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言
现言
纯爱
衍生
无CP+
百合
完结
分类
排行
全本
包月
免费
中短篇
APP
反馈
书名
作者
高级搜索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前尘往事 ...
回去的当晚,严锡就开始做梦。梦到的都是当年那些破事。
陷阱,进局子,买/春门,道歉会,隐退。
每一个情节光怪陆离地交错在一起,每一个细节都被还原得清晰,就好像真的回到那段被逼的进退维谷的日子。
而梦的最后,清一色的都是吴中成顶着那张发肥的圆脸,坐在星湖五十三层圆弧玻璃幕墙前,油腻腻地冲他笑。
“……要我放过你,可以……”
“……这世上事事都讲求一个等价交换,我想要什么,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
“……脱吧……脱吧……”
梦里吴中成的声音反复回荡,一声声循循劝诱着,如生魔障。、
最后的最后,浮现的却是很平静的女声——别怪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往往从噩梦中惊醒就在此时分。抹去额头上的冷汗,严锡低声地骂。
擦,睡个觉都不省心。
数数,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年,本来觉得已经要忘光的记忆,碰上“故人”之后,瞬间鲜活生动如昨日种种。
要说他和吴中成之间,其实也不见得有多复杂,一句话就能概括:牛不饮水强按头,牛被逼急眼蹬了一蹄子,然后,被杀了。
被吴中成缠上的时候,由他主演的电影才刚刚杀青。
此前凭着两部电视剧的人气积累,一连溜的接了不少代言和广告。因为曝光率大大增加,名气飙涨,一时间风光无两,大有进击国内一线的架势。
之所以发展如此之快,自身天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有个好的经纪人也是必不可少。
当时的经纪人叫徐雅,非常强干的女人,带了他两年,,一手将他提拔起来,毫不夸张地说,那时候他就是徐雅的心头好,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碰了。
当然,一切以作为一棵摇钱树为前提。
小日子过得顺风顺水蒸蒸日上,如果不是电影的杀青宴上有人请了吴中成的话。
吴中成虽然在外的名声狼藉,可是手里实打实地握有排位第二的股份,星湖实至名归的大股东。
能请他到场,是剧组有实力的一种象征。
开宴前,徐雅特意拉他到盥洗室,郑重其事地叮嘱,千万要小心吴中成,能避开就避开,尽量不要正面接触。
当时严锡还笑她:“徐姐你谨慎过头了吧,不过吃顿饭,能出什么乱子。
徐雅不赞同的看着他。
结果,一语成谶。
宴会上,吴中成一见到他,寒暄着迎上来握住他的手,笑眯眯的眼睛陡然一亮,嘴上说着场面话,拇指却在他的虎口上不动声色地打圈。
严锡一阵恶寒,回去后逼着自己连洗了十遍手。洗完了,却还是觉得脏。
没过几天,常年跟在吴中成身后那个姓邵的助理打电话过来,问他有没有时间,吴中成的意思是想他请吃个饭。
严锡的文化水平不高,磕磕绊绊好不容易念完初中,高中刚念了几天就辍学回家。
水平不高归不高,但无功不受禄这句话还是明白的。
第一次,他婉拒了。第二次,不耐烦地直接拒绝,第三次第四次,干脆不接电话,手在屏幕上点点彻底拉入黑名单。
然后就见吴中成,连人带车一块跑到家门口来堵他。
“一直欣赏严先生的为人,只是找不到机会认识,既然今日在此遇到,能否赏脸一起吃个饭?”吴中成边说边笑地殷勤。
回答而来的语气相当排斥,“不必了,我还有通告。”
吴中成丁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谦谦有礼地道了一句改天再约,就果断让开。
一言一行,分外坦然,坦然到让严锡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然而只不过安生了两天,严锡突然被房屋中介告知自己名下多了处房产。
他还正感觉莫名其妙着呢,没想到早上起来一开车库门,锃光瓦亮的一辆大切诺基就直往眼前蹦,蹦得严锡眼珠子向外跳着疼。赶忙连夜雇了律师,连车带房子一分不错地退回去。
吴中成的那点心思傻子都清楚。
以前不是没听说过他磨人的手段,无非就是砸钱和送钱,圈子里的朋友遇到过,婉拒了两三回,对方的心思也就淡了。
只是不知道为何,吴中成对他格外执着。直来的不行就改成曲线救国。吩咐邵红打电话给徐雅,明里暗里地表示,只要严锡肯跟着他,就保证能能被捧得红到发紫。
徐雅打电话给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叫你别惹他,叫你别惹他!看看现在,怎么个情况!”
听得他一顿火气外冒,再遇上来堵他的吴中成,严锡直接摊牌。
“我说吴董,我不是兔爷儿,玩不来这一套。我就喜欢脚踏实地一步步向上爬,蹬别人的床来助力不是我风格,也恶心。一个劲儿的热脸贴着冷屁股也没意思,您说是吧?”
