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拳：欺负老婆的人给他一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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Ｘ市废弃的大楼前，芽衣一个急刹将机车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吗？”
她一脚踏在地上，斜眼瞥向被她载来的埼玉。
“应该不会错，杰诺斯查到的就是这里。”
埼玉掏出行动电话来确认了一下杰诺斯发给他的邮件，这才从芽衣的机车后座跳了下来。
“喂，我说，真的不用我进去帮忙吗？”
嘴上虽然这么问，芽衣却完全没有下车帮忙的意思。只见她靠着机车，点燃一根烟抽了两口，整个人好似充满了一股慵懒之意。
“嗯，我一个人就够了。”
埼玉答道，把行动电话仔细揣进口袋里，正准备迈步进入废弃大楼，忽地又被芽衣叫住：
“喂，我说你这家伙，虽然我是不知道你有多强啦，不过那个笨蛋那么信任你的话就没办法了，要给我把她平安无事地带回来啊，埼玉。”
她说着，又咂了一口烟，这才抬眼看向埼玉。
“啊。”
埼玉应了一声，重新转向废弃大楼，掀了一下肩上的披风，没有任何犹豫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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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疼……）
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舞皱了皱眉，想要伸手揉一下隐隐抽痛的额角，却感觉到手被什么束缚着，她这才睁开双目，盯着有些刺眼的天花板，记忆回笼。
（原来如此，被那个男人带到奇怪的地方来了啊……）
转动脖子四下看了一番，舞试着动了动四肢，发现它们都是完全被束缚住的，脑中一片清明，当即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真是最糟糕的情况了啊……”
自言自语地低喃了一句，舞试图用自己的超能力破坏身上的束缚带，果然如她所料没有任何作用。
“不要白费力气了，这里装了干涉脑电波用的装置，你是没办法使用你的超能力的。”
许是听到她弄出的动静，悠介从门外走了进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被绑在束缚台上的舞，脸上的笑容是一如舞记忆中那样令人厌恶甚至恐惧的虚假。
“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呢，悠介先生。”
不知为何忽然没了惧意的舞勾起一抹轻嘲的笑，眼睛毫不闪避地看着他。
“你倒是变了不少呢，明明不久之前的重逢还一副十分想要逃走的模样，现在却能恢复镇定到这种程度，真是了不起，让我刮目相看了哦，我亲爱的小舞。”
颇感兴趣地推了一把鼻梁上的银边眼镜，悠介低头将脸凑到舞的眼前，保持在近乎鼻尖相贴的距离。
“不过，究竟是为什么呢，小舞，只不过是昏迷了一段时间而已，醒来后却让你的态度变得截然不同。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当时只是因为太突然了被吓了一跳而已，我并没有打算继续逃避下去，毕竟，我已经下定决心将你从噩梦中彻底剔除了。”
舞回答了一句，异色的眼里仿佛盛满了光，熠熠生辉。
“呵，勇气可嘉。不过，那也只能证明你有‘实验体’该有的自知之明罢了。”听她说完，悠介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半晌，他才笑够了似的猛然敛起笑，眼神里只余下令人畏惧的冷绝。“无所谓……不，不如说这样正好。身为试验品的你能不逃跑而乖乖配合我的监测，真令我欣慰啊，小舞。”
他说着，按下几个按钮，一阵机械运转的轰鸣，绑着舞的那个束缚台忽地缓缓朝着某个奇怪的装置推入进去。
