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满膏肥》小米哼哼

31、第1031章：宴客1

　　“你们局长？”裴青将火锅小料托盘递给谢雨。那里面东西都是单独的，需要自己调。谢雨点点头：“还有我同事，主要负责法院那边的活儿。”

　　“看起来关系不错！”老九扭头向身后靠了靠：“亲戚？”

　　“他小姨子的老公。”谢雨不想多说这个，他弄一些鸡翅放在椰汁锅里面：“说实话，我有些意外。我家老裴和我这样，你们部队竟然接受了。”

　　“这有什么意外的？”老九抬眼看他，咧嘴一笑：“法律上允许的，部队内部就必须要先一步。再说，现在女性比例是男性的四分之一。前些年还二分之一呢！这么大的缺口，你总不能让那么多汉子都打光棍吧！这主要还是二胎开放惹的！”

　　“怎么又说道二胎政策的问题？”谢雨对此有些不解，他平时专业比较好但这种社会性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谈论。他夹了烫好的肉放在裴青碗里。

　　“零四年的时候不是开放二胎吗？那个时候男女比例是一比一，但你也知道老人们重男轻女的多。哪怕是从建国到现在，虽然说改变了一些但也只是这几年的变化。零四年的时候啥样子？加上B超这种东西一些小诊所都可以购买。这样私下鉴定胎儿性别的不就多了吗？有钱了，第一个孩子是儿子的想要多子多孙。第一个孩子是闺女的，就更想要一个儿子。后来迫于社会压力，对堕胎严管了可人家还有办法去国外啊！新马泰，印度……哪个不行？渐渐地，这比例就从一比一变成了一比二，现在是倒霉的一比四。”

　　说到这里，老九叹了口气：“说白了还是我们人口多，基数大的情况下你说一比四。人家这么一算，还有四亿女的呢！很多人更是不在乎！但对比那四亿女的，也只有四亿男的能找到对象。这还是不排除拉拉的。剩下的八个亿的老少爷们怎么办？”

　　裴青吃光谢雨夹给他的肉，点了点头倒了水喝了两口冲了冲嘴里的味道：“这要是放在古代，其实很好解决。家里男孩儿多了，送去当兵也好战乱什么的，都能解决掉一部分。剩下的，伤残加身的或者略微弄个契兄弟的。人口比例其实只要不超过一比二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可眼下这个问题，才是真正让同性恋婚姻合法的根源。你不让他们有合法的权利，就等于逼着这八亿中至少三个亿的人，堕落下去。京城那边魔都那边各种各样的4|9的还少？更不用说AZ这样的病，还有其他的。”

　　“总是要解决的吧！”

　　“前些年的确有风声说要进行法律管制，禁止打胎什么的，用意外获取的人口来完善。但是被否决了。远水解不了近渴，目前实际比例就是一比四。”裴青摇摇头，他剥了虾给谢雨：“所以后来就开放生育，你想生就生。能生多少就生多少，只要你养得起。毕竟现在养孩子的成本实在是有些高。然后通过允许同性婚姻，将社会上底层的一些现象先杜绝掉再考虑其他的。比如现在酒吧的营业时间，原本是可以随意通宵的。但是现在以社会安监为理由，十一点半就要关门。酒店又不能乱开，否则扫|黄-打|非。这一两年下来，其实已经好多了。”

　　“看起来是吧！”谢雨叹了口气摇摇头：“我手头还有三个案子，都是发生在居民楼。你这边对娱乐场所进行管制，可人家关上门自己嗨呢？还有那些别墅、出租屋。原本警察还能在娱乐场所找点线索什么的，现在呢？深入居民中，但流动人口又是个大问题。怎么弄都是个乱局。”

