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拳：湮灭在过去的秘密实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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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用的仪器调试好了没有？”
“报告？？？，一切准备就绪。”
“OK，那把合成兽放进去吧。”
“是的。……不过，？？？，这样真的没关系吗？她还只是个那么小的孩子……”
“没问题的，她可是实力超过那个龙卷的真正的超能力天才儿童。”
“好吧，既然您这么说的话……”
“别废话了，准备好了就赶快开始。”
“啊，是的。大家准备好记录数据，现在就开始进行‘？？？计划’第Ｘ号实验。”
“可别让我失望啊，小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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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喘着坐起身，舞四下看了看，确认自己是在房间里，急促的呼吸才渐渐趋于平缓。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听到动静的埼玉从房间外快步走了进来，看着舞双目空洞地转头看向他，心里有种莫名的刺痛。他上前一步单膝跪在她面前，长着茧的手抚上她的额头，将那些因噩梦冒起的冷汗拭去，然后伸出手臂拥抱住她，像是要以此给予她温暖一般。
“啊……好像又让你担心了啊……”
好一会儿才从混沌的状态恢复过来的舞眨了眨眼，神色微黯地道歉。
“在说什么傻话啊。”
知道她已经没事了，埼玉松了口气，他放开手臂，打量了她一番，眉头不禁有些皱起。
“自从搬来这边，你好像就变得经常做噩梦了。没事吧？”
“唔……没事……”舞伸展了一下手臂，冲他笑了笑，说，“大概是因为见到她了，所以有点记起一些被忘记的事情了……”她说着，掀开棉被准备起床，却在起身的瞬间感到一阵晕眩，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倒。
“还说没事。”
伸出手臂接住向前倾倒的舞，埼玉的表情愈发严肃起来。
“真的没事啦，你有些担心过头了。”
舞说着，撇了撇唇，以示不满。埼玉咂了一下舌，毫不客气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丢下一句“快点出来吃早饭了”，就径自先从房间里出去了。
“对不起呢……”
直到埼玉把房间的门重新合上，舞用轻得听不到的声音呢喃一句，抬起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处，目光变得暗淡。
明明已经决定不再让他担心了……
“我真是没用啊，只是被那样说了一句，却动摇成这副德性……”
——不要用那么恶心的方式叫我，你这个令人作呕的怪物！！
早已经习惯的恶毒言语，唤醒的是尘封在心底最深处那不愿忆起的过往。
无法克制的恐惧和颤抖，毕生难忘的痛苦和挣扎，以及挥之不去的犹如恶鬼般令人战栗的笑容。
“没关系了，没关系了，已经没关系了……”
空旷的房间里只有时钟的滴答声和一遍又一遍的自我安慰在不停回响。对房内的人并没有起什么作用，却也同时刺痛了房外倚门而立的某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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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来Ａ市过了一周，听说协会的人终于请动Ｓ级７位的金属骑士帮忙给Ｚ市的那场大战善后。
“不知道重建的速度能有多快啊。”
翻报纸时看到这则新闻，埼玉不禁自言自语了一番。又扭头看向起床后仍在走神中的舞，眉头又一次紧紧拧在一块儿。
“喂，我说，你又再发什么呆啊。”
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埼玉的语气带上了一丝焦躁。
“啊……没什么啦，我只是在想点事情。”
舞猛地回过神来，对埼玉笑了笑，一派轻松的模样。面对她的笑容愈发感到不耐，心中的无名火又找不到可以宣泄的档口，最终，埼玉移开视线，不理会她略有些疑惑地呼唤他的名字，用带着几分愠怒的声音说了句“我出去一下”，便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啊啦，好像惹他生气了。真是难得呢。”
低垂下头自嘲地笑了一下，舞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她知道埼玉在气什么。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她对他的脾性了解甚至可能都超过了对她自身。也正因如此，她才什么也说不出口。
