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柳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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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互视一眼同时跨出了开间，汉白过道上没有任何异样，景窦初加快脚步朝闻人籥所在的开间走去。
她大步流星，项絮两步并作一步也跟她不上，她如同漂游的脚步着实诡异。
“籥儿！”景窦初也顾不上什么了，猛地推开门呼喊一声，项絮小跑急停，景窦初站在门口拦住了她的视线，只是看到房间里并无它样，没有打斗散落的痕迹，听闻墙角细细啜泣声。
她抬头看了一眼景窦初，她的侧脸，没有任何波动一如一瓢汪水。没有什么表情。
景窦初看着面前，眼前的闻人已经将她心里的最底线给打破了，“籥儿。”她低唤一声，迈着极普通的步子走上前，蹬蹬蹬，声音在屋里回响。
项絮这才看见缩在墙角成一团的闻人籥，看她发丝散乱没有拨开，一撮一撮散落在她的面前遮住了她的脸。闻人平时如此讲究的人一朝这样的模样让项絮心疼，身体却动不了一分定在原处，她讪讪看向此时的景窦初，她的心里一定如同刀绞了吧。
“籥儿。”景窦初站在闻人籥的面前又唤了一声，高挑的身影在此时的对比下更加了，她的喉间似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塞得她难受。
项絮定在一旁见闻人缓缓抬头，苍白的唇角牵起勉强，唇瓣嗡动，景窦初蹲下身来听她细言：“窦初……我看见…柳沛了。”她无力的话语仿若一窜电流让景窦初心间一紧，脸色暗沉下去，两手钳住闻人籥的双肩，“籥儿，你实言与我说你刚刚看见什么了！？”
这女人时日里温温驯驯的样子现在只有满脸紧张与担忧了。
闻人籥笑，苍白的唇流出鲜红，是被她自己咬破的唇，颤抖的声音说道:“我看见柳沛了……没有开玩笑，真的是柳沛……”见她颤颤巍巍的抬起右手指向那边的窗子，“那个窗子……”
原来，当闻人籥随意进这间房间不情愿中也着手开始检查，木桌上的木牌她当然也看了，却在偶然间偏头看窗子时看见一抹如飘带一般的青烟，她带着疑惑走过去之间，直到那张熟悉的侧脸让她呆滞住了。
她只觉得这时候世界已经停止了，外面的战烟枪声都与她无关了。是柳沛，柳沛！她使劲敲窗，大喊柳沛的名字但是都无济于事，窗外的世界像是与她隔绝的平行世界，那边的人听不到她的声音，兀自，走进了木巷子里头。
绝望，只有绝望，就像那时见到柳沛冰冷的身体一样，是绝望。无数个夜晚都看见她远去的背影，闻人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她拢拉双臂，确乎博取那一点温暖和安全感。“景大人，是柳沛……真的是她…”她一直重复着话语，景窦初垂下手，“籥儿！酒店晚上我与你说过的你都忘了么！”她没有收敛语气的斥责道，她大约知道是为什么了，为什么闻人籥会如此，为什么一提柳沛闻人就像失了魂一样……
长生传承。是个到底什么鬼东西！
闻人籥身体一顿，头越发埋进了曲起的腿间，哭闷的声音说道：“窦初，我真的好希望，好希望当时受不了的人是我，躺在唐城水里的人也是我。”
“胡说什么！”景窦初冷言道，“梦也该醒了！”她又靠近了些，强制让闻人籥看着她的眼睛，“籥儿，已经消失了。”是一记重锤。
两行眼泪。簌簌落在景窦初捧着闻人的两只手上，她包着唇极力忍耐，感情如同泉涌收不住，景窦初无声地伴着她。
