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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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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什么屁!”他一拳过去,“谁他吗的喜欢男人!”
握住他的拳头,韶华看向他,“程成,看到你的眼神,只要是同道中人,都看的出来,你喜欢他。”
“放放放放屁!全警察局都知道我最好色走过一个靓女我眼睛就直了口水就流了我是个正常男人我不是变态!”程成几乎陷入了疯狂,不可能,不可能的。。。骗了这么久,瞒了这么久,没道理会被轻易看穿!他不相信!直到他被拉进一个怀抱之中——
“喜欢男人就是变态?程成,每十个男人之中有三个都有同性恋倾向,他们都是变态?我们,只是恰巧喜欢上了自己的同性,即便有错,也是错在上帝,我们只是服从自己的感情,何错之有?”韶华的声音自耳上传来,低沉柔娆,蛊惑人心。
程成连连摇头,放屁,都是放屁!“你别想骗我!”他猛地推开他,“你一个全城都知道的花花公子,前些天还和女人开房,你想骗谁?!”他不要承认,不想承认!
“那只是假象,给天下人看的假象,就象你平常做的一样,都在伪装自己。”韶华冷静地说道,“但不同的是我欺人不欺己,而你,连自己的心都要欺骗——你以为你这样隐瞒一辈子,就能留在——”
“住嘴!不许说了!”
“就能留在江律身边了么?”
脑子里有一根始终绷紧的弦,断了,赤裸裸血淋淋的伤口袒露在外。
程成回过神的时候,已经一拳重重地砸在韶华的下颚上——他凭什么,凭什么这样轻易说出来!!
韶华没想到程成有这么大的力气,被打地退了数步,重重地靠在墙壁上,才抬眼竟发现面前的人,眼角一闪而过的水光,他苦笑道:“世界上最愚蠢的事,就是喜欢一个直男,程成,你怎么和当年的我。。。一样傻。”
“这不关你的事。”程成终于恢复了正常,尽管胸口还剧烈地上下起伏着,他站起身,抚平身上的褶皱,从韶华身边擦身而过,“你只是这件案子的涉案人,而已。”我怎样愚蠢,也是甘之如饴,与人无干。
直到关门声碰地一声传来,韶华才缓缓地伸手去抚下颚的伤口,一碰,如钻心疼痛。
“下手还真狠。。。”他呢喃道,之后慢慢地看向那个床头的抽屉。
“是你把他送到我身边的么?。。。”
“哎。。。”
“哎哎。。。”
“哎哎哎。。。”
莫名瞟瞄了一眼把脸趴在桌子上的程成,偷偷问王有德:“小王,这小子怎么回事?”
王有德摇摇头:“昨天起就这么个德行了,问江律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每天都和吃兴奋剂似的人怎么就一下子蔫了。”
一提到那个名字,程成就象膝跳反应一样地直起身子,待看清江律并不在场后又再次滩在办公桌上:“哎。。。”
莫名都给气乐了,上前一掌拍在他脖子上:“你发春啊?”
程成把他手拨开:“你丫的才发春呢!我在思考,思考知道不?你以为谁都象你这样单纯可爱只长四肢不长脑啊?”
王有德捂着嘴巴偷笑,莫名恼火地刚想反击,就见张余大步流星地从过道上向刑事科走过来,顿时笑眯眯地拍着程成的肩膀:“好,好同志,你就好好的思考吧~坐在这慢慢思,千万别走开。”话没说完,就以光速跑了个没影。
程成有些恍惚地抬起头,看见张余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程成小朋友,你的元气都到哪去了?”张余毫不客气地伸手掐他的脸颊,把他的脸拉出来再弹回去地玩,要是往常,程成一准儿跳起来誓死反击了。
“阎王爷,今天就饶了小的吧。”程成有气无力地再次趴了回去。
张余挑了挑眉,拉过椅子在他对面坐下:“真难得,想案子想成这样。”
程成没说话,心里对付头儿小小地愧疚了一下。
“不过,难怪你绞尽脑汁了。”张余扬扬手上的报告,“纤维对比出来了,死者手指中夹带地人体纤维中,没有一条与韶华吻合——说明至少在死者洗澡后至遇害身亡这段时间里,韶华与死者并没身体接触。”
没有吻合的纤维?那么,那天晚上韶华说的都是真的?他没见过冯嘉富,他去开房不是为了找不再场证明人,他只是欺人不欺己,他是个。。。同性恋——和他一样。程成痛苦地闭上眼。,为什么又想起来!
这时候突然传来敲门声,江律探进头来:“一进办公室发现你不在,就知道你又被抓住了。”
张余哼了一声:“‘抓’住?江律,看来你是怪我平常冷落你了?”
江律立即摇头,赶紧转移话题,“怎样,分析报告怎么说?”
