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年夏至》木兮蜻蜓

5、第五章——游园惊梦谁人听

　　那一夜之后，君卿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晏城安。

　　蒹葭偶尔会带来外头的信息。

　　20日那天总督拒绝在《国内和平协定》上签字，晏城安回来了一趟，蒹葭说他脸颊上多了一道伤痕。君卿抿唇没有说话。

　　24日听说京南被红党攻陷，成立人民政府，晏城安之后有大约半个月没有回来。

　　君卿的伤差不多好透彻，觉得骨头都养得僵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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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透气的时候，路过书房外的花厅，却突然瞟见那人熟悉的绿呢子军装。

　　唔……似乎多了枚勋章，还是两枚？

　　晏城安的对面坐了个女军官在整理文件，他静静靠着墙站着，阳光斜斜照下，将两个人都笼罩上浅金色。

　　君卿觉得自己养了场病，把视力都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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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见晏城安似乎格外温和的眉眼，还有阳光映照下耳廓的细细绒毛。

　　一阵风刮过，女军官手侧一份纸张飘落桌案，晏城安起身把文件捡起来放到她手边。

　　女军官抬头，温温婉婉朝他一笑，两人并不说话，君卿蓦然觉得这一幕很温馨，他不大想继续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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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想唱《游园惊梦》。

　　“……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

　　……”

　　想着想着又突然记起来，嗓子毁了，他是再也唱不得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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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想完了最后一句曲辞。

　　“春吓！

　　有心情那梦儿还去不远！”

　　转身踱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