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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胧月照行舟 ...

  •   我原以为姐姐说的整理卷宗就是和从前一样,在联络站里等着别人把情报送来,整合好后便送到总卫这边,可实际上我又一次进入了妓院,这次居然是常春院,当初发现严定川背后印记的地方。姐姐本来要接收黄城最大青楼来仪院和次位的常春院两处的情报,如此便是把这事分给我。当然所有的情报,最后我还是整合给姐姐。想来上次就是有个叫昭绣的暗卫给了情报,然后才能设计严定川。
      这一次,我以沈少当家的身份入了常春院,大多时间是在房间里,原以为会一直和姐姐在一块处事,或者三两天就能见面,但是当我把手头的事情熟悉后,姐姐就离开了。沈少东的身份并不代表我可以不接客,姑娘我时而还要接待一些文人,并通过赏析诗文的时机向他们打听在黄城周围的事情。大约是与青楼打交道的次数不少了,我对于这种声色犬马的酒肉生活也能平心置之,不像当初看到老色鬼就恶心得不行。现在的我,看到进出青楼的人,心里只有他有什么价值,如何打探到有用情报这种想法。我也想过去抗争自己的这种心境,为何自己会变成这样的人,心里只有算计,可是这就是生活,当你进入这样的套路里,也就只能顺着套路走。除非遇上深深触动底线的事情,否则我不会选择逆流。
      沈少东家我没有名字,人称沈少,第一次露面那天,我穿了一身玫红,化了艳丽的妆,却是以轻纱遮面,只露出一双灿然的眼睛来勾人。当年于钦教过我如何去用眼神勾引男子,后来和鲁源一起共事,他提起往日考验我的功课之事,我才知道那句“头一次这个感觉”是什么意思,因为当初我身体太嫩,动作僵硬,一板一眼,导致鲁源这个情志正常的男人都只觉得身上架了一个会动的机器。那种感觉仿佛完全是在对着教科书进行预习般的生硬而机械。于是再后来鲁源便不时提点我的功力,在他的激将下,这个男人结合亲身体验的提点,终于将我的眼神功力提升上去了。
      我摆下一个迷,“春草离离容色清,清水潺潺下新泉,泉流细细绕芳阁,阁楼层层不见门”,此迷为一字,便是我的名字“洛”。愿意猜的人便可成为我的入幕之宾,但每天只限三人,每人入门只有一盏茶时间,只有答对者才能见到我的容颜。
      由于我故意制造了神秘感,倒使得不少人愿意过来凑这个热闹。也许我的容颜是不是真的艳丽无双不重要,只是这于他们而言是个一较高下的机会,这些心气高一些的男人便有些起了相争的意。
      当然来凑热闹的却不只是文人。有一个脑满肠肥的胖子,他冲上来的时候便有人告知与我,这是黄城水运衙门漕管的小舅子。这人用着一对急色的眼神望着我,刚进门就像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扑上来,可是一具彪悍的男性身躯立刻挡在前面。那人平时作怪惯了,见到有人挡着立刻火气上来,我轻轻摆手,身前的壮躯挪开一些。我浅浅地笑着,告诉他,“小女子虽然人微言轻,不过和衙门之人也有些来往,你若敢强下手,你那妹夫明天说不定就该歇歇了。”说着我停顿少时,斜斜地看了他一眼,“还望壮士,怜香惜玉些。”
      那人闻言气焰立刻灭了不少,却还是上前一步,强作镇定“你,你想吓唬本爷”
      “是不是吓唬,爷要不要试试,不过明日此时可别后悔莫及。”我继续浅笑着答道。
      “你,哼,不过是个丑妇,本爷懒得看。”说着,摆了一个自以为潇洒的转身,他身上的肥肉还上下抖动了一会
      可是我怎么会愿意落下风“哦~,原来衙门那位看上的是小女子这个丑妇,小女子哪天要问一问了。”
      他却是胖躯一震,原来那张还有些绷着脸立刻塌了下来,转过身来谄笑着:“我说笑的,沈少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呵~呵。”
      “小女子要歇息,歇息好了,今天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便都忘了。”说着我转身向里间走去。“好好,沈少好好休息,我这就离开”说完便听到一阵仓促渐远的脚步声。
      来人早已经仓皇而去,身边的壮士也被我使唤开去。我坐在床头回想着这几天交汇过来的情报,严郦回了秀吉山庄,而后亲自掌管起了大部分严家的生意,严家的生意却因此进入了一个异常败退的趋势,好几家店的生意都消沉了些,甚至有几家还关门了。据说现在的秀吉山庄不同以往,倒是变得十分平静,这种平静像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压抑。而严定沙据说已经不在黄城,至于去了哪里却是不知道。想来严定川当时发病,严郦回来,严定沙或许又有别的事情要秘密处理。另一边,姐姐派人过来和我说,瀚城那边方志屏进了山里掘了几座墓,却是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后来我们的人去检查了那些尸骨,没有一具有中毒死亡的特征。我回信给她,不妨去找找覃府宅邸后,南面的山坳下,听丁力说还有几个管家的坟墓,当初他让我去照拂一下,想来或许是一种提示。
