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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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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这夜阮蓁起了好几次,次日早晨,她醒来时裴砺已经梳洗完毕,窗外,倾盆雨幕让整个城市都笼罩在水雾中,大雨是昨天半夜下起来的,一场秋雨一场凉,阮蓁下意识地把身上的薄毯捂紧了些。
裴砺打好领带,从穿衣镜里正巧看见阮蓁双眼带笑地看着他,一边扣上袖扣,一边转头对阮蓁笑笑:“早。”
阮蓁这天不用上课,裴砺的意思是,他白天要去公司,没空送阮蓁回去,外面雨下得太大,打车都不便,阮蓁这状态淋到哪都不好,干脆今天就不要回学校了。
事实上,找人开车送阮蓁回去其实对裴砺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但他私心就是想让阮蓁留下来陪他。
“无聊的话可以看电视上网,在家里走走就成,外面大风大雨的,别出去,好吗?”裴砺说。
阮蓁顺从地点点头,裴砺吻了一下她的唇。
临出门又回头交代:“不要光着脚在地板上跑。”
阮蓁眼睛瞪得溜圆,这到底是从脑补出来的奇怪画面啊,真当她是小孩呐!
早餐是裴砺给她从附近一间粤式餐厅叫来的外卖,门铃响了,阮蓁跳下床就朝着门口跑去,跑一半想起什么又回来穿好拖鞋,邪,太邪了,难道裴砺能掐会算?
终究是特殊时期体力不支,这一上午,阮蓁基本是睡过去的,再次转醒时,外面雨还没停,阮蓁把头埋在松软的枕头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是属于裴砺的气味,真好。
她在裴砺家里,她等着裴砺回来,他们属于彼此,真好。
起床去浴室洗了把脸,再次回到卧室的时候,阮蓁依稀听到门口的方向传来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知道是裴砺回来了,正想出去迎他,但漆黑的眼珠一转,阮蓁笑了。
裴砺的卧室有整面墙的落地衣柜,转身拉开衣柜的门,阮蓁光脚迈了进去,还不忘记把拖鞋拎在手上。
很快大门开了,又嘭地一声被关上,“软软,”阮蓁听见裴砺叫她。
她吐一下舌头,从里小心地把柜门合上,来个小游戏怎么样?她挎包放在储物柜上,手机还摆在床头,明显是没有离开的样子,看看裴砺要用多长时间才能找到她。
又听见裴砺叫了几声她的小名,阮蓁依然没回答,光线从柜门上半截的百叶筛漏进来,裴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裴砺看见浴室也没人,再次回到卧室,走到衣柜边上的时候,阮蓁下意识地秉住呼吸,脚步在衣柜前停滞片刻,裴砺转身,又看了一会儿床头。
阮蓁拼命憋住笑,谁知,裴砺站了一会儿,就转身走出了卧室。这一出去就是好几分钟,阮蓁正犹豫,要不要跳出衣柜跑出去吓他一跳,突然听见,脚步声再次朝着卧室的方向靠近了。
从百叶的缝隙,阮蓁觑见他这次手里还端了一个盘子,盘子里盛着什么?她一下没看清。
裴砺的步子颇为悠然自得,他步态闲适地走进来,盘子放在单人沙发前的小桌上,阮蓁这次看清了,盘里托的是一个小蒸笼格,蒸笼格里摆的是美味的虾饺。
阮蓁这下茫然了,食物的香味很快在室内弥散开来,她吸了吸鼻子,时间已经接近中午12点,她饿了。
裴砺不紧不慢地在单人沙发上落座,骨节分明的手指夹了一个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品着。
这什么情况啊?阮蓁偷偷咽了下口水,我方作战计划完整,奈何敌方心机深沉,裴砺还没发现她具体躲在哪里,她现在被美食炮弹诱惑着跳出去,这剧情也太按裴砺的剧本走了吧?
