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夫君在侧》君子倚栏

21、第21章：相不相信

　　不过，他的心情虽然好了，但放任顾子墨一个人生闷气这种事，他还是做不出的。

　　于是，在对方下达逐客令之后，寂无离仍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往他跟前凑了凑，道：“要不要出去转转，放松放松？”

　　“夜已深，朕……”

　　“走吧。”还没等他说完，胳膊便已经被人拽了起来。

　　“……”顿了一下，顾子墨便顺势而起，他常年有暗卫跟在身边，发生危险的可能性倒并不大，而且很奇异的，跟人近距离接触，也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难受。

　　如此，跟他去转转也未尝不可。

　　这两天寂无离基本都是待在皇宫的，早就想出去转转了，这会儿拖着顾子墨，自然是兴奋地停不下来。

　　然而，让人无奈的是，皇宫内外，除了打更之人和守城的侍卫，连个人影都很难见到，更别谈灯火通明了。

　　寂无离虽然不怎么喜欢人多，但如此清冷没有人气，也并非他所好，只能根据宋清和的记忆，在一些风景较好的地方转转。

　　清幽的月光洒在江面，看起来十分美好，寂无离不禁驻足，却也不禁出声感叹道：“要是晚上也能有白天那么热闹就好了。”

　　“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也正是我理想中的生活。”立于他身边，顾子墨同样出声道。

　　望着他的侧颜，良久之后，顾子墨再次出声道：“清和，你愿意和我一起实现这种生活吗？”

　　现场的气氛，莫名有点暧.昧。

　　“好啊。”寂无离出声道：“只要是你所想，我都不会拒绝。”

　　顾子墨不知他这话是真是假，但听着，心里却很舒服，望着平静的江面，他的情绪也渐渐平稳下来。

　　在其位，谋其政，有些事也是不可避免地不是么？所以他又为何要如此抵触？

　　“回去吧？”月上中天，时间已经不晚了，再加上明日还得早早起来上朝，不宜熬夜太久，顾子墨只能出声提议道。

　　“好。”寂无离应声道，二人世界，他虽然想多待一会儿，却也明白他的想法，于是只能点头。

　　顾子墨本来还打算看着他离去的，毕竟这里离皇宫近，他很快便能回去。却不想，对方根本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

　　顾子墨不禁出声问道：“怎么还不走？”

　　“你不也没走？”寂无离反问道。

　　“……”以前不挺有默契的么？为什么现在感觉连沟通都变得这么困难了呢？顾子墨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一起走吧。”寂无离本来是打算让他先走，自己在后面的，话本里可说了，皇帝出门最常遇到的就是刺杀，万一真碰上了可不好，他得以防万一嘛。

　　结果，等了半天，却见对方动也不动，再这么待下去可能真得天亮了，于是便出声道。

　　说完，他便像来时那样抓住他的胳膊，但被他得手一次，顾子墨自然不可能允许有第二次，一巴掌拍点他的手，转头瞪了他一眼道：“成何体统。”

　　“又没人看见。”既然对方不愿意，寂无离也很识趣地没再往前凑，只是嘴上仍然不服气。

　　顾子墨很想给他个白眼，但从小的教养，却并不允许他做出如此有损形象的事，于是只能开口道：“那也不成。”

　　“行行行，都听你的。”

　　“难道你还打算不听我的？”

　　“怎么会呢？”

　　“对了，这是去皇宫的路，你跟来干嘛？”

　　“你莫是被气糊涂了？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侍卫首领了，不去皇宫去哪里？”

　　说笑之间，两人已经到了宫门，见是皇帝陛下，那些侍卫自然不会阻拦，恭恭敬敬地送两人进去。

　　刚入宫门，就看到一只白鸽飞了出去，这大半夜的，万籁俱寂，突然出现一只鸽子本就不同寻常，更别说还是皇宫这种密闭的地方。

　　对视一眼，两人均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了然。

　　而这时候，已经有暗卫将那只白鸽射了下来。

　　不出所料，那白鸽的腿上果然绑着一个信筒，检察过信筒没问题后，暗卫便将其递给了顾子墨。

　　打开一看，顾子墨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冷了不少。

　　“怎么了？”寂无离不禁出声问道，虽然按照原则来说，这种话他不该问的。这不仅涉及到尊卑问题，更是牵扯到隐私。

　　不过顾子墨这模样着实让人好奇，在他记忆中，不论是夜锡霖还是顾子墨，除了在特别熟悉的人——也就是他面前，基本是情绪从不外露的，像这么明显的表现出来，还真是少见。

　　这就不由得他不好奇了，就算好奇心害死猫，他也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

　　“你自己看吧。”在他这话问出来后，顾子墨也没有想那么多，直接就将纸条扔给了他。

　　打开纸条一看，寂无离的表情也顿时有些微妙。

　　“这玩意儿你信么？”寂无离都快被气笑了，扬了扬手里的纸条，颇有些好笑地看着顾子墨。

　　“你觉得我会不会相信？”顾子墨反问道，脸色也已经恢复了平静。

　　“这个……”沉吟一声，寂无离勾了勾唇问道：“这就要看你想不想相信了。”

