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Perfume of nigh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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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
我之所以最喜欢夜晚,是因为她把实际上并不存在的爱带入我的梦乡。
——菲·贝利
001.
知道Eri在中外部居住区兼职牛郎工作时，姬宫璃红的第一反应是这家伙胆子真大。
或者说，有点不要命。
虽然中外部居住区处在极东支部的保护之下，有人制御式神机兵也有了实际用途，但是毕竟是离荒神最近的区域之一，哪怕是拥有匹敌荒神力量的神机使们，也未必敢说出“有我在就没问题”的豪言壮语。
居然在那样危险的区域放下屠刀——啊不是，放下神机举起酒杯......红稍微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嘛就当做是巡逻吧。而且，被可爱的女孩子们包围着，也是一种幸福啊~”
倒是Eri的好友Aoi看的挺开。
“顺便今天Eri所在的店里有俩牛郎请假了，正找咱们去替补一下呢。”
虽然发言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替补？”
“嗯。”面前有着鹅黄色头发的少女巧笑倩兮，明亮的眸里跳动着跃跃欲试的光：“走吧？那里可是有好多可爱的女孩子的~”
“......你怎么不早点说。”
然而她喜欢。
002.
和在电视剧上看到的牛郎店一样，香槟的甜味，少女们的笑声，牛郎百说不厌的奉承，店员匆忙的脚步声，还有调酒师的华丽技巧。
“......真是差劲的献媚。”瞟向几句肤浅献媚后，就在怂恿女孩子买昂贵的红酒的牛郎，红厌弃的翻了个白眼。Aoi也四处打量着，然而目光都落在女孩子身上。
不愧是让林道感到“老婆要被抢”这样的危机的女人。
真~可怕。
“啊啊，你们总算来了。再晚一点老板得骂人了。”
在店铺大堂后方的更衣室里，Eri正拿着两套西装在等着她们——一套纯白，一套纯黑。
“晚上好，Eri。”Aoi接过Eri递过来的纯黑西装，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有些玩味的笑容：“今晚就请多多关照了。”
“别笑的那么阴森森的......啊还有，你俩的牛郎属性不同哦。”
“......啊？”红将白色的西装展开，皱了皱眉。虽然颜色很正，然而这颜色未免太素了——就没有点亮的装饰么。
“总之就是，Aoi是王子系，我是呆萌系，红的话——”
“等等，呆萌？”红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Eri：“诶？你呆萌？！”
“......干嘛，有什么不服么？”
“......不，只是想说不愧是牛郎店店长，安排的真对~”
“......你什么意思——”
“喂，伊斯，27号桌指名你哦！还有那两位......亚夜君和雷纳君，22号桌以及9号桌，拜托了。”
“伊斯？”Aoi疑惑的看向Eri：“艺名？”
“牛郎的名字就这么暴露总是不太好吧。”Eri匆匆忙忙的往外赶：“Aoi你是亚夜，红是雷纳——总之拜托了。”
“交给我们吧~”
“把你的第二名挤下来可别怪我哦，Eri——不，伊斯。”
003.
“亚夜君是新来的？”
“诶诶，看起来不像么？”金发简单的束在左耳旁，身着黑色西服的亚夜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摸了摸耳垂。嘴角上的弧度柔和优雅，那双眸子轻轻转动，淡然的视线落在了身旁少女的双瞳中。
“啊，不......”少女似乎有些害羞，她躲闪着目光，笑容羞涩如同粉嫩的小花朵：“与其说不像，不如说感觉亚夜君不会来这样的地方......”
“哦呀？为什么？”交叠起双腿，亚夜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象牙白的肤色与西装裤的墨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少女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双漂亮的手，在不经意对上亚夜含笑的双眸时，她怔愣了一下。
“怎么了？”
亚夜不慌不忙的开口，声音中带着浅浅的笑意与关怀。
“啊，不......”少女迅速的挪开视线，手指局促的绞在一起。她想要找些什么话题，然而金发的牛郎那双含笑的眸子却在脑中挥之不去。
“说起来，我能提一个不情之请么？”
“诶？啊好的！”温和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少女惊慌的转头，却看到金发牛郎那张俊秀的脸近在咫尺。带着薄荷味的清香不知何时潜入了她的神经。
少女一瞬间觉得，自己被面前这个人占领了。
然而亚夜只是露出了有些困扰和紧张的笑容。
“我可以看着你的眼睛么。”牛郎说：“我想看见你的双眸中，有我。”
004.