吴中成听完当即一摔脸子,转身怒气冲冲地离开,留他一个在后头高挥双手,语调轻快地喊着恕不远送。
他把这次会面讲给徐雅听,他自己被吴中成的黑脸逗得乐不可支,而徐雅则脸色不虞,情绪深浅不分明。
“严锡,你迟早得玩脱了。”徐雅说。
摆摆手,严锡一笑而过,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放在心上。
日子风平浪静了一个多月,广告拍得七七八八,电影已确定大致上映时间,只须有条不紊地着手宣传,等着来年上映。
难得有所空闲,心一痒痒,他跟徐雅通报了一声,打算请圈子里的几个交好的朋友吃饭。
徐雅一反常态地没有阻拦,只是嘱咐了一句,小心点,别喝多了。
徐雅向来说话时都会气势迫人地盯着对方双眼,这一次却少见地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严锡什么都没察觉,像往常一样痞痞地笑着:“谢老佛爷恩典,那小的就先告退了。”
现在想想,那一个多月里总能看见徐雅神色匆忙,皱着眉叹气,可一当他问起,又全然像个没事的人。
明显发生了什么。但当时迟钝如他,看见归看见,却也没往深处想。
在常去的饭店同朋友相聚,在意料之内,气氛好的很。推杯换盏,谁和谁都不客气。
都是一起出道的朋友,尽管混得不如他。这些大都还混在三流的小角色上,坎坎坷坷接不上一部正经戏。
可朋友嘛,无论穷或是达,情谊总是不变。严锡是这么认为的。
可笑的是,也只有他这么认为。
酒过三巡,严锡被灌得面红耳热四六不分,一脚踩下去地是软的,抬头看天花板的吊灯都是在三百六十度滴溜溜地打转。人声在耳边模糊了又模糊,恍恍惚惚间能听清的,就是最相熟的那几个人。
“打电话说到了。”
“……真要送过去?”语气中稍稍的迟疑。
“当初可都谈妥了,你有良心想变卦,别牵扯我们。我们惹不起……”
再后来的,就记不清了。
双眼困乏的厉害,上下不受控制地合在一起,然后一头跌入到黑暗当中。
再醒过来时,严锡迷迷糊糊地觉得身上凉飕飕的,有只手似乎在身上不停的游弋,每触碰一下,伴随而来的是男人惊声的赞叹。
费力地睁开眼,入眼是刺目的灯光,以及悬在胸膛上急/色的一张脸。
吴中成。
被脱得赤/条条的自己再加上身下的大床,所有不言自明。
他被人卖了。被那些所谓的朋友卖了。
因为喝酒的缘故头昏昏涨涨的厉害,酒里也不知道掺了什么,四肢一时间也绵软地使不上力气,硬拼不是上策。
于是严锡醒了,反应过此刻的状况后,却选择按兵不动。
吴中成没有察觉他醒过来。所有心思都被牵制在他的颈部以下,肥厚的嘴唇时不时的嘬在胸膛和腿上,恶心地严锡胃里一片翻江倒海。
然而他还不能动,留着手脚慢慢蓄着力量。
忽然有凉凉黏滑的液体被倒在身上,只感觉小腹到股/后,这股液体在慢慢的流,就像蚯蚓在身上一寸寸爬,让他忍不住想要挪动身体。
片刻后吴中成手指伸到后面的圆环上,用指腹摩挲了两圈,带着力道一寸寸的往他身体里探。
严锡咬着牙告诫自己要忍,现在冲动,才是真正的要完蛋。
幸好吴中成不是个有耐性的,稍稍扩/张了一下,便抽出手指脱自己的衣服。
抬起一条眼缝去看,脱得一丝/不挂的吴中成,笑得满脸都是褶子,从身侧移动到正下方,用短粗的手抬起他的一条腿,蓄势待发。
就是此刻!
严锡陡然发力,用身上积蓄出的为数不多的力量,使了最大的限度,一脚踢中吴中成腿/间昂然挺立的丑东西。
一声哀嚎逸出,光听着就觉得是让人头皮发麻的疼。
趁着吴中成满脸痛楚地捂着胯部,严锡赶紧裹着被子,随手抓起散在地上的衣服,红着眼,跌跌撞撞往外跑。
有酒店的服务员上前来询问,被他一把撞开。
手脚明明都没有了力气,心脏如同炸裂般在耳边咚咚的跳着,意识模糊不清,只知道死命的跑。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跑出去,跑出去!
一步步费力地跑出酒店,被夜晚沁凉的夜风一吹,勉强冲散些许的恶心感。严锡用着已经没有思考能力的大脑,拼着身体本能,跑到附近的公厕,进到隔间里并锁好门闩,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然后只剩下发晕的份。
他竟然,踹了吴中成的命根子,哈!公司大股东的命根子!老虎身上拔毛,不对,应该是老虎身上碎蛋,最后他死的一定不会好看。严锡迷迷糊糊的想。
没过一会儿,手机铃声响起,刚才的逃跑已经耗尽他绝大部分力气,就是想接也根本举不起手来接。
电话铃声响了许久才平息,少顷,又再度响起,一遍一遍得,像催命。
秉了一口气,严锡缓慢移动着手指,从挂在胳膊上的裤子兜里掏出手机,费力的眯着眼才能看清来电显示上标着名字的位置,不断闪烁的是“徐姐”两个字。
瞬间,严锡如同从汪洋里抓住救命的浮木般,安心地舒了一口气。
接起电话,手无力地将电话垂在耳边,然后挤出一个“喂”字,嘶嘶得都是气声。
“你在哪?”