“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哦，我亲爱的小舞。你只要放松地睡一觉，当你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你就会彻底变成我的所有物了。啊啊，真是光用想的都让我兴奋得起鸡皮疙瘩啊。”
说话间，他还真的环抱住自己颤抖起来，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也是因太过兴奋而显得陶醉。
（原来如此，大概是洗脑装置之类的吧，能消除我的自我意志什么的东西……）
从悠介的言语和表现中猜出几分这个装置的作用，舞却并没有对自己即将经历的一切产生恐惧或在乎的情绪。相反，她竟真的按照悠介所说那样闭上双眼放松身体，一副听凭处置的模样。
只是，在她的身体被完全送入装置前，她用含着笑意的声音低喃道：
“我想你大概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呢，悠介先生。我不再逃避可并不意味着我会就此放弃抵抗，向你认输啊。因为那个人，他一定会来到这里的带我回去的。”
——因为我在这里。
“唯有这件事，我可是非常有自信的哦。”
******
打坏了一层楼的所有防卫机器人后，埼玉终于成功地突入到废弃大楼的二层。
“为什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啊……”
埼玉看着二层围向他的一大群合成兽，不禁用食指刮了刮脸，思索这似曾相识的感觉从何而来。
“啊，不就是那天和杰诺斯一起消灭那个什么疯狂科学家的时候的事嘛。”
终于想起来的埼玉以拳敲掌，恍然大悟地叫道。
“当时我还说了他一口气把人家大楼直接摧毁也太残酷了点，现在想想，用他那招直接把这里的怪兽和机器人还有陷阱什么的全部拆掉好像也不错啊。”
惋惜地这样说着，埼玉抬头看向已陆续扑过来的合成兽们，笑了一下，紧接着，他的拳头就以快到连残影都看不清的速度击打向合成兽群。
“开玩笑的，反正解决你们也要不了多久，我才不会冒那种可能让她受伤的风险呢。”
合成兽们发出凄惨的死前哀鸣，不一会儿，第二层的道路就被埼玉清理了出来。
“好，照这个气势直接冲到顶层吧……啊不过，应该不会像之前那样其实真正的设施在地底什么的吧……”
伴着他迈上三层楼的脚步，废弃大楼顶层的控制室内开始警铃大作。
“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警铃声响起，悠介急忙丢下因洗脑装置而陷入昏迷的舞，飞快地赶到控制室。看着监控屏上那悠哉得仿佛在散步的光头，有些生气地低咒：
“该死的，那群破铜烂铁和残次品在做什么！！竟然连这么弱的家伙都挡不住！！”
一边咒骂着，悠介一边飞快的在控制的键盘上进行敲打，加强剩余所有楼层的警戒强度，这才转身回到舞所在的房间。
“还差一点你这个最强的超能力者就是属于我的力量了……这个莫名的闯入者也真是倒霉，不过，让他成为重生后的你的第一个祭品似乎也不错呢，你说对吧，我亲爱的小舞。”
他摩挲着舞的脸颊，如同耳语般呢喃着，然后，像是回应他的呼唤一样，昏迷中的舞缓缓睁开了她那双红黑异色的眼眸，其中倒映着他的面容。
“真是不错呢，果然是最棒的杰作啊。”
悠介开心地笑道，声音中充满了莫名的狂气。
“正好，也让我确认一下你的力量还有什么需要完善的地方吧，我亲爱的小舞。”
******
那之后，时间流逝了大概五分钟左右。
终于把一路上阻挡自己前进的陷阱和障碍物尽数清理掉的埼玉站在废弃大楼的顶层入口处，揉了揉自己的肩。
“虽然都很弱，但是数量多了果然还是挺烦人的啊。”
如此碎碎念了一句，他的眼神一凛，走过去推开了面前那扇紧闭的门。
“不过，也差不多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门被推开的瞬间，装在天花板顶部的聚光灯全部打向埼玉所在的位置，照得他的光头瞬间闪过一抹光亮。
“真是了不起，居然能一路平安来到这里。”
用微扬的语调说着，悠介出现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的另一侧。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埼玉，露出有些轻蔑的神色。