　　“要我说，倒不如像八几年的时候计划生育那样。怀的是男的，家里有一个男孩儿的就打掉。怀的是女孩儿，国家给补贴。”老九咬了口肉，对自己这个主意感觉棒棒哒。

　　“文明时代，再用那样的野蛮手段根本行不通。还没等你这提案上报□□，就能被你媳妇、你娘甚至你周围的人喷死。”谢雨呵呵两声，接过裴青手中垫了四层折叠两次的纸巾托着的天鹅贝，小口的喝着里面略烫的汤汁。

　　“我还没媳妇了！再说，现在女的这么少。而且很多女孩子都不想结婚生孩子，我这能找到媳妇也只能是被家里逼得不得不联姻型的。”老九想到自家的状态，瘪瘪嘴：“你说女孩子怎么想的？男人这么多，环肥燕瘦随便挑都行。怎么就是不愿意结婚呢？”

　　“能怎么想？”裴青看着谢雨吃掉一个，又递给他一个生蚝：“自己能挣钱，父母养老社保齐全。同男人面临一样的职业压力，结果还要回家面对男方的母亲、家里琐事。凭什么呀？就拿我跟谢雨来说，我喜欢给他做饭、照顾他。连带着，我也愿意对他父母好。可这有一个前提，我是男的。他父母只能用看另一个儿子的方式看待我。可一些男方家是什么？我单位的一个女老师，去年离婚了。不就是因为男方家庭的问题。”

　　“什么问题？”谢雨烫了不少肉放在裴青的碗里，那不是料碗。而是小汤碗，主要是用来放一些烫好的食物。他发现，裴青似乎有些怕烫。总是要凉一些才吃。

　　“两个人结婚三年多要备孕生孩子。结果这怀孕的时候婆婆说，生了孩子她过来照顾小两口好上班。当时说的多好听，后面就有多难看。这老师姓宋，家本地人。老公一家徐州的。这孩子生下来，婆婆一看是女孩儿态度就变了。月子本说好了请月嫂上门，结果愣是说月嫂钱多她照顾。老公在家的时候，面子活做的很好。这老公不在家，扭头产妇成了保姆。什么都得自己干。你说这娘家妈一看能乐意吗？这吵了两三回的，夫妻原本再好的感情，也最终破裂了。”

　　“这老公夹在中间，也的确是不好做。”老九想了想摇摇头。他喝的椰汁汤，里面煮着鸡翅鸡腿什么的。不为了吃，就是为了喝汤。新鲜的椰汁熬煮，味道十分适合吃辣火锅的时候用。

　　“有什么不好做的？还是妈宝男！”谢雨嗤笑一声：“这样的我们鉴定中心见过了，你说这个我理解！”

　　他用自己的汤碗给裴青盛了一碗椰汁：“这婆婆还不算是奇葩的。我还见过更奇葩的呢！前年的时候，有两家人带着孩子过来。两家说好了离婚，但按照婚姻法这女方带着不满三岁的孩子，是受到保护的。除非女方自己要求放弃法律协助，私下协商解决。这女方一家就是弄到法庭上的。结果这婆婆担心自己儿子出轨进监狱，就闹出女方生的孩子不是自己儿子的。非说要进行司法鉴定！好了……这一鉴定出来，该是谁的就是谁的。结果这婆婆把我们鉴定中心给告了。你说有病不？”

　　“最后怎么解决的啊？”

　　“驳回上述维持原判，能怎样？”谢雨嗤笑一声：“最奇葩的是，这女方一看闹成这样。也是个狠人，干脆孩子不要了。反正是你们家的种，你们自己折腾去吧！”

　　“这两年是不是这样的特别多啊！”裴青想到前不久从导师那里得到的信息报告，他毕竟每年要出论文的。不然这个学位就白读了。

　　“别的城市不清楚，反正盐城是不少！”说到这里，老九压低了嗓音：“谢警官，你是流动调研员吧！”

　　“对啊！”谢雨尴尬的笑笑：“虽然说是流动的，实际上已经按照固定职权给了待遇。说白了，就是上面有人希望我固定在这里。”

　　“那你当年是个什么级别？”

　　“副处级！”说到这个，谢雨抿了抿唇：“你问这个做什么？”

