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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卷一:14章 校场立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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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泽芝立于人前,没有听见傅云崖让她退下的命令,只得继续站着。她知道傅云崖是在给众弟子一个下马威,因刚才在伏龙堂宣布自己为阵心时,有很多人不服气,现下自然是要让自己在众人中立威。果然,傅云崖又懒懒地开口道:“还有谁来试试,这次比试剑法!”
众人在底下窃窃私语,却没人赶上前,刚才申卫被傅泽芝踢到在地那一幕,让大家对她的武功望而生畏。就在气氛僵住之时,从卓逸身后走出一个青年,站立于傅泽芝对面,作揖道:“泽儿,我来试试!”
竟然是秦风!傅泽芝万万没想到是他。自己的功夫如何这秦风是知晓的。以前卓逸教了她武功后,也常常拿秦风与莫白舟来练手。初时,自己的武功不如他们,但到后来,他们两人加上林昱也不是傅泽芝的对手了。那时傅泽芝将他们打败之后,常常请他们到自己的雅芙居喝点小酒。今日傅云崖之举,精明的秦风应该早就猜到,为何还要上前来试剑?万一自己不小心伤了他改怎么办?此时卓逸已皱起双眉,目光低低地目视着场上的两人。
傅云崖轻扫了一下场上的两人,道:“是秦风啊!极好,平日你的剑法在众师兄弟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今次就陪泽儿练练罢!你可不要让着她,该怎么打就怎么打!”
“是!”秦风面向傅云崖行了一礼,随即转身面向傅泽芝道:“泽儿,请吧!”
傅泽芝正犹豫着要不要请义父收回成命,现下听见两人如此说,只得按捺下心中的无奈,向秦风还了一礼道:“秦二哥,请!”
两人拔出佩剑,挽了一个剑花,作了个起手式。只见秦风身形一动,已先出招,向傅泽芝刺去。
傅泽芝虽然明知秦风不是她的对手,但在这校场上,傅云崖又是有意要给那些弟子一个下马威,所以现下也不敢怠慢,横剑于胸,向前迎去。
秦风本意是要让着傅泽芝打的,奈何傅云崖有令,也不敢违拗,自己使出多少功力,傅云崖一眼就能看出开,所以只能拼劲全力去打。
只交了几剑,秦风就暗自心惊:“许久没比试,泽儿的剑法又精进一层!现下我更不是她的对手!”
傅泽芝手中的剑越挥越快,左手还不时地虚晃出掌,足下更未停住,时而疾走,时而攻秦风的下盘,只打得秦风心里直呼招架不住。傅泽芝在运起轻功在空中追着秦风打,一会儿一个空翻至秦风身前回手一剑刺向他要害部位。一会儿又在地上左右晃动,直绕得秦风眼花缭乱。
忽然,只听“哧”的一声,傅泽芝一个转身,秦风的右肩上已被傅泽芝划了一剑,幸好傅泽芝手下留情,只是划破了衣裳,没有伤及皮肤。傅泽芝剑上功夫的精细之处也着实让秦风佩服不已。
傅泽芝原以为就此罢手了,谁知傅云崖根本就没看他们两人,双目微闭,好似不关心这场上发生的一切。傅泽芝心知傅云崖之意,只得又提剑向秦风刺去。
秦风此时更不敢大意,集中精力迎上傅泽芝刺来的一剑。只听见场上两人兵器交错之声盈盈不绝,傅泽芝的剑法越变越奇,秦风招架不住,只得连连后退。
忽然傅泽芝剑上一发力,荡开秦风的剑,只听“铿锵”一声,那剑应声着地,傅泽芝左手功向秦风的左手,身形一闪,已站立于他的背后。
秦风忽觉右颈间寒气直逼而来,轻轻闭上了双眼。傅泽芝将剑压在秦风右肩上,双目看向傅云崖。
众人早已被傅泽芝的剑法折服,大气都不敢喘一口,齐齐望向傅云崖,大家心中都盼望就此停手,因为实在找不出比秦风武功更高的庄中弟子来进行比试了,除非卓逸亲自上阵。
傅云崖好似刚睡醒一般,微微睁开眼,一挥手道:“不错!秦风的武功也长进了不少!退下罢!”
傅泽芝顺势收剑还入剑鞘。
秦风拾起地上被傅泽芝打落的剑,起身后,对她浅浅一笑,径直走向卓逸身后站立。
傅泽芝倒抽一口气,刚才秦风的笑容和卓逸如出一辙,莫不是那秦风对自己也有那心思?只是平日卓逸在自己面前抢尽了风头,他连话都插不上一句,只能做卓逸身后那个从不引人注目的二师弟。平日秦风对自己的关心虽然没有卓逸那样显眼,但现在想来,那种波澜不惊,默默无闻的守护,更觉得他心中潜藏着一颗炽热的心。
傅泽芝越想越心惊,她今生已注定要辜负卓逸,未曾想过还要背负秦风的情债。她呆呆立于校场中间,听候傅云崖下达命令。
傅云崖嘴角向上一勾,轻笑道:“还有谁想上来试试?”他也不看人群中时何反应,缓了缓语气,低眉道:“现下还有谁不服泽儿的武功的?”