“看来那些家伙当年浪费我的经费研制的东西全都是些垃圾啊，竟然连这样的家伙都无法解决掉。”
“哈？你在说什么？”
对于悠介如同自言自语的话语没太听清的埼玉一脸呆相地问道，接着又不等他回答，自己四下张望半天才说：
“说起来，你把我老婆藏到哪里去了啊大叔？”
“ 大、大叔？！还有你老婆……？”
悠介对他的话一阵莫名，原本还挂在脸上伪装自己用的绅士笑容也因不耐而敛起。他见埼玉从始至终都是一副什么都不关心的呆样，心里莫名感到有些火大，看向埼玉的眼神也转瞬化为带有杀意的冰冷。
“嘛，无所谓，不管你是来找人还是不小心误闯，都只能感叹是你运气不佳，正好撞上我的秘密兵器完成的这个时候，真是不好意思呢，年轻人，只好让你成为测试‘它’能力的实验品了。”
说完，他按下一个红色的按钮，机械转动的轰鸣声过后，一个人影从刚才打开的机械门里走了出来。埼玉听到动静朝那边看过去，竟然是失踪了两天的舞。
只见她双目空洞地朝着埼玉的方向一步步走过来，惯常挂着笑容的脸此刻也变得木无表情，整个人的行动模式乍看上去就如同被人控制的傀儡一般僵硬。
“怎么样，这可是我的最高杰作哦，仅凭‘它’的力量可是就足以掌握这个世界了。”
悠介透过落地玻璃看着试验场中的这一幕，狂气的笑容愈发在他的脸上扩大。
“……你这家伙，该不会是中二病没有毕业吧。”
埼玉黑线地看了悠介一眼，视线重新回到舞的身上。他仔细地打量了她一阵子，瞥见她右臂的衣袖上出现了一道被利物划开的口子，并且周围还染着已经变成深褐色的血痕，眼神一刹那闪过不可遏制的怒意。
“哼，你也就只能逞口舌之快到这里了。像你这种弱者，永远也不会明白我所追求的极致世界的——虽然你也没机会知道了。”
悠介听到埼玉的吐槽，止住了笑意，冷哼道。
“去吧，我的小舞，是时候让他见识一下你那堪称杰作的超能力了。”
他的话音刚落，玻璃内侧的试验场的气氛忽然变得紧张起来。下一秒，被布置在其中的砂石被狂风卷起，袭向埼玉，而几乎在同一时刻，舞也朝着他冲了过去，鲜红的左眼流转过诡异的光华。
“哦……”
埼玉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夹杂了碎石的狂岚扑面而来也没有动摇他分毫。他看着渐渐逼近到自己跟前的舞，对上她异色的双眸，抬起一只手，在她抵达自己眼前时用力地曲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玩够了没有啊。”
“疼疼疼……”
停下来的舞双手按在被埼玉弹得变红的额头上，泪眼汪汪地瞪着他。
“太过分了啦！你怎么忍心对我下这么重的手啊！”
“谁让你害我那么担心的啊。”
淡淡地说了一句，埼玉用拇指朝后方玻璃另一侧因震惊而使鼻梁上的眼镜都有些歪掉的悠介指了指，对着舞问道。
“说起来，那家伙该不会就是你说过的那个人吧？”
“嗯……”
抬头顺着埼玉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舞表情微僵，原本舒展开的眉头登时皱起。埼玉见她这模样，也不再多问，只是沉默地揉了揉她的发，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为什么！！明明应该已经被彻底洗脑了才对的！！怎么会失败！！我亲自制造的机器怎么可能会出现问题！！”
玻璃外侧，悠介“啪”的一声重重拍打在玻璃上，表情也由之前的自信满满变得十分狰狞。
“HUM～准确来说，并不是失败，而是非常成功呢。”听到他大声的质问，舞放下按在自己额头上的双手，看向悠介的异色眼瞳里一片澄澈。“正因为非常成功，所以才会失败的哦。”她说着，拍了拍自己身上沾染的尘埃，脸色虽有些苍白，唇边却扬起一个得逞的笑容。“因为埼玉的精神力比我强大数倍呢，所以如果强行对精神力比我强大人的人使用控制心智的能力，不但会毫无作用，还会因能力反噬导致自己被自己操纵呢。而我自己操纵自己的结果，当然是从洗脑的控制中清醒过来了。”
“等等，你的意思该不会你们认识……”
悠介因愤怒而颤抖着手再一次狠狠敲在玻璃上，狰狞的表情里添上了几许不可置信。
“难道他刚才说的……他的老婆就是你吗？！”