      就在我以为自己的时间就在这样灰暗的生活规律里徐徐耗走时,我见到一个人,曲流阳。当时他还在人牙子手中,还是那一副倔强表情,脸上又带着伤痕,后来当我把他带入房中才发现他身上又多了很多伤。芸香留在鲁源那里,我这边本就不叫丫鬟伺候,于是给小曲安排了一个岗位,除了脱衣洗澡,基本上其他事都由他来伺候。说来也并没有多少事,除了早上递送些洗漱物品,端些茶水,我怜惜他身上有伤,平日都叫他待在我的侧间,我叫他时再出来就行,房间的卫生以及重活搬运都是由旁人来做。
      只是这里的我不是当初可以打抱不平的叶海棠了,沈少的言行必须是高冷的,人前我不会也不敢流露出太多的关心。小曲开始对我有些生疏,第一天给他处理伤口时他一直戒备得站着,不敢让我碰他,劝了好些时候,才愿意让我碰他。平日里他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却不怎么说话,问他为什么看我,他却只是摇摇头,低下脑袋,后来才渐渐愿意说那么两句话了。原来,严家城东的药铺关门,很多伙计调去别的店,而他不愿意离开,便自己走了,却落到人牙子手里。我问他为什么不愿意,他说为了等着那位叫叶海棠的姐姐,也就是我回来。或许这就是缘分,我很庆幸能在人牙子那里看到他,如果不是这个巧合,也许他会继续挨打受苦,也许哪天就丢了小命。
      小曲也很聪明,我对他说别人在的时候要自称“奴”,称我为沈少,不过只要我们俩的时候便不必称奴,叫我姐姐就行,他也都照做。闲暇时我教他识字和算术,他都学得很快。
      “沈姐姐,你很像那位姐姐。”
      “那位姐姐?”我故作疑惑,我知道他说的是谁。
      “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位我要等的姐姐,我记得她叫叶海棠。”
      “小曲,如果我不是那位姐姐,你是不是还要继续去等那位姐姐回来”我双眼盯着他明亮的双眼问道。
      他举起手来挠挠脑门,看着我说“我不知道,以前我就想等那位姐姐回来,可是现在我觉得现在跟着沈姐姐就好。”
      我笑笑,小曲或许和当初跟了碧晴姐姐的我一样,在这个世界孤苦无依,遇见一丝暖意便忍不住想要依靠吧。“那好,你就把我当成那位姐姐吧。”
      “那你是不是那位姐姐?还有我感觉沈姐姐对我很奇怪,别人在的时候你冷冰冰的,没有人的时候,你像个亲人一样,也不叫小曲称奴”
      我笑着摸摸他的头“小曲,很多事情,你还不懂,不过你很聪明,照做就好,长大了就知道为什么了。还有别提起你那位叫叶海棠的姐姐。”
      他点点头,晶晶亮的眼睛眨了眨,我能感觉到他眼里有着希冀,却不敢告诉他真相。
      第二天凌晨,当大家还在睡梦中,常春院出了点事情,后院失火,大家都急冲冲赶去救火,此时前院我的房门口闯来了一波地痞流氓,说是要见见我的真面目。看护的守卫立刻进来阻挡,只可惜大部分人去救火了,过来的两三个守卫根本挡不住。几个男人立刻闯进了我的房里,此事明显是有人故意设计,只是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我在听到声响时便已经立刻穿戴衣物,他们进来的时候,我已经着了外衣,带了面纱。当前一人邪笑着“平日兄弟今儿个要来见一见你的庐山真面目,你是自己摘了还是我们替你摘啊”
      我从容地坐在凳子上:“你们是猜出了名字吗?还是说觉得自己有足够的本事去掉我的面纱”
      “看来你是不肯摘了,那就由我们来摘了”
      话落,我甩起杯子对着那当前一人的面门掷去,“啊”那人躲闪不及被重重砸中,面上一个破口,留下鲜红的鲜血来。刚刚那副邪笑的模样立刻变得凶狠狰狞,“死娘们,兄弟们做了她。”说着后面的七八个人冲上来。
      “好狂妄的口气”我甩起随身的白绫对着冲上来的打过去,两人被击中面门捂住脸痛叫,其余几人看着我,瞬间脚步一滞。
      我抖了抖白绫,瞥了在场几人一眼:“大家既然称我一声沈少,若是没有几分本事如何当得起,各位是不是还要领教领教。”
      “不过是个会几分功夫的小蹄子,兄弟们这么多人,不信还治不了你”那被被子击中的人带着一脸狰狞继续怂恿着,自己却缩在后面,想来这个应该就是领事的托。这话一说当前几个跃跃欲试,几乎就要冲上来,我确实腾空飞起,踩着当前一人的头,踢向那个搅屎棍子,狠狠地一脚下去,只把踢倒在地,痛叫“哇”。我稳稳落地看了一眼周边的人,“还要再来吗?”周围几人见势立刻夺门而出,只剩地上的那人战战兢兢看看我挪动身躯往门边艰难后退。
      他还想逃,我一脚拦住他“谁叫你们来的?”
