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记事》三千世

7、第 7 章

　　泉奈拿到自己的任务后，柔和地笑了。
　　如他所想，斑哥果然不可能坐视他单独出任务，还一出半年。

　　“三表叔，我是从花魁身边的秃变成山田家小儿子的伴读？”
　　泉奈扫了一眼自己的身份变化，没有多问，只问了自己的身份准备情况，“伴读需要读点书吧？我是不是要补习一下？”

　　这宇智波大叔笑眯眯地说：“不难，读几本书，会写点字就行了。”
　　他打量泉奈，像是逗弄小孩似的问：“你不问谁拿走你的任务？”

　　泉奈同样笑眯眯地将任务单子还给了大叔：“我只做好自己的任务就行了。”

　　宇智波大叔心下满意不已，搞情报的最重要就是嘴巴紧，族长家的小儿子虽然年纪小，但已经是个合格的情报和探子了。

　　山田家是做玉石贩卖起家的，商人有钱了总喜欢让孩子读书学习，试图洗掉身上的铜臭气息。

　　泉奈凭借着优秀的外貌和不错的礼仪风度，成功应聘山田家的小少爷的伴读，入住到了山田老爷的豪宅内。

　　忍者的耳力非常强悍，泉奈陪着山田小少爷读书时，经常能听到隔着三个院落外传来的莺莺燕燕之声。

　　那是山田老爷为了疏通关系而培养的伎子，有男有女，时长有达官贵人来此喝酒玩闹。

　　之前泉奈的任务是摸清楚山田老爷的背后关系和情报网络。
　　成为这些伎子身边的小秃是最快的获取情报的途径。

　　但这个任务被斑拿走了，斑伪装成了护卫潜伏进去，于是山田小少爷伴读这条线就变成了辅助和补充，用来从侧面完善情报信息。

　　泉奈不觉得自己亲爱的大哥能成功。

　　若是他没记错，以奇石起家的山田老爷背后靠山请了日向做保镖，日向白眼搞赌石，一搞一个准，自然赚钱如割韭菜。

　　山田老爷那边也有日向分家忍者盯梢。

　　以宇智波斑的查克拉储存量和他写轮眼那独特的查克拉，估计刚潜伏进去，就被日向白眼看个正着。

　　泉奈太了解自己的大哥宇智波斑了。

　　宇智波斑是个极度自信甚至到自负的人，他相信自己的布置、相信自己掌握的信息、相信自己的力量。

　　对于山田老爷的任务，宇智波斑会仔细了解任务前情提要，会认真做潜伏准备，会去学习如何搞情报、如何探查情况。

　　但目前宇智波斑的自信完全来源于他掌握的知识范畴，若是出现了超出宇智波斑意料之外的情况，宇智波斑反而会试图直接用武力平推，暴力解决一切。

　　情报任务变成战斗任务，自然鸡飞蛋打。

　　“哥，要耐心啊。”
　　只要想到未来宇智波斑为了轮回眼，甘愿在地下遗迹忍耐三四十年，泉奈心里就忍不住又是骄傲又是难过。

　　既骄傲于【不愧是我哥，能忍常人不能忍】，又难过于【我哥曾是个多么骄傲的人啊，居然为此忍耐成了这样】！

　　也可能正因为年轻时太过恣意骄傲，才会有后半生的落拓和不如意吧。

　　泉奈一边面上陪着山田家的小少爷玩耍，一边时不时看向传来喧嚣声的方向。

　　虽然任务会完蛋，但斑哥应该能在日向的追杀下全身而退？
　　泉奈对于哥哥的武力值从不怀疑。

　　果不其然，泉奈当了半个月的伴读后，辗转接到了家族传来的消息，宇智波斑的任务黄了，还引起了未知势力的调查。

　　族里强调，如果泉奈也暴露了，立刻传消息，族里会安排渠道让泉奈撤退。

　　泉奈淡定地回了一个继续任务的条子，专心地帮山田少爷代写作业，一起练习基础刀术，看不出半点焦虑和担忧的样子。

　　这期间的确有日向家的忍者来山田老爷的内院探查，泉奈体内的查克拉无所遁形。

　　但泉奈并未开启写轮眼，而基础的提炼查克拉的方法并不难找，在战国这个混乱的年代，不少人都会学点查克拉强身健体，甚至很多武士的查克拉储备非常强悍，挥刀斩杀中忍完全不在话下。

　　山田家的管家询问了泉奈关于查克拉的事，在得到了【父亲教的，用以强身健体】的回答后，又找侍女和老师询问了泉奈的学习进度和表现，就不再怀疑泉奈的身份了。

　　泉奈通过半年时间，成功摸清楚了山田老爷出门的频率、招待的客人群体、货物出货的时间和地点，还拿到了日向一族提供资金的证据，并辗转给族内传回了一份提案。

　　他觉得宇智波一族可以试着开个商行，想办法伪装成山田家分号一员，用以窃取日向情报网络。

　　计划传回族里后，得到了宇智波田岛和主管情报的宇智波大叔的双重肯定，族里以此计划为蓝本，整合了宇智波的资源，做出了一份更详细的计划。

　　“就这么定了，既然这是泉奈提出来的，就让泉奈来操作。”宇智波田岛点了点计划里的一行字，“泉奈最初是以倒闭布行老板侄子的身份，进入了山田家，那么就伪造一个布行分支，打着找侄子的名义加入山田家。”

