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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卷二:25章 疑难杂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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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军师!”
傅泽芝猛然醒过来,发现二人正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她。
“军师,这阵法有何不妥么?”袁义昉疑道。
“不不,卑职日间无事喜爱看一些杂书,曾在一本古书上见到过这种剑阵,只是没有这个剑阵完善而已。适才听袁将军说起此阵法的来源,可能是苍溪派的掌门也看过类似的杂书,从中学到的吧。”傅泽芝浅笑道,“袁将军真了不起,此剑阵本只有六十四人,如今被袁将军改良后,几千人都能参与其中,将军真是奇才!”
“不不不,人数的增加也不是末将改良的,也是表弟信中提及,末将只是根据信中所说再按比例累加进去的,再将距离拉开了些。”袁义昉是个直汉子,不是自己的功劳也绝不敢抢,忙解释道。
“哦?”傅泽芝心道:义父统一江湖后,已将各派串联起来练习此剑阵了?
久久不语的穆越昭一直听着二人的对话,这时察觉出傅泽芝有疑问,不免出声询问:“军师,看来你对此剑阵非常熟悉,你可对义昉指点一二,莫让他走了弯路。”
“对!还请军师指点!”袁义昉急忙起身行礼。
傅泽芝赶紧起身还礼示意他坐下,咬咬嘴唇,说道:“此阵改良后虽适用于地势开阔的战场,但仍有弊端。此阵的精髓就是这六十四卦,不管人数增加多少,始终是六十四人为一方阵,分散在各地。此阵若用于江湖比试中倒还无妨,若真要上了战场还是很吃亏,因为分散太开,容易被逐个击破,各个方阵又不互相联系,不能相互支援和配合,军中将士又不似江湖中人那般身怀高强的武功,这些士兵只会一些简单的刀法和枪法。若是被敌军看出这阵法的奥妙,解决掉一个方阵,那其余的方阵也不是问题,所以我们要改良不仅在人数上改良,还应在阵型的变化上改良,做到每个方阵之间能相互联系相互配合,一旦有一个方阵被击破,必须有其他的方阵回援,这样才不会被摧毁。”
穆越昭不住地点头:“军师说的不错,奚韦鹄人因常年吃牛羊肉的关系,个个身强体壮,不是咱们武陵士兵能比拟的,若真是单枪匹马地打斗,咱们的士兵肯定敌不过。”
穆越昭递了一个眼色给傅泽芝,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傅泽芝再次从茶碗中沾了水,开始在桌上画起来,中间为一个主阵,以圈状向外围发展,第二圈为八个六十四卦阵,各自走位,相互补位;第三圈非常庞大,也是最外圈,每一个方阵都是八个六十四卦阵组成,共八个方阵,也是各自走位,相互补位。这一个庞大的阵法需要四五千人,也满足一个营的需要,余下的士兵还可按原来的品字或口字阵型摆开,专攻敌军的骑兵。
“此阵虽然在阵型上改变很大,但各自方阵的走位没变,不影响日前的操练,三五日应当就能练熟。”
当傅泽芝解释完每一个方阵的作用时,袁义昉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惊叹道:“适才军师夸末将是奇才,原来军师才是天下第一奇才啊!”其实一开始袁义昉也不解元帅为何会任命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为军师,心中还有些看不起他,但碍于元帅的威信,从没说过而已。今日终于领教了一番,不得不对傅泽芝佩服地五体投地。
“将军谬赞了!卑职也是从杂书上看来的。”
“那也是军师博学多才啊!怪不得能得元帅如此重用!”
穆越昭笑道:“难得有你佩服的人,不容易啊!”
袁义昉顺着穆越昭的话,非常傲气地说道:“不错,在军中,末将只佩服过三人,一是元帅,二是已故军师,三是滕大将军。虽然上次滕大将军差点害得我们全军覆没,还差点害死元帅,但他在战术的布置上确实令末将佩服。今日末将又多了一个佩服的人,军师,请受末将一拜!”说完,用他那没受伤的左手放于胸前,郑重其事地朝着傅泽芝鞠了个躬。
“不敢不敢!卑职不敢!袁将军热血肝胆,也是卑职佩服之人!请受卑职一拜!”说着二人对拜了起来。
穆越昭不禁好笑,骂道:“你们像什么样子,这是在拜堂么?”
傅泽芝顿时羞地烧红了耳根,袁义昉没当回事,挠挠头又继续坐下。
穆越昭无奈地摇摇头,又严肃道:“军师,此阵中间为何会留一个空隙?”
