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见凶案之后》初岁

38、泛舟湖上

　　万诗卉住的是套房，但她的助理们没有这个待遇，姜美妍住在楼下的标间，时刻听万诗卉差遣。
　　常安逸和徐岩住在她们房间的隔壁，时刻关注姜美妍的动向。

　　开机仪式结束后，万诗卉早早回了酒店，姜美妍跟着进了她的套房，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才出来。
　　常安逸假装恰巧出门，碰见了她。
　　“今天真忙啊。”常安逸与姜美妍并排走说。
　　“还好。”姜美妍没精打采地说。
　　昨天常安逸已经和姜美妍认识了，两人都在说有缘，一起在医院陪护，又一起在剧组工作，但其实常安逸谎称来这里旅游，顺便因为有认识的人，才有幸在剧组做做群演，打打杂，体验一下。

　　姜美妍的脸上左右有两个红掌印，一看就是被打了巴掌。
　　“明星不好伺候吧？”常安逸随意地扯出话头。
　　“还行，其实也分时候。”姜美妍这样讲，头却在轻轻摇着。
　　常安逸伸伸懒腰，自然地拿出手机，给徐岩发语音。
　　“下来了，在大堂别走，等我一下。”
　　“你真的慢，知道了。”徐岩回复。
　　她们对了暗号，楼下标间的徐岩收到信息后随即出门，坐电梯下楼。
　　“你们要出去玩吗？”姜美妍问。
　　“是啊，你呢？看你拿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去？”
　　常安逸跟着姜美妍进了电梯。
　　“我去送洗衣服，她的衣服很高档，不能手洗，她又不相信这家酒店的服务。”
　　“这家酒店还行啊，虽然不是五星。”
　　说着话，电梯已经到了，两人出了电梯，很快，她们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喝饮料的徐岩。

　　“那我先走了。”姜美妍说。
　　“别啊，一起吧，我们也不知道去哪逛。”常安逸说。
　　“可是我要去的干洗店很远。”
　　“我开了车来的，我送你，你顺便跟我讲讲银泉的好去处。”
　　“那多麻烦你啊。”
　　“不麻烦，银泉有国内第二大影视拍摄基地，你熟悉的。”
　　“万诗卉前两个戏也是在这里拍的，我确实对这里很熟悉。”姜美妍说。

　　徐岩迎过来，她说起在医院见过的那次，姜美妍马上就想起来，不论如何，总算是见过的人，而且都是云辰人，自然又多了一层亲切。
　　姜美妍坐上常安逸的车，和徐岩一起坐在后座。
　　姜美妍喜欢影视剧和明星，徐岩假装自己也很喜欢，但是她终究知道得不多，只好硬着头皮勉强和她聊上了。
　　“曲灵好有气质啊，我从小就喜欢她，真想要签名啊。”徐岩说。
　　“其实不瞒你们说，我也很喜欢她。”姜美妍的眼里发着光，哭过的红眼睛更明显了。
　　“可是万诗卉是女主角，曲灵只是女二。”常安逸插话道，“我这么说你不会生气吧，我觉得曲灵更好。”
　　“没事，只有我是她的员工，你们不是，你们想说什么说什么。”
　　“你没想过换个老板吗？”常安逸问。
　　“干这行，不能随便换的。”姜美妍默默低下头。
　　“先忍忍吧，总有出头之日。”常安逸说。
　　她们送姜美妍去洗衣店，然后又借口今天不想出去玩了，便送姜美妍回了酒店。

　　这次通过聊天，她们掌握了不少信息，万诗卉的四个助理都是女人，两个经纪人，一个不常跟在身边，是个矮胖男人，一个跟来了剧组，是位中年女性，4个男性保镖，还有三个男性司机，一个跟组编剧，女性，一个台词指导，女性，一个表演指导，男性。

　　常安逸找机会拍下男性工作人员的照片，徐岩将他们与预见场景中看到的男人做对比，其中有两个人的身高和身材似乎与预见场景中的有点相似，但也仅是相似，因为场景中的人穿着一身宽松的黑衣服，还蒙着面，辨认起来很难。
　　这两个，一个是司机叶强，一个是保镖李志剑。对于这两个人，她们目前只限于知道名字和身形长相，别的信息还不知道。