那些东西，是刻印在她骨子里的诅咒，是在她与他相遇前就已经存在的梦魇。
之前一直因为有埼玉在，再加上她的刻意回避和自我催眠，使她也渐渐真的以为那些东西已经成为了过去。然而照最近如此频繁的噩梦来看，大概，不去正视它已经不可以了。
“谢谢你，埼玉。谢谢你一直都在。”
回头看向柜子上的相框，舞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她起身走过去，用手抚摸着面上的玻璃，眼神愈发填满暖意。
相框里的照片是几个月前芽衣怂恿她和埼玉照的，虽然照片里的他看上去一副呆相，但还是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些许不易察觉的温柔。芽衣说，只有和她在一起时他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果然我还是想把它找回来啊……”
收回了手，舞低喃了一句，不再犹豫，立即换了衣服和鞋，也急急忙忙地奔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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Ｚ市郊区的废墟已被清理掉了不少。
舞赶到那里，循着记忆中的位置开始翻找。和那天与埼玉一同来的时候一样，她从早上一直翻找到了傍晚也没能找到那件想找到的东西。
“奇怪，难道我记错地方了？还是真的已经……”自言自语地说着，舞摇了摇头，否定了后一个答案。“不，应该不会的，我还特地和头发绑在一起了的……”
抬起袖子抹去额上的汗滴，舞长吐出一口气，打算换一个方向继续找。这时，不远的某处忽然闪过一道白光，舞警觉地侧身，下一秒，一把银色的手术刀擦着她的手臂飞了过去，在她的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
“哦～不愧是我的小舞，除了超能力以外身体的机动性能也变得非常好了呢。”
一个低沉又带有几分慵懒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身穿白色大褂，带着副银边半框眼镜的男人走了过来，看着舞震惊的表情，优雅地一笑。
“真是好久不见了呢，小舞，都成为优秀的大人了啊。”
“你……为什么你还活着……？”
惊诧地往后退了两步，舞努力克制着自身的颤抖，强自戒备地问道。
“你说这话可是很伤我的心啊，亲爱的小舞。”
男人说着，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向舞一步步逼近。
“……”
舞脸色微沉，双眼眯了眯，一道由碎石组成的屏障瞬间挡在了她和男人之间，然后趁着对方看不见自己的这个空挡，她立即转身拔腿就跑。
然而她没能跑多远，眼见的景色忽然变得扭曲，头也开始昏沉起来。脚下一个趔趄，她扑倒在地上，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再站起身了。
“你还真是老样子啊，小舞。不可以把弱点留给敌人，也不可以对待敌人那么温柔，这些我都教过你的吧。”
男人这时穿过碎石的屏障走了过来，在舞的跟前蹲下，语气有些失望。
“……啧。”
猜到多半是刚才划伤自己手臂的手术刀上被做了什么手脚，舞努力地撑起一些身子，试着做最后的挣扎。
“嗯？没想到这些年你的意志力也变得更强大了，真是太棒了啊～”
他说着，拽住舞的流海向后拉扯，迫使她不得不与自己对视。随后，他扬起了和舞的噩梦重叠的如恶鬼般令她屏住呼吸的笑容，使得她不可自制的僵硬住身体：
“我说，真是让我一通好找啊，小舞。那之后就一直检测不到你的超能力反应，倒是那个龙卷的能够时常检测到。”
他说着，脸更加贴近到舞的眼前，藏在镜片后的深褐色瞳眸中和过去一样透着几许疯狂。
“听说她现在和小吹雪都在从事职业英雄的活动了？真是没想到啊，那个英雄协会居然愿意接受那样的残次品，好像还给了那两人相当高的评价，真让人匪夷所思呢。嘛，不过，那种残次品怎样都无所谓了，我啊，只要有小舞你一个人就够了哟。”
说完他亲吻了舞的额头一下，然后在她愤怒的目光中，男人一把将她抱起，没有理会因这个动作从她口袋中滑下掉落在废墟上的行动电话，嘴角尚且保持着优雅且绅士的笑容。
“好了，这些年你也该闹够脾气了吧，是时候和我回去实验室了，小舞。”
舞用尽最后的力气撑着眼皮环顾，视线范围内尽是一片残垣废墟，没有任何人可以让她求助，最终，她的意识没能敌过麻醉剂的药效，沉入到了无尽的黑暗深渊中。
——啊啊，抱歉呢，埼玉，我又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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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黑的时候，外出一天消灭了许多怪人的埼玉站在自家家门口，犹豫着半天没有打开那扇门。
