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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往事 ...

  •   之后的三天,缪杰家似乎又回归了往常的平静,等沙树回过神来,又是一个星期三了。

      这周她过得很匆忙,忙着收拾莱因哈特和吉尔菲艾斯的行装,也是通过忙碌将自己心底莫名其妙涌来的不安按捺住。除了在暗地里更加注意莱因哈特的安全之外,她的日常行动几乎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看起来一切如常。
      这天下午,莱因哈特和吉尔菲艾斯去忙最后的一部分手续。沙树如同往常一样换上了在上周末被匿名投递到缪杰家隔壁的洋装。那所平时无人的屋子,荒芜的院落里唯一崭新的是包裹寄放处,这里所有的包裹会由沙树在周一的傍晚时默默取走。

      周三下午,沙树换上了一条青蓝色的中长裙,按照罗严塔尔在那匿名的包裹里随附的纸条上所写的,将长长的黑发盘至脑后,额前留下几缕碎发。她已经连续三周的周三下午前往那间奇怪的房间了。里面的陈设却一直没有丝毫变化。她在里面总是读书,她喜欢读书的时间,但在某个间隙时也会缓缓抬起头直视某个摄像头。

      她不知道那端究竟是怎样的人,但她仍然会直直地看过去,如同能探望到对面之人的灵魂。

      沙树如同往常穿过两间屋子之间蜿蜒的小路,打开了房屋的后门,里面干净平整毫无遮掩之处的水泥灰色反而是最让她安心的颜色。

      一切都如同往常,直到沙树的手轻抚上光滑冰凉的门把手,缓缓地将屋门退开……

      改变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

      一把磨得锃亮的尖刀,忽而从斜露出的门缝中猛地窜了出来!

      幸亏沙树眼疾手快,右手如触电一般松开了门把,飞速后撤了两步。否则只怕她右手的肌腱在那一瞬间,便会被那凛冽雪白的刀影割断。
      房门之后,戴着兜帽的人嘴角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然而,那人嘴角得意的笑容还未彻底散去,一个巨大的影子已不知不觉地笼罩了上来。他猛地回过头,对上的却是某个男人毫无感情的凛然目光。
      那双眼睛一黑一蓝,映着他冰冷的表情,像是地狱的看门人。就这眨眼的工夫,兜帽人微微一偏头,便感觉有什么声音从自己的耳边呼啸而过。

      子弹深深嵌入对面的墙壁。

      听到里面传来的打斗声,沙树当机立断,在兜帽人失去对门把控制的下一秒,狠狠地从外面将门向内踹开。

      此刻,力量对比发生了扭转。双方都暴露在明处,兜帽人藏在遮掩之下的脸失去血色。正大光明地面对一个青年军官对他而言未免太过勉强了。兜帽人眼睛滴溜一转,立刻看到了站在门口赤手空拳,穿着洋裙满脸怒色的沙树。

      “拿来吧你!”
      兜帽人立刻闪身,一把将沙树拽了过来,用刀尖狠狠地抵上了少女的脖颈。
      “如果你不想让这个女人死在面前,最好——”

      兜帽人用力瞪圆了眼,可他对上的却是对面青年轻蔑而怜悯的目光。

      “永别了。”随着青年淡漠而略带沙哑的嗓音一同响起的,是刀刺入血肉的声音。

      兜帽人感受着腹部传来的刺痛。呆呆地低下头去。正好对上了华服少女冰冷的视线,那黑色的瞳孔犹如黑洞一般,她的右手牢牢拿着一把匕首,而那匕首正插在他的心脏之上。

      ——这个女孩是…就算是…怎么可能……

      至此,他的大脑停止了运作。

      “我想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罗严塔尔先生。”低头看了摊在地上的尸体一眼,沙树抬起头,冷冷说道。

      “无可奉告。”

      “你觉得在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之后,我会接受这样的说辞吗?”

      罗严塔尔闭上了眼,揉了揉眉心说道:“就算我坚持不说,你又打算那我怎么办呢?”他重新睁开眼,望着面前微微眯起了眼睛的少女:“我想你也不愿意将这件事情闹到社会治安局那里吧?”

