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一期一振 ...
-
您好。
我是一期一振吉光。粟田口吉光的最高一作。曾被称为天下一振。
下面，请允许我向您说一些事情。
我的主殿，也就是这座本丸的审神者。有关她的事情相信您也在弟弟们的日记中了解了。曾经对于这样主殿，我是很介意的。
请不要说我是弟控什么的。只是主殿那种样子对待弟弟们，是不尊敬他们的行为。
失态了真是抱歉。
如果说我一开始不喜欢主殿那样对待我的弟弟们是因为她不够尊敬粟田口家的原因的话，那么当那天我看见主殿对着骨喰说什么的时候，我竟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情感。
那种感觉很不妙，我下意识地想要去隔开他们，比以往都强烈。不希望看见主殿和别的男性亲昵，即使是我的弟弟。而我也确实那样做了，看见她眼底的不满和畏惧时，胸口似乎有什么闷的难受，还在隐隐发痛。
请不要那样害怕我。
虽然是想那样说，却还是忍不住欺负一下她。看着她那种害怕却还是要争辩的模样，非常可爱。
……我是否很失礼呢。变得那样奇怪的我真是没有资格率领弟弟们。
我曾经询问过鸣狐。他放下狐狸手势的手，只是认真地看着我，用他自己的声音说：“你这是喜欢上她了吧？”
这让我有些惊慌起来。却还是保持着表面上镇定。
“主人或许也是喜欢你的。”他又说，还递了张纸片给我。“主人上次请求我帮忙一起做的东西。这个姑且算是失败品。我偷偷留下了正好给你。”
裁剪成桃心的纸片上写着清秀的字：一期一振LOVE！
我的耳根子在发烫。
“要珍惜啊。”鸣狐拍拍我的肩，老气横秋地说。
那么喜欢弟弟们，看见我就会想逃跑的主殿，真的喜欢我？
那段时间我总是在思考。而主殿也确实也没有再抱着弟弟们说着正太万岁之类的奇怪的话了。我想着，可能确实如鸣狐说的那样。
厚问我是否喜欢主殿时，我竟然为此徘徊，也不知如何面对弟弟。这样的自己让我觉得莫名其妙。
整天小心翼翼，胡思乱想。一点没有曾经天下一振的模样。有的时侯看见她对着弟弟们宠溺的笑。我甚至有点妒忌。
是的……我在妒忌他们。
这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感觉。
莫名其妙地从我体内的每一个小孔里面冒出来。像烟雾一样，弥漫在我呼吸的空气里面，让我很讨厌。
可是，讨厌又怎么样呢。
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赶走它们。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睁睁地看着它们把我栓死在敏感的神经里面，眼睁睁地看着她。
您应该在博多的日记里看见了。主殿她，只是为了所谓的小舅子，也就是弟弟们。才决定向我告白。
真是，很过分啊。
……请不要介意我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来。我变得有些奇怪……我想我是喜欢上主殿了的。
本来是毫无情感的物体，即使经过了1000摄氏度的燃烧，即使有了人的模样，终究也还是杀人的武器。突然能拥有这些感情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怪物。
啊……我没事的。我只是有点厌恶这样的自己，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咎由自取。如此失礼地对待主殿。让她畏惧我。她喜欢的只会是弟弟们吧。
我变小后……哈哈，那件事真是让人无奈呢，被主人抱着的我，竟感到非常的满足。虽然她只是喜爱着的孩子身躯的我，但我也满意了。
她非常喜欢我。甚至允许我睡在她的房间里。那时候我听着身边的她睡熟后发出的均匀的呼吸声，不禁想着，如果以后也能这样该多好。
一期一振。喜欢……
那是她所发出的梦呓。像是有什么触动了心脏最柔软的地方。我轻轻地抱住她，却不甘于这副小小的躯体。
手臂甚至无法完整地拥抱到她。
她说她喜欢我那时，那仿佛是我听见的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虽然她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但是唯独这次，我感受到那里面的真实和诚恳。
那一定是我刃生所难以忘记的一刻。
我的刃生，漫长。我害怕着火焰。它太可怕了……扭曲了的橙色光芒，破碎的铁块闪烁着火星，滋滋作响。周围的一切都在燃烧、炸裂，它们发出悲鸣。自己的身体也哀痛地嘶吼着。世界在热气流中扭曲变形，失去了色彩。
铁制的身躯在火焰中渐渐融化，最终熔解成残灰。这种缓慢的消逝很残忍。但又似乎很合理，尽显事物之渺小，叫我明白何为世界的洪流。
即使身处在多年后，这座和睦温馨的本丸里，也总会感到后怕。
寂静的时刻会被回忆侵蚀得千疮百孔，白日模糊的悲凉在夜晚的寒冷下骤然降温。我们拥有人身的日子还太短了。就算有着作为刀那好几百年的记忆，不明白的事情仍然是多不胜数。
这么说出挺羞愧的。药研鲶尾对于这种事看的比较淡，而我却是这样害怕着。本丸的各位大多都是知晓的，所以大家基本在我面前不会提起这方面的事情。
但如今能与弟弟们在一起，深感幸运，心怀感激。手捧一杯暖茶，坐在走廊上或窗前，夜晚弟弟们都睡着后，只要一抬头，满眼繁星，深深镶嵌在蓝紫色的幕布上，闪着神秘的光芒。真是奇特，几百年前的星空似乎也是这样，天穹不曾改变过，为什么那时的我只觉得寒冷，而如今却有了闲情来品赏、赞叹？看一眼身边那盏橘黄色的油灯，轻轻地移步到弟弟们的床前察看他们是否有盖好了被子，仔细听着他们均匀的呼吸声，顿时感到一种静谧的幸福。
没有关系的。现在大家都很好。
她对我这样说。牵着我的手。
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仅仅是想忘记那时候灼烧着视线的东西，不想被它们困扰着。
那是何等沉重的东西。我既不清楚，想必今后也不会理解吧。
现在我以微笑站在这个地方。她会站在我身边，稍稍仰头对着我笑。我已满足，不必哀叹自己的孤独。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就让它成为过去。
就像她说的一样。
不会再发生那时候的事情了吧。
我现在很幸福。
我由衷地感谢她——将我这冰冷的锋利品拥有了人类的身体。让我拥有了人类的情感。
也许我想要的，是能够安静的呆在主殿身边。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在她放声大笑的时候，在她熟睡的时候。静静的守护着她，看着她。
然后，爱着她。
那么，这便是我想要向您表达的了。
谢谢您倾听我述说。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一期一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