　　会议结束后，房间内的族人依次离开，宇智波田岛看向坐在身后侧一直没说话的大儿子宇智波斑，语气淡淡。
　　“你觉得泉奈做的如何？”

　　宇智波斑同样有些骄傲，有些难过。
　　“……泉奈做得很好。”

　　不愧是他的弟弟。
　　可自己这个哥哥却将任务搞砸了，太丢人了！

　　宇智波田岛意味深长地说：“斑，不要被泉奈比下去了，如你所说，你是长子。”

　　宇智波斑握紧拳头，沉声道：“我会好好学的。”

　　宇智波田岛注意到长子端正了态度，嘴角勾了勾，他耐心教导：“你身为族长，可以不擅长做这个，但要擅长在族人面前伪装自己，不能让他们看出你不擅长。”

　　宇智波斑沉默了一会，慢慢说：“可目前族里长辈都知道我不擅长，这也是一种伪装，您觉得呢？”

　　宇智波田岛笑了起来：“若你能一直骗下去，倒也不错。”

　　宇智波斑缓缓吐出胸中郁气，调整面部肌肉，做出了一个桀骜不驯、不耐烦的表情。
　　“这样？”

　　宇智波田岛眼神微动：“还不够。”

　　宇智波斑若有所思：“我不耐烦这些，但必须知道并掌握相关情报。”顿了顿，他雀跃地说：“可以交给泉奈！”

　　那是他的弟弟，他绝对信赖自己的弟弟！而弟弟也擅长这个！

　　“不可以。”宇智波田岛冷酷无情地说：“你是族长，却将最重要的情报交给下一个顺位继承人，就不怕泉奈干掉你，自己当族长吗？”

　　用个不恰当的比喻，这就好像宋太祖赵匡胤将军队全部交给弟弟赵光义啊！
　　……好吧，就算没给，不也有了烛影斧声之事？

　　当然宇智波田岛举不出这个例子，他只是粗暴地否决了斑的提议，又道：“你也认识不少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同龄人，该选一个合适的、属于你的心腹下属了，若是一切顺利，他将成为未来宇智波一族的二把手。”

　　宇智波斑真心流露出了一个刚才展现出来的、烦躁的、桀骜不驯的表情。
　　……他真不耐烦这些勾心斗角和阴谋诡计啊！

　　“……是。”

　　顿了顿，宇智波斑还是追问：“泉奈什么时候回来？”

　　宇智波田岛冷漠地说：“等你选的二把手有能力和泉奈争斗的时候！”

　　宇智波斑灰头土脸地退下了。

　　又是半年，泉奈九岁半时，任务告一段落，族里找了与泉奈面容相似的男孩继续伪装伴读，以维持盗取并利用日向情报网络。

　　泉奈总算可以回宇智波族地了。
　　当了一年的伴读，泉奈的战斗水平直线下降。

　　倒不是说他缺少经验，而是对身体的打磨过于懈怠了，对忍者来说，身体就是忍具，需要时时刻刻锤炼。

　　不过对宇智波斑来说，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宝贝弟弟总算回来了！还是完美地完成了任务、得到族中长辈满口称赞的弟弟平安回家了！！

　　宇智波斑完全无法掩盖自己快乐的情绪，以至于让他的得力下属宇智波火核看出了端倪。

　　宇智波火核比宇智波斑小一岁，宇智波一族分支众多，宇智波火核可以分在宇智波斑的堂兄弟那一栏。

　　宇智波火核久仰宇智波泉奈大名。

　　一方面宇智波火核作为宇智波斑的得力下属，也在情报组那边进行学习，经常听情报组那边的族人夸赞宇智波泉奈；一方面宇智波斑作为一个合格的弟吹，自然会时不时吹一波弟弟，宇智波火核都要长出茧子了。

　　比起宇智波斑，在情报组学习的宇智波火核先一步见到了回族里汇报任务的泉奈。

　　在见到泉奈之前，宇智波火核在心里勾勒出了一个宇智波泉奈的侧写。

　　泉奈这孩子，应该是个聪颖、敏锐、擅长与他人交流获取情报的天才，但考虑到宇智波斑的评价，泉奈又应该很乖巧听话、烂漫可爱，是个非常崇拜大哥的标准宇智波式样弟弟。

　　可等火核见到真人了，才发现自己想的前半段推测是真的，宇智波泉奈的确是个天才。

　　眼前小小的男孩抿唇笑着，看起来可爱柔和，天真烂漫，说情报时却一针见血，即便被族里长辈质疑判断的真实性，也能不疾不徐地给出见解和理由，完美地驳斥了所有与他向左的意见和看法。

　　宇智波火核产生了一股浓烈的危机感。
　　宇智波泉奈如此优秀，必然会对斑大人的位置产生威胁！！

　　男孩ko掉了族里的长辈后，喝了口水润润嗓子，紧接着看向了宇智波火核。
　　原本温和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尖锐。

　　“你就是哥哥的心·腹下属？”
　　心腹两个字还加重了语气。

　　宇智波火核：“……”
　　他再一次产生了浓烈的危机感！

　　作为一个宇智波，宇智波火核清晰地捕捉到了泉奈自己露出嫌恶眼神的缘由。
　　——你丫的哪里冒出来的！居然敢和我抢哥哥！
　　——你完了！

　　宇智波火核内心崩溃。
　　斑大人！您这弟控滤镜太厚了吧？什么乖巧可爱？假的！全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