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见凶案之后》初岁

13、揭真相

　　三天后，刘余寺家中。
　　对催眠治疗感兴趣的徐岩，经常来刘老师家请教学习，这一次她同时还想把幼儿园实习牵扯出来的事讲给老师听，毕竟期间也因此事打扰过老师。
　　老师领养了一条退役警犬，它的体型看起来有些凶，但实际上性格很温和，来客人它都不会叫，如果老师不喊它，它甚至都不会近身。徐岩每次来的时候，老师都会喊青青过来，它便开开心心摇尾巴过来，欢迎老朋友的做客。
　　老师家有间宽敞明亮的客厅，每次徐岩学习之余，都会在客厅的落地窗下跟着老师一起冥想一会儿，修养心神。那时候，青青也会陪在她们身边，静静地坐着，晒着太阳，仿佛在思考狗生。
　　今天，两人先冥想了25分钟，后来就聊起艾家的案子。

　　“对嫌犯的讯问我也参与了。”刘余寺一边准备茶具一边说。
　　“您见到宋瑞阳和周知达了？”徐岩起身去用茶壶烧水。
　　“警察请我去的，因为讯问时嫌犯失控了。”
　　“谁失控了？”
　　“宋瑞阳，他本名叫孙贺。”
　　“他的身份证和户口都是假的？”
　　“准确说是改过，他母亲姓宋，他前两年才改名叫宋瑞阳。他的母亲在生下他后不久去世了，父亲很快再婚，他和父亲、继母生活，他对警察说自己从小被继母和父亲虐待，所以才坚持要改成母亲的姓。”
　　“可是这就不属于假身份了。”
　　“你听我说。”刘余寺说。
　　徐岩点头，要老师说下去。青青蹲在一边，似乎也在翘首等待。

　　“原本真的有个叫宋瑞阳的人，和他同龄，是个孤儿，建安集团资助他的生活和学习，他的成绩一直非常优秀，高中之后去国外留学，但这个宋瑞阳六年前就在国外失踪了。”
　　“原来如此，孙贺冒用了他的身份？”
　　“这么说也不太准确，说来也妙，这两个人身高和身材差不多，相貌上也颇为相似，周知达动用关系，把学校官网上一些宋瑞阳的照片改成了孙贺的，把这两个人混淆了。
　　警察拆穿孙贺之后，他歇斯底里地发疯，问讯进行不下去，我去了后先安抚了他的情绪，然后才问出了个大概。”
　　这时，水烧开了，徐岩拔了电，提水壶过来。

　　刘余寺接过水壶，开始泡茶，她接着说：“孙贺五年前认识的周知达，那时候他在酒吧闲晃，他是这么说的，实际上就是做鸭子，有时候碰到富佬能赚得多一些。
　　初次见面，周知达就很喜欢他，很快两人打得火热。周知达给他很多钱，还买了房子供他住。孙贺称，周知达之所以那么钟情他，是因为他长得很像他死去的情人，就是宋瑞阳。孙贺使尽浑身解数让周知达离不开他，两年前，一次艾家的家庭旅游，孙贺和周知达计划设计了艾清，使她爱上孙贺。”
　　“可是艾清不是周知达的亲生女儿吗？”徐岩感觉不敢置信。
　　“是亲生的没错，但是据孙贺说，周知达根本不爱女儿，更不爱妻子，他只爱男人，很多次他对孙贺说艾建安是废物，只能生女人，生不出男人。”
　　“他怎么有脸说这种话，建安集团是艾建安独自创立的，周知达只不过是吃软饭，更何况没有子宫的男人，哪来的资格要求女人生孩子。”

　　刘余寺笑，接着说：“国外那次旅游后，周知达又给孙贺制造了很多接近艾清的机会，周知达比妻子更了解女儿，孙贺根据周知达的指点一次次投其所好，就这样，艾清被骗了感情，心甘情愿嫁给孙贺。”
　　“艾建安肯定不同意。”徐岩说。
　　“是的，艾建安起初是强烈反对的，但她太爱女儿了，最后也同意了，周知达顺势提出给孙贺造假履历，对外身份上让他看起来能多少配得上艾清。也就是那时，他改名叫宋瑞阳，移花接木地使用了真宋瑞阳的履历，但其实身份证等信息还是自己的。
　　婚后，孙贺终于可以登堂入室，更方便他和周知达行苟且之事。周知达承诺他，会让他做集团副总，还对他保证，艾建安一定比自己早死。
　　就在半个月前，二人趁着艾清和艾建安出差的时机在家里偷情 ，可是没有想到艾清提前回来，正好撞见二人的仠情。艾清情绪崩溃，要把事情告诉妈妈，他们为了阻止她，将她推下楼梯。”
　　“太歹毒了。”徐岩手敲了下膝盖，惊得青青晃了晃耳朵。

　　“这一点上，两个人的口供出入较大，周知达称是孙贺把艾清推下楼梯的，孙贺则咬定是对方干的。据孙贺说，周知达很怕艾清醒来，所以多次要求孙贺去解决她。艾建安身边的司机和保镖基本都是周知达的人，可即便如此，孙贺要下手还是不容易。为此，周知达多次向艾建安提议，把艾清接回家治疗，艾建安没有同意。”
　　“那他们最后铤而走险，相继去杀艾清的契机是什么？”
　　“因为孙贺发现旧手机异地登录，他恐秘密暴露，就只能孤注一掷，决定马上对艾清下手。周知达对监控先做了手脚，支走护工和保镖，他让孙贺下手，但在作案过程中，孙贺接到艾建安的电话，心虚惊恐之下，他离开病房，打扮成医生的周知达随后亲自上阵，结果被护士们发现，没能成功。”
　　“胆子可真大，不怕事后败露吗？”
　　“穷途末路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何况这二人都预备着一旦暴露，就将脏水泼给对方，自己全身而退。还有一件事，据孙贺说，宋瑞阳失踪与周知达有关。”
　　“周知达害死了真正的宋瑞阳？”
　　“没有证据，不过孙贺是这样猜的。”

　　刘余寺喝了口茶，笑着看徐岩：“你在这个案子中立了大功，不止帮了艾家，还帮了被宋瑞阳讹诈侵犯的几名女性，真的不简单。”
　　“我也没想到会牵扯这么多。”
　　“建安集团欠你那么大情，能帮你解决财务问题了吧？”
　　“艾阿姨给我一千万。”
　　“恭喜啊。”刘余寺起身，“那我们来接着学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