旁分析,可说出的话又或结果都有矛盾,让人头疼不已。
天放晴,却又阴暗下去。
宁卿渊拉着缰绳,看着东南方向,罗二应该已经醒了。
“天阴了下去,恐又要下雨,我们只能继续往前走了。”
“宁兄说的有理,”陶漓也表赞同,“我们一路寻着轱辘印到这,而这条路也就东西两向。那群人抢了布匹,总得销赃吧?所以,我们应该继续往城中走。”
三人赶到城中正巧雨落下,随意找了家客栈,却也只剩下两间房。
鱼笙一人,宁卿渊站在窗前,看着店小二端来的两盆清水都变污浊。而那赃黑的脸却变得白净,有几分书生气儿。
“宁兄?”陶漓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拧着手巾道:“你之前也这么看着鱼公子,可现在这么赤裸裸,倒是让我好不自在。”
宁卿渊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鱼笙是女,陶漓是男。他可无断袖之癖,龙阳之好。
“我去给你找件干净的衣裳。”
“太过客气了,我这么穿挺好。”
“哪里好了?”二人熟悉后,他是说话直接,也不拐弯抹角,恐他也非这种人,善说好听的话,“我马上回来。”
果不然,宁卿渊走了未多久便拿回一套新衣裳。陶漓接过衣裳,手足无措,在几番催促之下换了衣裳。
二人出了屋门,陶漓一直理着新裳,宁卿渊则敲着房门,等着鱼笙开门。
“何事?”
“下楼吃饭去呢,”宁卿渊道,又将陶漓给抓了过来,“换了新衣裳洗了脸,是不是像变了个人。”
鱼笙淡淡地扫了眼陶漓,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宁卿渊则暗中欢喜,看来,鱼笙对谁都冷冷淡淡。不过,他可认识她的时间长些,且这次对她还有救命之恩,鱼笙定会与他更亲近些。
“你不下楼吗?”
“不了,”她道:“我在这里等镖师他们过来。而且,屋外下着大雨,能去哪里。”
“也对,”宁卿渊应和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出去了。”
独留在外的陶漓看着两扇紧闭的屋门,一人怏怏不乐地下了楼,点了碗稀粥喝下。
待至天黑,雨也止了,街上也热闹,不过镖师却依然未寻来。
鱼笙下了楼,在客栈外左右张望。宁卿渊好心安慰道:“恐药效未过呢,你就别担心了。”
“早知就不该丢下他们,”不关心钱财,反关心起他人安危,这让宁卿渊对她喜欢又多了几分,“钱财乃身外之物,哪里比的上人命。”
“你切莫太过忧心,我们就等一宿,若明日他们未寻来,我陪你回去可好?”
“嗯。”
宁卿渊窃喜,可却来了个煞风景的人。
“鱼兄,”陶漓双手作揖,说话也文绉绉地,在乎那表面形式,“既然我们来到城中,不如就去找找线索。虽有些晚了,但城中也无几家当铺,用不了多长时间。”
“嗯。”
宁卿渊觉得陶漓不太顺眼,虽然说不上原因,但是,他不相信自己会无缘无故地这么认为。
三人并肩而行,鱼笙走在路侧,宁卿渊为中,陶漓最外。
大煞风景的人儿,宁卿渊一直暗中对陶漓使眼色,可有人却熟视无睹,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街上景色并无多少美色,只是因为人比白日多上许多,最多只有个热闹可看。
城中也仅五家当铺,三人一一巡查,却未有线索。
鱼笙越来越沉默,宁卿渊也是愁眉不展。一来他对陶漓还有怀疑之心,二来则因城并不大,若这群人正来到这里,又有哪处可藏。
“布匹?是否有这种可能,劫镖的人将布匹卖到绸缎庄了?”