　　姜美妍回酒店后，又去了万诗卉的房间几次，后来回到自己的房间，直到第二天早上。
　　第二天，姜美妍很早就起床了，但是万诗卉上午9点才从房间出来，10点才出酒店，坐上保姆车，除了经纪人和一名助理跟万诗卉上保姆车，其他人分别上了两辆面包车，姜美妍就是坐的面包车。
　　徐岩跟着他们的车，到了拍摄场地。
　　今天的戏在影视城的母女湖拍，他们到的时候，剧组已经全都准备好，在等待万诗卉的到来。
　　徐岩到了一看，常安逸和群演们坐在一起，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大聊特聊着。

　　今天主要拍湖上的戏，女主和女二同坐一条小游船，游船很小，除了划船的船夫外，只能坐四个游客，所以拍摄的工作人员要坐在另外大点的船上。
　　湖上还要安排数条小游船，每条船上三到四个群演，常安逸和她们这些群演就是准备扮演船上游客的。
　　他们一大早6点就等着了，到现在等了快五个小时，居然还没有拍上，有人打趣道，马上就能吃中午的盒饭了，又能不花钱解决一顿饭，真幸运。
　　“而且半天工要变一天工。”常安逸开玩笑说，“岂不是又能多赚半天钱。”
　　大家哈哈笑起来。

　　终于要开拍了，大家伙被安排上船，徐岩也被当做群演，一起上了船，她和常安逸坐在一起，摇摇晃晃的船飘在湖上，一会儿飘得与岸边近一些，一会儿又远一些，她们看到主演正在准备上船。
　　曲灵已经上船，她表现得很兴奋，一边和工作人员聊天，一边在船上坐着扭腰操。
　　但是岸上的万诗卉却迟迟不上船，她戴着大大的遮阳帽和黑色的墨镜坐在岸边，有助理给她打伞，姜美妍蹲着，一手拿着扇子给她扇风，一手拿着小电风扇吹她。
　　导演坐在万诗卉对面，苦口婆心地劝万诗卉上船。
　　“不行，我害怕。”万诗卉说，“我坐不了这种船，我会晕死在上面。”
　　“没事的，要不你先试试，先坐一下，晕船就下来。”导演央求的语气。

　　这时，一个满头别针系着短马尾的女导演过来，她先和导演对视一眼，又低头看万诗卉，却只看到她头顶的大遮阳帽。她是副导演葛明，四十出头，至今拍过三十多部戏，是出了名的劳模导演，相对于其他导演，她不那么有耐心也是出了名的。
　　“大家都等半天了，不能这么耗着。”葛导演不耐烦地说。
　　“说得好像我家卉卉耽误了大家似的，她晕船，难道要看她晕倒，然后拍不了戏吗。”万诗卉经纪人不客气地说。
　　葛导演白了经纪人一眼，却没有接话，拉起地上坐着的王导演，然后一起向湖边走。放眼湖面，除了准备就绪的工作人员，还有预备工作的很多设备，以及早已就位的群演们的船。
　　王导演挠挠头，又走去万诗卉那边。

　　此时，常安逸已经向船夫讨教了半天，她接过船桨，自己试着划了起来，居然真的划得动，而且船在她的掌控下很听话。
　　“向岸边划划，看看姜美妍，反正没多远。”徐岩说着。
　　“真有一套啊，划得不错。”船夫夸奖道。
　　葛导演拿着对讲机和船上的工作人员讲话，王导演又回到她身边。
　　“不行，她就是不上船。”王导演说。
　　“换替身上，没时间了。”葛导演干脆地说，“女孩子，你划过来。”
　　葛导演对常安逸勾手，叫她划到岸边。
　　“女孩子，女孩子，”葛导演急切地叫常安逸，“你下来，看看，你长得可真漂亮。”
　　“你是群演？”王导演问。
　　常安逸下了船，来到两位导演面前。
　　“就让你上，”葛导演转头看王导演，“就让她做替身，尽量不拍脸，没事儿，好拍，正面和特写后面让女主角在绿幕里补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