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禁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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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的一声，实习教官赛伦茜的棍子敲在了桌子上。突然坐起来俞非鱼在惊险中躲过一劫，依然被吓的七魂升天……
“呵，谈晓，看来你也想被关禁闭室了！”
实习教官赛伦茜冷眼看着谈晓，如果不是谈晓使劲地在桌子下面碰俞非鱼，这一棍子估计就落在俞非鱼的手背上。“你们两个跟我出来！”
实习教官赛伦茜说完，转身穿过走道，临出门的时候朝着讲台前的教授吴立点头示意一下，对方微笑表示‘不碍事’，这才带着俞非鱼和谈晓走出教室。
教室里又是一阵嗡嗡声，显然，他们谁都没想到，有人敢在上课期间睡觉。由于帝国公民的福利很好，便随着教会制定的各种守则规范也比较严格。但凡带有违规污点，都会有记录。先前俞非鱼才拿着安雅等人对此的顾忌，摆脱四人的纠缠，转过头就死死地栽在这上面。
班里的同学们都兴致勃勃地议论俞非鱼的又一“壮举”，大多数认为她是精神受刺激了，才会有不同寻常的表现。安雅，王珊，两人互相看看没说话。而钱菜花那张被抓了五道爪印的脸上原本阴沉的神色，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实习教官赛伦茜的皮靴声在安静无人的宽敞走道里显得格外的响，俞非鱼和谈晓跟在她的身后，谈晓的脸色不太好看。其实谈晓此时的心里也十分纠结，甚至有些后悔刚才的举动。这回可好了，上课睡觉的通常是劣迹斑斑，基本上没打算未来和公民资格挂上边的坏学生才会出现的状态，通常来说，这种学生在一毕业之后，就会很快失去就业机会，经济来源，从而走上另一条路，再之后被取消公民资格。而自己实在是太冲动了……
俞非鱼看了看谈晓的侧脸，某意义上来说，谈晓帮了倒忙。如果他不弄醒她，让她受一棍子的话，估计赛伦茜教官也不会这么生气……想到这里，俞非鱼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抱怨吗？和一个十五六的孩子？俞非鱼闭上眼睛沉下心来……或许她的想法更加成熟稳重，但是谈晓的做法何尝不是种感动，如果是作为女孩，被这样男孩的爱护所环绕……这种冲动不也是年少时才具备的幸福吗？
俞非鱼突然感到整颗心都开始砰砰跳动了起来，这个声音……应该就是恋爱了的声音吧……她涨红着脸，鼓起勇气，伸出手抓住了谈晓的手……
你……谈晓只觉得自己的手中突然多了一团柔荑，凝肌嫩肤，指尖冰凉，还带着些颤抖，他转回头，看着俞非鱼低着头，以及窘到颈子的红，刚才心里那团怨气顷刻间散尽。污点记录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做了该做的事情。他攥紧了俞非鱼的手……
将两个学生带到校务警备堂前，赛伦茜教官站住脚。俞非鱼赶紧想把手从谈晓的手心里脱开，可谈晓反而抓得更紧。
“你们两个进禁闭室，俞飞雨紧闭一日，谈晓紧闭半日，以示警告——哎？你们在干什么呢？！”
赛伦茜教官转过身见两个人拉拉扯扯，真的有些恼火了，这两个学生以往都不声不响的，毫无生气，今天反倒好，都要进禁闭室了，活泼过了已经改出风头啦。
“赛伦茜教官，对不起，我不该上课睡觉，我会在禁闭室里认真反省的。”俞非鱼使劲甩开谈晓的手，诚恳地低头道。
“……”赛伦茜教官的心里稍事平静。
谈晓深吸一口气，朝着赛伦茜教官鞠一躬，然后抬头说道：“……赛伦茜教官，我也会为我的行为负责，但是，我不后悔刚才的事情！”
“什么？”赛伦茜教官的眼睛眯起来，显然怒火中烧。
“赛伦茜教官，你知道吗？我没有什么朋友……”谈晓慢慢开始道，“虽然和班上的同学一路走过近十年，可是他们看我的眼神里总有高高在上的怜悯。他们不愿意知道我的内心，不愿意理会我的善意，不愿意让我加入他们之间，每次就像是约好俗成的把我排除在外，漠视我的存在。这也许不是他们的错，可是只有俞飞雨……，她是第一个愿意和我说话谈心的人，也是我的朋友。也让我了解到她其实很胆小，也很害羞。大家因为她身材高大，看着笨拙就欺负她，让她因为自己的身高一天比一天自卑，一天比一天更沉默，恨不得逃到天边把自己藏起来。”
赛伦茜教官看着对她认真述说的谈晓，脸上的表情开始缓和下来……
“现在我的朋友稍微变得自信一些，如果教官的棍子打在她的身上，她说不定又会退缩回自己的壳里。虽然我谈晓只是一个劣质者，没有任何值得夸耀的资本，但也是堂堂帝国男人，就算是刚才的事情再重新来过，我还会站在她的身边，我再也不会逃避了！我不要以后只是一个人！就算有再多的人漠视我，我也要守住这一个……所以赛伦茜教官，对不起！”他再一次朝着实习教官赛伦茜深鞠一躬，一口气跑进校务警备堂。