“我被人坑了,踹了吴中成那王八蛋一脚才得空跑出来。”
只不过说了一句话,就痛地他直皱眉,嗓子眼像有把钝刀在慢慢地割。
“我知道。我问你在哪?”
徐雅的语气格外迫切甚至于说命令。
“我在……”严锡下意识地就要回答,话到嘴边按却又被硬生生地吞回去。
他的脑子已经疼得不能思考,于是直觉先一步掌握主控权,大声警告他,不对劲,不能说。
为什么徐雅会知道?而且还以着这样奇怪的语气问他。
从清醒到逃出来,前前后后,才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能知道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不过就两人——自己和吴中成。”
不是他说的,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不不不,不可能。想法蹦出来的一瞬,严锡立刻摇头否定。
那是徐雅,一手栽培他陪伴他,对他甚至比亲身父母对他还要好的徐雅,怎么可能?
一定,一定是脑子不清醒才有这样的想法。
“喂!喂!严锡,你能听见么?”
见良久未有回答的电话另一端急促地问着。
“我在酒店附近的公厕里。”
严锡堵上所有的回答,连语气都变得莫名坚定,而视线则开始起起伏伏越来越模糊。
好困。
“你呆着别动,我去接你。”
“……嗯。”
挂断手机,像是确认什么一般意识模糊地喃喃。
而当严锡再次清醒过来,一睁眼,入目是穿着制服的警察,粗鲁地用脚尖踢着他,口气不善。
“起来,做笔录了。”
严锡一瞬间懵了。
是梦么?若是现实,睁眼第一眼看到的应该是徐雅,挂着一幅恨铁不成钢地表情,用指尖戳着他的额头,道一句:“你啊,不作死就不消停。”
约好的不是么?她说会来接他。现在这些算什么?!
徐雅最后确实来接他了,只不过是隔着拘留所斑驳落了漆的栏杆,面容冷冽居高临下的看他。
“严锡,我说过的,你迟早会玩脱。”
严锡跳起来隔着栏杆一把攥住徐雅的衣襟,提到自己面前来。背叛感屈辱感一齐袭上心头,就像是有把业火在灼灼地烧,烧的眼眶发红,青筋暴起。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信你!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一个字一个字的用尽全身力气去吼,像被拔掉牙齿与利爪的困兽,每一声吼叫都淌着淋漓地鲜血。
严锡死命地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用布满血丝和泪的双眼直视着徐雅的,迫切地在想在对方眼中寻找到证据,证明徐雅的无罪,证明他没有被众叛亲离。
然而什么都没有,相对于他的声嘶力竭,徐雅冷静地可怕。
“严锡。”徐雅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寒冷刺骨,“胳膊始终拧不过大腿,你自己不要命,可我不能陪着你一块死。”
“你!”
握在衣襟上的拳头越来越紧,甚至将徐雅提离了地面。
候在一旁的警察见有过激行为,上前二话不说扳着他的小指向后撅。
十指连心,最是疼痛的招数。但是愤怒早就驱使他屏蔽过一切感官。
疼么?疼。
但不及心脏的千万之一。
警察也是格外诧异,男人的手指都已经被扳成一个相当诡异的形状,但是却仍然不见有放手的意思,简直违反人的生理极限。
一招不见效,民警反手抽出电棍,向身上一触。
没有任何防抗的机会,严锡只有倒下的份儿,带着满脸绝望,趴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全身被电地发麻,意识却格外清醒。能清楚地记得徐雅平静地抚平褶皱的衣襟,记得她慢慢蹲下来用着毫无波澜的目光和语气地说:别怪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好一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好得他根本无法反驳。
回忆到这里,严锡转头点了一支烟。
抽烟是出事后才学会的,劣质的香烟味道,呛着嗓子,却也冷着脑子。
一口一口的抽下来,人也一点一点冷静了。
已经五年过去,却还能被吓醒,想想自己都觉得丢人。
再抽一口,看看小砖头上的时间,七点,距离工作开始还早的很。
摁掉抽了一半的红塔山,抖抖被子上落着的烟灰,严锡重新躺下,合上眼,再次入眠。
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过前尘往事,何必再提。
第七章发布
虽然是10号发的,但是其实应该是九号的任务,所以今天的依旧会按时发布。
涨收了,涨了两个!两个!!好开心?(^?^*)
另外,我能问小天使们你们是从哪里看到这篇文啊?因为我除了能在我的后台看见,其他地方根本见不着?所以来帮我借个惑成么?在此多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前尘往事
下一章
上一章
回目录
加入书签
看书评
回收藏
首页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
,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
[我要投霸王票]
[灌溉营养液]
昵称: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你的月石:
0
块 消耗
2
块月石
【月石说明】
内容: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