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如初时的年华》水芷凝晰

62、第六十一章 江家奶奶的女儿

　　去医院的第六日，小攸在医院门口碰到了江佩华。
　　见迎面走来的人在自己面前停下，小攸礼貌道：“江阿姨…”
　　沉默了数秒，似是想到了什么，江佩华说：“我最近都很忙，你要是有空，就多留在医院陪晞塬吧。”顿了顿，继续说：“不用每天都等我走了再来。”话毕，便继续朝医院外走去。
　　闻言，小攸木讷地呆站在原地。待反应过来后，转身已不见江佩华的踪迹。而这时，手机却震动了。
　　见手机屏上显示着”Wadr”，小攸从容地接起：“喂，何先生…”

　　然而在听到听筒传来的声音后，小攸却震惊、惊喜地说不出话来！
　　似是因为迟迟未得到回应，听筒里的声音再次唤了遍她的名字：“小攸。”
　　低沉的嗓音…熟悉的音色…
　　是他！他醒了！

　　待回过神来，小攸便义无反顾地朝电梯门冲去。
　　见电梯显示着…4、5、6、7…，小攸顿时感觉时间变得好漫长，随着“咚”的一声，10楼的电梯门终于打开了。随即，小攸便几乎是以一百米冲刺的速度朝某病房奔去的。
　　房门被推开的瞬间，站着的人和靠坐在病床上的人都齐刷刷地朝自己看来。
　　本以为自己会立马奔向他的怀抱，然而此刻她的脚步却慢了下来，凝望着他，怯怯地向他靠近，完全没顾得听清何煦在对自己说什么……
　　待站到他面前，便是双双凝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小攸…”
　　见状，某经纪人“识趣地”离开了。

　　这声“小攸”直抵她的心坎，随即，多日来的思念也好、懊丧也罢，此刻完全汇聚眼内，随着泪水倾泻了出来…
　　迟迟她才隐忍道：“易，太好了。”对不起！我不该不接你电话，不该不理你…
　　他徐徐道：“小攸，坐到我旁边来…”
　　小攸重重地点头：“嗯！”
　　待她坐下，他便缓缓地小心翼翼地将她拥到怀中，下颌抵着她的脑袋，目视前方，良久未语。
　　小攸的泪水渐渐停歇了，在他怀里轻轻动了动，她欣喜地说：“易，有件事你知道吗？”
　　见他没有动静，小攸正欲继续说下去，却听他认真道：“小攸，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小攸：“嗯！我知道。我们会在一起的，江奶奶说江阿姨是她的亲生女儿！”
　　闻言，他欣喜地看向怀中的她：“这是真的？”
　　原来出事前他果真也知道了那件“无须有的事”…
　　小攸坐了起来，对他说着：“嗯！是真的！江奶奶亲口跟我说的。”
　　“我奶奶她…回来了？”
　　“嗯。好像是昨天刚回来的。”

　　夕阳西下，10楼某病房内的人多了起来。江佩华、易轩、江奶奶，都到了。
　　易晞塬：“奶奶，小攸说的是真的吗？”
　　江奶奶会意道：“是真的，当然是真的。”
　　闻言，江佩华和易轩各自疑惑地望了望对方。
　　接着，坐在病床前的江奶奶似是“厉声”沉重道：“佩华，你的亲生母亲是谁？”
　　想到昨天小宋对自己说的话，江佩华便毫不诧异地说：“妈，你怎么这么问？”
　　“佩华，我竟然都不知道，原来这几十年来，你都以为自己不是我亲生的！”
　　“妈，我……”
　　江奶奶打断她，声音时高时低：“佩华，你可知道你的名字里为什么有个‘佩’字，那是因为你父亲叫江佩啊。当年，还没等到你出生，你父亲便去了边境，然后，就再也没回来。在你一岁的时候，我把你送到了你杨叔叔家，他是你父亲的好友。我托他们帮我照顾你，自己则独自去打听你父亲的下落。可是找了三年，都没能找到。我当时心如死灰，等慢慢振作了些，就到了上海的一家手表厂，在那里工作了几年后，便从杨家把你接了回来。然后继续拼命打工挣钱，送你去留学，一心只想着要好好地把你抚养大……”顿了顿，“怎么现在你还反倒以为自己不是我的女儿了呢？”
　　“妈，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见母亲眼含泪光，江佩华不忍心道。
　　“佩华，你从小就很懂事，从未向我问起过你父亲的事，我一直以为你是怕我伤心。只是我太疏忽了，竟没察觉到你会以为自己不是我的女儿！”
　　“妈，对不起！”

　　从医院出来后，江佩华就一直在想，自己现在也没什么理由再去阻拦了，即便是要硬拦，估计到时候场面也会不受她的控制，何况，今天儿子醒来后，首先提到的人竟然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女孩子，所以她在医院门口才会对小攸说出那番话，因为从那刻起，她就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该放手了，毕竟她终究也不愿做一位铁石心肠的母亲。既然真相如此，如果儿子觉得幸福，那么，或许，她应该成全他们。江佩华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