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神族》Annatar

81、睡前故事

　　我还是有些不满他的态度，磨着牙哼了两声。他静静的抱了我一会儿，才又开口问我：“你都问完了？”
　　我蹭了蹭他，“当然没有，我想知道的多着呢，但是如果要一次性问完不知道要问多久，不如留着慢慢来。眼下我们还是讨论一下下一步的计划吧。你最近总卖关子，快告诉我你怎么打算的？”
　　他也用鼻尖蹭蹭我的脸，“我们去瓦特海姆。在希特兰的时候我问过奥兰登，他说瓦特海姆的奥法利郊区有个很厉害的治疗师，我们带艾洛去让他看看。”
　　“奥兰登说厉害？那好吧。”我没有异议。
　　“而且比起在魔族找，去相对中立的矮人国度寻求帮助也简单些。”他补充道。
　　我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尽快出发吧！一直呆在这里感觉我都要长蘑菇了。”
　　Mairon抬头看了看天色，“瓦特海姆离阿斯加德更远一些，今天走有些迟了。今天收拾好行李明天早些出发，好不好？”
　　我钻到他怀里八爪鱼一样的搂住他，“嗯，都听你的。”

　　从地图上看，阿斯加德几乎整个坐落在西姆林高原上，西姆林在古魔族语里是“寒冷”的意思，可想而知黄金纪元里会有多冷。瓦特海姆离阿斯加德的西境线确实还有段距离，不知是不是因为中间的气候实在不怡人，矮人们不愿把南方那一片高原纳入国境内，魔族也不愿向西南扩张。
　　第二天天亮，我们便整装出发。兴许是考虑到路途遥远，还是大一点的龙坐着舒服，Mairon久违的召唤了尼德霍格。抱着艾洛，我们在十年如一日的连绵阴雨里静默的飞向远方。皮埃蒙特的位置靠近大陆中央的浮阴森林，没飞多久，魔族风格肃穆的建筑被高耸的树木取代。飞过林海，我终于看到了那片不属于任何国土的大地。灰色的土壤像是苍白的沙漠绵延开来，从空中看不到一块稍大的石头，只有无尽的荒凉，仿佛被生命彻底遗弃在世界的尽头。
　　我第一次知道希瑟大陆上还有这样的地方，不由有些诧异，难怪魔族和矮人谁也不愿意要这块地方，这分明是块死地。
　　Mairon也默默地注视着脚下仿佛没有边际的灰色。他的神情没有异样，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他未说出口的自责，和不知何起的悲哀。我拉住他的手，他抬起眼来看我，看似没有波澜的眼神让我想起梦里那个总也看不清的人投来的目光，也是这样平静而温和，却包含了比千言万语更沉重的东西。我的心突兀的痛了起来，以至于我本能的抬手捂住胸口。
　　Mairon神色一凛，“尼德霍格，不要抄近路，走浮阴森林。”他命令道。
　　尼德霍格低嚎一声作为回应，巨大的金翼拍打着划出一道弧线，带着我们向远方苍翠的林海飞去。Mairon这才担心的扶住我，“怎么了，不舒服吗？”
　　刚才的心痛只是一瞬，但无比清晰，惊出我一身冷汗来。我摇摇头表示我没事，有些心有余悸的回头瞥了一眼静默的沙海，“这个地方感觉很不详。”
　　Mairon安慰的握了握我的手，没有说话。