呼呼……呼呼……
谈晓一直跑到八楼禁闭室门口，双手扶膝大口大口地喘粗气……眼泪顺着脸颊落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在哭呢，明明对赛伦茜教官说的话是这辈子说得最硬气的话，可是为什么眼泪总是控制不住的涌出来，为什么想改变自己，却还是如此懦弱，拜托了，不要再哭了，不要再哭——了——！
谈晓一拳砸在墙上，强烈的刺痛从手臂神经直达脑海，拳缝中的鲜血顺着墙壁而下……眼泪停住了……
俞非鱼追追停停地爬上来，站在楼梯的拐弯处往上望，谈晓站在八楼楼梯口望着正厅墙上的一幅“正”字，不言不语。她清楚地看见谈晓右手的伤，也看见墙上的血印，慢慢地走上八楼，站在谈晓身边……
“你好，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俞非鱼，以前是你的同班同学，现在是你的实习女朋友。”她微笑地伸出手……
谈晓先是一愣，而后笑了出来：“呵，你好，我叫谈晓，现在是你的正式男朋友。”
颜值高果然不得了，尤其还是水嫩水嫩的一枚，笑容太耀眼了……啊啊啊啊……俞非鱼在心里疯狂翻滚，脸上却很“自然”地上前，伸出双臂抱住对面的男孩。
“今天的你帅呆了……这样的男朋友被我霸占啦，可以吗？”女孩喃喃地在他耳边说道。
谈晓有些苦笑地闻着俞非鱼耳垂处的体香——此时才发现，她比他要高一点……“可以，只有你稀罕……”
俞非鱼放开谈晓，两个人又傻傻对望了很久，对视相笑……
“放学见！”
“放学见……”
两人终于依依不舍地转身走进左右两边各自的禁闭室……
禁闭室不似想象中的是个单独的小房间，空间相当大，可以作为一个小礼堂使用了。房间靠右手边有一张古朴的圆角长形矮桌，在桌子的下面放着几个蒲团，而在左手边有一扇窄门。
俞非鱼刚走进来，就听见那道窄门里传来“叮咚叮咚”的短暂旋律声。不用再确认了，是厕所！她断定到，还有个可怜的孩子一样被关禁闭了。
可洗手间的门一开，她完全就不这么想了。从里面走出来的毫无疑问穿着女式校服，是个女孩子，可是那一脸浓眉大眼的彩妆画得真和戏文里面的窦尔敦似的，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那女孩像是没看见俞非鱼似的，走到墙角，用手在墙上画着杯子形状的图标上按了一下。“嗡嗡”的声音过后，墙壁上伸出一个抽屉，女孩拿起抽屉中的一个钢制水杯，摆在抽屉里的正中位置，摸了摸上面的开关，水开始往杯子里注……
“唉？还有这么好的东西……”俞非鱼伸着头往抽屉里看，“没有见过啊……”
“你说的是学院外面的破廉价公寓是吧，怎么可能会安装这么高级的东西，它产生的水质中含铅量可是小于2曲，含氧量可以达到整一点，你完全可以趁着关禁闭的时候多喝点，算是占便宜了。”女孩子冷傲地扫了好奇的俞非鱼一眼，带着嘲讽的口吻说道。
真正快把这儿当成家的是你吧，脸化成这样来学校，估计可以不用去教室，直接到禁闭室找水喝好了。俞非鱼好笑地道：“我倒是想知道，你的妆化成这样，是怎么逃过赛伦茜教官的法眼进到禁闭室的，我觉得以她的个性，会拿刷子恨不得把你的皮都刷下来。”
女孩子冷冷地看着俞非鱼，两三秒后，突然恶魔似得笑起来，“你不知道吗？我第一次化妆进学校的时候，她冲进物理实验室，拿块砂纸发誓要让我的脸变成爹妈不认，而且老妖婆的体力还真好，足足追了我一上午，害得我躲进礼堂里的废水池里才放过我！”
“我觉得你的精力也很充沛……”俞非鱼看着靠墙而坐女孩儿莞尔不已。
随后，女孩调整ID，调出自己的头部立体投影，再点出虚拟的笔沾着染料在投影的脸上专心描绘，不再出声。
俞非鱼自己也闲的无聊，也打开ID环，发现无法接通网络。想想也是，这里可是禁闭室，不是找个安静地方上网玩的地方。不过她之前也把绘图的软件载入ID环，虽然占了不少存储空间，但画画已经成为她的生命的一部分了，如果不带着走就会焦躁不安。
点开画板投影，调整倾斜四十五度，没有手绘笔，没有办法，她使用的是最便宜的ID环，能装载软件就算是庆幸的事，不可能奢求碱地里面能种人参是不是……她直接用手指点上黑色染料在画板上开始勾勒基线……
寥寥几笔，一幅水墨效果的花旦就跃然纸上，若有若无的水袖仿佛消失在时间的风化下，池边的一尾鲤鱼却像无视变迁，摆尾畅游……
“时不待，掩风流，一抹青韵万古游”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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