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沐春风》沧笙醉梦

15、第十五章

　　林琛昊的周末向来精彩，陶臻跟着他也只需要陪着玩，早就说好的高尔夫球局，礼拜六早晨的时候，就正式开场了。

　　来的几个人陶臻都不认识，反正陪在后边摆笑脸就对了，小陶子面相好，谁见着都不会觉得讨厌的。

　　“你昨天去哪了？”陈清河也来了，跟那一帮人寒暄过后就来找陶臻，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哦，我去帮林总的忙了。”陶臻的焦点没有放在陈清河上，而是他身后那个，只见了一眼却就非常熟悉而深刻的人的身上。“带了朋友？”

　　“哦，你好。”陈清河身后的男子听闻话题引到他的身上来，赶紧向前一步，微微一笑露出八颗牙齿。“我叫白默，是陈总的新任助理。”

　　“你好，陶臻，是林总的周末助理。”

　　白默与陶臻对视依旧笑着，只不过他的眉毛略略挑了下，只是一瞬间而已，一般人根本瞧不出来。“陶先生真是年轻有为，一般像你这个年龄，还在最底层趴着实习呢。想必是名校毕业吧？”

　　“谈不上名校，我现在也不过是实习生而已。”陶臻自认为笑的得体，忍的滴水不漏。

　　“那也是后生可畏。”今天的白默换上了庄重的正装，虽然面上略显稚嫩但表情动作举止完完全全就是一副老道模样，拍的一手好马屁，调的一手好心思。

　　“这个白默看起来跟你倒有点的相似啊！”打球的空隙，林琛昊跑过来跟陶臻咬耳朵。“长的类型都是干干净净手脚利落的样子，但不知道怎么总能在他身上找到点你的影子。”

　　“其实是在我身上找到他的影子吧。”陶臻又不是瞎，自己看的也很分明。

　　“那这么说陈清河也太恶心了，找一个替代品又不捅破窗户纸，聊以慰藉不用负责任。”

　　林琛昊向来一语中的针针见血，这句话说得完全有道理，搞得陶臻都恨不得马上点头说没错就是这样子。

　　“你们俩窃窃私语的样子真猥琐。”陈清河拿着球杆走过来，斜眼望着这边猫着腰一直嘀咕的两位。“你们就不考虑干点正事吗？一天到晚的讨论什么黄金时段八点档。”

　　“这个白默，是你的青梅竹马吧。”林琛昊很好奇，好奇的不得了，但是他又不会也不知道什么是委婉表达。“说，你一直不答应我们小陶子，是不是因为他？”

　　陶臻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瞧着，没有点头但也根本没有摇头。

　　“吃饱了撑的。”陈清河当然不会回答这种弱智的问题，丢下大大的一个白眼后转身离去，继续跟着那一帮老总们谈投资合作，而白默则拿着一个笔记本跟在旁边，时不时的与陈清河小声耳语几句。

　　“不过这个白默，真的比你强啊。”林琛昊又去打了一轮下来，拿着橙汁跟陶臻皱眉头。“说起投资风险来头头是道，陈清河的那个度假村不是要注资嘛，我看不用吃饭就搞定了。我林琛昊从小跟我爸走江湖，到头来就剩杯橙汁了。哎，你以前不是和我说过什么红酒和白水的理论嘛？人家就是顶级的红酒，而你呢，就是下完雨地上积攒的那小水坑。根本没法比。”

　　“地上积攒的小水坑的水，说不定有酸，也不算是毫无可取。”陶臻看着白默忙里忙外，而自己就只能在这坐着。

　　“你倒是很会给自己找台阶下。”林琛昊把喝完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放。“昨天严妍给你的文件你看了吗？”

　　陶臻一晚上脑子里都是陈清河和白默的影子，压根忘了严妍嘱咐的事情，此时被林琛昊一提才突然想起来，一拍脑门双眼是迷茫。

　　“所以说，你想就这样追到陈清河，做梦去吧。”林琛昊拿了球杆走人。

　　陶臻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白默忙上忙下，一会给这位老总端水，一会又给那位递毛巾，把自己和陈清河的名片发到每个人的手里。人家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在抽他的大嘴巴。怪不得陈清河总是说林琛昊，你带他来做什么。

　　其实有些事情，本来大家都觉得无所谓，但是一旦有了对比，那么空气中的火药味就很浓了。

　　临到中午吃饭，一众人都说下午还有事，走的走散的散，最后就剩下陈清河和林琛昊，为了Hole In One老鹰球事争的不可开交，满场都是来做生意的，好像就他们俩玩出了点艺术。

