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年》风与叶之诗

14、文理分班

　　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偷偷的哭泣，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却越发地想念我的哥哥文言。
　　我要分班了，哥哥，你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你就真的什么都不管了吗？哥哥，我好想你。
　　分班的前一天，气氛十分异常。
　　“同学们，经过高一年级的适应，现在正式开始文理科分班了，进入高二的你们要更加珍惜时间，因为进入高二意味着高考就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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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主任行云流水般讲了一大堆，然而座位上的我们却各怀心事。
　　梁月悦歪头侧脑，看起来十分为难甚至带着烦躁，环顾四周干脆直接趴在桌子上，眼睛却扫射定格在后排窗口，我们都知道，那里——是楚门雨和林谦夙的位子，两人身穿白色衬衫，打着整齐的校服领结，阳光洒落窗台轻轻斜落在二人身上，伴随着窗外摇曳的桃竹，就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人，让人难以忘怀，让人倾心不已。然而凉月悦原本写满“花痴”和“腐女”这几个字的脸如今却被一片茫然与不舍代替了，她——不知道该选文还是理。
　　大家都在静默着，突然历荔站了起来，“楚门雨，你报文科还是理科？”
　　“对啊！大家都是报的文科还是理科啊？……”
　　顿时，班级里炸开了锅。
　　楚门雨不说话，依旧冷冰冰一副傲气，林谦夙双眸带着哀伤，嘴角却微微扬起，含着温暖的笑意。
　　“怎么这么快就分班啊？我还没准备好。”
　　“同学们，分班要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要……”
　　“老师，我不知道文科还是理科。”
　　声音此起彼伏。
　　“静一静！同学们安静！”班主任看场面有些难以控制，鼓着脸带着严肃的怒吼。
　　班级稍稍安静了下。
　　“切！我们以后都不是你带班了，得意什么呀？”不知道是谁，小声嘀咕了句，却深深刻进了班主任的耳朵里，班主任带着愤怒，扫射四周，却因为抓不到是谁而不得不收住恼怒，随即带着奇怪的笑脸“我还是有机会会教大家历史的！”
　　“哗！”的一声，全班发出了哀叹声，如此异口同声，随即个个脸上写着没劲。
　　就这样，一堂课的选文理，却演变成了声讨班主任。
　　一阵清脆的下课铃响起，同学们都拍手叫好，一哄而散。
　　让人想不到的是，全部围到了楚门雨的位子上。
　　“楚门雨，你到底报的文科还是理科啊？我们都很好奇啊？”
　　“对呀！对呀！我本来打算报理科的，但听说凌谦夙是要报考文科的，你们俩关系那么好，肯定会在一起的？你会报文科吗？”
　　“谁说他报文科了？”楚门雨火了，“你们都让开！别围在我这里！”站起身，直接离开。
　　“……”
　　班级中顿时安静极了，也不敢上前阻拦，因为他们知道楚门雨阴晴不定。
　　我只是在自己的位置上愣愣地看着这张填报表，眼睛里，脑海里想象的却是苏文言的身影，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每天都会想起他，这种感觉似乎已经成为了习惯，我无力反抗。
　　“诶？”突然我手中的纸张被抽掉了，“楚门雨？你做什么？还给我！”
　　楚门雨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将纸张扔给了我，带着洒脱出了教室门。
　　“林芊玉！！！”突然一个激灵听到历荔尖锐的怒吼声。
　　随即脸上“啪！”又多了道红掌印，泪水刷地喷涌而出，只可惜这次掉眼泪的不是我。而是她——历荔。我不知道她红红的眼眶是怎么回事，只是原本想反击的我，突然冷笑一句“你也不过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可怜人罢了！不对！连抛弃都算不上！因为楚门雨眼睛里从来没有你。”
　　我想，也算是为自己一年的憋屈出了一口恶气，但是随即是一阵心酸，在说历荔的同时又何尝说的不是自己？
　　——文言，我的哥哥，你的眼睛里是否有过我？
　　这个世界上，永远都存在着你爱我，我爱他，他却爱着她，而她却爱着另一个他，恶性循环下，人心倍受摧残，而我们就在爱与被爱中慢慢长大。
　　回到家的时候，我听妈妈的话选择了文科。
　　我知道楚门雨，选择了理科。
　　因为，对于未来，对于前途，没有人会傻到会为了某个人而做出不适合自己的选择。
　　就这样，最终我们还是分班了，高一五班正式解散，大家都有了各自的班级甚至各自的未来各自的人生，从此有可能再不相见。
　　我来到了新的班级，认识了新的同学。陌生的环境让人兴奋，也让人彷徨与不适，环顾四周，心中踏实——好在，没有历荔，她理科一塌糊涂，想来她定会报文科，暗自庆幸，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在没有在同一个班级。
　　我知道文君被分到了理科尖子班，而楚门雨亦是，正当我思绪混乱的时候，原本兴奋聒噪的班级突然静了下来，我抬眼，却发现是他——林谦夙，他终究还是选择了文科，分到了这个文科尖子班。
　　他的样貌没有楚门雨那样的锐气傲气甚至霸道而难以亲近之感，他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温和，如沐春风，只不过他自己眼神里折射出的哀伤和满怀心事却似乎永远抹不去，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我想一个人的哀伤是不会与生俱来的。
　　不过我还是挺开心的，至少有个认识的同学在。