      “没,没有人,叫,叫我们来,就是就是久仰沈少大名,妄想来见见您的真面目。”
      “你也知道是妄想,如果你还想要你的眼睛,就乖乖招出来,否则”我看着惊慌的他,手里缓缓捏起拳头,媚笑一声,声音更加阴森“我不敢保证以后你的眼睛不会成为玩具。”
      血色满面的他,眼睛因为恐慌而瞪得更大,身体突然前倾成跪的姿势,“沈少饶命,小人也不知道是谁,那人昨日夜里来找小人的,给了五十两,但是小人根本没看清是谁”
      我甩甩手“你走吧,以后要说些什么你也应该清楚吧。”
      “是,是,小人清楚,小人清楚,多谢沈少高抬贵手”
      此事就在这波人退散后平静下来,那两个守卫受了点伤去了医馆。后来官府来了两个人,询问了今早的事情,做了笔录便也离开,说是市井无赖的闹事,到时抓了人自会惩罚。我心里冷笑一声,所谓惩罚,不过扣些钱,关几天,对于这些无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所以他们才敢来闹。
      “姐姐,你今天好厉害”小曲就睡在我的侧间,早上的事情,无可避免地让他看了个全。刚开始看到他小鹿般的眼神,以为他被我吓到了,会因此怕我,谁想一转眼,他的眼里闪现的是崇拜。
      “姐姐只是会些功夫,所以才能不让他们欺负。”
      “姐姐,小曲也想学功夫,你能不能教我。”于是,我每天的作息里多了一样秘密的活动,教他拳脚。有时我怕他学着无聊,便也教他做些简单有趣的画。现在的他时而能自己画些不成形的花鸟。这日我发现他居然自己画了一只鸡和一只鸭子,不过两只动物却是交头而站。我不明他的用意,便问:“为何把他们画在一起”
      “鸡是男的,鸭是女的,放在一起变能够有孩子,以后不会太孤单。”
      这一刹那,耳边瞬间划过一个声音“阿姐,你说是不是鸡是男的,鸭是女的,关在一起就会有小鸡小鸭”很多年前,阳阳还刚上小学,便说过这样的话,那个时候我还为他的幼稚而发笑。没想到多年以后这个和他长得很像的孩子也说了这样的话,我的感觉却是震惊地。阳阳你是不是也来了,只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姐姐,你怎么了”身边的小曲推了推我,我才从愣怔中回过神来。
      “没什么”我看着这个幼小版的阳阳,心里忽然感慨万千,这样倔的孩子,以后不知道还会走什么样的路呢?可惜我是个暗卫,以后也不能一直护着你“小曲,姐姐教你识字功夫,以后你也可养活自己,保护自己。不过就算有些功夫,难保你还是打不过,所以保护自己靠的不只是武功,更多的是这儿。”我直指他的脑门。
      他一脸不解地看着我,挠挠自己的头说“这儿,是什么意思。”
      “遇到事情,不可只凭拼武力,要想办法,能躲也罢,能化解也罢,都是方法,最重要的是让自己活下去,得到更多东西。就算是被欺负了,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切不可拼一时之气。”我虽这么说,但也知道他这个倔强的性子,不一定能听进去。
      小曲懵懂地看着我,低头沉思一瞬,呆呆地点点头,也不知道明白了多少。为了让他以后能够在危机下能够尽量逃脱,我还打算教给他翟子荻教我的五行遁术。
      我知道上次闹的事绝不简单,火云门已经下去查探了。一来不可能是同行倾轧,因为常春院和来仪院都已经在火云门的控制下,其他青楼都不算大,不必和常春院争。那么答案很可能就是有人对于我这个空降的沈少的身份产生了怀疑,想找人来试探。二来这人必然是在黄城中有重要身份的,否则何必在意这点。想来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官府,他们可借调查闹事的名义调查我和常春院,第二个就是严家,想借这伙人探探我的底细。其实我想过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方志屏那伙人,当初失踪的皇家内卫除了方志屏的前身扁盾,其他数人至今不知何处,如今严家多事之际,出现一个神秘的人,任谁都会想来查看。我如今这般招摇也是想引出这暗处到底有多少只眼睛。来仪院那里姐姐安插的人很快得到消息,来仪院有雇主买通人去点火,这个买通人的雇主姑娘却是和我没有半点交集。姐姐已经是控制来仪院的老板,那人的目的自然不是因为同行竞争,想来是那姑娘的身后之人故意转了一个弯子,以掩盖身份和目的。顺着这条线查去,他们查到了一个神秘人,而且姐姐的人发现,此人可能也在暗中盯着严家。我再派人从那伙痞子查去,同时也发现这个事件是得到官府许可的,所以他们会不怕事地冲进来,甚至还光天化日之下伤人,看来这个事情的牵扯比我想的要复杂,难道是什么人想借官府之手调查我。