　　“清河跟我说，你是他的学弟。”白默不参与他们俩的争斗，反而跑来和陶臻聊天。“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看得出，你是个新人吧。”

　　“我还是在校的学生。”经过了昨天的事，陶臻心里不多不少地有了些难以言说的阴影，所以他并不怎么想跟白默聊天。

　　“为什么我一个礼拜见你八次！”林琛昊打球打不过，看着陈清河就更来气，白白给了球童那么多小费，自己还没捞着便宜。“中午别提吃饭的事儿啊，我视觉疲劳。”

　　“没人想和你吃饭.”陈清河交了球杆，跟着林琛昊往休息区走。“倒是，你昨天和陶臻做什么了？”

　　“秘密。”林琛昊猛地转身。“你陈总新欢都有了还惦记旧爱干什么？我和小陶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陈清河盯了林琛昊两秒，绕过他走开了。

　　白默善于交际，总是能在陌生的环境中找到最快的熟络方法，但是在陶臻这里好像一切都失了效，眼巴巴地跑过来套近乎，想从他身上挖点陈清河这么多年的消息，但后者虽然句句回答，有礼貌还很诚恳，但话题却怎么也提不到关于陈清河的这上面来，似乎他在有意的回避，但做的根本不明显。

　　“聊什么呢。”陈清河走过来喝水，打算打道回府。

　　“想问问你之前的事儿，但学弟却给你保密呢。”白默转头去看陈清河，笑的十分好看，满脸满眼都是亲密。

　　一般像这样的场面，陈清河都会保持沉默或者干脆拂袖而去，他从来不回答无聊的问题。

　　但这次却出乎了陶臻的意料，陈清河不知道是打了球心情好，还是对白默格外眷顾，他居然也笑了，和白默打趣道。“什么都没有，他怎么答你？”

　　今天的阳光可真刺眼，陶臻坐在太阳伞下都能感受到它穿透而来的光。

　　“陶臻，我们中午去饺子馆吃醋吧。”林琛昊过来拿了衣服撂下句话就走，明摆着就是不想跟你们废话。

　　小陶子一溜烟站起来跟在后边，觉得林总有时候真他。妈，的高大上。

　　出了高尔夫球场，林琛昊自己开车，陶臻环顾了下四周后突然发现这就是那天他们会所的附近，早上来心不在焉根本没看出来。

　　“中午吃什么？”当然不可能真去饺子馆吃醋，林琛昊一身运动衣叉着腰问陶臻。“公司楼下有外卖，但是送饭的是个老女人，一点都不秀色可餐。”

　　“林总，我带你去看看我的狗吧？”陶臻想起来他的狗就在附近住院，反正是顺路，问问呗。

　　“你什么时候买了座动物园？”林琛昊眉毛一挑。“什么狗，会咬人会叫的活的？”

　　“是一只萨摩耶，那天从会馆出来，我捡的。”

　　“居然大白天能捡到活物……”林琛昊满脸羡慕地往车里钻。“走，去瞧瞧。”

　　想不到过了两天了，迎宾小姐居然还记得陶臻，他们一进门就微笑弯腰说。“陶先生，您好。”

　　“我来看我的狗。”陶臻表明来意后，马上就有小护士过来接领，直接把他带进了病房。

　　“哇……好多的狗……”林琛昊的妈妈不喜欢狗，所以在林总的脑子里几乎没有宠物的存在，冷不丁突然一次性见了这么多，搞得他惊喜非常。

　　“经过两天的输液和调理，症状明显好了很多，能吃点狗粮，但还是会吐。”主治医生接到通知前来跟陶臻说明情况。

　　小狗被医院做了整体的清洁，此时通体的白毛毛茸茸的躺在台子上输液，除了没什么精神，一切看起来都很好。

　　“陶清河，你还好吗？”陶臻弯下腰去摸狗狗的头，闻到一股香香的沐浴露的味道。“坚持坚持，病好了以后给你吃好吃的。”

　　“啥？”沉浸在众狗中无法自拔的林琛昊在这一句话后回神，他夸张地爬过来扒在陶臻脸上。“你把这只狗叫啥？”

　　“它叫……陶……清……河。”陶臻一字一句地念给他，生怕这位听不太清楚。

　　“你牛！”林琛昊听明白后马上举起大拇指表示钦佩。“这种报复的方式，让人咬牙切齿却无从复仇。哈哈哈……”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想让它叫这个名字。”陶臻摊手。“事实上是因为陈清河掏钱它才能住在这，所以当做报恩。”

　　“……”林琛昊看着陶臻真诚的脸，觉得他说的真好，他竟无言以对。“嗯……小陶子啊，以后不管我给你什么，都不需要你报恩的……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