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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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醒来的时候感到胸腔一阵阵的疼，隐约间听到门外似乎有争吵的声音，她想要开口，却忍不住猛地咳了起来。
咳嗽的声音激烈，让门外的声音瞬间停了下来，接着门拉开，进来的三人脸上都是带着极为明显的紧张。
桂最为冷静，将她扶起之后递过了水。
三人围着她成了一圈，她不难看出几个人脸色的难看，以及眼底的那一丝疲惫。
怕是好久都没有睡好了。
希张了张口，却发现声音嘶哑的可怕。她想问些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问，主动的开口的是桂，让她知道她已经睡了两天。
两天发生的时候很多，比如私塾被烧毁之后他们无家可归，但是好在有人收留了他们，才让他们有了一处落脚的地方。
松下私塾不存在并不可怕，但是松阳离开的话...
“可恶！”靠在门边的高杉底骂一声，拳头猛地打在了地上，口中的声音极其压抑。
银时靠在另外一边，低垂的发丝将他的神色掩去，安静的可怕。
她并不知道银时是怎么将这个消息告诉高杉的，在她昏迷的这两天里两人已经大吵过也说不定。或许在自责自己的不在场，或许在为自己的弱小而不甘着。
兴许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又不想在她面前爆发，高杉站起身，拉开门先走了出去，见此桂不放心他一个人紧随其后，细心的拉上了房门，屋内便只留下了希和银时两个人。
银发的少年膝盖微挪，坐在了她的床旁。
“对不起....”银时的声音低沉，隐隐带着些嘶哑，说出口的话让希微微一怔，她张了张唇，又将声音咽下。
——为什么要道歉？
——这不是你的错！
那是....
她伸出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因为她的手掌比对方小上很多而不能完全握住，她选择了十指相扣。
她感到对方的身子一僵，转而反握住了她的手，带着些小心翼翼。
接着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微微加大了力道。
突然外面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伴随着有些熟悉的女声“我进来了哦”
银时松开手，带着些别扭的藏到了身后。
和室的门被打开，短发的少女出现在门口。
“井上...”她冲着对方率先打了招呼。
“好歹同窗了这么多年，希也叫我名字嘛。”闻言对方轻轻一笑，活络道。
井上的全名是井上芽也，是在私塾学习的为数不多的女性之一，也是这段时间收留他们的人。
此时她的手中端着一个托盘，盘中放着一碗稀粥。
“那个...阿银我就先出去看看那只矮杉怎么样了。”银时站起身，视线飘忽的走出了和室，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井上芽也也不在意，将托盘放在希的面前，将粥递了过去。
“谢谢，井...芽也。”她在对方的目光之下改了称呼，发现这个名字读起来竟是顺口。
“这就对了嘛”她看着希喝下了粥，淡淡的露出了一个微笑。“松阳老师曾经夸赞我的名字呢，说芽是生命的象征，是希望。”
说着，她想到了什么垂下了眸子，很快又坚定了眼神“老师不会有事的，我相信着！”
井上芽也比起她大上两岁，但即便如此她也也比同龄人来的成熟。她是一个人住的，她的母亲在两年前去世，而她的父亲井上村和是一名武士，参与了攘夷战争。
所以当初去松下私塾的时候，她是得到了自己父亲的支持的。
“桂和我说你醒的时候真的是松了口气呢，还好你醒过来了。”井上芽也握住了她，她的话自发内心，甚至带着一丝庆幸。
当那天银时抱着昏迷的希找到井上芽也的时候，她也吓了一跳，本来她已经睡着了，结果门被敲响，在看到银时和希的同时，也看到了远处的火光，本就是晚上，所以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她来不及询问，就将他们接进了屋子。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坂田银时。
在她的印象中对方虽然是和松阳老师一起出现的，但颇为懒散，目中无人，一手剑术的确优秀，但也被高杉击败过，除此之外可以说是毫无可取之处。
而且他也是私塾最为闹腾的一个，一天不和高杉弄出一点小摩擦就决不罢休。
此时的坂田银时却不一样，他很安静，但全身散发着有些凛冽的气息，似野兽，全身都处于戒备的状态之中。或许这才是他原本的姿态，将周围的一切都隔为敌人，握紧了手中的刀。
第二天，坂田希没有醒来。
而后高杉晋助和桂小太郎归来，在成为废墟的私塾那里，坂田银时得到消息已经先一步过去，等她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三人似乎在争吵的画面。
然后她看到高杉晋助给了坂田银时一拳，后者被打倒在地，擦着自己的嘴角，然后吐出一口血沫。
但他没有还手。
高杉晋助没能打出第二拳，因为被桂小太郎拉住了。
