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之谁的灵魂》寂画血

45、哲学研究：我是谁

　　“还不准备面对现实吗，蠢纲。”已经日上三竿，里包恩站在白兰床前，语气中颇有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泽田家光靠在门框上，看着将自己埋在被子里的白兰，一言不发。泽田奈奈敏感地发现气氛的变化，在厨房里担忧地朝白兰的卧室方向张望，片刻后，收回了目光，坚定地说，“我的孩子，一定会克服所有困难的！”

　　“你小时出了那场车祸后，一睡不醒，”泽田家光看向窗外，似乎那里有什么颇吸引人目光的东西，“你妈妈伤心欲绝，日日以泪洗面，自责不已。”“那时，家光拜托远在冰岛的夏马尔来为你治疗，”里包恩眼前浮现出当时泽田家光焦急的神情，“夏马尔连夜赶来，却无能为力。九代目派雾守前来，得出结论——这里只剩一副空壳。”里包恩掀开白兰的被子，拨开趴在白兰额上的刘海，为白兰拂去泪水，“我曾偶然听到一个预言，‘十世一轮回，天空和海洋的分界线将模糊，直至二者融合’那个指环，是象征海洋的吧，与彭格列的天空对应。”里包恩摩挲着白兰胸前挂着的玛雷指环。“回来吧，孩子，不管你在哪里，经历过什么，这儿永远是你的家。”泽田家光眼角闪着泪花哽咽道。

　　蒙在记忆上的尘土被拭去，它从不曾褪色，只是被刻意的遗忘。白兰仍然记得自己第一次燃起火焰的那天：火焰与霞光相辉映，整个天空都是一片灿烂的金红色。他当时有害怕，也有兴奋。不知道在哪一天，从谁的口里，白兰知道了灵魂与火焰的关系。他彻底隐藏起那抹耀眼的金红，埋葬那些让自己心生动摇的记忆，即使他重新成为了泽田纲吉。他已经回不来了，他的灵魂已经不再单纯，出车祸的那一天，这个世界泽田纲吉的灵魂，已经和另一世界白兰的灵魂互相吞噬，完完全全融合在一起了！

　　他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处于迷茫状态，在杰索家族的藏书阁中翻阅大量关于灵魂的古书，但一直没有得到明确的结论。成立了密鲁菲奥雷后，他依然锲而不舍地搜寻这方面的有关知识，但最终只得出：他既是白兰，又是纲吉。亦或两者都不是。

　　“你原本的身体并没有拒绝你，甚至将你拉回了这个世界。蠢纲，说明在你毁灭世界后，灵魂更趋向于这里。”里包恩顿了顿，接下来的一句话让白兰彻底睁开了眼睛，“我会读心术，在你没有刻意抵制的情况下，我将所了解到的信息整合，得出结论：你属于白兰的那部分灵魂，并没有跟随你来到这里。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和你以前的那个世界一起毁灭了。”

　　“所以……你们一直都知道？”白兰坐起身子，干涸的眼泪留在白兰脸上的痕迹让他看起来更加脆弱，“我……我……”白兰突然间说不出一句话，只能通过失声痛哭来宣泄。“纲，你一直都是我的儿子，”泽田家光拍着白兰的肩膀，安慰道，“我会一直站在你的身后。”“听从心里最真实的那个声音的呼唤吧，阿纲！”里包恩露出由衷的微笑，对着白兰的眉心射出一发死气弹。金红色的火焰腾地升起，一如既往的璀璨、温暖。“是的，我是泽田纲吉，”泽田纲吉金红色的眸子对着里包恩，已没有了第一次燃起金红色火焰时的害怕，泽田纲吉的眼中只有纯然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