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流苏方白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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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什么？”项絮不解的问，怎么又成这样了，“窦初我知道你现在对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不用那么紧张的，我会帮你，爷爷也会。”她当是景窦初神经太紧张了。
“不……我知道，你会帮我。可今晚，千万不要睁开眼。”她是真的紧张，却不是项絮口中的紧张，就在刚刚，褪去鞋子时，她低头看见挂在腰间的流苏玉，别人或许不知道这是什么，可景窦初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代表着什么。她不动声色的将其收起藏在衣服的抽褶里头。
窗外的杨柳枝条点水摇晃，漾起圈圈波纹水圈，雨丝轻打，潇潇暮雨。
行人街上的人匆匆忙忙，高楼上一扇大开的窗户，万中之一最为显眼，倘若此时行人收起赶路多一点闲暇望天，一定可以看见灰色天空与飘履的金色长发。
那人就坐在窗台上，背倚着窗框，俯视着朦胧烟雨的地面，嘴角勾起妖媚的笑来，深红色的吊脖背心露出她半边白皙的背颈，顺势而下是深红色的短裤，红色的高跟鞋一只抵在地上，一只放在窗沿上。
空荡荡的白色房间里，地上摊着一堆肥厚的人皮套装，里面塞满了橡胶，看上去真像是肥的流油一般。
女人修长纤手扶着自己的嘴唇，连同指甲油都是红色，大耳环圈贴在她的耳根，手上的金色手环发出沙沙的碰击声，像是沙锤的声音，
沙沙~沙沙~
金黄色的发好长好长，差一点点就能躺在地上了，亮的发光，亮的撩人眼。睫毛似函数图那样完美上翘，她轻揽耳际的金发，没有一丝迟疑单脚一跨从高楼上坠下去。
额前的刘海随风上扬散乱，金色的发一直垂涎到她的膝盖，她背对地直线坠下。
小胡同里，凭栏夜雨嬉无声。
“怎么不见那小小只？”女人妙曼的声音没在雨声中。
闻人氏。
房间里的水晶灯始终没有熄灭，水滴声还在继续，怎么了，这个房间，谁也没有说话，各自忙碌着各自的事情。
项絮在茶几上泡茶，温习茶道。景窦初将所有的衣服都收拾好，整齐的规划在衣柜里。
“窦初，那样就好了，过来喝口茶温温身子。”项絮坐在沙发上，捧着砂壶招呼她过去。她们只认识二十四小时，有一点不合拍是正常的，对吧。
“好。”景窦初转身却踢到了纸袋子，纸袋子狠狠地撞在了墙角上，景窦初将它拾起，慢腾腾地将上面的褶皱拨平，纸袋子断了一个裂痕，再也不能复原。她叹了一口气，轻手放下它。
走到项絮旁边，犹豫一下才坐下去。
“发生了什么能和我说说吗？”项絮柔声道递过去一杯茶，茶叶浮在紫砂品茗杯中，淡绿色的茶水映出她隐隐约约的轮廓。
景窦初飘忽着眼神，说道：“我也不晓得究竟怎么了，事情蹊跷，等我弄清楚了再告诉项絮，好吗？”她好久没有这么低声请求般的说过话了。
“好。”项絮直截了当地应到，茶水泛了一层涟漪，景窦初欣慰释然一笑，“谢谢。”
“不客气。”项絮也笑，抿了一口茶。“今晚还是得……”
“不准睁开眼。”
“好吧。”
“一觉到天明，任凭风声也不要睁开。”景窦初说的悬乎，项絮吹吹气算是答应了。
灯黄雾蒙蒙，莲蓬头滋滋地撒出温水，水珠流经之地是女子白皙无痕的皮肤，黑白两色在水雾中变淡，隔着朱砂玻璃门少女曼妙的身姿被勾勒出来。项絮仰着脖子水滴顺着她的面庞往下流，黑色刘海淌水后润湿沾黏散成一撮一撮，长发在背颈处垂搭滴着水。
她的手从自己的脖颈处一点点往下抚，脖颈锁骨胸间小腹，水雾中她哈出一口气，空气中圈出一团白气随即消散，撩人之音无非如此。
水流声还在继续，顺在她的肌肤淌到下水道，在空荡荡的水管道里咣当咣当的发出声音。
嘀嗒嘀嗒。
景窦初倚在栏杆上，思绪在远处和屋内打转。
门哐一声打开，白色浴巾包裹着的人儿从里面出来，“窦初，该你了。”她脖子拐拐，示意她。
“不了，我晚些再洗。”
秋雨中外面已是灰蒙蒙的一片，只有一点夕阳红在一处挣扎着露出最后一丝光亮。
“恩，随你吧。”说罢项絮从衣橱里拿出一件宽大的衣袍来，咻得一声套入上身，从底下把浴巾抽出来，景窦初眼睛睁大看完全程……凌乱不已，暗自苦笑，这女子真是奇了。
叩叩，木门传来间断有序的两声敲击，“这个敲门声，八成是爷爷。”项絮打包票，过去把门打开，果不其然。
项驷阜站在门口，“景小姐住的可还满意？”他打了一句客套，景窦初含笑点头，他转而对项絮说道：“项絮你和我跟我来。”
“哦，那窦初你随便，我床头有几本书你可以看看。”项絮怕她无聊特意补充道。
“好，你去吧。”景窦初颔首，门随之关上，她的视线再一次低下，从背后拿出那枚白色的流苏方玉。
那东西躺在景窦初的手心里，中间似扳指一样中空，四面中有两面没有封上，小小的方白壁上刻着符文图案，仔细辨来就知道那是个繁写的景字，黒木为珠串在亚麻绳上。景窦初将其细细抚摸，“轮回千百年，如今你还是如此模样，不曾有疵瑕。”
“那人我是一定要去见的。”她把流苏玉藏起，翻身从二楼跳下去，在地上稳稳地站住。
烟雨中，她踩着雨水在街上行走，啪嗒啪嗒……在转角处，她四下打量一番，不再有行人，她纵身一跃便飞到了院墙上，继而是屋顶，脚触及之处没有半点声响，她在屋檐上穿行。
凌波点清水，只泛涟漪遥无水花。
“终于是来了，我以为你不知道呢。”女人的声音带着调笑，听上去有些浮挑。
“偷摸之技依然鼎盛了吧，你这身行头也着实让我吃了惊。”景窦初上下扫了一遍。
“可不是，漂亮么？”女人跺跺鞋跟转了一圈，耳朵上的圈环颤动,像是在讨要夸奖一般，“有一套，与以前更是多了艳丽。”
“与你那小小只比呢？”她弹着指甲说道。
“你与她岂能比。”女人听言有点高兴地直起身子，下一句打了她一个错愕，“你这抹红的嘴巴实在丑的没法子了。”
“你刚才还说我艳丽多了来着！”女人耍起性子，景窦初勾手一笑，“我的话你竟能全信了？这沉不住气的脾气倒是没随着世俗变了。”
女人哼一声，景窦初放下手，脸色放柔说道：“还是一如既往的一身红呢，闻人氏。”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流苏方白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