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社会奋斗史（美食）》阿明明

4、宝贵的盐

　　生活在这里，随时随地就会面临各种险境。兽袭，是平原上最危险的一种状况。

　　像山狼这种群居动物一旦对部落发动兽袭，意味着将有大批人受伤。每次兽袭都会给部落带来极大的损失，甚至导致部落灭亡。

　　偏偏在他们狩猎队全体出动的时候遭遇了兽袭，就凭部落的那些女人是赶不走那些山狼的！

　　在听到兽袭这两个字的时候，所有人便都红了眼圈，以最快的速度往部落的方向奔去。

　　然而事情却并不像他们想象中那样，他们看到所有人围成一团，虽然看上去十分疲惫，有一些人也的确受了伤，但情况却并没有多么糟糕。

　　尤其是部落的六个孩子们，一个不少，全部安然无恙！

　　这简直是个惊喜！

　　“云？你们怎么样了？”圭急切问道。

　　“我没事，你们放心吧！”云连忙走过去，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圭。

　　“原来是神使救了你们”！圭马上跪下说，“感谢兽神！感谢神使！”

　　“你不要再跪了。”云说，“神使不喜欢我们跪拜她。我看她的意思，她是真的不喜欢。”

　　“除了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谢意。”圭含着眼泪。

　　看到圭真情流露，云也很感动，她也擦起了泪水。

　　两个人情不自禁抱在一起。

　　“云……”

　　“圭……”

　　“猪……”

　　“嗯？”圭和云抬起头来。

　　“首领。”雨在一旁说，“别忘了咱们的猪。”

　　“猪？什么猪？”云没反应过来，“咱们部落里有谁叫这个名字吗？”

　　“憋瞎说，这是我们今天的猎物。”说起这个圭反应了过来，马上吩咐几个勇士道，“你们赶紧将今天的猎物搬回来。”

　　身后的几名勇士点了点头。便结伴回去搬那头被他们半路抛下的山猪。

　　“那边还有几头狼。”云说，“狼肉能吃，皮毛也是能用的。”

　　“太好了！”圭赶忙做了安排。

　　一旁的雨看着伤员包好的伤口好奇道：“这样的治疗方式，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这是那位神使身旁名叫小Z的仆人帮我们治疗的。”云说，“治疗过后我们真的好多了。”

　　“只有祭司才懂医术！”圭激动地说，“神使一定就是老祭司所提到的那位神赐的新祭司！”

　　“咦，这是什么？”雨突然看向放在不远处用剩的一袋盐。

　　“那是神使交给我们的，泡在水里可以用来清洗伤口。”云这样解释着，看着雨将那袋盐拿了起来。

　　“哎，你这是？”圭看着雨。

　　只见雨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在手心，仔细观察了一下，轻轻捻起一点放在舌尖。

　　“首领！这东西是咸的！”雨看了一眼圭说，“我怀疑这东西是盐。”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这么干净的盐？”珍贵的盐怎么能用来清洗伤口？云根本不信。

　　“那你来尝尝！”雨将自己的手伸给圭和云。

　　圭和云学着雨的样子，小心的捻了一点粉末放在舌尖，顿时瞪大了眼睛。

　　粉末颗粒很小，落到舌尖转瞬即化，但那丝咸味却格外的清晰。有了那丝咸味，舌苔仿佛突然活了过来，贪婪地留恋着那味道。

　　而且这咸味如此纯粹，没有任何苦味！

　　圭一下子惊呼起来：“真的是咸的，这东西真的是盐！”

　　“居然是盐，这东西是盐？”云颤抖着，她突然想起自己刚才往水里大把撒盐的情景，心痛得无法呼吸！

　　“神使挺厉害的，这种东西都能弄到。”雨将手收回，伸出舌头，把手心的盐粒舔得干干净净。

　　“兽神啊！”云赶忙将剩余的半袋盐小心收起来！这可是宝贵的盐呐！可不能再浪费了！

　　要不是清洗过伤口的水已经倒掉，云肯定会留着！

　　“神使果然神通广大！”圭感慨后，对云说，“神使有明确赐予我们这珍贵的盐吗？”

