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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

  •   “王妃”今年十六岁(一)——公子温如玉,陌上世无双

      江南水乡一向都是养人养神。
      养的是精气神,养的更是颜色佳人。

      金陵水乡,清明将至,今日飘着细细微微的小雨,街上的行人也不多,来往匆匆,倒是没有什么那种极具有闲情逸致的文人雅士撑着油纸伞走在彷徨,彷徨又悠长的雨巷上。
      下雨天,就应该捧一杯热茶,坐在窗前,拿着一本古籍,优哉游哉的听着雨声,品鉴文字,再闻着茶香——只二字可以形容,雅趣。

      “少爷,春雨时分本就容易受寒,不加件衣裳便罢了,您又是开着窗子穿了件单衣便坐着,如此贪凉一会儿老先生来了看到,又要念叨了!”
      “哪里有这么娇弱,你们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坐在窗前少年转过头,轻笑了两声,但还是起身披上了侍女捧着的披风,将已经有些凉的茶水一口饮尽,做回了书案前摊开了一张新的宣纸,似乎想要写些什么。
      “少爷今天的大字还没写吧,一会儿老先生过来了又要打你手板了!”侍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捂住嘴偷偷地笑了。
      少年有些无奈,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平时太平易近人,感觉侍女和仆从们一个个都越来越大胆了,连主子的玩笑也敢开了。

      下一刻就有人把他的想法说出来了。
      “少爷对你们好是少爷仁慈,你们却不知进退,如此没有规矩!”两鬓斑白的大管家匆匆进来,先对年轻少年揖了身子,抬起头时便对那些举止不妥的侍女们先训斥了一番。
      刚刚还敢打趣自家少爷的侍女们一下子都低下了头,向后退了三步,一句话也不敢说。
      “好了,季伯,她们也不是真的不知道分寸,这次便算了吧,也有我的问题,如果我平时有些威严,这些小丫头哪里敢对我这么说话!”少年笑了笑,挥退了侍女们,“有什么事吗?是父亲那边……”
      “老爷那里暂时一切安好,少爷不用担心。”季伯鞠了一礼,“只是有些想少爷了。”
      “也是,算算时间,我竟是连十五的生辰也没有与父亲一道过。”少年顿了顿,“季伯既然提起了,是否……是否过些时日我便能?!”
      季伯垂首答道:“是,少爷。老爷来了信,说是皇城的局势暂时已经安稳了,而且有关少爷的身份,这些消息从2年前就开始暗地里散播,只是老爷说了,得委屈少爷了。”
      “这都不做什么别的,只是怕是我去了皇城会惹些什么流言蜚语,这也就罢了,若是再让上面那位注意到,那可真是给父亲添了好大的麻烦了!”少年笑了笑,“一个不应该存在的人,一个已死之人,一个隐于暗地、苟且偷生之人,怎么想,都不合理吧!毕竟,世人皆非愚人。”
      “圣人也知人情世故,不该多言的时候,自然不会多言。”季伯说道,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份书信,“这是老爷予少爷的信,少爷看过自然就会明白。”
      “哦,怎么不早给我?”
      “老爷说了,若少爷不想回皇城,那便不用给了。若少爷愿意回去,那便再交与少爷。”
      少年笑着接过那封书信,不厚,约莫两张纸罢了,内容应该不多,也不拆开:“我也没说要回皇城,季伯便这样给我了?”
      季伯也笑了:“少爷不是不负责任之人,再怎么说,也是有份婚约在身的不是!”
      “……季伯!”说到这件事,少年看起来颇为无奈。
      季伯躬身:“少爷先看信吧,我退下了。”
      少年点点头,不多说什么。

      这个少年,便是那以“女儿身”重病假死后被萧春歌暗地送往江南修养的萧清澜。虽说病是装的,但毕竟假死可不是个容易的事情——无论是为了瞒过圣人而大操大办的丧礼,还是吃下那对身体损伤极大的假死药,这一个月的时间,萧清澜的身体还是弱了一些,别的不说就那个系统面板上的数据就有不少下降的,因此被送到江南修养倒也无不可。
      虽然这样,但是在江南修养的这一年多的时间,萧清澜也没有闲着。要知道萧春歌之所以会被圣人封为子爵,除了接手了前太子余孤之外,还有他在外游历时所创下的庞大产业——抓住商业的发展就宛如抓住了国家的经济命脉,这不论到什么朝代和国家都是适用的。
      当然,萧春歌可没有那么傻,他明面上透露出来的产业,也就不多不少恰恰够得着甄选皇商的资格,一来为了那点情分,二来又为了国库着想,圣人怎么也不可能放着这么个“好友”不管。