　　因为没有从南方抄近路，等我们飞出林海落到森林边缘时，天色已经很晚。好在很近的地方就有矮人村落，寻着暖黄的灯火走去，却发现整个村子都没有外人能借宿的旅店。
　　Mairon对我露出一个苦笑，“矮人不好客的名声看来还真不虚传。”
　　我环视了一圈周围普遍比我们高不了多少的民居，耸耸肩，“算了，就是有人愿意让我们留宿一晚，可能都不够躺的，还是在野外睡一晚，明天去邻近的城市吧。”
　　Mairon虽不太乐意，但也不可能强闯民宅，只好接受了我的提议，牵着我向村外走去。借着房内并不明亮的火光，我看到一双双好奇而稚嫩的眼睛躲在窗后注视着我们，想必是矮人小孩没见过大人族，才会不顾父母告诫透过玻璃偷看我们。
　　好在尼德霍格还没飞走，所以便乖乖的充当起我们三个的床来。艾洛到了新的地方，难得的有些活跃，缩在我们中间不肯睡觉，缠着爸爸讲故事。
　　“爸爸，如果神族和魔族是神的后代，那精灵和矮人呢？他们是怎么来的？”艾洛的小手抓着Mairon的斗篷，细声细气的问。
　　Mairon摸了摸他的头，耐心的给他解释：“矮人、精灵和你没见过的人类都是万物之父直接创造的生命，矮人来自世界树的根须，精灵来自世界树的花朵，人类则是世界树上的朝露变成的，所以世界树才被歌颂为万物之母。”
　　“哇。”艾洛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好厉害，那巨人呢，他们也是世界树上的吗？”
　　Mairon微笑着摇头，“不是。希瑟大陆的北方有一块冰火交融的区域，保留了世界混沌未开的状态，巨人来自于那里。火巨人生于不灭的火焰，霜巨人生于不化的坚冰。最初的火巨人和霜巨人离开混沌之地，有一部分巨人因为缺少元素的浸染，慢慢失去魔力，变成了山巨人。”
　　“原来是这样。”艾洛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巨人最初是不是比现在还要厉害？”
　　Mairon赞许的看着艾洛点点头，“没错，最开始的时候巨人还和诸神打过一场仗，那时候的巨人每个都有圣珀尔滕的钟楼那么高，非常难对付。好在那时其他种族还没有苏醒，才没被波及。”
　　这次轮到我惊讶了，“竟然有那么大？”
　　Mairon肯定的又点了一次头，“现在巨人大部分退化的比较厉害，只有王族才保留了变成祖先那么大的能力，被环境同化之后脾气也比从前好了，不然估计还要纷争不断。”
　　“那现在还有巨人从冰火之地出生吗？”
　　“没有了。”Mairon说，“火神的出现标志着混沌力量的平息，从他出现后那里的力量就不足以孕育新生命了。”
　　我和艾洛一起发出感叹的声音，“总感觉黄昏前的世界很神奇啊。”
　　“是很神奇，麻烦也很多。”Mairon帮艾洛又盖了一层外套，“但是，不管是巨人也好，神魔也好，我们都共同享有父神赐予我们的这个世界，所以和平才是最重要的，记住了吗？”
　　艾洛的大眼睛在夜色中依旧熠熠生辉，他略带严肃的看着爸爸，郑重的点点头。这对父子突然给我一种爸爸正在把保护世界的责任传递给幼子的错觉，不由得嘴角抽搐。
　　“好，早点休息吧，明天带你去看看矮人的城市是什么样子，养足精神才能玩好。”Mairon脸上的庄重被温柔取代，艾洛点点头，在我和爸爸的脸上分别亲了一口，合上双眼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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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竟然更新了（捂脸）。
终于有机会在故事里借角色之口全面的讲述出希瑟世界的背景故事，感觉松了口气。如我之前说的，最后的神族有许许多多设定取材于北欧神话，虽然希瑟世界不再是九大世界的结构而是平面化了，世界树也没有那么的重要，但是大体上其实仍很接近。精灵、矮人和人类的诞生灵感也来自于北欧神话，不过北欧神话里精灵矮人是巨人死后生出的蛆虫……这个超出了我的接受范围所以改了个梦幻很多的版本，而人类在北欧神话里是奥汀三兄弟创造的，这里也改成世界树，大家都一本同源更有趣。
接下来会稍微频繁的更新一点，但仍在瓶颈期所以……随时可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