所以阮蓁坚定地躲在衣柜里,怀着佳肴不能惑的觉悟。不知道过了多久,裴砺终于站起来了,他慢悠悠地抽了张纸擦干净手指,纸巾捏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转过身,一步步踱到阮蓁躲藏的衣柜前,略低头凑进柜门,“宝贝儿,衣柜里风景怎么样?”
阮蓁刷地拉开柜门,她看见裴砺扬起的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你早知道我在里面。”她问得咬牙切齿。
裴砺忍不住大笑出声,搀着她的胳膊把她从衣柜里扶出来,阮蓁走出来,鞋啪地扔在地上,她穿上鞋推开他就走,狠狠道,“半个小时内,你不许出现在离我一米以内的地方。”
裴砺这下不敢大笑了,极力抑制后,跟在阮蓁身后闷笑着说,“你量刑过重,我能申诉吗?”
有乱发从头顶垂下,阮蓁也知道现在自己头上就像个鸡窝,手指用力扒拉几下,“申诉无效,驳回。”
裴砺忍俊不禁,几步上前,一把从身后将阮蓁搂进怀里,“表现好也不能特赦吗?”说完在阮蓁柔软的腰侧掐了一把,阮蓁怕痒,在他怀里扭着身子终于咯咯笑出声,嗔道,“你好烦。”
午餐也是从同一家粤式餐厅叫回来的,各色小菜,裴砺一样一样倒进盘子里,一整罐花椒老鸡汤,揭开盖子时还腾腾冒着热气,他其实喜欢偏咸偏辣的口味,但是,虽然不知道应该怎么照顾女人的特殊时期才合适,清淡温补总是没错的。
阮蓁的食量,用裴砺话来说,就是跟喂猫差不了多少。她饭没吃几口,但汤连着喝了两碗,阮蓁爱喝汤据说是从小受她妈妈的影响,裴砺看着休息一晚又再次活力十足,唇红齿白的阮蓁,心想,女人的美貌需要由内而外的保养,这句话看来真是没错的。
裴砺上午把一天的工作度安排得差不多了,理由无他,他下午在家,至少阮蓁不会觉得太无聊。
古人曾说“从此君王不早朝。”
裴砺想想就自嘲了,人家那不早朝前边还有个“春宵苦短日高起”,他这还没春宵呐,就已经恨不得把阮蓁捧在手心上宠了,长此以往,可如何是好。
饭刚吃完,门铃响了,阮蓁睁大眼睛看着裴砺,她要躲起来吗?
裴砺不禁失笑,站起来走出去开门,阮蓁坐在餐厅听见他们简单地交谈了几句,门很快又关上了,看见裴砺独自走进来,阮蓁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在裴砺家穿着家居服见裴砺的客人,她还需要做些心理建设。
裴砺回来手上拎了好几个纸袋,阮蓁从杯盘狼藉的餐桌前站起来,正要收拾,裴砺把纸袋递到她面前,“去试试。”
目光落在纸袋的logo上,脍炙人口的奢侈品大牌啊,阮蓁一愣,今儿个什么日子,礼物?
昨天半夜降温,今天晨起时,阮蓁昨晚穿来的无袖衫和热裤是扛不住冷了,所以裴砺去公司前找了一套自己的家居服给她将就着在屋子里穿。
见阮蓁神色一派讷讷地不明所以,裴砺把纸袋拎绳挂在她手上,一手横在胸前,一手托着下巴,上下打量一阵她被宽大的衣裤遮蔽得完全看不出曲线的身体,颇为可惜地说,“你穿这一身,真是,暴殄天物了。”
噫!都是自己人,何必夸人夸得这么大张旗鼓呢?谦逊一点不好吗?作为一个有自知之明的美人,阮蓁对着裴砺眨巴眨巴眼睛,笑得十分甜美,”谢谢。“
盈盈双目,脉脉含情地,示意他继续。
裴砺呲地一声笑出来,“我是说,你身上这套衣服,我穿着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穿你身上就……,唉?不说了,我去收拾收拾。”
阮蓁这会儿真是恨得牙痒了,“裴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