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6. ...
-
36.
时值盛夏，是木叶最热闹的时节。飞鸟掠过晴空，修补受损房顶的村民们衣衫俭薄，在炎阳下挥洒汗水。路旁的茶铺也重新挂起了营业的木牌，为劳作完毕的人提供一席纳凉之地。
春野黛安静地走在我的身侧，一缕头发半遮着眼角，目光注视着脚下的路。
因为难为情所以没有牵我的手，脸侧的红晕却在青天皓日下暴露无遗。
感受着自己指尖的触感，我却暗自释然。
那不是一双纤纤素手，反而因为这样那样的修行生了茧，想必握起来不太舒服。
“因为店铺还在修缮中所以关门了……对不起。”他不敢偏头看我，只是自顾懊恼地道。
明明之前还那么主动，真正约会的时候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恢复了羞赧的纯情少年模样。
“没关系的。我倒是有些地方想去，”不知不觉，我的心底也萌发了异样，“黛要陪我去吗？”
“哦、哦，”黛愣了愣，回神道，“好啊。”
上次约会已经是很遥远的记忆了，想来还真是怀念。
南贺川畔绿草如茵，水面烟波缭绕。
于我而言，这条河的背后有太多的故事。
“明明只过了几个月，”驻足在三座木桩前，黛也感怀道，“却好像过了很久一样。”
第三演习场还是记忆中的模样，空旷的空地里阳光和煦，葱郁的树林里蕴藏着未知。唯一的不同是慰灵碑前被谁放了花束，点缀在碑脚下。
“和惠桑作队友的感觉，和预想中不一样呢。”他接着自言自语。见我不解地看过来，黛连忙摆手，解释道，“我没有什么不好的意思！只是发现惠桑还有我不知道的一面，结果自己也变得不一样了……之类的。鸣人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他戛然而止，半晌后道：“我果然还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吧。”
“我明白的，”我轻摇了摇头，“因为我也是啊。见到了黛的另一面，所以感觉更亲近了。”
“是、是吗……”他显得有些慌张，下意识地挠了挠头，脸更红了，“这样吗。”白衬衫的领子被带向了一边，显出几分不自觉的俊朗。
心弦一动，我不动声色地挪开目光，眺望向远方。
这些在木叶度过的最后的日子，只需要印在脑海中就足够了。
“这条河的上游有座神社，”我突然想要告知他自己经历过的种种，未等想到制止自己便开了口，继而娓娓道来，“在宇智波的领地里。每天我都会从那个方向走到学校，不过，去上学的只是份身，自己却会到山上修行。”
“哎？”这个坦白太过震撼，黛大惊失色，“骗人的吧……！”
“也是没办法的事呢。”念起前尘影事，我缅怀地扬起嘴角，“因为哥哥太过优秀了，我不想让父亲对我失望，所有只能在暗中加倍努力。另外他们两个都是说一不二的人，还是挺让人担心的。”
现在的我已经可以直面这些了。着眼当下的抉择，过往与将来便融入了背景。
河畔蛙鸣虫啁，我们继续沿着水流漫步，欣赏着木叶的景色。
微风拂面，裙摆袅袅，岁月静好。
经过了练习豪火球的码头，我不觉向黛讲起了止水的事。从开始时因为委托相识，到他失去眼睛的原因，又讲到了宇智波的荣辱沉浮，直至今朝的稳定。不知道黛将我的话听进了多少，只觉得每讲完一件事都像是卸下了一件包袱，有种无与伦比的轻松感。
讲到了最后，我也忘记了自己到底讲过了什么，不好意思地为一路的自说自话道了歉。
眼看即将回到市区，黛却突然牵起了我的双手，迫使我面向他。
“够了！”
他的语调里混着一丝颤音，湖绿色的眼眸里倒映着决意。
“你做得已经够了……不要再逞强了，把以后的问题全部留给我吧！”
这算是……表白吗？突如其来的承诺也让我无所适从，呆愣地对他眨着眼。对面的人呼吸明显不复平稳，仿佛刚刚做过一番思想斗争，炯炯有神地正视着我。
“我知道我现在还不够可靠，但是我会努力的，还会把你的那一份也努力下去，总之会非常非常的努力——”他急出了一头薄汗，挣扎着组织着语言，“所以、所以——”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过了什么对得起他的执着，这份炙热的心情却奇妙的能够理解。
在纯粹的憧憬面前，什么样的道理都是妄谈，唯有一颗跃动的心是真实的。曾几何时的我也被这样的情感支配过，却是在另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世界里，尘封于记忆的深处。
所以这一刻我面前的不是什么清秀的少年，而是一位喜欢我的人。
我发现我根本无法拒绝他。
“……谢谢你。”
手心里传递来的温度，不知怎的窜向了眼底。
即便现在与我一般高，几年后的黛也会超过我，成长为出类拔萃的男人吧？
虽然那时的我也不知是何般模样，但多了这份羁绊，便是增添了一分回到木叶的理由，感觉也没有那么坏。能有人愿意成为我的依靠我感到由衷的感谢，这并不关乎承诺的兑现与否。
再说了，即使我回绝了他也不会放弃的。忆起黛说过的话，我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答案。
“以后也请多多关照了。”我向他笑道，顷刻间，他眼里的世界点亮了。
虽然有点自私，等我回来好吗？
黛。
午饭时大多数餐馆没有开张，倒是未被殃及的一乐拉面一枝独秀，更为了庆祝我们考试结束推出了超级豪华版味曾叉烧面。我怀疑其实是有黛在场原因，手打大叔将感怀青春的心情融入了面里，灵感大爆发。
幸好没有遇到鸣人，不然我们还会更尴尬。
下午他又陪我登上了火影岩，从高处俯瞰整个木叶村。这才发现我们两家的位置正好处在木叶的两边，难怪每次在放学都不会碰面。回想起很久以前自己在河边睡着的那次，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看得他顿时摸不着头脑。
回家的路上撞见了木叶丸带着他的两个小跟班，一见我们便咧开缺了门牙的嘴大嚷“大哥大哥，不好了！！”，在我们反应过来之前一溜烟跑没影了。
留下了我二人在马路中央面面相觑，我一个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
第一次约会就暴露了，我果然还是和上辈子一样，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吧。
“这样也挺好的嘛，”我挽起了他的胳膊，索性不再遮掩，“对吧，黛君？”
“啊、啊——”不看也知道，他的表情一定十分有趣，“哦。”
自然而然地把头靠在他的肩头，我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
今天的约会很愉快，回家要谢谢美琴了。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3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