“伊斯君~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青年点了点头，坐到了衣饰华贵的夫人身边。他默默的将水果盘子挪到夫人面前。
“啊呀？居然不是递酒杯？”
伊斯的动作瞬间停顿了下来。他有些僵硬的道了声歉，然后将一旁的酒杯挪到了夫人跟前，并开启了夫人点的酒。
“真是没变呢，还是这么生涩。”夫人笑了起来，翡翠色的眼睛看向只倒了一半的酒杯：“说起来伊斯，今天怎么了么？”
“诶？不......”伊斯有些困扰的挠了挠脸颊，然后头扭向了一边：“不是这样的......”
“......不乐意见我么？”
“怎、怎么可能！”原本沉默的伊斯立刻惊慌了起来：“夫人每次来都照顾我，最重要的是，夫人总是那么热情温柔，总觉得很温暖.......我怎么可能会不愿意见到夫人......”
“那么为什么？”华贵的女性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生什么了？”
伊斯抿了抿唇。
“......因为，夫人前不久生病了吧？一点联络都没有，我很担心啊！”
“因为失去了一个资金来源？”
“不是！”伊斯急的一把抓住了女性的肩膀，眉宇间露出了孩童才有的忙乱和无措：“我只是、只是单纯的担心夫人而已！为什么夫人要这么觉得呢！我只是——”
“噗嗤。”
“夫、夫人？”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有着像是夏日树荫的眼眸的女性忍俊不禁，她端起桌上的酒杯，将它饮尽。
伊斯看着递过来的酒杯，愣了一下。
“谢谢你那么关心我。”女性笑的温柔无比，然而又有些忧伤：“如果我的丈夫也能这样体贴，那该多好。”
“......”
005.
将白色的西装套丢在沙发背上，红——雷纳坐到了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少女身边。
“感谢你的点名~你想要我为你服务些什么呢，年轻的女士？”
Eri是呆萌系，Aoi是王子系，自己是——未知系。如果当时不打断Eri的话，大概自己也不会因为属性问题而苦恼了吧。
“那个......”少女看了看手中的名册，有些疑惑：“您是......治愈系的雷纳君？”
治愈系？
“原来如此，小姐你想要治愈系的啊。”伸手拿过名册，名为雷纳的牛郎标注确实是“治愈系”。
“诶？呃，因为我第一次来......啊。”少女慌忙堵住了嘴。看样子她的友人跟她说过，不要透露自己第一次来牛郎店，不然会被讹吧。
“那真是巧，我也是第一次工作呢。”雷纳笑了起来，那被低低束起在脑后的黑色头发轻轻的摇晃了几下。
“雷纳先生是新人？”
“是的。”雷纳一只手杵在了脸侧，悠闲的笑了起来：“所以请多关照了，小小姐。”
“为什么是小小姐......我明明已经长大了的......”少女看起来似乎有些不满。
“哈哈，如果你是大人的话......我们来做一些大人的游戏？”
“——诶？！”少女一脸“一来就是十八禁”的惊恐表情。
雷纳摊了摊手，红色衬衣的衣袖往下垂，露出了白皙的手腕。
“我们来比比谁吃水果吃得更快如何？”
“......诶？”
“大人的话，胃口会比小孩子大吧。”
这是强词夺理。
然而少女笑了。
“好啊！我一定赢。”
006.
