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如初时的年华》水芷凝晰

18、第十七章 难以直视的合唱

　　来到上次大家招待易晞塬的那处宽敞的院落，小攸暗叹：唔，人真多。平常这个时候，大家貌似都还在地里干活吧。
　　人群中，有一个人先走了过来，小攸有些诧异：“你是…那个……”
　　对方莞尔：“对，我们见过。你还记得我吧？我是何煦。”
　　“哦，记得。”
　　这时，何煦转向易晞塬，若有所指道：“刚才听说，你的妹妹，和她的‘男朋友’…在看夕阳。怎么样？你有没有见着啊？嗯？”
　　咦？竟然何煦都知道了……
　　如此，这个院子里的人还有不知道的么？
　　小攸哀怨地环顾了一下人群。
　　不至于吧？她不过就是去看了看太阳落山而已，这样有错么？至于和 “男朋友”什么的一起看夕阳，纯属子虚乌有，好吧？她和易晞塬真的就只是…偶遇而已。
　　而易晞塬却不置可否，似是不经意地瞥了小攸一眼，然后问何煦：“明天通告几点？”
　　何煦诧异：“下午三点…”
　　“取消。”言语中带着一股决绝。
　　“取消？不是吧？”
　　闻言，小攸也不禁在心中打了个大问号。
　　见易晞塬目光坚定，何煦迟疑道：“Ok，Ok。”接着便一边往院子外走，一边拿出手机。
　　于是乎，偷瞄了眼易晞塬，又打量了一下周围，呃...好像有点…尴尬~
　　小攸想她得找个什么借口离开一下。
　　然而这时，院中的人群忽然向易晞塬靠拢来，她和他顿时成了“圆心”。
　　见状，小攸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移到了圆的内圈。
　　然后便听村长提议：“上次咱们只顾着担心招待不周，竟忘记明星有着通身的才艺了。今天承蒙明星款待，‘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咱们请明星唱首歌吧！”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躁动，都忙叫“好！”
　　看着欢呼的人群，小攸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掌声、欢呼声中，她听到有人起哄：“让向老师和明星一起表演个节目！”
　　然后吧，一呼百应了。

　　小攸在几位阿姨的“相扶下”艰难地移到了易晞塬身旁。
　　站定后，为难地望向易晞塬，他却似是泰然自若。
　　而各位乡亲们正在讨论着让他们唱什么。
　　村民甲：“男女合唱的话，当然是黄梅戏。”
　　黄梅戏……
　　小攸忽然有种很对不起易晞塬的感觉，不知道他有没有偶像包袱啊？实在难以想象迷倒众生、气质如斯的易晞塬唱…黄梅戏？！
　　村民乙：“对！对！黄梅戏，《天仙配》。”
　　村民丙：“天仙配？就是七仙女儿和董永？”
　　村民乙：“对，就那个。”
　　此时，人群中已参差不齐地混响起了“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双双把家还”、“你挑水来我浇园”、“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
　　捕捉到某些字眼，正暗暗为易晞塬忧心的某人顿时…风中凌乱了。
　　“夫妻”、“鸳鸯”、“比翼”……
　　呃...她想吐血！！
　　虽然小时候常听到身边的一些长辈唱着“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然后她便也跟着学会了，但刚刚听到“天仙配”这几个字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沉浸在替某人“惋惜”中，所以她才没意识到“天仙配”的词原来是…那个“样子”的……
　　瞟了瞟兴致正高的人群，小攸唯有暗自祈祷：就让他们一直讨论下去吧，千万别停下来。
　　沸沸扬扬之际，忽然有人高声道：“现在的年轻人大多唱流行歌曲，黄梅戏他们还会不会唱啊？”
　　然而，村民乙却很是“体贴入微”，飞快地跑回家把《天仙配》的碟片拿了过来，兴致勃勃地说：“来，先放着给你们听一段，听了就会唱了。”
　　呃...这下肯定是…在劫难逃了。
　　可，她逃不过不要紧，关键是易晞塬呐……
　　嗯，她承认，其实她“不忍心”看…易晞塬版的“董永”。
　　暗自“痛惜”中，却听到，“咦？怎么放不了了？难道坏了？”
　　闻言，小攸暗暗在心中拍手叫好。

　　不过后来，应群众的呼声，某老师和某明星却在另外一张碟片的伴奏下，演唱了那首…《今天你要嫁给我》。
　　村长当时是这么说的：“嗯，既然我们的中学生这么提议了，那么就满足一下年轻人的口味，让我们有请向老师和明星合唱这一首…嗯，《今天你要…嫁给我》！”
　　村长那洪亮的嗓音，以及那“恰到好处”的停顿，不禁引发了全场哄笑。
　　为什么是这首？那张碟片上不是还有其他的歌么？
　　小攸只觉得此刻的心绪是“剪不断，理还乱”……
　　虽然可以同易晞塬合唱，应该是件很荣幸的事，可选择这样一首歌，合适么？毕竟大家好像都在误会她和易晞塬的关系……
　　然后，在那首《今天你要嫁给我》中，小攸的目光从头到尾都紧锁在电视屏幕的歌词上，她只知道她把每个字都唱出来了，至于有没有跑调，她就不记得了，她只记得那首歌好像…很长……
　　至于观众的情形，她自然也“无暇”知道。
　　至于某种声情并茂的演唱境界她就更“不敢”高攀了。
　　她承认…当时她…不敢…看易晞塬。
　　而…易晞塬的歌声是什么样子的呢？
　　呃...她竟然不记得。
　　好吧，刚刚真是…太紧张了。不过，刚才应该用手机录下来的呀，荧屏上可从没见易晞塬唱过歌啊。
　　唉，可惜了。
　　可惜？？
　　唔...自己在想什么，为什么会觉得“可惜”呢？不会是……
　　啊？！嗯，淡定，淡定。
　　暗暗思忖着“某些事”的小攸顿时感到脸上腾起一股烫热。
　　而这厢，此曲一完，欢呼声和掌声中便夹杂着三三两两的哼唱声：“今天你要嫁给我”、“今天嫁给我好吗”……
　　由是，某攸便打算不动声色地“逃离”人群，然而左手手腕却忽地被握紧，同时耳畔感觉到了温热的气息，“一起走。”
　　小攸本能地望向气息源，“哦。”然后，低头看向了被握住的手……哦，脑袋怎么好像有些“眩晕”……
　　后来在走出簇拥的人群时，混沌中，她好像感到环着她手腕的修长手指往下一滑，将她的手…握住了。待她意识不那么朦胧时，却发现何煦正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