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擎天》斐亭

18、来而不往

　　无边无际的海域中，寥寥可见一点黑影，再近些看，便会发现正是碧云天之前所乘搭的竹筏。
　　竹筏上面，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并排而卧，正是碧云天和圣利！
　　一人一猴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躺在竹筏上，不过还好，有规律起伏的胸膛昭示着他们相安无事。
　　飞鳍兽南滨将他们还没醒，不客气的用他的尾巴拍了拍水面，使得竹筏越加摇晃。而不负所望的，在如此颠簸的水面上，碧云天也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碧云天睁开眼睛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呆愣了片刻，忽然想起在水下的情景，一个打挺坐了起来“圣利！”
　　“吼什么吼，那只天狐猴不是在你旁边吗？”一直无聊呆在旁边的南滨突然冒出这么一声，还抽空将他的尾巴拿出来挥了挥。
　　碧云天现在可没时间去在意其他的，连忙看向他旁边，确定圣利呆在旁边只是在睡觉，这才松了一口气。
　　放下心后，碧云天就感觉到不对劲了，按说南滨受人之托，他们在路上出了意外，虽然不至于愧疚的无以言表，但也不至于这么无动于衷啊。
　　而且，他来得太及时了，算得太准了，恰好就在碧云天憋不住去的时候出现，简直就是掐着时间来的。
　　“你是故意的？”既然有了怀疑，碧云天的态度可就没法保持客气了。
　　他自己被耍了也无所谓，可是这关乎到圣利的安全，如果圣利出了什么事，他要然后向帮助他良多的圣理前辈交代？
　　“什么故意的？……好吧，好吧，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就是和你们开个玩笑，保证以后不会了。”本来南滨是打算装糊涂到底的，不过被碧云天面无表情的看得有些发怂，只能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承认了。
　　“是吗？既然前辈承认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比较你和圣利前辈有交情。至于送我们的问题，我想不必了。”碧云天看都不看他，先是将圣利小心的用包裹绑在胸前，直接从竹筏边缘抽出一根竹竿。
　　“今天多谢了，以后都不用麻烦南滨前辈了，我们自己可以过去。”碧云天对着南滨一个抱拳，平静的说道。
　　之后也不待他反应，就自顾自的向前划去。
　　“诶，你这小娃娃真是无趣，我不就是开个玩笑嘛。先说好啊，-你要走我可不拦你，但是回去可不要向老家伙告状什么的。”见到碧云天就因为这个‘小小’的玩笑就发起了脾气，南滨不禁有些傻眼。
　　不过想想，这四周除了海水就是海水，他还能真走不成，所以南滨一点都不着急，悠闲的对他说道。
　　要是换做其他人，走了也就走了，他还会去求着他不成！可是……这两个小家伙，一个姓碧又是从碧落村出来的，（在路上闲聊的时候套出来的）肯定和那位有些关联；一个是老猴子生的小猴子……他还真不敢就这样放着不管。
　　“我知道了，我不会多嘴的，前辈后会有期。”这期间，他是理都没理南滨，眼见着竹筏已经划出去好远了。
　　南滨慢悠悠的游上去，奇怪的大脑袋与竹筏并排着前行“欸，我可告诉你啊，这里离圣女湾可还有一天的路程，照你的速度……我看你还不如现在就往回走，明年再去得了。”
　　“这个不劳前辈您费心。”碧云天毫不妥协，将竹篙从这边拿到那边继续划。
　　“诶我说你……你这小子也忒不上道了！我知道了，不会再拿你们的性命开玩笑，这样行了吧？”南滨又连忙游到另一边正想教训碧云天，不过看到他又把竹篙撑到了另一头，只能放弃教训妥协了。
　　这次碧云天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将竹篙往旁边一放“那多谢前辈了，麻烦南滨前辈您拉稳些，不要将圣利吵醒。”
　　“……”到底是你请我帮忙还是我请你帮忙？我是来给你们当车夫的吗？南滨被他噎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可是要真不说什么，他又觉得不甘心，太便宜这小子了！
　　最后只能硬生生硬憋出一个“……你还真客气啊！”
　　“您说哪里话，客气点是应该的，毕竟是麻烦前辈您了。”碧云天认真的对他说道，面上一片严肃。
　　“……”得，又被噎了一下。
　　你还知道你是在麻烦我啊！混蛋！
　　这一次再次起航，就相对的有些安静了。没有了圣利的大呼小叫，就连南滨也老实了不少，没有再制造些什么‘意外’（其实人家是在生闷气，不想理他。），一路风平浪静，竟让碧云天有些不习惯。
　　他看了看怀里的天狐猴，忽然有些恶作剧的戳了下圣利的脸，见他只是皱了皱眉头，憋了下嘴，更是大胆的又捏了捏圣利的脸。
　　这才可能动静大了些，圣利嘟囔了一声，不耐烦的挥了下手，正好拍着碧云天的脸上。只听‘啪’的一声，圣利满意了，那烦人的蚊子再也没来骚扰他。
　　“哈哈哈，笑死我了！”不知是不是之前被碧云天噎得太惨了，南滨见到碧云天吃瘪，毫不顾忌或者说刻意笑得很大声，一点也不怕被碧云天听见。
　　他还嫌不过瘾似的，再给碧云天补了一刀“哎呀，老夫终于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了，哈哈哈！”
　　“……南滨前辈您说笑了。”毕竟是自己的原因，碧云天还真不知道他该怎么回答南滨。
　　也许是南滨太过肆无忌惮，圣利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怎么了，谁家的破鸟叫得这么难听啊，阿爸，快去把它打下了，吵着我睡觉了……”
　　那不在是谁家的破鸟声戛然而止，现在也笑不下去了。
　　“呵呵，前辈说的真是至理名言。”碧云天一副‘我说的是真的’的模样，还很虔诚的对着南滨抱了下拳。
　　“……”真是，来而不往非礼也，古人诚不欺我……
　　没过多久，远远的就看见一处向里凹进，成弧形的海湾。宽大的石壁就像是女子的双手一般，轻轻捧起一池海水，正要将双手合拢，却不在被什么事耽搁，在即将合拢时停了下来。
　　故名——圣女湾。
　　“好了，已经到了，这我就不送了，你们自己过去，我走了。”南滨简直是迫不及待的，话还没说完就向前游去，话音未落就已经不见了身影。
　　“哎，碧云天，那家伙怎么像是在躲着咱们啊？你做了什么？”圣利看着南滨逃也似的身影，不解的问道。
　　“……”是你得罪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