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见凶案之后》初岁

76、饭馆

　　非凡农家乐，是徐岩住在这附近时常去的一家饭馆，但是自从搬了家就没有去过了。
　　饭馆的招牌和以前一样，还是黄底红字。徐岩没想到饭馆这么晚了还在营业，她记得以前晚上到了九点就闭店了。

　　两人走进饭馆，里面不大，只有十张方桌，两个客人正在吃饭。
　　见顾客来了，老板急忙出来招呼。
　　“陈嫂，还能做菜吗？”徐岩问。
　　“能能能，现在天长，营业时间延长了。”陈嫂热情地过来给徐岩拿菜单。
　　徐岩和常安逸坐下。
　　“你还认不认得我了？”徐岩扬脸问陈嫂。
　　“认得啊，老客了。”陈嫂满面笑容。
　　“陈嫂眼力真好，我以前来的时候还是高中生呢。”
　　“我看看，给我细看看。”陈嫂笑着端详徐岩。
　　“我和我小姨总是一起来。”徐岩提醒她，不过她倒是没抱着被认出来的期待。

　　“你是岩岩，是吧？长这么大了，你们后来是不是搬家了？”陈嫂兴奋地问。
　　“是啊搬家了，今天有事到这边来。”徐岩都有些感动了。
　　“说吧，想吃啥，我请你们，随便吃。”
　　“那怎么行，你这样我们就不吃了。”
　　陈嫂发出爽朗地笑：“好吧，那你们点。”

　　徐岩点了两个招牌菜，陈嫂记下了，然后把餐单送去厨房。
　　这时，一个小女孩从后厨跑出来，扑进陈嫂怀里，小女孩大概五六岁的样子。
　　“妈妈，我困了，我想睡觉。”小女孩疲倦又顽皮地说。
　　“陈乔，你怎么还在？我不是让你上去了吗？”陈嫂带点批评的语气说。
　　“这是您女儿？”常安逸问。
　　“是啊，都快上学了，我家在楼上，很早就让她回家的，可她总爱藏在厨房，我和左姐怎么都赶不走。”陈嫂说。
　　“给你一个礼物。”陈乔向徐岩的桌子走去，然后把几颗糖给她。
　　“谢谢陈乔。”徐岩伸手接糖。
　　“你们俩一人两个吧。”陈乔又掏出两颗糖，递给常安逸。
　　“谢谢乔乔，我也给你一个礼物吧。”常安逸从口袋中掏出一沓小卡片，上面画着各种小动物，这是她没事的时候随手画的水彩画，但是在小朋友看来却非常新鲜有趣。
　　“妈妈，你看，好可爱！”陈乔急忙把卡片给陈嫂看。
　　“谢谢姐姐吧。”陈嫂说。
　　陈乔对常安逸说了谢谢，徐岩觉得她好可爱，去拉她的小手。
　　瞬间，徐岩的精神抽离，她出现在炙热的火场，这是一间厨房，陈乔大哭着从桌子下面爬出来，大喊妈妈。一个黑衣高个子男人冲出来，踢倒了陈乔后就向外跑。

　　徐岩回到现实，眼前是仰着水蜜桃般脸庞的陈乔，正在对自己笑。
　　“小朋友不能晚睡，回家睡觉吧。”常安逸说。
　　陈乔听到睡觉，打起了哈欠，软糯糯的声音说：“是的，我困了。”
　　“左姐，”陈嫂朝后厨的门喊，“我送孩子上楼了。”
　　“去吧。”后厨传来浑厚的女人声音。

　　徐岩还记得她家的厨师，身体健壮，四十出头，做得一手好菜。
　　“又不舒服了？”常安逸问，她发现了徐岩刚才的不对劲儿。
　　“有点。”徐岩说。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不多时，左姐端着两盘菜从厨房出来，徐岩发现她比记忆中的样子年长了。
　　左姐把菜端上来，然后又去旁边给两人盛饭。
　　“店里的员工只有您一个人了吗？”徐岩问。
　　“还有老李，小崔。”左姐言简意赅。
　　“我记得有个高个子的大哥，四十多岁，还干吗？”徐岩问。
　　左姐端饭过来，干脆地说：“没有高个子的。”
　　“一米八多。”徐岩说。
　　“那肯定没有，我在这里干十年了，没有这样的人，老李和我差不多年龄，今年我49，他55，个子不到一米七，小崔也不高，小崔是新来的。”

　　“左姐，我有事情，我得先走了。”这时，从后厨出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个子差不多一七五。
　　“明天见。”左姐说。
　　小伙子穿得整齐，轻快地走了。
　　“这就是小崔，是帮厨，老李今天有事下午走的。”左姐对徐岩说。
　　“李叔我知道。”徐岩说，
　　“老李是老板的舅舅。”

　　徐岩问左姐这些，就是想知道预见场景中从后厨火场中跑出去的人是不是店里的，因为看他凶狠的行为，很可能是火灾的制造者。
　　陈嫂这时回来了。
　　“怎么样，口味是不是和以前一样？”陈嫂问。
　　“还是那么好吃，左姐还是那么棒。”徐岩竖起大拇指。
　　“那是，左姐是我家饭店的顶梁柱。”陈嫂骄傲地说
　　左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匆匆回身去后厨了。
　　“左姐不善言辞，但是心地是真的好，厨艺更是一流，要不是她，我这饭馆也开不起来。”陈嫂说。

　　徐岩离开饭馆之前，专门撩开后厨的帘子，借着和左姐再见的机会看了一眼厨房。可以确定，这里就是预见场景的发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