“元帅观察的好细致!”傅泽芝不禁赞道,“确实,此阵改良后也不是尽善尽美。卑职有一想法,不知是否可行?”
“说来听听。”
“这个新阵型每一圈都会有空隙让敌军钻进来,但此空隙是故意留出让敌军钻进来的,他们每往里走一圈,队伍就会缩减一半,最后能进入中间空隙,恐怕也是敌军中武艺高强之人。末将想在此设一个新的阵型,专门用来对付最后杀进来的敌军。”说着,傅泽芝在桌上画了一个北斗七星。
穆越昭眼中寒光一闪,问道:“这是什么阵?也是军师从杂书上看来的?”
傅泽芝随口应道:“是,此阵叫七星阵,也是从古书中演变来的。”
“哦?那此阵有何奥妙?”穆越昭似乎很有兴趣。
傅泽芝一边画一边将七星阵的奥妙讲给二人听,只有袁义昉听得神采飞扬,而穆越昭却面无表情。
“此阵虽然奥妙,但最主要还是得选用武艺最高强的人担任,不然武功相差太大,便不能相互补位及攻防。”傅泽芝讲完后,长舒了一口气,没想到在伏龙山庄练习的伏龙剑阵能在军队中派上用场。
“很好,很好。”穆越昭的脸冷若冰霜。
袁义昉则非常激动:“元帅,末将愿加入此阵法!”
“袁将军,你的伤还未痊愈,万万不可!元帅,你还有其他人选么?”傅泽芝问道。
“本帅做阵心可好?”穆越昭双眼看着傅泽芝,似乎要将她看穿了一般。
傅泽芝抬眼迎上那冰冷的目光,心中一惊:糟了!我怎么忘了七星阵曾在武林大会上被卓逸哥哥用过,我怎么忘了穆越昭也参加了武林大会!完了,我怎么这么大意!难道他在怀疑我了!
“元帅武功卓绝,做阵心实属最佳人选,但元帅乃一军主帅,怎可甘冒此等风险?还是另择他人吧!”傅泽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此时定是说多错多。
袁义昉不知穆越昭在打什么哑谜,只得顺着傅泽芝的话接下去:“军师说的是,元帅是一军主帅,战场上得由您指挥,您都上阵杀敌了,谁来指挥?”
“军师对这两个新阵型如此熟悉,就由军师阵前指挥可好?”穆越昭反问道。
傅泽芝连连摆手:“这怎么行?卑职可不敢犯此僭越之罪,元帅还是另择他人做阵心吧,若实在选不出,此阵就废弃,实不敢让元帅冒此大险。”
此时穆越昭双眸低垂,似乎在想事情,二人也不敢出言打扰他。良久,他才缓缓抬起头,双眼注视着傅泽芝,淡然道:“看来本帅一身武功还不能上阵杀敌,也罢,再另择他人吧!军师从古书中演化来的两个新阵型非常精妙,一个都不能废,义昉,今日起,你便将八卦阵的精髓教于其他各营的主将,就算练得不到家,也得走出个阵型来!”
“是!末将这就去办!”袁义昉得令后慌忙退下,他也察觉出穆越昭有些不对劲,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待袁义昉走远了,穆越昭才缓缓起身,身旁的傅泽芝也跟着站起来,她此时心中忐忑不安,一边希望穆越昭能揭穿她的身份,她也就老老实实认了。一边又害怕揭穿后穆越昭会不会将她赶走,毕竟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他,真到揭穿身份的那一天,他还会不会顾及之前的情分,傅泽芝心里也是没底,毕竟眼前的穆越昭与敬超所处环境不同,不能用以往的心境去揣测他的想法。
穆越昭抬手招来袁义昉的副将,吩咐道:“去将大将军请到元帅府,本帅有事相商。”云驰官拜云麾将军,职乙卫大将军,从三品,按朝廷规制,在祁州本应设立将军府。但他尚未成婚,独自居住,便婉拒了朝廷的赏赐,将办公之所直接搬到军营中,皇帝也非常赏识他勤俭为公的品质。
傅泽芝正等着穆越昭质问她,没想到他竟不再提及,傅泽芝心中更加忐忑。
“走吧,芙弟,看来这两个新阵型大哥还得向你好好讨教讨教!”穆越昭漫不经心地说着,脚已迈着步子走远了。
此时的傅泽芝真是头痛欲裂,这场骗局自己已越陷越深,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也不是破罐子破摔就能解决的,她长叹一口气:谁让我是傅云崖的义女,谁让我是卓逸的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