这个问题似乎已经不用舞亲自回答，因为从她和埼玉亲密的肢体接触便能窥出一二。悠介对此愈发咬牙切齿，杀意终于不再掩饰的倾泻而出。
“居然敢染指我宝贵的实验品……！！我要宰了你这家伙！！”
这样怒吼了一句，悠介的周身开始发生质的变化，阻隔在他与试验场之间的落地玻璃也因这一改变而发生碎裂崩塌。埼玉见状，一把拉过舞护在自己怀里往后跳开，再回过头时，悠介连样子都发生了改变——变得愈发像是怪人的姿态。
“果然呢。从再次见到你时我就注意到了，你身上充斥着非人类生物的气息。大概你，把自己也作为实验体改造了吧？结果却落得让自己变成了与那些合成兽无异的东西了。”
舞说着，叹了口气，眼里闪过复杂。
“你还真是，始终都做着那么不切实际的梦呢，悠介先生。”
“你给我闭嘴！！”
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变身后的悠介以一种要将猎物撕碎的气势朝着舞和埼玉的方向扑过来。
“你退后。”
埼玉抬起手臂将舞挡在自己身后，看着伺机攻击过来的悠介，先是保持防守的姿态左闪右躲，然后在捕捉到他一瞬的空档时，朝他狠狠地挥出一拳——
“不管你这家伙是想征服世界还是别的什么我都不感兴趣也不想理，但是，你以前对她做过的那些事以及你让她受伤的这件事，实在是让我不狠狠揍你一拳不解气啊！”
随着埼玉的一声怒喊，变成怪兽形态的悠介肚子上被一拳开出个大洞。他不敢相信地瞪着眼，犹如机械般僵硬地抬手摸了摸自己身上多出来的空洞，下一秒，他直直地朝后仰躺下去，怪物的身形发出巨大的声响伴着激烈的尘土飞扬，他吃力地转过头，看着露出好似早就知道会变成这样的笑容的舞，嘶哑着声音开口：
“你……早就预料到这一切了吗……”
“这不是当然的吗，毕竟他可是我最信任的英雄大人嘛。”
舞听到他的疑问，走到他身侧蹲下，捡起他掉落在地上的银框眼镜把玩起来。
“……真是……可怕的……家伙呢……”
对于她的回答，悠介试着勾了勾唇，但是没能成功。
“你在说什么呢，我可是‘怪物’啊。”
歪着头好似真的对他说的话感到奇怪一样，舞笑眯眯地说道。
“啊啊……不愧是……我选中的……实……验品……真可惜……”
声音随着有些惋惜的语气一点点淡下，悠介的头一歪，终于可以永远沉眠在无人知晓但也不会实现的虚妄之梦中了。
“拜拜，悠介先……不，噩梦先生。”
看着他被死亡萦绕，舞耸了耸肩，将那副与埼玉的战斗中变得破破烂烂的眼镜放回到他身边，如是说了一句，脸上的表情终于变得轻松起来。
啊啊，无尽的噩梦终于——
******
“真是的，害得我们如此兴师动众半天，结果还是一拳解决掉了吗……”
见一切画上终止符，埼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拳头，有些无奈。他回首看向舞，打着呵欠对她喊了一句。
“喂，走了，那个女人还在外面等着呢。”
“哇！那得赶快出去才行！芽衣生气的样子超可怕的啦！”
听了埼玉的话，舞惊呼一声，就要往楼梯口冲过去，却又忽然想到什么般回过头看向埼玉。
“干嘛。”
埼玉正对她那副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态度感到不悦，见她回过头来看自己，语气中不禁添了一丝不耐。
“对不起呢，埼玉，又让你担心了。”
重新回到埼玉面前的舞郑重其事地道歉，接着，她凑上前，在他的脸颊上啄吻了一下，然后粲然一笑。
“还有，谢谢你能找来。虽然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但是在看到你出现的时候我还是很感动哦。”
“在说什么蠢话啊。”
一如既往地，埼玉移开视线以掩饰自己的害羞，手却没有任何犹豫地捉过她的手攥在掌心。
“话说，这样就不会再做噩梦了吧？”
“嗯。已经可以从噩梦中醒来了呢。”
对于自家的光头英雄那和平日一样的别扭举动失笑的舞在听到他紧接的问题后眼神变得更暖了些，她稍用力地回握住他的手，带着释怀的笑容浮现在她脸上。
“我们回家吧。”
——我们回家吧，我的英雄大人。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十三拳：欺负老婆的人给他一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