“弟子不敢!”众人赶紧行礼,深感惶恐,深怕被傅云崖拉出去试剑。
“好吧,今日就到此。只是我听说有人对你们大师兄的武功也有不服之处,那今日就一并试试!”傅云崖不以为然地道。
“弟子不敢!”大家原本以为试剑就到此为止,谁曾想傅云崖还另有打算,都躬身埋首不敢动。
“让你们试就试,这也是给你们一个机会试试自己的武功到底练到何种程度了!”傅云崖仍是漫不经心地说道。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都猜不透这师父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又不能违抗他的命令,只得再次行礼道:“是!”
傅云崖又呷了一口茶,缓缓地将茶盏放置于左手边的高脚几上,也没抬眼看卓逸,淡淡地道:“时候也不早了,如果一个一个的来未免太麻烦。不如这样,外家弟子中推选七人组成一阵,刚才秦风挑了泽儿一战,消耗了不少内力,就由白舟、言诚、正彟、林昱组成一阵,这样分两阵向你们大师兄挑战。剑法不论,兵器自选,有些弟子是带艺从师的,也可以用以前的武功。好啦!开始选罢!”
一开始傅云崖下令向卓逸挑战,外家弟子都惶惶不安,有些人虽然不满卓逸在庄中的地位,但论单打独斗,谁也不是他的对手。现下听说可以组阵群攻,还真有不服之人上前自荐。片刻功夫,就已选出七人。傅泽芝看着卓逸信步走向校场中间,正暗恼傅云崖对卓逸不公,可转头一看那选出来的七人,心里暗笑。那七人的武功虽然在外家弟子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手,正因如此,才不服卓逸,论单打独斗,秦风他们六人随便选一个出来都可以把这些人挑了,现下又是临时组阵,毫无默契可言,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傅泽芝随即放下心来,轻笑一声,抱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在一旁观望。
那七人商议好之后,由一名年长的青年向卓逸示下战书:“大师兄,得罪了!”随即七人围成一个半圆,他们手中拿的兵器各式各样,刀、枪、剑、戟、斧、钺、勾,傅泽芝心中乐开了花,这哪是比试武功啊,简直是卖兵器的来了,幸好义父只让选七人,如果没有限定人数,怕是十八般兵器都可以开个武林大会啦。她心中暗忖:一个剑阵不仅要有默契,兵器统一了杀伤力才大,这些人真是自不量力!随即又想:义父这么做莫不是和等会儿要传授的伏龙剑阵有关?
卓逸还了一礼,也不拔剑,傲然立于校场中间,等着对面的七人先发招。那七人中有一个年轻气盛的青衣弟子见卓逸没有拔剑,顿觉受了奇耻大辱一般,大喝一声,提枪向卓逸挑去。这弟子的祖先乃久战沙场的将军,得祖传练就了一身好枪法,今日傅云崖允可众人可以用伏龙山庄以外的武功,他自恃枪法精湛,加之血气方刚,竟头一个跳出阵向卓逸挑战。卓逸也不理他枪头上带来的寒气,也不管迎面而来变化繁复的枪花,提起长剑运力用剑鞘一格,那长枪顿时被荡开,他顺势上前迅速出右掌在对方胸前一击,那人受掌力所伤向后倒去。只这一招,那人已招架不住。身后六人见那名弟子武功相去甚远,相互使了个眼色,摆起架势,向卓逸攻来。卓逸仍是不拔剑,只用剑鞘格挡刺来的兵器。那六人毫无章法地一阵乱打,卓逸在他们中间显得游刃有余,以他的武功应早已将这六人战下,只是不愿有人受伤,才又继续与他们缠斗。那六人久攻不下,内力也消耗了大半,眼见着卓逸胜战在即,只听见“嗖!嗖!”两声破空之声响起。
“卓逸哥哥小心!”傅泽芝大急,不顾席台上的傅云崖,脱口喊了出来。
卓逸回身翩然站立,缓缓抬起右手,只见指间夹着两枚一字锥。那发锥之人向后退了两步,怕卓逸回射于他。
傅泽芝大怒,向傅云崖一抱拳,大声道:“义父,刚才您可没说可以使暗器的,雷家大哥打不过卓逸哥哥,竟使出这损招,好不害臊!”说完,白了那姓雷的弟子一眼,随即望向傅云崖。
傅云崖向傅泽芝摆了摆手,道:“泽儿莫慌,你卓逸哥哥可受伤了?”
“那到没有,可若不是卓逸哥哥武功好,能轻易接住雷家大哥使的暗器,恐怕现在已身受重伤了!”傅泽芝不服地道。
“既是没有受伤,你担心什么?江湖险恶,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会几招剑法算不得什么,会使暗器也算不得什么,能够学会这接暗器的手段,才算得上是高手。泽儿,你要明白,江湖中,别人可是将暗器归于兵器一类,所以这场比试虽然这七人输了,但他们并没有犯规,你也不必着恼。”这番话傅云崖虽是看着傅泽芝说的,但众人听在耳中,好似他在向大家传教一般,校场上所有人都垂首倾听。
“是!女儿明白了。那下一场还打么?”傅泽芝偷偷地看了卓逸一眼,见他确实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虽然他拒绝卓逸对她的情意,但毕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加之两人都是无父无母之人,相互依靠早已成了习惯。若卓逸有事,傅泽芝绝不可能袖手旁观。
“继续!”傅云崖一声令下,傅泽芝只得站回人群中,继续观战。
那七人见卓逸使的接暗器的手法甚是漂亮,心中折服了一半,陆续退至人群中,关注下一场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