      今日我的三个名额还是没有猜出我的名字,于是晚上我便又早早地关门做自己的事。今天小曲这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帮我到后院拿个热水居然到现在还没回来。
      “滴啦啦”我听到了熟悉的哨子声,这个声调,应该是鲁源有大事要告诉我。哨子声来自后院,我换上简单衣服,寻声找去,在一僻静处看到了一个灰影。待我慢慢走近,周围的冷冽气息告诉我,这不是鲁源。
      那人转过身来,我微微行礼,“拜见主子”由于在外,这周围时常还有人,不能保证会被什么人听去,我不敢称“总卫”
      “你过来”我闻言走过去,他低下头对着我的身边说道:“你做的很好,那是覃家真正的墓,覃家的奔龙黑图指引图已经到手。”他的气息喷在耳边让我觉得些许的痒。
      忽然他抬头望去,眼中迸发出杀意,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居然是小曲。他的身形已经飞出去,我来不及多想便挡过去,幸好小曲已有些身手,往侧边闪了一下,我才来得及追上他的招数挡在小曲前面。本是想打在小曲头上的剑柄,重重地打击在我的肩背上。“你干什么”
      我转过身来,看着有些发怒的他“请放过他”
      “不可能,否则连你一起”
      我稳稳地挡在小曲面前,把他藏在身后,双手护住他,此时我要保护这个像阳阳的孩子,不管是不是阳阳“请主子饶他一命,他不会多说的”我看不到身后人,只感觉到他的手紧紧握住我的手。
      “让开,最后一遍”他眼里的怒气和杀意已经很明显,还有一些复杂的情绪,我看不懂,他的手已经一边握剑柄,一边握剑身。
      身后之人却是从我侧边遛了出来,“不要,你要打我就只打我”他的声音有些大,我急忙捂住他的嘴。
      总卫似乎不在意他的声音会招来周边的人,嗤笑一声,放开握剑柄的手,一把捏住身前小孩的肩膀,对着面前的小孩说“如果你和她必须死一个呢?你想自己死还是,她死”说着看了我一眼。虽然他未收起杀意,但我的潜意识告诉我他在考验这个孩子,也许答案对了他就会放过他。后来事情证明我想的太简单了。
      “她很好,我不想让她死”
      “那就是你死,愿意吗”
      这个还不知道死到底意味着什么的孩子居然点了头。
      “我会派人带他回洛城”寒星般的眼睛看着我,碎玉般的冰寒声音钻进耳中。
      “什么意思?”我急切问道,带回洛城,那就是要让他走上我的路子吗?
      “你知道,要么是自己人,要么是死人,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这一刻,我居然胆大到抓上他的袖子乞求道“求你,不要让他走上这条路”
      “还是说,你宁愿他死?”他不带一点温度的声音让我放弃希望,算了,能活着就好,我看了看小曲,放开了袖子。到底我是救了你还是害了你呢?
      总卫的行动力很快,不久鲁源便找了个理由带走了这伺候我一个多月的孩子,出乎意料的是顺便给了我一瓶化瘀散,想来为那天的一击。不过对于这种伤,我已经无所谓了,受了太多伤,对于这一下便也看做平常了。不知道小曲的未来会怎么样,但是鲁源对此的说法是,真的没想到,总卫会因为我格外开恩。此时此刻,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感觉,我的人生已经成了一步死棋,和我牵扯的人最后都会被我拖入这个死局。可是至少我们都还在世,能活着,相互依偎着,已经一件荣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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