必须要为早上的事情道歉才行。他这样想着。
尽管他知道她绝对不会因为这种事就生自己的气，但早上莫名其妙的发火的确是他的不对。
他只是，对于她的不坦白和不信任稍微感到急躁了而已。
……不，或许也和信任什么的没有关系，而只是对自己明明就在她身边，却无力帮助她什么的这一点感到有些生气吧。
“我回来……舞？”
长舒一口气，埼玉搔了搔头，终于打开门走了进去。然而回家的招呼打到一半，他却忽然停了下来。
空荡荡的家中没有一点光亮，明明该在家里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一种不祥的感觉忽然在心底扩散开来。埼玉急忙翻找出不久前刚升上Ａ级英雄后配的行动电话，拨打了舞的号码，无人接听。他于是又换了另一个号码打过去，电话一接通就立即开口问道：
“你知道舞在哪里吗？”
“哈？”电话那头的人——舞的挚友芽衣对于埼玉忽然打来的电话以及一开口就询问舞的下落感到一阵莫名，语气也有些不悦。“这位先生，你老婆在哪这种事你不该是最清楚的吗？”
“她没有和你联系吗……”
埼玉神色一敛，眉头紧皱。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他没有和你在一起，而且这么晚了也没有在家？”
电话那头的芽衣像是才明白过来埼玉的意思，声音一凛，语气也微妙地染上了几分怀疑。
“喂，我说，该不会是你做了什么惹她生气的事让她离家出走的吧？”
“呃……”
埼玉一时哑然，竟也不知该如何回复她的话。毕竟他早上的确做过可能会让舞生气的事——尽管他非常确信自家老婆是不会因此就离家出走的。
正当他犹豫着是否该把早上的事说出来时，电话那头的芽衣却又自顾自地替他做出了辩解：
“嘛，不过，以那个笨蛋迷恋你的程度来说，大概就算打死她她也做不出丢下你离家出走这种事的吧。”
听了她的话，埼玉不禁汗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电话彼端的那个女人或许比他都更了解他家老婆也说不定。
“我们等下再联系，你先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她可能会去的地方的线索吧。”
不给埼玉更多的思考时间，芽衣抽了一口烟，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哈……”
埼玉黑线地盯着手中已传来盲音的行动电话，强忍着把它摔出去的冲动将它收回了口袋里。
不得不说，芽衣真的很有惹怒埼玉的天赋。
“她可能会去的地方吗……”
埼玉思索着，转头刚好看见那张放在相框里的他和舞的合照。视线落在照片里的某样东西上时，他的那双死鱼眼不禁瞪大开来。
——唔，很重要的东西……
——虽然很重要……不过没关系，因为现在有你在了。
“难道是……！”
想到这里，埼玉立即匆忙出门，飞快地赶往Ｚ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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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笼罩下的Ｚ市郊区有一种令人不安的静谧。
埼玉来到原本是他和舞的家，现在已经变成废墟一部分的空地，四下张望了半天，并没有看到舞的身影。
“到底去哪里了……”
埼玉皱了皱眉，心里不禁开始质疑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不过很快，他就推翻了一瞬间产生的动摇和自我质疑。因为他在废墟中看到了某些物品。
“……”
快步走过去拾起掉落在碎石之间的行动电话以及另一样东西，埼玉终于可以确定自己的小女人来过这里了。但是现在，不仅看不到人，这么重要的东西还被落在这里。而且这周围的碎石感觉被翻新过，大概“它”之前就是因为被埋得太深才没有被她找到，现在却出现在了地面上……
“冷静点，埼玉，想想她说过的话，相信她的一切……”
摩挲了一番那物件，将它小心翼翼地收入口袋，埼玉给了自己一拳，让自己从内心不可自制的恐惧中尽快恢复冷静。
是的，恐惧。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失去的感情，现在却因为她的存在而得以保留了下来。
仔细想想，在他因变强而渐渐对一切感到麻木，甚至开始失去人类该有的各种各样的感情时，如果没有她的存在，大概他早已陷入对这个世界感到无尽的无聊之中了吧。
“好，接下来……”
半晌，终于冷静下来的埼玉重新拿出行动电话，拨通芽衣的号码，跟她说明了一下情况并沟通了一阵后，又重新拨打了另一个人的电话：
“喂，杰诺斯吗，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
为了夺回重要之物的战斗，即将开始。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十一拳：湮灭在过去的秘密实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