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如初时的年华》水芷凝晰

37、第三十六章 提前的生日会晤

　　翌日，小攸早早地便去吃了早饭，然后表面淡定地等着某个电话。
　　待后来来电显示“何煦”两个字时，不知怎的，忽地就有股失落感袭来……
　　然而就在打开车门，看到后座上某个人的瞬间，内心竟莫名地一阵欣喜……
　　今天的他着一件单薄的针织衫。车窗外的光线映在那方俊雅的面庞上，显出好看的轮廓。

　　唔...要不要改坐副驾驶位呢？
　　后座的某人打量了一眼正踌躇着的人，唤了声“小攸”示意她上车。
　　闻声，小攸便只好表面淡定地在某人旁边坐下了。
　　在去某地的途中，见后座的两人久久没有说话，何煦干笑道：“你俩怎么都不说话？这么久没见了都……”
　　小攸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眼身旁的人，只见他正专注于手上的某物，修长的手指在那一小方屏幕上行云流水般灵动着。
　　见状，何煦转移话题道：“你都不知道你哥最近有多忙，又是电视又是广告的。”
　　小攸：“……”呃...应该说点什么么？
　　“我们昨晚刚到这边，今晚就得走，还要再去趟Y市，大概再过半个多月就能回来。”
　　小攸只好：“哦...”
　　“到时候常在这边，见面的机会也就多了。”
　　“哦...”见面？！
　　见对方只“哦”着，何煦似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小攸啊，你至少也应该表现得开心一点嘛。”
　　“啊？哦...”
　　生平第一次觉得跟女孩儿聊天这么“累”，驾驶座上的人无力地叹了叹气：“……唉……”
　　而后座上的另一人也没有搭话。
　　唔，是在玩游戏么？小攸同学望着车窗外，默默暗忖着……
　　嗯...原谅她不敢明目张胆地先跟他说话，也没胆看他……

　　十多分钟后，车子进入了一建成不久的小区，而何煦却没有下车。
　　小攸诧异：“你是要走么？”
　　不是过生日么？难道……就她跟他？于是乞求的目光看向对方，恳求对方留下。
　　可何煦却笑道：“我要是赖着不走，你哥就该下逐客令了……”

　　跟随着某人进入小区内的某幢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派浅色系的布置，简洁明朗的都市格调，比起在Y市看到的，更有一股难以言表的舒心感。
　　“小攸，过来。”
　　“哦。”
　　待在沙发处坐下后，便听到，“喜欢喝什么？”
　　“哦，嗯，水就可以。”
　　“吃荔枝吗？”
　　“哦...好，谢谢！”
　　见他好像在继续玩游戏，小攸只好小口地啜着水，唔，好安静，好…尴尬...
　　默默望着墙上时钟的秒针一点点缓缓地划完一圈又一圈，小攸忽然听到他问：“吃早餐没？”
　　“嗯…吃过了。”
　　“中午想去哪儿？”
　　小攸斜睨向问话人，“中午……午饭么？”
　　跳动的手指稍稍停顿了一下，“嗯...”
　　可是出去的话……会不会暴露身份啊？
　　仿佛察觉到了她的顾虑，他接着说：“我没关系。”顿了顿，若有所思道：“或者，我来做。”
　　啊？？“那个，要不，嗯，我帮你...洗菜...”既然出去吃有顾虑，那便只好这样了。
　　“好，一起。”

　　厨房里，感觉自己好像插不上手，于是：“那个，我...做点什么呢？”
　　闻言，某人莞尔一笑：“现在这样就很好。”
　　现在这样……
　　唔，哦，厨房呆久了，果然会热……
　　不过，明星做起饭来手法都是这么娴熟的么......
　　小攸不禁默默欣赏起来，唔...果然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呀...
　　天呐，自己是又…花痴了么~

　　察觉到某个崇拜的眼神，易晞塬莞尔道：“要不要再做点上次的焗饭？”
　　焗饭！！“嗯嗯，好啊...”
　　难得听到她如此欢快的语气，易晞塬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唔，吃货本性暴露了……某攸不禁暗暗“悔恨”中……

　　“那个，你经常自己做饭么？”
　　“经常？”想了想最近做饭的频率，“嗯，算是吧。”

