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城瑶》夏末未诺

9、必是轻声

　　苏瑾犹豫了一下，却拿不住了太皇太后的准头，只得回到：“虽说有这意思，可是男女之事，总归是要问过太皇太后的意思的。”
　　“哟，这丫头的意思是，你要嫁还要得到哀家这个老太婆首肯不成？你可是先皇的皇后，現在的公主。”太皇太后笑了笑，語氣就像是再說“中午加幾個菜”那般平常，却让苏瑾毛骨悚然，“郑小侯爷跟皇上提了这件事了，皇上觉得此事可以，你怎么看？”
　　皇上看着棋盘：“这事，朕觉得可行。”
　　“哦？”太皇太后笑了：“瑾儿，你说。”
　　苏瑾的头更大了，太皇太后如今直指自己，沉默了一会儿：“儿女之事，自是长辈做主。”
　　“哀家觉得，女儿之事急不得，毕竟是一生大事，可别病急乱投医，投错了。”太皇太后的手指磨砂着黑子，放在了棋盘之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苏瑾却经不住全身发抖了起来。
　　“是苏瑾错了。”苏瑾放下来茶水，走到一旁，跪了下去，头扣在了地上，发出了“碰”的声音，“苏瑾自是不敢自作主张，还请太后做主。”
　　“母后，郑玄小侯爷虽是年少，但也是一表人才，爱慕皇姐之心，也是不经掩饰的坦荡男儿，”皇上笑了笑，“儿臣觉得可。”他说完，才下了一子。
　　“皇上专心国事，自是不知道女儿家心事，哀家想着苏瑾喜欢着摄政王也是多年，猛然却和郑玄小侯爷定下婚事，足见此事之不妥当。”太皇太后似乎满是担忧的语气，“哀家私以为，苏瑾还是要当摄政王妃的。”
　　苏瑾此时才恍然大悟，自己前世的死也是和面前这位脱不了干系的，明明是春季，恍若入夏，可是此时的苏瑾确是感觉到如履薄冰，前世的太皇太后为了让自己跟摄政王在一起，引摄政王入宫，对他下了药，让他破了自己的身子，即使做到这么决绝的份上，摄政王依旧没有娶她，次日，她原本公众的宫女全数换了，后来，那个孩子
　　苏瑾摸了摸小腹，像是涌起了无数的勇气，匍匐在地：“苏瑾自是知道太皇太后对自己的一片恩宠之心，苏瑾感激。只是苏瑾已经知错，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苏佩与摄政王情投意合，苏瑾实在不好介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苏瑾也到了该成亲的日子，苏瑾苏瑾恳请太后，让苏进与郑玄成婚。”
　　话音刚落，却见太皇太后的凤袍一甩，将棋盘上的旗子纷纷砸在了苏瑾身上：“苏瑾，你好大的胆子。”
　　“皇奶奶息怒。”皇上起身，微微的弯腰以示礼节之后，“皇奶奶久居深宫，你外面的事不太了解，皇姐已经和郑玄私定了终身，足见其情深意切，朕觉得虽皇姐的身份特殊，但是小侯爷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郎君。朕已经见到了皇姐的心意，皇奶奶又何必多想纷扰。”
　　“你，你也！”她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哀家是太皇太后！”
　　“朕是一国之主！”皇上抬头直视着太皇太后，仿佛她就是一个跳梁小丑，“太皇太后的身子一向不好，思虑过多，这三个月就在这慈宁宫里养病就好，朕会让侍卫多加保护太后，禁止一切人的进出。”
　　“你是在软禁哀家！”她愤然起身，用手指着皇上，“谁给你的胆子！”
　　“太皇太后被娇宠一生，却忘了谁是一国之主吗？”皇上甩袖，拉起了苏瑾，直视着太皇太后，“皇权可以给你至高无上的一切，也可以让你卑微到尘埃，就算是朕如今杀了你，也与孝道无关，谁人不知太皇太后多次残害皇家子嗣，你以为朕不知道为何朕没有皇子第吗？先皇视你为生母，便三番四次忍让，朕幼时若不是苏瑾几次相护，怕也是命丧黄泉。太皇太后你可会做梦？梦见那些孩童前来索命？”
　　太皇太后的脸色忽的苍白：“难怪，你能安然登上皇位。”她的眼睛扫视着苏瑾：“是你！是你！”
　　苏瑾的身子不由得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