“基本上,韶华的犯罪嫌疑可以排除了。”张余道。
“真的?”江律伸手搭上程成的肩,笑道,“这次程大侦探可算失手了——”
程成突然如遭电击,肩膀一抖立即将他的手摔落。
“你?——”江律有些诧异地看着,却只见程成已经起身走到张余身边:“那泥土的分化检验呢?”,
“没查出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做过酸碱测试,这种红土的酸碱值达到了7。8,这在F城里算是少见的土壤种类。而这类型的泥土一般只用于培育特殊的喜酸植物比如海棠,杜鹃之类的。”
程成呆了半晌,突然张大嘴,惊呼一声,跳起来,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手忙脚乱地翻找,直到在他画的数十张案发场面速写中挑出一张:“找到了!”
张余江律忙凑前看,只见上面寥寥数笔,画的是站在客厅陈尸处透过前面的落地窗向外望去,远山,飞鸟,满目葱郁。
“怎么了?”江律看不出任何不同。
程成一指落地窗外的某处:“看见了吗?”
“这是——花?”
“对。红花曼佗罗。一种近年来刚刚兴起的观赏花卉——每一株都价值不斐——冯嘉富也不能免俗地在别墅前的花圃里种上了一大丛。最关键的是——”程成逐字逐句地说道,“这种花是西域山茶的变种,对种植要求很高,最重要的就是要求土壤的PH值要在7。5以上。”
江律与程成交换了一下目光,多年的默契使他们几乎同时冲出门去,他们要找的东西,很有可能就在别墅绿化带的花圃中!
花圃看来一如主人在生之时,红花曼佗罗开的灼灼其华,却不知这如血娇艳的花朵之下,掩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罪恶。
“。。。如果说冯嘉富是在这个花圃里遇害,一定会留下些须蛛丝马迹。”程成咬着嘴唇道。
江律在他身后道:“不错,我们细心去找,就不信找不出凶手一点破绽。你也别太焦急了,我从没看见你为个案子烦成这样。”
程成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江律说的是他今日的反常举动。
“我认识的程成永远是天踏下来当被盖的人,是吧?”他笑,“别有太大的压力,这案子虽难,也有我陪着你,有什么结果,我们一并承担。”
他还是认为他与过去一样,乐天知命,无忧无虑。
也罢,就让他这样以为吧。
程成此刻甚至开始感激这起案子,至少这个时候他与他,是默契无间的。
江律很快发现了泥土有松动过的痕迹,若不是表面的红土由于多日无人灌溉而显得干燥泛白,也许新挖出的湿润底层土并没那么容易看出来。二人互看一眼,招呼鉴证科的同事过来,没挖几下,就在地下半米处挖出了那把长型剔骨刀。
这只怕就是将冯嘉富的头斩下的凶器。
会从案发现场拿凶器一般是属于临时起意的谋杀,也意味着,这起案子不可能是职业杀手受雇行事,真凶,另有其人。
“冯嘉富还得罪了谁呢?会让人杀之而后快?”江律让人将凶器封存,火速送往警察局。
“最难以解释的是,既然是他的仇人,为什么冯嘉富还会主动开门放他进来——这种别墅的琐,就是想破坏也是有心无力——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冯嘉富最终引狼入室呢?”程成自言自语着往后退了一步,却不料被花圃的小栅栏绊了一下,踉跄着就要摔倒,江律赶忙伸手去拉,脚下却一个踩空,下一瞬间,两个人已经一起重重地摔在地上。
“江律,程成,你们没事吧?”准备收工的几个警察远远地喊了一句。
程成赶紧冲他们摇摇手表示没事,突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江律的怀里,忙不迭地起身,却见江律紧皱着眉不住吸气。
“怎么了?”程成急了。该不是撞到哪了吧?
江律摇摇头让他放心:“撞到手肘了,疼一会就没事了。”
程成这才知道江律是方才为了不让他撞到墙壁,才折着手臂抱住他,不料却撞伤了手肘。
“真是的,你还真重。。。”江律笑了一下,甩着手想起身,程成却突然抓住他的手。
江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脸色也是一变——之间手背之上,出现了一个V字形的红肿伤痕。——这是被花圃的矮栅栏撞出的伤痕。
这里就是案发第一现场!
程成一把按住江律:“别动。”他缓缓地靠过去,直到离江律的脸只有一指之遥,他甚至已经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的清香。
“。。。程成?”江律哑着声音问。
“你看。”程成眼睛一亮,慢慢地抬起手来,江律这才看见,他手上提着一个大约两公分的红色玛瑙耳环——混在赭红色的泥土中,轻易还发现不了。
“这是——”
程成站起身来,“我想,这是冯嘉富死前给我们的最后留言。”
“看来,有必要查一下冯嘉富的男女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