　　待后来见到想念已久的焗饭时，某攸忸怩道：“那我...”
　　“嗯，吃吧。”
　　默默扒饭中，却感到对面的视线似乎一直看着自己，小攸缓缓抬头便迎上了对面的盛世美颜……
　　小攸轻咳道：“那个，你不吃么？”
　　闻言，对面的人徐徐道：“我喜欢看着你吃。”
　　……？！
　　呃，她的心脏……
　　小攸慌忙移开视线，一双手似乎都不知道要怎么放，而他嘴角轻扬，明显是在笑。
　　唔，喜欢...看着她吃...
　　什么意思……
　　默默借余光瞟一眼对面的人，只见他怡然自得的样子。
　　唔，听到这样的话，她还能佯装淡定地把饭吃完，也是一种修为了。

　　唔，这句话注定要让她想许久许久了……
　　然而，后来，按常理她不应该会在这个“异域空间”里打瞌睡的……
　　可就在某人收拾碗筷的短短时间内，她却在沙发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回到了老家。只见老家院落前的那一排梧桐下，立着一好看的身影，阳光映照下，地上的影子更是修长，她满面笑容地凝视着那个身影，而对方也徐徐望向她，柔和光线下，那张面庞格外清俊。然后，画面便定格于此。
　　不知过了多久，小攸缓缓睁开眼睛，正努力在脑海搜索着刚刚那人是谁，却感到自己身下很软，微微侧了下头，才发现自已是躺着的，身上还盖着轻软的绒被。
　　呃……竟然睡着了吗？
　　意识到此，下一秒，便十分迅捷地坐了起来，混沌的脑袋似乎也清醒了许多。
　　小心翼翼地张望四周，唔，很安静，他呢？难道出去了？
　　就在这一念之间，小攸的神情中忽地流露出一股得意的笑。只见她站了起来，有点蹑手蹑脚地缓慢移动着。
　　嗯……那么，就算现在离开，他应该也不会责怪吧？到时候如果被问起，她也完全可以找“他不在”这个理由，绝对不是她要不告而别的。
　　然而，刚迈出三四步，便听到某个声音徐徐传来：“小攸，你要去哪里？”
　　其实，她本可以淡定地说出她要回学校的，只是，此时此刻她一点都不淡定，所以，结果是，她慢慢转过身，瞥向说话人，干笑道：“没…没有啊”
　　唔，不是不在么……
　　“小攸，过来。”
　　闻言，她便傻傻地向客厅外的阳台走去，因为他此刻正在往那里走。
　　不经意瞟到了刚刚躺过的沙发，还没有思虑好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却先开了口，“那个，我……我不是有意要睡着的……”
　　走在前边的人转过身来，看向她，“嗯？”
　　小攸继续解释道：“我…嗯…午饭之后容易犯困……”庆幸自己组织语言还算清晰，没有误把自己形容成“吃了睡，睡了吃”的某种动物。
　　来到宽敞的阳台，见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她仍站着，弱弱地瞄了他一眼，便听到淡淡的语调：“睡得好么？”
　　想到自己刚刚还做了那样一个梦，那应该是睡的好，可是，如果回答“睡得很好”的话，总感觉有些别扭啊，于是便看向眼前圆桌上的纸笔，转移话题道：“这是……”
　　见她有些怯怯地站着，他轻挑了下眉，话锋一转：“你好像很怕我。”
　　啊？“……”
　　“坐下吧。”
　　闻声，小攸默默地坐下了。
　　她默默地瞧向他，见他像是在描摹着什么...难道，难道是在画她？没听说他还会画画啊…
　　可他好像只在那张纸上认真地描着，都没怎么看她啊？
　　正这样想着，却听到低沉的声音：“虽然我不介意画你苦着脸的样子，但我以为我们…不是那么陌生了。”
　　陌生……
　　小攸努力让自己微笑：“……”心中莫名地有些酸楚……

　　本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但他却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她，若有所思道，“对了，你……”
　　“什么...呢？”
　　他徐徐道：“你刚刚好像很...开心。”
　　见她疑惑，他提醒道：“梦。”
　　梦？
　　难道自己做梦的时候笑出声来了……
　　唔，请给她一个地洞吧……

　　“那个，嗯，水凉了，我去给你换杯热的。”
　　然而，就在她接触到杯子的瞬间，手腕被他握住了，不过，她还是努力表现出一副镇定的样子，看向他，莞尔道：“怎么了？”
　　他缓缓起身，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她，那双平静的眼睛一点点向她靠近，她慌了，不由得别开脸，不敢再看着他。
　　不知所措中，却感到脸被什么轻轻触碰了一下，然后在手腕被松开后，听他淡淡说了几个字：“有根飞絮...”
　　小攸顿觉松了一口气，刚刚心简直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以为他是要……
　　唔，想太多……
　　内心虽有些鄙视自己，但还是表面淡定地说：“那，我去倒水。”说着便转身离去。
　　而望着她离开的人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刚刚一直屏着呼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