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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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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又过了一年。
复读之后,我的运气明显好了一些。那年7月7、8、9日,下了大雨,天凉气爽,于我而言简直是上帝的福祉,我没有理由不珍惜。
填报志愿的时候想了很久,到底还是选了离家最近的地方。
庄寂阳已经顺利毕业,据说寻了份不错的工作。偶尔他给我打电话,小然小然的唤着,尽管说不了什么话,我已然满心都是欢喜。我们早已渐行渐远,在不知不觉间,悄无声息的被时空打磨的疏离而不可及,我不是不明了,可是,我还是没有办法放弃我从小到大积攒的这些喜欢。
林深则同样没有放弃我。
很久之前,久到初遇见的时候,他从那时候开始,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压力。他只是陪伴在我的身边,用一种近乎无所求的方式,不断不断的付出着,微笑着。
他从不说喜欢,情书只那一封,平时交往也始终保持着固有的分寸。如果我再自私一点,我会彻底忽略掉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灼热或苦楚,或者更自私一点干脆把他捆绑成我最后的退路。然而,我不能。
我开始思索,这个人,我要拿他怎么办?
我不想辜负他,我更不愿耽误他。他是这么好,温厚纯良,聪慧坚强。他怎么可以受困在我手中。
但我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这些,我就被突如其来的事实惊吓到无暇顾及其他。
10月份,庄寂阳回来办理档案手续的时候,身边跟了一个人。
不是没想过他可能在隔我遥远的这几年间找到交好的女友,但我一直似鸵鸟般始终不肯接近这个揣想,而当被忽略的真相以已成定局之势赫然陈列在我面前,我如何不惊慌?
我想我终于彻底的失去了他。
那几日我没有见他。虽然妈妈不断提起他说想见我,我的手机,还有寝室电话都被他拨打了无数遍,但我就是固执的待在学校不肯回家。
待到他回工作的城市后,我大病了一场。
本来只是小感冒,拖着拖着就严重起来。后来竟然足足请了两个礼拜的假来调养。
断续的发着烧,老是想起一些陈年旧事,一不小心就软弱起来,一软弱就忍不住哭,眼泪真的落下来的时候,悲戚的想着,以后大概再也没有怀抱可以让我痛快地哭泣了。
思绪模糊的时候,总觉得身边有人,但睁开眼睛,什么都没有。
后来病好了,但我的心,有了一个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