      “不,如果你不解释清楚的话,我想我会选择报警,而且是立刻。”

      出乎意料地,少女竟然从长裙之下拿出了一部——移动终端。

      很久以后,当罗严塔尔浑身浴血于一片荒漠之上,他穿着已经破损的防护服,遥望着遥远的蓝天和伸手也触不到的飞鸟,他脑海中闪过的,是某个头发都已经蓬乱的少女,穿着淑女长裙,却毫不客气地从裙底下的丝袜里摸出移动终端时那滑稽的模样。
      女人的裙子难道连接着异次元的黑洞吗?藏下一把匕首还不算,竟然还能藏下其他的东西。
      那时,他的确那样想着。

      “很抱歉,罗严塔尔先生,你对我的威胁已经没用了,那是份有时限的威胁。”沙树说道:“托你的福,我已经攒下了这段时间生活所需的足够的钱。”

      罗严塔尔沉默片刻:“——宫中的那位未来的夫人,她的弟弟,要进入军校了吗?”

      这人是算计的高手,沙树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能够从短短的一句话中便判断出可能的情况的可怕之人,她要面对的就是这样的人。
      但是,她也有绝对不能让步的事情。

      “虽然我很想说,无可奉告。”她扬了扬头,目光直逼前方:“不过,我并不会这样做。”

      “需要我提醒你吗?”罗严塔尔讽刺地挑了挑眉:“小姐,要是我们的这场交易流传出去——”

      “是一件不名誉的事情,尤其是对安妮罗杰来説,对吗?”不知为何,对面的少女留出了胜券在握的微笑:“但是,罗严塔尔先生,你手头上有任何能够证明我们的交易存在的证据吗?”

      “当然——”罗严塔尔话还没说完,他顿时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

      那些录像。他们的交易只是私下约定,出于私心,他并没想过订立合同。却没想过这竟然成为了最后捅向自己的一刀。
      为了证明交易的存在,他唯一能够提供的,就是那些少女在房间之内游弋的录像。

      既然他连向她解释原委都不肯,又怎么会愿意向警察或是外界传播这份录像呢?

      “你没有证据。”沙树微笑着说道:“相反,莱因哈特明天就会进入军校了,而我并不会随同。需要我再同你说一次吗?先生——我是个自由人,只要我今天不回缪杰家,我和缪杰一家的交集便可以到此为止。”

      罗严塔尔久久凝视着面前的少女,还有她牢牢握在手中的移动终端。

      ——为了这个答案,她甚至可以放弃唾手可得的名利和地位……

      半晌,他的眼神渐渐变化。

      “好吧。”他不得不审慎地说道:“——但我所说的一切,我不会提供给你任何证据,信不信由你。”

      “可以。”沙树点了点头,对这个答案表示了满意:“那么,第一件事,罗严塔尔先生,你为什么会雇佣我呢?”

      罗严塔尔冰山般冷峻的面容微微松动。

      “事情要从我在我家的地下室,发现了一个箱子说起……”

      *

      两年前,从军校归家的青年独自一人前往了家中的地下室。
      他来地下室的原因很单纯,为了准备导师布置的论文作业,他需要寻找一些曾经做过的调研报告。

      可是当他回到家时,却发现自己的卧室已经空空如也,就像是他从来不存在于这里这样。
      明明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少爷,他却对此视若无睹,只是默默从包里掏出了他从军校带回的一些行李,大部分都是生活必需品,他对这样的场面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回家时,没有任何出来迎接的人。
      走在长长的走廊上,侍女们从他身边快步而过,也没有人和他搭话。

      就算他有着如此俊美的面容,这个家里所有的人依然对他避之不及。

      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被他称作是母亲的女人。

      作为伯爵女儿的女人嫁给了空有财富却缺乏地位与情趣的男人,为身份而感到自卑的男人试图满足妻子的一切需求,给予她源源不断的金钱。女人看不上男人,整日寻欢作乐,可过着金丝雀生活一样她却也深知自己离开此处,绝对无法在社会上存活。因此,当她发现自己的新生的儿子拥有着左蓝又黑的瞳色,幽深的部分正如自己那黑发的情夫一般时,她发出了巨大的尖叫声。

      女人甚至试图在丈夫前来之前用瓷片挖掉婴儿那黑色的眼睛,然而最终却被阻止了。

      这样的故事,藤蔓一般围绕在生长在这个家里的男孩身上,最终幻化成不幸的网,织住了这家里的每一个人。比如说为了逃避自己的无能而整日不肯归家的父亲;因为恐惧于罪恶而逃避不肯见到孩子的母亲;以及只是淡漠地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的男孩。

      他在家里已经习惯了形单影只,也习惯了将自己重要的东西不放在房间里而是放在无人问津的地下室内。可是那天,青年在地下室里却有了不一样的发现。

      那是一个红色的箱子,在一片褪色且脏旧的颜色中尤为瞩目,一看便知道不属于生活在褪色世界中的自己。于是即使从小便路过那个箱子,他从来都没有打开过它。
      可是那天,也许是突发奇想吧,他忽然有了打开的冲动。