“鱼家的布匹一眼就可以认出,那些绸缎庄老板怎会不懂。又有谁敢收。”
“有理,”宁卿渊细细想着,正有头绪之时,□□之声入耳,打断思绪。
“眼熟,”眼前有家妓院,妓院外迎客的妓女皆是衣着暴露,好不风骚。
“使不得,使不得,”陶漓以宁卿渊见色起意,拦住道:“酒色钱财,这些都以忍为先。宁兄年少方刚,且不可胡为。”
“说什么呢,”鱼笙目露关心,宁卿渊面色装怒,心中却窃喜,“你有无注意,方才进入妓院的那人眼熟,好似就是夺我们布匹的人。”
“未注意,”陶漓冲入女人堆,恐是要确认宁卿渊说的是否正确,可却被一群妓女硬拉入妓院之中。
“你看!你看!”落进下石非也,只是不想让鱼笙对他人有好感,又或是为凸显自己,“男人切不可以貌定夺。你看陶漓生的斯文,之乎者也,子非之说随口拈来,刚才还训责我,现在倒是冲入妓院,可真是虚伪。”
鱼笙入了妓院,宁卿渊也随即跟上。妓女更是蜂拥而至,有美有丑,又老有小,吓的他几夺门而出,直冒冷汗。
他这处四处躲避,却在嘈杂声中听到罗二声音。
“罗二!”宁卿渊大吼一声,吓的围聚着的妓女不敢动手。
“少爷,”罗二衣着整齐,一手握着鸡腿,吃的满嘴油光,“小的可找到你了。”
“找我?”他气不打一处,愤愤道:“你有吃有喝有女人,找我?本少爷何时逛过妓院?”
“这不是没有银子嘛,”罗二放下鸡腿,捂着肚子道:“小的找你可辛苦了,这不天黑肚子又饿,姐姐们说这里有不花银子的鸡腿,我这才进来的。”
罗二的辩驳引来哄堂大笑。宁卿渊也没了气,甩着手道:“快将你嘴给擦擦。”
老板见宁卿渊衣着不凡,下楼亲自迎接道:“公子不是本地人吧?”
“嗯,”宁卿渊敷衍,偷偷看着鱼笙,回道:“将你们这漂亮的姑娘给带过来。”
老鸨吆喝,喊来三个姑娘,亦看来确实漂亮,可在某人眼中却不敌心上人。
“鱼笙,”宁卿渊捂着嘴,老鸨准备带他们上楼,这时该如何,对于第一次逛妓院的人来说,却什么都不懂,“怎么办?”
“看到没,”鱼笙指着其中黄衣女子,小声道:“披帛料子是鱼家的绸缎。”
宁卿渊连连点头,拉着愣头愣脑的陶漓上了楼去。
龟奴送来酒菜,罗二吃的狼吞虎咽,似饿死鬼投胎。
宁卿渊觉得脸面都给丢尽,却不好发作。“这位姑娘,你这衣裳好漂亮。”
黄衣女子笑道:“公子这是哪里话,奴家的衣裳可比不上公子,您这说的,不是埋汰奴家。”
宁卿渊从小到大见过的女人屈指可数,虽说长的一副风流相,可却不做风流事,妓女说的调笑,他哪里接的上。
黄衣女子娇笑,给他碗中夹菜道:“公子还是多吃些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呢。”
女子说的露骨,引来另外两女子调笑。
“咳咳,”鱼笙打断道:“姑娘衣裳确实漂亮,当然,再好的衣裳得配上美人才能说好。尤其是那披帛,看布料倒是上品,不知姑娘在哪个布庄买的?”
“你喜欢?”黄衣女子拿下披帛,放在鼻前闻嗅,又将披帛围在脖颈,“两位公子对披帛可真是上心。”
鱼笙沉着脸,显然,她不想再这件事上浪费时间。
“公子,”黄衣女子贴在宁卿渊身上,抓住他双手,虽说手被放在披帛上,却是落在女人胸上。
宁卿渊被女人主动抓手,且黄衣女子穿着暴露,半个□□裸露在外,就似刚出锅的白馒头,暖手,更有起伏跳动,不知不觉,他的心跳忽然加速。
“公子的手好烫呀,”黄衣女子娇笑,干脆将衣裳又向下扯了扯,不觉羞耻,“奴家身子好冷,公子给奴家暖暖吧。”
此时此刻,宁卿渊觉得身上血液倒流,口干舌燥,理智虽有,却并不受他控制。
“姑娘自重,”男儿血气方刚,可碰不得的东西,他却也拎的清。
“公子不喜欢?”黄衣女子一副伤心模样,紧接又拉着身边年纪娇小的紫衣女子,让其坐在他腿上,“公子不喜欢大的,妹妹幼时吃苦当做男儿养,束胸好几年呢,她胸可小的紧。”
鬼使神差,宁卿渊瞥看了鱼笙,却又急急地低下头,脱口而出道:“我喜欢胸小的。”
罗二嘴中食物喷出,一边咳嗽一边道:“几位姐姐,你就不要调戏我家公子了,我家公子还是童子身,可经不起姐姐们撩拨。”
妓女一副恍然大悟,却不准备就此收手。紫衣女子贴来,手口并用。
宁卿渊怎会对女人动手,只有一忍再忍。在旁的鱼笙帮不上忙,陶漓干脆背过身子,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