　　“说来听听？”见当事人都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而且还有心思开玩笑，顾子墨也不再纠结，神情一片轻松。

　　“你若是不想相信，但事情不就很简单了么？整整一晚上我们都待在一起，这东西又是从宫里飞出来的，而这时候我还在外面，摆明了就是一场诬陷。”

　　说完，看着顾子墨一脸若有所思，寂无离将他的想法直接点了出来：“当然，你若是想要相信，那我今晚的行为，在你看来便是故意为之，事先写好纸条、安排好人，然后再跟你待在一起，刻意制造自己不在场的证据。”

　　点了点头，顾子墨并没有否认自己的想法，而是认真地看着寂无离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应该是哪种？”

　　说着，他再次打开了纸条，那上面只有一行字：父亲，儿已为侍卫首领，假以时日，便能收服众人，后续当如何安排？

　　而这字迹，也和宋清和的笔迹如出一辙，再加上这纸条上的意思，要不是他自己就是当事人，寂无离也都快要相信了呢。

　　听到顾子墨的问话，寂无离却笑着反问道：“你不是已经有了想法吗？何必还要多此一举来问我？”而且，作为当事人，这话他怎么回答都不对，所以他根本无法回答。

　　“我只问你一句，你跟丞相是否还有联系？”盯着他的眼睛，顾子墨出声问道，本来这话最不该问的就是他，但这个纸条，却好似将他点醒了一般，不论这上面的东西是真是假，他也该正视这个问题。

　　“你觉得呢？”寂无离再次将这个话题抛了回去，他承认，他这话确实问到了点子上，说没有吧，实际上还真有；但说有吧？问题似乎就有些大发了，到那时，这纸条到底是从谁那里出来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会不会像纸条上所说的这样，与丞相联合，一起打帝王亲卫的主意。

　　于是，权衡之下，他只能如此说道。

　　“正面回答。”顾子墨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就此揭过，反而厉声说道。

　　见这个问题躲不过，寂无离也不再继续顾左右而言他，定了定，神情也难得的有些认真，开口道：“我若说没有，你会信吗？”

　　“会。”顾子墨肯定地说道，视线却依旧没有离开他的眼睛。

　　可是我不会，寂无离默默地吐槽道，不过话说回来，他好像也没用说谎？毕竟跟丞相有联系的是宋清和，又不是他寂无离。

　　再说了，就算是宋清和，也没有谋算着去害过顾子墨啊，真的就是单纯地跟自己老爹沟通沟通，然后再帮着他处理一些自己不好出面的事罢了。

　　不过，这话寂无离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

　　此时顾子墨盯着他，好似要将他看穿一般，寂无离目光也不避不闪，直面迎了回去。

　　那暗卫在将纸条递给顾子墨后，便已经隐匿到了暗处，现场除了寂无离和顾子墨两人，就只剩下几个侍卫。

　　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再一看寂无离竟然不要命地敢盯着皇上，这几个侍卫都快吓尿了，生怕帝王一怒，他们首先遭殃。于是一个个不着痕迹地往后挪，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两人的对视，好似无声的较量，谁也不肯认输。

　　灵魂强大，寂无离就算保持这个姿势待个十天八天都不成问题，而只是凡人之躯的顾子墨，就没这么轻松了，就算有内力加持，但长时间跟人干瞪眼，眼睛还是有些不舒服。

　　移开视线，顾子墨缓缓出声道：“但愿我的信任，没有给错人。”

　　“……”寂无离无语凝噎，他确实可以面不改色地说出任何话，但他却忍不住思考，到底是现在的生活重要，还是对两人关系的问心无愧更重要？

　　不可否认，这些世界确实存在，他也想过认认真真去生活，去体验，直到生命的终结，他再带着他的魂魄走人。

　　可是，在现在这生活中，他同样想给对方留下一个完美的体验，这不仅仅是想弥补曾经留下的遗憾，更多的，他也想对自己交代。

　　可世事却终究不能两全。或许是他高估了自己吧？

　　而且听着这话，怎么莫名觉得自己有点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