      在军校放假回家前的最后一天的晚上,叫他去酒吧喝酒,却没等他喝醉便已经醉醺醺的友人使劲地拍着他的肩膀。

      “奥斯卡…嗝…我家里来了个姑娘…她很漂亮…”

      “漂亮的姑娘我见多了。”万花丛中过的青年举杯独酌,不置可否。

      “和你身边的那些…不一样…我以后…一定要和她结婚。”
      说完,友人便一头栽在吧台上,倒头睡了过去。

      喝完了最后一口酒,青年架着友人的肩膀,将他送回家里。出门迎接的是一个慌慌张张的年轻姑娘,她的面庞像是五六月份刚刚绽放的雏菊,又像是阳光下的奶油蛋糕。罗严塔尔默默地望着她接过醉酒的友人,向他连连道谢后小心翼翼扶着对方进门的样子,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走了。

      这个世界很有趣,有漂亮的女人,也有朴素的女人,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但只有一个他一直都不想面对的女人。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所有的女人便也没什么不同了。

      当他打开箱子时,饶是他已经做了充分的学心理准备,映入眼帘的东西仍然和他之前想象的大相径庭。

      ——是一些发黄的立体照片,里面还零散着许多彩色的卡片,最底下铺了一层旧书。
      照片和卡片都很纷乱,看得出是匆匆被扫进去的。

      十七岁的奥斯卡·冯·罗严塔尔一张一张看着照片,发现所有的立体照片里的主角都是同一个人。

      一个黑发的女孩。

      四岁的女孩小心翼翼地扒着窗帘,半个身子藏在窗帘后,不安地打量着周围;七八岁的女孩凭栏眺望,窗边是暂时栖息于此的白鸽,远处是橙色的夕阳;十几岁的女孩手里拿着棕色牛皮封面的书,她的眼睛滴溜溜转着,书遮住了她半张脸。

      这个女孩是谁?罗严塔尔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好奇。他放下了照片,拿起了旁边的卡片。

      卡片上的字迹很熟悉,属于那个在法律和生理意义上被他称作母亲的女人。
      可是,上面写着的却是和他印象里的女人完全不同的热情话语。

      “我亲爱的索菲娅,如果你还满意这份十四岁的生日礼物,请快点回一封信给我。”
      “昨天,那个古怪脾气的男人又骂我了,如果我可以不叫他父亲该多好。唉,真烦,索菲娅,妈妈也是,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了。有时候我真想我们还能像小时候那样,我偷偷溜进你的房间,我们一起玩耍,抵足而眠。”
      “索菲娅,我为妈妈昨天对你所做的事和你道歉。她不是故意那样的,我知道你是好心照顾她,她那么做事不对的,我替她向你道歉,晚上我给你带些药膏过去,捏捏你的小鼻子,别哭啦!”

      相比那些不知是谁的照片,反而是这些纸片上的内容更让罗严塔尔困惑,他翻来覆去,前后颠倒,左右倒置地来回看了几遍,确定自己之前没有读错。

      这样的句子,怎么可能会是那样的女人写出来的?一阵强烈的荒谬感袭上心头。他再一次看了一眼那些照片,最后从其中挑出了那张少女遥望蓝天的照片,带回了房间之内。

      第二日,友人和他相约前往市集挑选东西,美其名曰是买一些学习用品。

      然而,在当天的集市上,友人总是“不小心”、“忽然想到”、“心血来潮”地“不经意”路过一些首饰摊,又“恰好”地拿起了其中的几个,非要让他点评一番哪个更适合女生。
      罗严塔尔选择看破不说破。

      黄昏,他如同往常一样散步回到了他以为还会和以前一样寂静无声的家。可是,这次迎接他的,却是女人高声的尖叫。

      “你是从哪儿拿来这照片的?”
      被称作母亲的女人第一次正视了他,只是下一刻便毫不留情地扇了他一巴掌。

      “詹妮?詹妮!快去、快去地下室去,把那个红色的箱子给我扔了!”女人声音凄厉地叫到:“扔得远远的!”