Aoi觉得自己简直帅的没天理。因为等到察觉过来时，身边的少女已经五个以上了。
一边保持着王子般的沉稳与绅士，一边说着最符合少女们特点的赞美，Aoi忍不住思考自己退役以后是不是可以挑战一下牛郎店。
“真是的，为什么会跑来这种地方。”
“这位小姐你在说什——么......”顺着声音仰起头，正春风得意的Aoi瞬间石化在沙发上。铂金色头发的青年正俯视着她，与她名字同色的双眼中似乎闪现着无奈。
他的身影遮住了吊灯的光。
然后他成了唯一的光。
“诶？呃......诶？”
“诶什么诶，大晚上找不到你，问了门卫才知道你出门了......”名为Soma的青年不爽的扫视着周围，对于投过来疑惑眼光的牛郎，他选择狠狠的瞪回去。
效果不错，没人敢再看他们这边。
——不愧是眼神凶恶的黑皮博士，杀伤力真强。
“不，那个，为什么Soma会在这里......”不如说，为啥会找自己。
“啊？”
“呃，我的意思是......Soma找我有什么事么？”
天然的问话换回来青年的一记眼刀。
Aoi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好了，走吧。”Soma伸手抓起Aoi的手臂，将她从沙发上拉起。虽然说是抓，然而Aoi能感受到力道并不重。
细腻的温柔。
“等、等等，你是谁？”围在Aoi身边的少女们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她大声的质问，精致的脸上有珍爱之物被夺走的怒气：“亚夜君的竞争者？现在他可是在陪客中哦，你的职业素养呢？！”
“呃，那个——”
“亚夜君别怕。”看着欲言又止的Aoi，少女会错了意。她温柔的对着Aoi露出笑脸，然后又狠狠的瞪回Soma：“放开亚夜君，不然我们就告到你们店长那里！”
仿佛受到了启示，周围的少女们开始连声抗议。Aoi头疼的看着现场的状况，思考着到底如何解释。
然而白衣的寡言青年却先她一步行动了。
“你们，好好看清楚了。”他淡淡的说着，双手搭在了金发少女的肩上。他的胸膛贴着少女的背，温热的体温传到了少女有些微凉的身体里。
他伸出手，抚上了少女的脖颈。然后缓缓的，缓缓的，将那束着绸缎般金发的发绳给取了下来。
金色的发丝自然的散开，顺着脸颊，顺着后颈，顺着耳根，顺着额角——少女的金发自然的披落，而青年的手指正穿插在这一根根琴弦一般的发丝中。
金色与棕色形成对比，然后接近融合。
她察觉到青年的气息在耳根附近。温热的，柔和的，带着奇妙笑意的。
“明白了吗？”他说：“我是来带她回家的。”
007.
不知道为啥玩起蒙眼吃食这个游戏的雷纳——不，红，发现被人投喂还是挺有趣的。
“下一个是什么呢~”她张开嘴，等待着少女将水果放进她的嘴里。
她感到手的温度的接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蒙住了眼睛，所以其他的器官变得非常敏感。
总觉得这只手的温度升高了一些。难道那个喂食的少女开始害羞了？
其实自己应该担当色气系，嗯。
“啊~呜！”她暗自窃喜着将水果咬住——哦哦，这味道应该是火龙果。不愧是少女的手喂的食物，超~好吃。
“嘴角有东西。”
“诶？”她伸手去摸，然而对方的指尖已经触及她的唇角。
她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怎么了？”
“啊，不......”红尴尬的笑了笑。呃，不就是嘴唇嘛，而且是少女的手碰的哦！少女的手哦！自己才是吃豆腐那个吧！话说回来少女的声音为啥变了？感觉像是某个栗发的青年......但是这里是牛郎店啊，他不会来这里的吧。不如说，他来这里要干嘛啊。
大概是女孩子聊天聊到嗓子有些哑了吧。
嗯，让“雷纳”去滋润她吧！
于是她抓住了那只还没有抽离的手。那只手还保持着帮她抹东西的姿势，而且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右手呢。
......诶嘿~
“谢谢~那么，这是回礼~”她微微低下头，亲了亲那根手指。
嘴唇传来的触感不是想象中的柔软，而是有些粗糙。
“啊嘞，小小姐你是练体育的么——”红疑惑的摘下眼罩，看向面前的少女——少女......少、少——
“朱、朱利？！！”
诶？为什么自己抓着朱利的手？诶？而且他左手上拿的牙签是什么？诶诶诶？诶，那个女孩子为什么坐在那边边，还有眼神好微妙——
诶？为啥他的手保持着抹嘴角的姿势？
......不、不会吧......
黑发的少女战战兢兢的看向栗发的青年，然而对方只是挑了挑眉，然后温和的笑了起来。
“呃、诶、呃.......朱、朱利，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听说你晚上出门了，有些担心，就跟过来了。”青年反握住她的手，拉到了唇前，轻吻一下。
柔软的唇摩挲着手指，奇妙的气氛让红觉得脸部升温。
不不等等，说好的要走色气系的！
“晚上出门的话，下次也带上我，好吗。”青年低垂着眼，灰金色的眼眸被挑着光点的眼睫半遮半掩。然而他的声音那么温柔，温柔到让红感到了罪恶。
“对对对对对对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
“什么什么......”不，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然后青年轻轻笑了起来。
“并没有责怪你，所以不要道歉。”
“是......”
“就算是神机使，你也是女孩子。晚上出门不安全的。”
“对不起......”
他安静的握着她的手，将她带离了充满了迷幻味道的店铺。
008.
Eri眼睁睁的看着Aoi和红被带走，心里五味杂陈。
五味杂成。
他伸手摸了摸胸口。
西装的里面放着那谁的照片。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Perfume of nigh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