　　分班之后，楚叔叔对我们的学习情况格外地在意，他让楚门雨教我数学。

　　“什么？让我教她数学？你开什么玩笑！”楚门雨看着自己的父亲一脸怪异和不满。
　　“对呀！她现在是你妹妹，你应该照顾她不是吗？”
　　“你怎么把这个烂摊子交给我？她可是出了名的反应迟钝，你想让我气死么？”
　　“别一口一个你，我是你父亲！”楚父有些不悦。
　　“随你怎么样！她是你带来的，我不会管她的学习，她的好与坏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楚父气急攻心，手捂着胸口，缓了缓气，“好好好！我也不勉强你什么，可是她们母女俩生活不容易……”
　　“还不容易？爸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即使你跟妈妈离婚，你也找个像样的女人吧！你看林芊玉的妈妈都一把年纪了！你竟然还……”
　　“你给我住嘴！”
　　“嘭！”一声楚门雨关了自己的房门，一副吊儿郎当，懒得多说的模样。
　　“中天，你也不要怪门雨，他还小……”林母走了过来，一脸劝慰。
　　“还小啊！你就知道维护他，我说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的了？也难怪门雨会对你大呼小叫！”
　　“门雨他不是这样的人，这孩子其实心底很善良，只是对于他生母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楚中天心中郁闷难以排遣，不再说话，走出门去。

　　楚门雨隔着房门却听见了他们二人的谈话。

　　第二天，晚上下了晚自习。
　　“啪！”的一声，一本厚厚的数学书落在我的面前，我抬头看见了楚门雨，一脸惊愕。
　　“笨蛋，没看见我要教你学数学么？我告诉你啊！千万不要跟别人说我补习的你，我丢不起这个人！”楚门雨一脸傲慢。
　　“你！……”这人也真是，“既然不想就不要啊！我什么时候要你帮我补课了？”
　　“闭嘴！”
　　见楚门雨的架势我也不再说话，虽然嘴上说的那么难听，可是他的行动还是挺让人感动的，要是他的脾气能更好些就好了，“哪怕是文言哥哥的一半”看着他翻书的模样，心中暗暗想着，不禁小声嘀咕了出来。
　　“你想什么呢？！”楚门雨大声呵斥，吓得我一个激灵，回了神。

　　“啊！”头顶一阵痛意，“你拿书打我！”
　　“谁让你不认真！”
　　“我……”

　　与楚门雨在一起补课的日子很轻松，只是我很怕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因为每每他穿着白色的衬衫，我就会想到文言哥哥。
　　然而他并没有发现我这个小秘密，直到有一天……
　　“林芊玉，这道题目你会不会做？去把函数集子拿过来！”
　　“什么？啊！”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起身去了藏书室，心事重重，拿了一本书过来。
　　“你这几天到底在想什么东西！”楚门雨看着我手中的书彻底火了，我清醒过来，才惊讶地发现手中拿的是一本《辞海》。
　　“我！……”我顿时说不出话来，我知道我错了，不该在补习的时候，看着眼前穿着白衬衫的男孩想起心心念念的文言哥哥。
　　“林芊玉，你够了！你要是真那么想他你去找他啊！”
　　“我想谁了？”我惊觉。
　　“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那个什么苏文言的要了你半条命，把你魂都勾去了！我可告诉你了，这苏文言他在上高读高中，我姐姐楚门雪也在，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小子早就和我姐姐在一起了，你省省吧！你也不看看你自己！”
　　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到了我的脸上，“你说什么？”眼眶瞬间湿润。
　　“你还天天想着苏文言，你难道不知道你打瞌睡的时候都会叫他的名字，你真傻，傻的可爱，傻的可以了！林芊玉！我姐姐楚门雪那是上高出了名的女神，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要成绩有成绩要品行有品行要家室有家室……”楚门雨语气之快简直一气呵成。
　　“别说了！……”林芊玉心里一团乱麻，不停地问自己，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你呢？父母离异不说，父亲还是个烂赌的，要不是我爸看在曾经和你妈相恋一场，我爸心地好，你看看你还剩什么？到时候恐怕你连书都没得读，还有机会跟我接触？还能让我堂堂楚门雨教你数学？”
　　“别说了！！不要告诉我！”我捂着耳朵不敢再听，心底犹如一把尖刀刺入。
　　“林芊玉，你还在做美梦么？你以为只要你够努力就能配上苏文言，苏文言那是什么人物，全校都认识他，除了我姐姐还有谁能配得上，你么？噗！……哈哈……”
　　“我求你别再说了！”我痛呼，弯腰，蹲下身子，抱着自己，捂着心口。
　　“那他的那个吻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想弄清楚，很想弄清楚！得知真相的我惊骇不已。
　　“吻？什么吻？你说苏文言吻过你？你也别记得这档子事，男人嘛，偶尔的冲动也正常，就比如我！”
　　“你？……”
　　“对啊！比如我，你难道不知道我很讨厌你，上次我吻你，只不过想教训你，或者想满足一下你，你别开玩笑了，竟然当真了么？”
　　“你混蛋！你不是人！”林芊玉哭了，很彻底。
　　“女人，哭哭啼啼并不好，你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有意思吗？”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让你不要活在梦里，一盆冷水够不够？”
　　“什么？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盆冷水喷在了我的身上，脸上湿答答的一片。
　　“醒了么？”楚门雨说完，盆一丢，走了出去。

　　心痛的无言以对。

　　文言不是这样的人看，绝对不是！

　　“见鬼！我今天是怎么了？”楚门雨走出门的时候，低了低头心中暗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火气那么大。

　　高二很快结束了，高三已然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