　　“上面有消息，说是要给盐城提级别。盐城是县级市，按照现在的发展规模早就应该地级市了。只是不知道为何一直压着。虽然说国内像盐城这样的城市不少，但挨着大学城每年各种研讨会什么的也不少，继续县级市有些不太合适了。我琢磨着你这级别日后得怎么安排呢！对了，那天张将军说了针对你的日后安排了吗？”

　　“这倒没说，只是提了一下会把调研员的身份去掉，弄一个固定职。我一直跟着刑侦大队做刑侦鉴定。日后还是会继续这个摊子。固定不固定的，也就这样了！”谢雨没有将自己的推测说出来。横竖都是要等尘埃落定才行的事情。他眼下并不着急。

　　裴青喝了两口汤，看着谢雨：“你不过去那边一趟吗？”

　　谢雨摇摇头，裴青见此也没多说只是站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他坐在里面，谢雨闻言侧身给他让了路。裴青这边路过隔壁圆桌走向洗手间，那边沈明选也借口洗手间跟了过去。

　　简单的排水后，裴青弄了一块热毛巾擦了擦水台，将手表解开放在上面。今天只是拍照，天气热并没有带袖扣。将袖子卷上去他仔细洗了洗满是腥味的手指。之前弄海鲜弄的，哪怕是用纸巾不断地擦也是味道浓厚。他这边洗手，那边沈明选走进来。他想了想先去洗手台那里站在裴青身边。

　　他的确身高不高，放在劳苦大众还算正常。但总有一些人是先天的大长腿，也是没有办法。

　　“我是谢雨的前任！”

　　“我知道！”裴青重新拿了一块热毛巾，仔细擦干手整理了一下衣领。他没有扭头，而是通过镜子直接看着对方。说起来，他们俩站在一起倒是很符合劳苦大众眼中的小攻和小受。但是可惜，他就是那个雄壮魁梧的受！

　　鼻子发出细微的鼻音，他拿起手表戴上：“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有给对方找理由的机会，直接说中这让沈明选有些惊讶。他抿了抿唇：“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被迫降到这边吗？”

　　“大概能猜到！”裴青转身上下打量了一下沈明选，他的目光挑剔而充满了讽刺的意味。他双手插在腋下避免自己在这个隐秘的地方，做出什么失格的事情。毕竟对方的朋友都是警察，有些多！

　　他一只脚向外跨了一步：“不过我觉得，他跟你不太有可能复合了。虽然说，我们认识的时间有些短……但至少，我相信……”说到这里，裴青微微一笑。沈明选看到那个笑容，突然间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他曾经遇到的任何一个。那不明所以的笑容，让他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皮肤这么差，你不做保养的吧！肤色有些暗黄，最近睡得不好？也是……这几天闹得不行。年龄……”裴青抽出一只手挠了挠鼻梁一侧：“你应该跟我差不多。但从皮肤的年龄来看，老化有些严重啊！虽然有化妆，但是从气味上……你这化妆品的价格不贵吧！走路步伐有些拖拉，不够挺拔！你的腰膝关节还好吗？头部有些向前……颈椎病！啧啧……就这样你还想找我说什么？哦……说实话，这身高亲吻都费劲！再加上……他一个副处级被安排到一个县级市做流动，听说里面也有你家那边的意思。那就是说……家庭成员有政府官员了？”

　　说到这里，裴青看这脸色有些难看的沈明选微微一笑：“我们刚结婚，您就别来扫兴了！反正明人不说暗话，我这人虽然说目前在军队任职，但说到底，曾经的圈子能力还是有的。离我家谢雨远一点，不然……”他抿着唇皱着眉新盯着已经呼吸粗重的男人，嗤笑一声转身就走。

　　“你什么意思？”沈明选看着他要离开，连忙开口：“我只是想同你认识一下！”