      自隋炀帝开槽运河,江南的经济逐渐繁荣起来,当时正在四处游历的萧春歌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从明面上的吃食谷物、绫罗绸缎,到背地里的赌场酒楼、茶馆客栈,甚至是风月场的生意都有所涉略。
      萧清澜被送到金陵后,好生修养了半年之后,便开始接手明面上布庄的生意,等到熟悉了之后,一些诸如风月场所,客栈酒楼的暗地里的生意也都交到他的手上来——按照萧春歌的说法是,年轻人不多劳作一下会老得快,而且最近江南的生意不太安稳,年轻人多历练历练,有助于身心健康成长。
      说起来,他真的到萧春歌的身边也不过两年多,安分守己做了个“乖乖女”一年有余,学着琴棋书画,念着四书五经修身养性,直到他那一日看似不经意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萧春歌才开始有意无意地跟他说些生意场的事。
      所以到底他这个“父亲”对他是抱有怎么样的信心和勇气就敢把这么多生意交到他这个才不过学习了半年的人的手中啊!

      虽然说这些事对于萧清澜来说简直是得心应手,然而如何解释一个木讷不知世事的大小姐怎么无师自通的学会管账……算了,还是学着来吧,古人的方法繁琐又有漏洞,但是在处理收支问题上,还是很有一手的,他在学习的时候也很费了一番功夫。
      当然,最让人头痛的还是记账时大写的数字,虽然在顾老先生的教导下他习了书法,但是要写出这么密集又小而复杂的汉字,简直要逼死他了!!!

      “少爷,布庄的掌柜送来了这个月的账簿,已经给您放在书房了。”季伯服侍着萧清澜换好衣服,看着长身玉立的少年,微微笑着。
      “嗯,除了布庄,香满楼的账簿送来了吗?”香满楼也是他正在管理的酒楼之一。
      “还没有,需要派人去催一下吗?”弓着身退后了两步,季伯带着恭敬地问着。
      萧清澜皱了下眉头:“不必,下午我会过去一趟。”
      “是。”
      “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吗?”
      “府里这个月的收支,老奴稍后清算后会交给少爷的。”
      “这事不急,季伯你处理了就好。”抚了下有些折痕衣领,萧清澜摆摆手,“你先下去吧,过会我会去书房的。对了,中午我会去趟香满楼,等等去给绸缎庄的杨掌柜下个帖子,我申时后会去拜访。”
      “是。”季伯点点头,离开屋子。

      做回案桌前,手指摩挲着信封,萧清澜很想叹一口气。
      他在京城的生活时间也不过两年多,若说有多忐忑,也还没有到那个地步,但是一帆风顺的事倒也没有,五味杂陈,还扯上了一段婚约,一大堆额往事,这边算了,为了活下来,假死逃亡、“狸猫换太子”的变成了萧春歌的亲生私生子……跟电视剧一样,生活就跟杀猪刀一样,刀刀往他心上扎啊!
      带着壮士断腕的心情,萧清澜拆开了萧春歌给他的信,不出意外果然很薄,一张纸,一段绢布……
      “吾儿,见信如晤。今下事安,诸方皆平……父,思子在外,久而未归,日日思虑,夜不能寐。若得吾子归来,父欣喜不已,出城相迎。”
      “另有婚书一纸,随信附上,望汝妥善处理。”

      婚……婚书?!
      萧清澜拿起已经空空什么都没有的信封,就短短几句话的信纸,还有一张不知道为什么会随着这封信一起寄过来的绢布——空空如也,什么都没写。
      婚书呢?难道就是这么一句话写在信里,就算一纸婚书了吗?父亲大人为什么,越老越不正经了,能不能做点靠谱的事情!
      将信纸翻来覆去的又看了一遍,还有干干净净的纯色绢布,连块墨迹都没有,更别说婚书要有的双方印鉴。难道说,这是一块神奇的布,需要过水显字,还是要火烤暴晒——一份婚书而已,而且时间也过去一年多了,那个本应该履行婚约的人已经“死亡”,没必要吧!
      颇有些欲哭无泪,萧清澜还是叫来了季伯:“父亲除了这些东西要带给我,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吗?比如说一些话之类的。”
      “没有,少爷。”季伯恭谨的回话道,“老爷只说一切听凭少爷的吩咐。”
      “好吧,我说明白一些。”萧清澜拿出那块绢布,“父亲说他将婚书一并寄过来了,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老爷总喜欢做一些这样的游戏。”季伯微微一笑,看起来倒像是一位和蔼可亲的爷爷。
      萧清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平时需要处理的事情已经足够多了,父亲还送了个烫手山芋来,拿山芋以前还得找到办法掀开锅盖——
      父亲,如果你真的这么有时间,快来这接手你的布庄!

  • 作者有话要说:  _(:з」∠)_安静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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