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见凶案之后》初岁

45、医院急诊

　　刘余寺眼神变得炙烈，似乎是徐岩的话触动了她。
　　“你认为犯罪是能够提前阻止的吗？”刘余寺问徐岩。
　　“我觉得可以。”徐岩语气坚定。
　　刘余寺双手离开桌面，身体向后靠过去，恢复了淡定：“显然你在和罪恶赌气。”
　　“老师，可是即使不能阻止，他们也一定会受到惩罚，法律无法制裁他们，老天也会出手。”
　　“你说的是天谴吗？”刘余寺注视着徐岩，接着道，“你要知道，唯物主义者不该有这种妄想。”
　　徐岩低下头，她知道自己胡说的东西是不值得拿出来与刘老师讨论的。
　　常安逸这时说：“我觉得，需要对冯志东进行严密地监控。”

　　徐岩突然直起身体，她看到姜美妍从警察局门口走出来。她想马上给她打电话，这时，美妍的电话正好打过来。
　　“美妍，你等在那儿别走，我就在对面的牛肉面店，我来接你。”徐岩说。
　　“徐岩，我妈妈心脏病发，我必须马上去医院。”姜美妍忙乱地说，此时，她招手出租车停下，随即上了车。
　　徐岩追出去的时候，载着姜美妍的出租车已经驶离。
　　“安逸，”徐岩去拽从店里出来的常安逸的胳膊，“快，帮我，我必须跟上她。”
　　常安逸把车开过来，接上徐岩，尽可能在不违章的状况下加快车速追赶姜美妍。

　　徐岩又拨通姜美妍的手机：“美妍，阿姨送去哪家医院了？”
　　“市第一医院。”姜美妍说。
　　“你别担心，我们在后面，我们跟你一起去医院。”
　　“谢谢你们，徐岩，我手机就要没电了，先挂了——”
　　正听到这里，姜美妍那头没了声音。
　　徐岩镇定了片刻，随后打电话给刘老师。
　　“老师，您一定要说服警察，盯紧冯志东，必须对他进行24小时严密的监控。”

　　徐岩很想快点，但路上堵车，她给姜美妍打手机却再也打不通了，她的手机很可能已经没电了。
　　20分钟后，她们赶到医院急诊科。徐岩心急如焚，她到处打听，到处看，却没有见到姜美妍。
　　“徐岩，美妍在这儿。”
　　徐岩回头，是常安逸在和她说话，她身边站着的正是活生生的姜美妍。
　　“太好了。”徐岩轻轻抱了两下姜美妍，“妈妈怎么样？”
　　“脱离危险了，不用担心。”姜美妍说，眼里闪着泪光。
　　“妈妈在哪儿？”
　　“在前面的病房，我带你们去。”

　　她们随姜美妍去看她的妈妈，妈妈还在输液，情况比较稳定了，现在已经睡着。
　　三人来到外面的走廊，走廊上都是人，没有坐的位置，她们便到最里面的窗口站着说话。
　　“美妍，警察是不是问了你冯志东的事情？”徐岩开门见山。
　　“你怎么知道的？”姜美妍吃惊。
　　“是我老师跟我说的，她是警察局的顾问，美妍，事关你的安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冯志东坐场记的时候，你是不是揭发了他往万诗卉的戏服里放虫子？”
　　“冯志东那家伙，是个变态，脑子有病！”姜美妍语气很激动。
　　“他都做了什么？平时是喜欢恶作剧吗？”
　　“他经常骚扰我，还跟踪我，对，就是我和万诗卉说的，我看见她鬼鬼祟祟在服装间，后来剧组把他辞了。”
　　“是他放的虫子吗？”常安逸问。
　　姜美妍愣了一下，回头看常安逸。
　　“是的，是我看到的。”姜美妍回答常安逸。
　　常安逸知道她在说谎，冯志东放没放虫子，她没有看到。

　　“冯志东怎么了？”姜美妍问，“他是不是被抓了？”
　　“还没有抓，不过你要小心。”徐岩握住姜美妍的手，“他这个人很凶险，他一定还在恨你，你一定不能离开我们身边。”
　　“她很猥琐，她在没人的时候会突然摸我，说话侮辱我。”
　　常安逸知道姜美妍说的都是真的。
　　“你的手机呢？”常安逸问。
　　“在妈妈病床上，我再用充电宝充电。”姜美妍说。
　　“充好了就带在身上。”常安逸说。
　　常安逸在姜美妍的手机上安装了定位应用，只要她带着手机，而且手机有电，那么就算是不慎分开了，她也能通过定位获得她的位置。
　　“用不着这么紧张吧，他就是一个神经病，我有什么可怕的。”姜美妍笑笑说。

　　一位医生喊家属，姜美妍急忙答应，然后和两人说了一声，就随医生走了。
　　徐岩跟在后面，可是这时，走廊里突然喧哗起来，好几个轮床一起推进来，原来是车祸造成多名乘客受伤，轮床的声音加上医生喊让开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这么一下，徐岩和常安逸就被人群冲到后面，徐岩眼睁睁看着姜美妍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那头。
　　【不会有事的吧，不用过度紧张了。】莲子安慰道。
　　“徐岩，你说过是8月9号，今天是8月8号。”常安逸说。

　　轮床终于都被推进急诊室，徐岩顺着走廊向外走，外面是门诊大厅，这时她已经找不到姜美妍的身影。
　　常安逸说：“你在这里等着她，我出去找找。”
　　徐岩答应了，她留在原地，然后给刘老师打电话：“老师，冯志东监控起来了吗？”
　　“警察已经部署，但是冯志东没在超市上班，他被辞退了，因为他和顾客吵架，把顾客打了。”
　　“他现在在哪里？”徐岩问。
　　“警察找不到人，他从超市走后，就没人再见过他。”刘余寺说。
　　徐岩挂了刘老师的电话，常安逸发来微信，她找到了刚才叫走姜美妍的医生，医生说她只询问了家属两句关于手术的事情，然后两人就分开了。
　　徐岩觉得不妙，她去急诊病房看，姜美妍的妈妈还在睡着，枕头边放着姜美妍正在充电的手机。
　　徐岩实在等不下去，她再次出了急诊部，又去门诊大厅找去。

　　医院的广播里开始播报寻人的消息，正是寻找姜美妍，是常安逸去了广播室。
　　徐岩出了医院大门，仍然看不到姜美妍的身影，常安逸打来电话。
　　“我现在在监控室，你听我说，姜美妍上了一辆车。”
　　“她主动上车的？”
　　“不是，她坐在轮椅里，好像被弄晕了，带走她的八成就是冯志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