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见凶案之后》初岁

69、绮冰

　　【日期是今天，看天色也是白天，会不会是过一会儿的事情？】莲子提醒道。
　　女人见徐岩的反应异样，以为自己被讨厌了，急忙不好意思地道歉，见徐岩冷着脸，慌张中就想逃走。
　　“你要去哪？”徐岩问。
　　女人被问住了，战战兢兢说：“前边的购物中心。”
　　【预见场景在户外，是不是购物中心前面的喷泉附近？】
　　“我也要去那里，可我不认得路。”徐岩露出了笑容。
　　“那一起走吧。”女人见徐岩笑了，神情中带着孩子气，这才放了心，“你们不是本地人吗？听你口音是云辰的啊。”
　　“她好多年没回来了，不记得路了。” 常安逸替徐岩解释道。

　　三人一同过马路，又走了一两分钟，就已经能看到购物中心的大楼全貌了。
　　徐岩道了谢，和女人告别，然后加快脚步朝购物中心走，很快两人就把刚才同路的女人甩在后面。
　　她们赶到喷泉旁后停下脚步，这里到购物中心入口已经非常近了。
　　过了一会儿，徐岩注意到一个戴渔夫帽的男子，他从购物中心大门快步出来。
　　徐岩不会看错，这个人正是预见场景中的持刀行凶者。

　　“你先别上前。”徐岩按住常安逸，交代她注意安全，然后朝男子的方向迎面而去。
　　男子站住了，直愣愣看向周围人，随后旁若无人地解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一把20厘米的刀。
　　此时此刻，除了徐岩外，根本没人注意到该男子。
　　只见他丢下包，握着刀忽然朝左右和前方挥动几下，像是在演练，接着便朝着人流聚集的地方狂奔。
　　徐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扑向男子，一下将他扑倒在地，毫不在乎是否会伤到自己，迅速夺下了男子的刀。
　　人群中随即发出尖叫声，看清情况后，人们纷纷退散开去。

　　“我要杀了你们！”男子大叫，“我要复仇，你们都给我死！”
　　徐岩的身手又快又准，一出手就完全制伏了男子。
　　预见场景中，该男子挥刀砍向人群，多人被他砍中，那种场景下被砍中的人们势必非死即伤。
　　“请帮忙报警。”徐岩抬头向人群求助。
　　“徐岩，徐岩！”人群中有人跳起来喊徐岩的名字，高举手机向她示意，“我报警了。
　　徐岩认出是冷绮冰，去年在青竹武术馆打工时，她们是同事。

　　警察到来后抓走妄图无差别街头砍人的男子。
　　冷绮冰一定要请徐岩吃饭，于是三个人便一起去了附近的餐馆。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冷绮冰说。
　　徐岩有半年多没见冷绮冰了。去年冬天，她们在青竹武术一起做教练，冷绮冰教太极拳，徐岩教实用防身术，由于馆内女教练少，她们两个的关系自然就更亲近。

　　“你还在青竹吗？”徐岩问。
　　“不在那里干了。”冷绮冰故作轻松地说。
　　“为什么？”徐岩问。
　　冷绮冰垂下眼睛，半天不说话，吞吞吐吐很难回答的样子。
　　徐岩见状，便没再问。她感觉冷绮冰的状态比半年前明显差很多，她瘦了，脸上有很重的疲惫感，讲话也是强打着精神。

　　徐岩想去拿纸巾，冷绮冰伸手帮她去拿，两人的手恰巧碰在一起。
　　忽然，徐岩的精神今天第二次抽离，进入了预见场景。
　　预见场景中，冷绮冰倒在地上，浑身是血，孱弱的声音说着救命，男人咒骂，朝着她的后颈狠狠砍去。
　　徐岩的精神回到身体，她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片血红，血腥味充斥口腔和鼻腔，令她无法呼吸。预见场景的画面过于惊悚血腥，让她难以快速平静下来。

　　“我有点晕。”徐岩下意识靠向常安逸，“给我拿水喝。”
　　常安逸招呼服务员，要了一杯温水，徐岩缓缓喝下。
　　“哪里不舒服？”冷绮冰紧张地问。
　　“没事，有点中暑。”徐岩忙说，“很快就好了，绮冰，你现在住哪儿？”
　　冷绮冰说了地址，地方离这里很近。徐岩提出希望能到她家躺一下，冷绮冰立即同意了。

　　“之前的房子怎么不住了？”徐岩问。
　　“离新单位远。”冷绮冰说。
　　又谈了一会儿，徐岩才知道冷绮冰半年来已经搬过四次家，换过三个工作了。

　　冷绮冰现在租的房子很小。
　　冷绮冰说自己前些天辞职了，还在找新工作。
　　“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频繁地搬家换工作？”徐岩问。
　　“你还记得我原来的男朋友吗？”冷绮冰边说着，脸色愈加苍白。
　　“我见过一次，下班的时候来接过你。”
　　徐岩的回忆涌现，男人的脸浮现在脑际。
　　头脑中的脸与预见场景中的杀人犯重叠，徐岩可以确定，他们是同一个人。
　　“半年前我和他分手，可他一直对我纠缠不休。”冷绮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