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人渣谈恋爱》夕页

5、生活处处皆惩罚

　　窗外风和日丽，屋内阴风阵阵。我傻傻一笑：“没想到邓总还会这样惩罚人。”
　　天空真的是蓝的过了头，我甚至能听闻鸟语广嗅花香，夏季太美好，也太燥热。邓禹距离我越来越近，眼神也越来越犀利。
　　“你认为这是惩罚？”他的声音轻飘飘地荡在我耳际，或许并不是声音轻浮，可能是我早已被他吓得魂不附体。
　　万恶的淫威之下，我最终摇头否认。没出息！
　　“既然如此，我决定这样惩罚你。”
　　邓禹似是叹息一声，离开沙发。长时间地扭曲坐姿，褶皱了衬衫，仔细看去，也不知我那一句“惩罚”惹出他多少怒气，后背的汗滴竟浸湿了他的衣物，隐约可见他的背脊。我承认，他的背影很迷人。
　　我突然很懊恼，他要我模拟他的女友，我竟然安然地坐在他身后欣赏背影？我一定是疯了！
　　“我不工作的所有时间，你都是汪虹，假扮我的女友。而我在工作，你就是汪秘书，记得转换身份。我希望你不要再出差错。”他背对着我，双手撑在桌边，说着这些话时，好像在想些其他的事情。
　　“邓总，我斗胆问一句，我为什么一定要答应？我认为这个条款根本无人权可言。”逆来顺受的人不会是我汪虹。
　　邓禹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转过头来，严声厉色道：“我说过，希望你不要再出差错。你的失误，已经让我丢了人权！”
　　我怕了。
　　他继续沉浸于自己的沉思，我的嚣张气焰在他喷来的怒火之下逊色极了，我决定丢盔弃甲，落荒而逃，伺机而动。
　　退出他办公室，泱泱地寻思如何脱离魔掌，心不在焉地收文件，遇到不合格者，一律当头呵斥。明天的茶水间，抱怨话题小组的头条一定是这样：“汪秘书激素分泌失调，终成泌疏。”
　　想到这里，我不禁被自己的脑洞逗乐。
　　好巧不巧，我正嗤笑出声，邓禹出门递给我一份密件，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进去。
　　我怎么知道这密件交给谁啊？
　　难道当蜜饯来吃掉吗？
　　心里奔腾而过的神兽已不计其数，深呼吸憋住了满腔怒火，轻柔地敲了敲门，探头而入，邓禹已经在讲电话了。他站在落地窗前，一手插袋，身形利落修长。想到这里，我松了松推门的手，让门使劲卡住自己的脖子，或许这样有利于保持清醒。
　　直到接近下班时间，邓禹的电话都还没有讲完，我不敢再去敲门扰他，更不敢耽搁了递送文件，只得麻烦刘峻。
　　“哟，什么样的微风，能把总裁秘书快递到我这里来？”碰巧在副总门外拦住刘峻。
　　“能吹动我的疾风，恐怕刘副总裁这体格都扛不住。”欲求人办事，最妙的方式无外乎自黑，“有要事请副总帮忙裁夺。”
　　刘峻收起继续调侃的兴头：“笑的谄媚，看来是有要事，不妨说来听听。”
　　我将那份牛皮纸袋包装的密件递给他。
　　他皱一皱眉道：“没写启封，也不说明？”
　　我无奈地点头。“今天办了件大错事，然后就不断遭报应。要不，你先启开看看文件抬头？帮帮我吧！”
　　“这可为难我了，我最近可没听说有什么秘密协议要签订，这万一是邓总的私人密函，我私自启封，岂不有性命之忧？”刘峻满面诡笑。“我赶时间，建议你还是等邓总亲自发命吧！”
　　我闭眼认命的瞬间，刘峻早已大步流星走向电梯口。公司里所谓的两大高富帅，一个不靠谱，一个根本没谱，坑的我血泪横流。
　　挨到了下班时间，同事勾三搭四地回家或是聚餐，一盏一盏辉灯相继熄灭，剩下邓禹的办公室在天色将晚中熠熠生辉。我已经听不见他的动静，就仿佛他在内间打盹，而我必须要在外间苦等。
　　门外的打卡机突然响起一声“请重按手指”打破静谧，我忽然想起，我从来没有像其他同事一样按时打卡上下班，即便录入指纹，也不会当做考勤凭证。因为邓总的剥削，他来上班时我还没到，就算迟到，他没有特许我离开，我就必须走在他以后，哪怕是身后。
　　连续响了六七次“请重按手指”，我有些毛骨悚然，从未遇到过打卡如此困难的同事，想起网络传言有打卡机在无人的情形下自言自语，更有在无人的情况下自动打卡成功打开公司大门，我全身冒气鸡皮疙瘩，肌肉僵硬。
　　终于，门外传来一声可喜可贺的“谢谢”。
　　可是我全身绷得更紧了，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进来了吧！
　　我瞄了瞄邓禹的办公室，自己仿佛要窒息过去。蹑手蹑脚走向他门口，背向门板慢慢推开，眼睛注视着外面的一切动静。邓禹的办公室冷气开的很足，我整个人都瑟瑟地抖起来。
　　门已打开，原本以为邓禹会抬头骂我：“犯什么病？”可是他没有出声。
　　我紧张地向内打探一眼，奇怪的是并没有看到邓禹。由于害怕外面出现什么灵异鬼怪的东西，方才只是一眼扫过整个办公室，没有看仔细，我慌忙关上门往邓禹办公桌前走去。
　　桌上整整齐齐，房间内空无一人，一片早已收工的景象。
　　又冷，又惊，又气，这搁在宫廷剧里，娘娘我早已头晕目眩不省人事了好吗？
　　懊恼地转身，只见邓禹站在门口，神情体态懒散至极。突然看见个人，我真的魂都快要被他吓散了。
　　“明天叫IT部门来给我录指纹。”邓禹用小孩子闹情绪的口气说道。
　　“刚才，是你在打卡？”我打着颤问。
　　邓禹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握起拳，伸出无名指平摊给我瞧。无奈地说了一句令我终生爆笑的话：“忘了是它。”
　　哈哈哈哈，忘了是它。
　　我看了眼小茶几，他的工牌、钥匙、手机一并安静地躺在那里，而不知何时翘班开小差的邓总，此时只能够靠指纹打卡进门。
　　“你为什么不按铃？这样里面的人可以帮你开门。”我强忍住笑。
　　“我不知道你那么笨，等到现在还没走。”他翻了半圈白眼，“收拾东西，我饿了，一起吃饭。”
　　“哦。”我还是很想笑。
　　回到办公桌前，突然发现那封密件。
　　“邓总，这封密件你没有通知我送给谁。”我弱弱道。
　　他拎上钥匙和手机关了灯，然后大步朝我走来，来势汹汹。我一定会死的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