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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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大叔是谁？”
他没有别的意思，他就觉着自己有幸能够换来另一个人的安全，好歹也得知道对方的身份吧。换个说法，莫民奇妙的挨了一顿打，你总也会想知道打你的那个人是谁吧。
六道骸一怔，箍着纲吉的力道松了下来
“你知道了…”
纲吉自嘲的笑着说“短信不也是你发的吗”
“是啊”六道骸点了点头，刚刚还充满爱怜的眸子闪过一丝冷意：“你毕竟不是傻子”
纲吉想说，你说的不对，我是傻，如果不是北野澈亲口承认，或许我就真信了那短信是别人冒发的。即使男人不像是会跟别人一起分享手机这样私密的器具。
他想自己已经被白咬了一口，那些在意的人，在意的事总得闹个明白吧。
吐了口气，沉淀了会儿灵魂的哀痛，问道：
“六道骸，现在你能跟我说说、我想知道的事吗？”
他唤对方六道骸，他以前一直都是叫着骸。
男人脸色一黑，猝又同情似的瞅着少年说：“事到如今，知道那些事，还有意义吗？”
“就是人死了，也总得盖一幅棺材吧”
“你现在还没死”男人恼火的提醒道
是啊，还没死，人是没死，心倒是死的差不多了。
“你会告诉我的吧”纲吉几乎就差跪下来祈求对方了，怕男人有所顾忌，举手发誓道：“我保证我不说出去，如果说出去…”
“闭嘴”
想要赌咒发誓的恶言被对方打断，双方默默地无言僵持了一会儿
“你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吧，全部。”
最终还是以他的胜利为所有的事情划上了一个句号。
纲吉想，这或许是他今天一天唯一能够值得欣慰的地方。
“北野澈”六道骸说道当事人名字的时候，纲吉不自觉的抖了抖，刚刚落下的伤害，到了单听到对方的名字，都会下意识里发抖的地步了，可他必须听下去，男人似乎也没有顾及到他、继续说“他家是做毒品生意的□□，你知道吗？”
“啊？”
“也对，你应该不知道”
他当然不知道，他知道还有必要问吗。但是这些都跟云雀学长有什么关系呢。唯一能够解释的通的，也不过是生在那种家庭里，难怪能够毫无顾忌的对他做出犹如地狱般的伤害。
“纲吉，你不要怪我”男人顿了顿、接着说：“你很可怜吗？可我比你遭受到的还要多”
“？”
“你所受的也不过是那些渣滓手段里的皮毛，你能够想象还没长大的孩子置身在黑暗里，永远见不到天日，不知道昼日之分，只能够绝望的等待着那些自私的人们，使用着如冰橇般的器具，一件件在你身上，将你内心践踏剥开”说着、说着，用手腕遮住了狰狞的面庞“也只有□□的那些人渣才能做出用活生生的小孩替代白鼠的事来”
“kufufu”自嘲的笑了笑“纲吉，我要报仇，我只能报仇，自我记事起，我只知道，仇恨是我唯一活下来的动力”说到这，缓了会儿激动的情绪，紧接着继续说：
“上次你见到的那位大叔是DEA的成员”
原来大叔不是你的boyfriend啊！话又说来，能够惊动到了美国缉毒局，意味着北野家族已经向全世界伸出了魔抓。
“不是他的话，我现在仍被迫沉溺在毒品的侵害里，一直以来，我很感激他，我跟他有着共同的目标，刻意接近北野澈，甚至以你威胁小麻雀一同下水。”
“云…云雀学长”
担惊害怕着，想着云雀学长置身于那样危险的环境里，几乎被抽干了空气，一瞬间的窒息
六道骸，哼了一声，不以所然的道：“你担心什么，我只不过让他帮我在北野澈那里要了些东西，更何况，你以为小麻雀是好惹的吗，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
沉默了一会儿，骸似乎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纲吉到先开了口：
“你说、云雀学长是为了我”
“或许吧”
或许？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他会很在意啊！
