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坏人想成精》慕斯年

4、人情难还

　　看着白苍拿着筷子，一个个的插着饺子往嘴里送，小山的妈妈愣了愣，笑颜问道，“白先生是哪里人啊？”

　　“我是苍梧山里的妖……”饺子太好吃了，白苍打了个嗝，不抬头继续说，“精……，过来找东西。”白苍想了想也没有说是找人。

　　小山的妈妈赞许的说，“是来苍梧山采药经过的啊，想不到白先生年纪轻轻这么能吃苦。”

　　白苍一抹嘴，瘫坐在椅子上，揉着肚子，一脸心满意足的模样，“吃什么苦，我觉得饺子挺好吃，我以前从来没有吃过。”

　　白苍这么一说，小山妈顿时觉得这孩子不容易，吃完饭之后，看白苍穿的单薄，把买来准备给小山爸爸的军绿色大衣外套拿给白苍。

　　“这天，越往后越冷，白先生如果不嫌弃就先拿着。”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想还可不那么容易。白苍想起苏离的话，整个人打了一个激灵，从椅子上做了起来。这小山妈妈看起来不像苏离说的那些人，不过白苍觉得自己只是吃了一点点而已，应该没有什么事吧。

　　从椅子上站起来，瞄了一外面，他听到了很多脚步声朝着小山家走来。

　　心中警铃大作，白苍问正在院子里对着挂在树上一个木板练弹弓的小山。“你邀请了很多人来你家吃饺子吗？”

　　砰的一下，石子脱离弹弓，一条弧线过后，木板掉了下来，白苍有点呆呆的看着绳子断了之后，掉在地上的木板。

　　人间的小孩好厉害。

　　小山觉得白苍的问题很莫名其妙，“当然没有了，我家又不是村头老王，没钱。”捡起掉下来的板子，小山又重新挂上。

　　白苍瞅了一眼正在灶房忙碌的小山妈，觉得可能是他多想了，不过还是快点离开比较好。

　　朝门口走了两步，白苍又倒了回来，他问正准备再次射击的小山，“你有什么愿望吗？”

　　“你有流星吗？”

　　白苍摇了摇头。

　　“你有阿拉丁神灯吗？”

　　白苍再次摇摇头。

　　“那给你说也没有用啊！”

　　“我有法术，可以帮你啊。”

　　“哈哈，白大哥你是再骗三岁小孩吗？我五岁了。不过我知道村头老王家的小霸王今年三岁，你去骗他，说不定还能骗个棒棒糖。”

　　小山之前觉得这个白大哥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被石子砸了也没有要追着告状，现在到觉得纯良过头了。

　　小山话刚说完，就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腾空飞了起来，他新奇的看着自己，又转身看了看身后的白苍，一脸的不可思议。

　　小山刚要大叫，白苍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要上引来其他人就不好了。

　　小山妈收拾好东西，从灶房的窗户往外看，发现原本在院子里的人不见了，地面上只剩下一把弹弓。

　　“这孩子，怎么又把这个拿出来了。”小山妈一把拾起弹弓，放进口袋里往屋子里走。嘴里念叨着“等臭小子回来，要好好说说他，上次砸破别人家玻璃的事这才过去没几天。又把着惹祸的东西翻出来了。”

　　略过树梢，追逐山鸟，白苍带着小山在云端乱逛，时而缓慢，时而飞转。

　　咯咯的笑声在空中荡漾，风将两人的衣服鼓鼓的吹起，像是一个带着尾巴的大风筝。

　　“小山妈”

　　小山妈在屋子里做针线活的时候，听到村头李大娘在门口大喊。匆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小山妈抹了一把围裙，往外走。

　　小山妈一看李大娘单手掐腰，站在门口，当下忐忑的问道，“李大姐，是不是小山又在外边闯祸了。”

　　李大娘一抬手，欲说还休，最后抬起的手拉着小山妈的手，“哎，你跟我去看看吧。”

　　一路上，小山妈的心七上八下的，语气焦急的问，“李大姐，你别吓我？到底出了啥事啊？”

　　“前一段时间，小山爸是不是捎信说，他们接了个大活，做完就能回来了。”

　　小山妈顿时觉得腿有点软，唯唯诺诺的说“是，小山爸还说这次的利高，能早点回来，说想小山了。”

　　没走多远，小山妈就看到对面一大群人在尘土飞扬的大路上熙熙攘攘的朝着她们走来。

　　走在前面的是村长，他身旁跟着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身后跟了一大群人。她们看向小山妈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悯与同情。