　　“我觉得前任和现任实在是没有必要认识！更不用说这个前任还害的我家小谢警官事业出问题。”裴青转身看着他，咬了咬牙：“盐城市市长也就是个正处级，能够冒着大不违的将一个副处级的干部降到这里当一个没有实权的小法医。你们家挺能耐的啊！”

　　“我道歉过了，再说……那个时候又不是现在。”

　　“道歉有用吗？”裴青轻蔑的扫了他一眼：“那我杀了你，说一句对不起行不行？”

　　“裴青！”谢雨推开门，看着正在对持的两个人。他视线一扫：“别在这里杀，我可不想陪着你冒着郭队他们的枪林弹雨玩逃命私奔！”

　　他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调侃。但话语却满是森冷。裴青眯眼一笑走到他身边：“所以我说小沈警官肯定是平时被宠坏了。不过也难怪了，他就是时下比较流行的那种受嘛！人家这么壮的受，也就你喜欢咯！”

　　谢雨看着他眼神告诉他你等着。然后看了一眼沈明选：“过一阵子我爸妈过来筹备婚礼，你要是有空可以参加！”

　　他没说什么日子，而是身手捏了捏裴青的后颈肉，拉着他的胳膊回去。沈明选看着眼前这一幕，皱着眉头。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进展。那个……裴青……下面的？

　　怎么会……那么强的一个人……

　　他越想越觉得难以接受，整个脸都白了。

　　“你怎么跟他对上的？”谢雨让裴青挤进去，自己再坐下。

　　“我怎么知道。我这边洗手准备离开，他那边来了一句他是你前任！”裴青撇撇嘴：“神经病一样哎！他不会还想跟你复合吧！我们都结婚了！证都领了！有没有搞错？”

　　看着他那满脸不愿意的样子，谢雨和老九一起笑了。谢雨摇摇头，给他塞了一根小香肠：“他脑子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那天你不是去魔都吗？结果他就跟我说什么他离婚了非要如何如何的。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跟他说我有对象了，人家来一个反正我要跟你复合。我不相信你有对象……我……”谢雨抬手指了指太阳穴：“他跟他妈妈差不多！”

　　“什么家庭什么孩子。歹笋出好竹的几率太低了！”老九笑着给裴青夹了一片烤好的牛肉：“破坏他人家庭是犯法的，他这是知法犯法。不行直接送法庭，反正这种人脑回路你理解不了就别理解了！吃饭吃饭！我下午就要去日内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来来来！”

　　这边吃的正香，那边吃的也不差。郭保国笑嘻嘻的和局长你一杯我一杯的。王志不被允许喝酒，他和田景一起喝果汁。毕竟总要有开车的将人送回去。

　　陈磊这边虽然跟着来蹭饭，但他是开车来的还是要注意就也喝的果汁。沈明选这批人来了就走，原本他以为是谢雨的同学可能是要给他助威的。但仔细一打听却发现，根本不是那回事。谢雨这个副处级被发配到这边，就是那沈明选家弄的。眼看着似乎有死灰复燃的机会，可昨晚他这个姐夫参加了一个会议后，局势就有些不好说。

　　上面有了确切的消息，盐城将提升到地级市。原管理人员中执行主要管理的行政人员都会提高半级或者一级级别。他现在只是一个科员，连个副科都算不上。就是姐夫使使劲，也最多是一个副科级。而鉴定所原本只是一个科级单位，一个副科也是够用。老所长马上就要退休，不管是副所长的位置还是谋划一下所长的位置都有可以想的。可偏偏一个谢雨堵在那里。

　　调研员本就是个尴尬的位置，说好听叫下基层。说不好听，那就是下放。但这些人，谁也不知道能不能翻身。他看向脸色不好的沈明选，琢磨着有没有可能走走那边的路子。对方既然有能力让那谢雨堂堂副处级被弄到盐城，说不定就能让他去别的地方。法医轮转是一方面，但如果地方发展需要也可以根据地方发展固定。那可是副处级，说不定这头老所长下去那头人家就上来。他心生一计，笑着端起酒杯给沈明选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