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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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叶轩不可能留在环山谷，不管是为了谁留下，都不可能。
所以只要知道他依旧平安就行了，他身上有金乌的血统，一定能成功的吧。只要他平安，在环山谷还是在外面都无所谓……陪不陪我，都无所谓。
我怎么舍得看他眼中的光芒熄灭，看他遗憾不甘？
就是那种执着和毅力吸引了我，就是那样，我们才会相遇相识……我怎么舍得让他被困在环山谷里闷闷不乐？
……只要他平安……
我仰头看灰蒙蒙的天空，心中酸涩。
只要他平安……
雨渐渐小了，天渐渐黑了。
我沉到湖水里，蜷缩在湖底柔软的水草上睡觉。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叶轩受伤的画面反反复复在眼前闪过，惊醒后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浮上水面一看，天地间只有隐隐约约的光亮。
我怎么也睡不着了，恍恍惚惚地过了一天，也没注意夕夏去哪儿了。
红叶和老龟都没来，只有我一个人依旧坐在露出水面的圆石上发呆。
“青鲤！”天边被晚霞染红的时候，叶轩在我身边落下，语气中满是掩不住的兴奋，“我发现阵法的破绽了！这是一个还没有完成的阵法！”
“阵法？”我不明所以。
“哦，你还不知道。”叶轩停顿了一下，“环山谷就是一个阵法，四周的青山只是阵法幻化出来的虚影罢了。群山再怎样密集也会有间隙，可环山谷越往上飞，所看到的青山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如果是真的群山，应该是越往上山与山的距离越大才对。”
“环山谷……是一个阵法？”我难以接受这个事实，“那些山都是假的？”
“只是看上去是山，阻挡我们的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阵法聚集出的屏障吧。反正撞上去肯定会出事。”叶轩想了想，道，“天雷应该是真的，不过也是被阵法聚集过来的。所以它才能和青山配合起来一起阻挡环山谷里所以想出去的精怪……布阵的人真是大手笔，肯定下了大功夫！真厉害！”
……要强大到何种地步……才能布下这样的阵法？
“不过这个阵法不完整！西北角缺了一块，那里的山少一些，躲避天雷的空间更多，也许可以闯出去！”叶轩很兴奋，“不知当初发生了什么变故，阵法没有完成就启动了，以至于西北角留下了空缺。有了那个缺口，我一定会闯出去，我一定可以闯出去！”
缺口……有了缺口，出去就更容易了吧……
“青鲤，我终于可以出去了！”
“嗯。”我勉强对他露出笑容，“你一定会成功的。”
叶轩苦练了那么多年，天雷对他的伤害也不像对普通精怪那样大……这次，就再也见不到了……
……怎么这么快呢……这么快就要分别了……
我以为……还能再相处一段时间……还能再多看他一会儿……
这一天为什么这么早来临……
“我可以出去了！我要好好休息几天，然后一鼓作气冲出去！”
是啊……出去……
我觉得眼睛酸涩，心中空空荡荡地没有着落。
送走了兴高采烈的叶轩，我环顾碧蓝的湖水和湖边的花草，突然不想待在这个一直都很喜爱的湖中。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仿佛容纳了他的身影……
如今，他就要离我而去……
再也见不到他了……我还没做好准备啊……
即使知道他总有一天会离开，我还是喜欢上他了，还是难过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不能淡然地面对这个事实。
怎么就要走了呢？
为什么不多一点时间让我们相处？为什么要这么快离开……
我顺着水流流动的方向游动，只想让流水将我带走……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越来越累……不想动了……
我靠着水底的大石坐下来，想哭却哭不出来。
要走了……他要走了……
我在环山谷里，他在环山谷外……
……再也不能每天看见他从天空中飞过，不能得到他带回的各种东西……
叶轩……去到外面，你还会不会记得我？
你会不会……有那么一点想我？
你会不会……会不会……忘了我？
我应该为你高兴的，但我好难过、好难过……
我笑不出来……
我想哭……但哭不出来……
叶轩……你不要忘了我，好不好？
叶轩……
“红叶呢？”
有声音从上方传来，我一惊，将自己蜷缩起来，尽量不引人注目。
“大概又去找青鲤了。”另一个声音回答。
“总是去找青鲤，青鲤只想着那只想飞出环山谷的鸟，哪里有心情理她！”
“别这么说。”
“我有说错吗？青鲤本来就不想理我们，就算红叶拉她过来也是一个人冷冷淡淡地坐在一边！现在她连过来都不愿意了，也就只有红叶还老是跑去找她！”
“红叶乐意碰壁，你管她做什么？”
“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就像青鲤愿意对那只只想出去的鸟好，不求回报一样，红叶也乐意不求回报地对青鲤好。怎么，你也想像她们一样对红叶好吗？”
“我是为红叶抱不平！青鲤不值得她那样！”
“你啊，多管闲事。”
“你们别这么说，在背后议论别人不好……”
“行啊，我们去找青鲤，当着她的面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
声音渐行渐远，逐渐微弱直至不能听闻。
我缩在原地，茫然无措。
红叶……对……的确很久没有随她出来了……
为了等叶轩，不管是其他的精怪还是红叶，我都很久不曾理会了……
……后悔吗？因为叶轩而脱离了族群，让他人有所不满，被人说三道四……
……我想陪着叶轩……只想一直陪着他……
只要能和他一起，其他的……什么都不想管……
红叶或是别的精怪……什么都好，都及不上叶轩……
我不后悔忽视了其他的，虽然对红叶有些愧疚，但并不后悔。我只想陪着叶轩，看他高兴地和我说他一定能飞出去，说外面的世界如何美好绚丽。
我想看他开心快乐，想让他能自由地、不受拘束地翱翔蓝天……
我想……
……我想……
我想让他平安喜乐……
如今他高兴地告诉我……他要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