      罗严塔尔只是默默地捂住自己发红发烫的右颊,什么都没有说。

      第二天,他去屋子后面的垃圾桶里搜寻,那红色的箱子却已经不在了。
      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几乎已经忘掉了那箱子、那一巴掌,就像他习惯忘掉没有人等待的家门和独自一人行走在黑暗空旷的地下室的恐惧。

      一切改变于一年前的某天。

      那是在某个庆典之上,他陪着一个他已经记不住名字的女人,女人兴奋地挽着他的手臂,亲吻着他的脸颊,他漫不经心地偶尔回应上几句,就能让她高兴得快要跳起来。

      “奥斯卡,奥斯卡!你看看这个旧物摊,上面都是些老照片,好有意思。”

      他只是寻常地应付着看去,便再次看到了那张照片。

      “这张照片……”他下意识伸出手。

      那摊主看了看那张照片,又抬起头谨慎地看了他一眼,使劲摇了摇头,挥了挥手:“这张照片不卖!”

      他收回了手,有些遗憾。
      那摊主裹着破旧的兜帽,底下露出一双小而精悍的眼睛。

      三天后的下午,他既没有战术的作业,也没有友人的相约,拿来打发时间的女人也无法应邀,他又懒得出门,独自一人百无聊赖坐在窗边。从房间向外眺望时,一道熟悉的影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正是那天的摊主!

      罗严塔尔不可置信地又看了几遍,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他悄悄潜出房间门,按照在军校所学的那样将脚步放到最轻,悄无声息地接近了三层的某间房间门口。

      他将耳朵轻轻贴在门上。

      “夫人……这次带来的人您还满意吗?”
      “比之前的那些强些。”女人故作娇媚的声音传来:“不过,我也厌烦了,这次再给我换一个吧,还是之前的要求。”
      “您虽然爱男人,但口味却很单一啊。不过,那些男人对于您来说,也就和小女孩吃厌了的冰激凌差不多吧。”
      “……有些话还轮不到你说!”女人的声音有些愠怒:“这次的报酬你拿好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呵呵呵,夫人,放心吧,我们一向言而有信。”

      几乎在一瞬间,罗严塔尔便意识到了那人究竟是什么人,愤怒就像酒精点燃了海绵,顷刻间席卷了他的脑海。他几乎记不得自己是怎样在最短的时间内悄无声息滑到走廊的拐角处的。

      他只是牢牢地记得,那个男人在离开之时,手里并没有攥着钱,也没有攥着什么珠宝。

      只是一张泛黄的旧立体照片。
      在那上面,黑发的少女绽放着璀璨的笑颜,站在台灯旁,对着镜头歪了歪头,眨了眨黑色的眼睛。

      *

      “所以,你之所以找到我,是因为我和照片里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沙树冷静地说道。

      “因为年代的原因,照片并不是那么清晰。”罗严塔尔靠着墙,站在尸体旁冷静地说道:“但是毋庸置疑,你是我见过的最像照片里的人,起码有九成相似。”

      “你之所以要我的视频,就是为了引出那个人?”沙树问道:“你不是见过他吗?而且引出他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之后我试图杀过他一次,不过被他逃了,之后他行踪便很谨慎了,我再没有见过。至于我引出他,当然是为了杀了他。”

      罗严塔尔踢了一脚尸体。轻而坚定地说道。声音漂浮在一片寂静的空气中,很快便消失了。

      “我知道了。”沙树点点头:“那你知道照片里的女人,究竟是谁吗?”

      “之前找过,不过什么都没找到。”罗严塔尔抬起头:“她的名字是索菲娅,之前有一本书,你应该也注意到了。”他看着沙树点了点头,才继续说道:“里面的名字是索菲娅·冯·巴赫。但我的外祖父只有我母亲一个女儿。”

      “但是,根据你之前所述的纸条上的内容,她应该和你的母亲长期生活在一起。”沙树谨慎地说道。

      “有可能是借住,这在奥丁的贵族之中也很常见。”罗严塔尔耸了耸肩:“我外祖父家早就已经落败,当年服侍的人一个个不知道去了哪里。剩下的唯一一个我知道的,就是一直跟在我母亲身边的詹妮。不过,要是这样,你可以死心了。”

      “为什么?”沙树皱眉追问道。

      “她是我母亲最忠实的仆人,也是最忠诚的保护者。”罗严塔尔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的外祖父更是在五年前就去世了。这个女人很奇怪,我甚至查过巴赫家族的花名册,都没有她的踪影。甚至我询问了一些曾经和巴赫家族有过交集的老人,他们对这个女孩都没有印象——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他看了一眼沙树:“……就像你一样。”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点击率好低呀qwq问了几个闺蜜,有人说题材太冷,有人说还是题目没有吸引力。
    难道是作者写得太差……?(不愿相信…qwq)
    难过的作者在想要不要换个晋江风的题目?有没有小可爱有想法呀,决定在评论区征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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