“不过小麻雀的话，也不像是会为了谁而做到那一步的人，虽然当晚他从我这将你带走后，是有过来警告过我不要让你牵扯进来，但是，仔细想想的话，那家伙为了并中的干净，老早就有暗中牵制着北野家在日本的势力了”
这太奇怪了，云雀学长不过只是普通的中学生啊？虽然是有强大到根本不像个国中生。
“云雀家，可是三代的FBI高官哦，虽然是在小麻雀这里给断了，但是家族旁系的话都还存在着一定的势力，啊，忘了说，并盛中学就是小麻雀光荣牺牲的父亲临终前留给他的哦”
“哈，这些你都不知道吧”
满脸写着得意洋洋，就像是在跟人炫耀有着高级糖果，你们都没有的三岁小孩。纲吉觉着，这样的骸，真的是很讨厌啊。不过与其说是讨厌着对方浮夸的卖弄，还不如说是，原来云雀学长这么多的事，自己都不知道哎，明明是那么深、那么深的喜欢着对方啊。
自己一直以来想要弄明白的、在意的事儿：为什么不推开北野澈，总算是弄明白了。心里的酸楚、沮丧、心灰意冷的沉痛一点儿都没有减少。
“这么说来的话，是为了报恩，才答应联合北野把我叫到这儿来吗”
他很佩服自己能够冷静下来，完整的道出一句话。
“怎么可能”骸又kufufu的邪笑了一会儿道：“ 北野澈发现了我跟DEA人员陷他于不利，但他找不着证据想要灭大叔的口，那时候，我骗他说云雀为了你也一块扯进来了，结果我真没想到那家伙会提出拿你跟大叔换，但是，北野澈、可能做梦也想不到大叔手上有摧毁他家日本势力的所有证据，日本这边对于北野家可是一块大头，纲吉，我没有办法的，我真没有办法啊，我必须要复仇。”
六道骸一直以着，自己没有错的口吻跟他复述了全部的事实，这些他想要知道的、令人诧异的背后，如果不是自己被一块儿扯了进来，如果不是他死命的央求，恐怕，一辈子他都要蒙在鼓里。或许，他可以理解六道骸承受过的那些黑暗所带来的痛苦，他也可以清楚的算明白、自己跟六道骸连朋友都算不上的关系，拿自己与大叔的价值来交换，犹如鸡蛋碰石头般，显而易见啊。可他还是不明白，一个人的复仇非得拉着无辜人的牺牲来减轻自己的不幸吗？
“六道骸”
他又一次的叫了男人的全名，一切事儿都闹明白了，所有的伤害知道了原因，却消除不掉悲恸的烙印。
“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云雀学长，讨厌脏的东西。
他，已经脏了
他不恨六道骸，仇恨什么的，永远都是条可以延伸的、无止境的直线。只不过一开始，六道骸或是北野澈也好，甚至是云雀学长，无论他跟这些人之间的怨怼还是喜欢，注定改变不了，他跟他们是两条永远也无法相交的平行线。硬闯进去的话，只有将其中的一条直线折弯才能够有上那么一点儿的交集，相对的，所要接受的是一般人都难以逾越的痛苦。
之后，他没有听清六道骸跟他说什么。
他说，以后再也不要相见，听上去绝情，但又合理。对方接受也好、拒绝也罢，都跟他无关了。他在意的只不过是，想到云雀学长的心灰意冷。
北野澈，说他脏了，他是脏了。
北野澈，说云雀学长，讨厌脏的东西，他若是继续以着喜欢的理由站在那人的身边，单单只是想要靠近，不奢望更多，对方也会把他那些肮脏的，羞耻的照片砸到云雀学长的面前。
他可以承受，被云雀学长拒绝的失落，但他无法承受，耻辱被暴露在喜欢人面前，被其厌恶的绝望。
“纲吉”
钥匙还没有转动，家里的门就由内被人拉开了。
纲吉一惊，俨然没有想到，一年四季，哪怕是过年都很难见着身影的父亲，为什么突然回来了。还有男人身后满脸担心的母亲。
纲吉即刻低着头，他知道，他们只不过是心疼，那张红肿的一张脸。可纲吉心虚的觉着，自己所有的耻辱被迫赤裸裸的受着猜忌。
“不要问我”
他低声呢喃着，乞求着。
“我知道了”父亲和善的伸手揉着他紧低着的、毛茸茸的头颅，他看不见对方此刻的表情，但是他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体里散发的温柔的气场，柔和的声音。
“纲吉累了，在日本这边受伤了的话，爸爸带着你和妈妈去意大利吧。”
去意大利吗？
他舍不得走，因为云雀学长。
又因为云雀学长，他想要走。
“能够容我再想想嘛”
至少，纲吉闭上了眼睛：想要被那人完完全全的拒绝一次，为他无疾而终的爱恋做出一个决断。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