虽然他们一直都在闹腾，但这是井上芽也第一次看到他们下这么重的手，以前不管是松阳老师也好，坂田希也好，只需要一句话就能抚平，但此次的局面却有些混乱。
咬了咬牙，井上芽也上前劝和。
然后她带着三人去了自己的家，虽然他们很给面子的不再争吵，但一路上几人都是沉默的可怕。
当他们看到昏迷的坂田希时，这种压抑的气氛达到了顶峰。
还好，她已经醒过来了。
希听着井上芽也的话轻轻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这几天下来三人为她担心了。
但她更担心的是之后。
对于之后四人参加攘夷战争的这件事是阻止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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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之后井上村和秘密回到了家中，大概是知道了松阳被抓走的消息，将矛头引向了幕府。
——宽政大狱。
的确也没有什么不对，这的确和幕府有关。
所以三人对希说起要参军的时候，她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有井上村和的引荐的话银时等人想要参军也会比较顺利，这也是他们决定这么快去战场的理由之一。
即便是参与攘夷战争也是需要条件的，银时他们想要去可能顺利，但是身为女人的她想要去却是不现实的。
战场的凶险她知道，也知道他们不会有性命之忧所以她同意了三人的提议留在井上家，她所要做好的事就只有保护好自己这一件事。
——她伤的有些重
直到现在腹部都在隐隐作痛。这里遭到重击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幼年时的战场，但是却不似这次一样持续了这么久的疼痛。
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她便也就告诉他们。
这场战斗不知道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在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而且，就算知道，她又能改变什么呢？并不是她想要改变就能改变，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弱小的人类罢了。
这里只留下了希和井上芽也两个人，银时他们说好每过一段时间会回来看他们。
但希也知道身为士兵也是不能擅自离队的，井上村和一年回来的日子也不过四五次，而且回来了也是见见井上芽也即走。
但三人和她勾了手指，所以她知道他们一定会遵守约定，即使她抱着只要三人安好不会来也行这样的想法。
之后的希显得有些无所事事，没有了私塾她不用上课，银时等人也不在身旁，有的时候虽然和井上芽也去摘点野菜，赶赶集市但毕竟不是每一天。
不过冬天即将到来，希和井上芽也学了织毛线，因为不够纯熟的缘故她想今年给三人一人织一条围巾，每年的时候再试着织毛衣。
今天的阳光正好，她和井上芽也坐在屋檐下，一人手中都拿着针线。
其实最任性的是天气，想好就好，说坏就坏。
“完成了！”井上芽也将手中织好的毛衣摊开在太阳底下，从大小来看应该是织给井上村和的。
再看希这边，一条围巾都还没有完成。
“希还真是认真呐。”井上芽也看着希专注的神色道，井上芽也是因为纯熟所以快，而希是因为织的仔细所以慢了不少。她也想过帮忙，不过被希拒绝了。
“话说来，希的身体...现在觉得好点了吗？”
“恩”希点了点头，对于她腹部一直感到疼痛的事井上芽也是知道的，毕竟是朝夕相处的人，不看出端倪也难。
“那就好，现在老师不在了，你可不能再出事了。”
天知道要是她出事了那三只会这么掀翻天。
“不知道他们几个人怎么样了啊。”井上芽也抬头望着天空，眼神清明。
希多少会想井上芽也会埋怨丢下她去战场的父亲，但是看来她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
“我也想和父亲一起上战场，只是可惜我是女儿身。”
其实并非不行，若是作为医疗后勤人员的话或许可以，但若以这样的身份上了战场，那就注定只能留在战场上了，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所以井上村和才没有带上井上芽也，或许从潜意识里来说他还是希望井上芽也可以平平安安的。
战场本就是一个没有结果就不会结束的地方。
武士之道，忠信，道义什么的希全部都不懂。
但是她也想过跟着银时他们上战场，毕竟她在这个世界的意义，就只有他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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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所下的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二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