项絮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唇走到窗边，自己检查的那一间没有窗子，景窦初那间似乎也没有，这里…为什么要开一扇木窗。木窗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象，她探头看向窗外，只见外头迷雾重叠见不到任何东西，她重新转回去，看着此时失魂的闻人籥蹙起了眉，她当时……是出现幻想了么，项絮如是猜测到。
检查完外面，项絮走到景窦初的旁边蹲下，闻人的情绪稳定了不少，她对景窦初摇摇头表示没有发现什么，景窦初皱眉，说道：“就在这里休息片刻再往里走吧。”她理了理闻人籥额前的发又抬眼巡视了一下周围，这里面一直风平浪静倒是让她心里隐隐的不安起来。
“好。”项絮应到，帮景窦初取下背上的旅行包，“闻人，还好吗？”她递了一个罐头过去，闻人籥没有第一时间去接过，低头利索地揩揩自己的脸，项絮抽出纸巾递给她，她接过擤了擤鼻涕，抬头笑道：“没事了。”她话里还有着几分呜咽，项絮觉得这女孩坚强过剩了,人前总是一副无所谓的嬉笑样子，背后的伤谁也不说。
景窦初长呼一口气站起来，对着闻人籥说道：“你好生在这里休息。项儿，你在这里陪着籥儿吧。”
“你要出去？”项絮抬头问道。景窦初嗯了一声抬脚走了出去。
“真是个怪人。”项絮嘟哝道，闻人籥耸肩笑道：“小小，你就在这里休息会儿吧，景大人有事就让她去吧。”她故作轻松地说道，眼睛不自觉朝门外看。
“我马上就回来。”景窦初在门槛外面又补充说了一句。
“恩，小心些。”项絮拧开矿泉水瓶说道。
原本就不明显的脚步声很快就消失在女人转角后，闻人籥嘴里咀着肉罐含糊道：“小小，不用担心景大人，她武功很厉害的。”她嘴里一下子撑满了，刚才的心情已不复流露，但是，在她的心里却又是一条长长的伤疤。
“她的轻功很棒吧？”
“你怎么知道的！？”闻人籥惊讶地反问道，项絮扁嘴，那是当然啊，“她可能已经走火入魔了。”她如是点评道。闻人籥一愣几秒后才噗嗤一笑。
“……”
一时又没了话，项絮心里难受也想不出什么话题，唯恐触碰了闻人的雷区。
“小小。”闻人籥突然开口，嘴里的东西都咽了下去，吐字清晰。
“恩？”
“你这么看——景大人？”她勺子抵在罐沿上，一副期待项絮回答的表情。
项絮闻言小愣，“我……怎么看窦初啊……”她认真得回想……与她第一次在高速公路上见面还是几天前的事情，她却像是滴水融入了项絮的生活。“我觉得她人很好啊，很会照顾人什么的吧。”项絮没有好意思说太多，铁勺留存下来的肉香味在唇间晕开。
“这个回答也太官方了吧。”闻人籥一改先前，刨根问底道，嘴角扬起坏笑。项絮面露绯色，闻人籥叫她前进后退都不成，道:“反正我已经给你说了，一个问题一个答。拒绝追问。”
“真是的，小小你也太小气了。”闻人籥又埋了一大口在嘴里。项絮在心里衡量，沉默了好久，问道:“闻人，能不能告诉我……柳沛是谁？”
滴……一滴水落在项絮的身边。闻人籥低眸似笑若无，缓缓说道:“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是最重要的人。她仰面闭起双眸，思绪确乎回到了那个春雨桃花柳枝点水的时节。
“是你……喜欢的人吗？”项絮小心翼翼地问道，闻人籥大笑，道:“小小，不会奇怪么？”
项絮摇头，肯定道:“不会。”
“两个女孩子也不会？”
“为什么会？”项絮直截地一句反问让闻人籥无言可对，低头咧嘴笑道:“你这女孩倒是有好几分有趣。”顿了顿，“是了，我与柳沛…是师姐妹，亦是鸯鸯相对。”
大殿前的柏树被风吹过森森舞动。
“是吗……”项絮轻声说道，“她是个优秀的人吧。”
闻人籥盘腿抱着两腿，风窜进屋里将她的刘海掀起，听她说道:“她是个很优秀，但是，同样最差劲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柳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