　　“村长”已经有些预料的小山妈，手足无措的看着向她走来的人。

　　村长将手里的盒子教给小山妈，语重心长，“小山妈啊，你要节哀顺变，小山爸没了。”

　　小山妈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两眼一抹黑，整个人就晕过去了。

　　周年是送小山爸回来的城里人，他哥哥周玄是个探险家，他与他哥哥已经失去联系二十四和小时了。直觉告诉他，他出事了。

　　看着白苍安抚情绪激动的小山，周年觉得这个少年模样的人有点面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可能是混迹于商业，每天见过的人太多了，周年这样给自己说。

　　定位显示，他哥哥最后出现的地点就是离这里最近的苍梧山。但是奇怪的是他查了所有有关的资料，对于这个神秘的苍梧山都讳莫如深，唯一能找得到的就是它的地理位置。

　　“你说苍梧山啊！它再平凡不过了，没有什么奇怪的山野轶事。”老村长看向苍梧的向，回答周年的问题。

　　送小山爸回来的人，在路上车爆胎了，幸好遇见了乐善好施的周年，让他们打了顺风车，要不然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他们还真要一步步走回来。

　　周年并不路的苍梧像外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不是说没座山都有一个传说故事在里面吗？这苍梧山听说终年仙雾缭绕，但是从来没有人在里面迷过路，碰见过什么野兽，这不奇怪吗？”

　　“呵呵，年轻人，照你这么说来，那苍梧的最奇怪的地方就是它没有什么奇怪的”村长说完，朝着小山和白苍走了过去，周年看过去，发现白苍正眼神戒备的看着他。

　　等村长带着小山离开的时候，周年拦住了想要离去的白苍。

　　“这位看着不像是村上的人啊？”

　　白苍警惕的后退了一步，远离周年的靠近。“我是路过找人的”这个人和那个周玄很像，但是有没有周玄年老，如果不是知道人类不能像妖精一样反老返童，白苍都以为周玄没有死在那场雪崩里了。

　　他事后去过那里，只剩满地的血肉残片，白苍不知道那是几个人，但是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清醒，周玄是在里面的。

　　周年嘴角的笑意深了深，一脸对白苍很感兴趣的样子，“呵呵，真巧，我也是来找人的。我在找我大哥，不知道你是在找谁？”

　　目前为止，人类在白苍眼里只有两种，周玄是那种让他讨厌的，正好的是周年也在这一种里面。

　　周年寸步紧跟白苍的后面，在清冷的月光下，两道淡淡的影子，前后相连接。

　　白苍忍无可忍，停了下来，“小乌，我要找的是小乌，你不要跟着我了，我不喜欢看到你。”

　　诡计得逞的周年，笑的比千年狐狸都危险，“我知道，所以走在了你身后，我只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记得吗？”

　　白苍果断摇头，他见过的就那么几个人，怎么可能见过周年。

　　“你先别这么快否定，即使不是真实的见过面，也可能是以其他的方式，我百分之八十肯定我见过你。难道是照片什么的？”周年说着，眼睛斜向上，思考者。

　　白苍语气讨厌的说，“什么照片，我要走了。”并神情示意周年不要在跟着自己。

　　小山的爸爸不在了，身体被烧毁，如今魂魄跟着骨灰回来，只能先被他收在一个葫芦里，子夜之前他要找到能长久盛放他魂魄的容器，不然被鬼差勾走了，他就救不了了。

　　听到逼近的脚步声，白苍想，要不要出手打晕这个人，不过人有人法，妖有妖道，其中一条就是不能用法力害人。

　　在周年伸出的手快要搭在白苍肩膀的时候，一个石子破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停留在空中的手吃痛缩回，周年看向石子出现的方向。

　　是小山隔着窗户，用弹弓再打他，随即村长出现在小山身后，朝着两人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拉着小山离开了。

　　白苍转身看向周年的一瞬间，周年脑子灵光一闪，他知道在哪见过白苍了。

　　“我想起来在哪见过你了。”周年说着，握在口袋里的手，青筋毕露。

　　白苍想尽快摆脱周年的纠缠，他要回苍梧去，他记得那里有一颗少年人参，如果采来应该能重新帮小山爸爸做一个肉身。

　　周年看着白苍的眼神变了几变，慢声说道，“我想，我知道在哪里见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