　　“她倒是没有这样说。”云说，“她只是安排她的仆人给我们治疗。”

　　“那我们不能占为己有。”圭恋恋不舍地看了那袋盐一眼，对云说，“这是神使的东西。”

　　“你说得对。”云说，“我会还给神使。”

　　“不知道神使愿不愿意当我们的祭司。”圭叹了口气。

　　“她肯定愿意，否则她能去哪儿呢？”雨在一旁随口一说。

　　“憋瞎说，神使是自由的！如果她愿意留下，也是出于对我们的怜悯。”圭认真地说，“我们应该满怀感恩之心。”

　　“对对对，你说得对。”云附和道。

　　他们正说着话，乌月和小Z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圭：“神使！”

　　云：“神使！”

　　雨：“神使好！”

　　三个人都低下头来，向乌月问好。

　　还别说，这感觉真挺不错。

　　乌月抬起头，打量着他们三个。

　　那个名叫圭的，听说是他们的首领，个头目测起码二米三，一身腱子肉，体重估摸得有个三百斤，是部落里最高最壮的一个。

　　乌月有点恐肌肉男，看了圭一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圭长得倒不是很凶悍，国字脸，粗眉毛，大眼睛，方下巴，一脸憨厚，瞧着带点傻气，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首领的。

　　一旁的雨皮肤比较黑，却很光滑有光泽。他身高比圭矮些，有两米左右；肌肉没有圭那么大块，属于紧致精致型的；双眸略细长狡黠，薄嘴唇，尖下巴，看上去比较精明。

　　这家伙看着不好糊弄啊！乌月盘算，原始人当中也有比较聪明的吗？

　　剩下的云嘛，如果忽略一米九的身高和一身肌肉，算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看上去没什么好说的。

　　思索了一下，乌月转向看上去最老实（最好欺负）的圭，对他说：“首领，我有事要跟你谈谈。”

　　“好的，神使！”圭慌忙答应。

　　“嗯，就在这里谈吧。”乌月打了个响指，身旁的小Z会意，马上收拾出一块空地。

　　底下垫上草，上面铺上车子坐垫，正好够四个人坐下休息。起初圭等人不敢碰，乌月叫他们坐，他们才敢坐下。

　　“圭，对于你们部落，我有很多事情想问。”乌月看着圭问道，“首先，你们部落叫什么名字？”

　　“土部落。”圭回答。

　　“有多少人？几个能狩猎的？几个能采摘的？”乌月问，“能干活的有几个？”

　　“我们部落现在有个五十四人，其中勇士有二十八个，女人十二个，老弱伤残八个，还有六个孩子。”圭回答道。

　　才五十几个人？乌月想了想，诧异地问道，“不对吧？你们部落这么点人，是怎么生存的？”还有这个男女比例也不对啊！怎么女人这么少？孩子的数量也不对，未免太少了吧？

　　就这个人口比例，能够维持部落繁衍和生存吗？

　　听到乌月这样问，圭垂下眼眸，云红了眼圈，一直低头静听的雨往前倾了倾身子说：“其实原本我们土部落原本有……”

　　“雨……”圭打断了他，“咱们还是别……”

　　“首领，既然神使问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坦诚，将所发生的一切毫无保留的告诉神使。”雨看向乌月说，“我们土部落原本有三百多人，在去年的兽潮中我们遭遇了袭击，失去了四分之三的勇士，之后又被别的部落抢走了大多数女人和食物，在去年冬天，又有一半的人没捱过，所以只剩下这么多人了。”

　　这……

　　雨说罢，云已经呜呜哭泣起来，圭也红了眼圈。乌月则大受震撼，愣在了原地。

　　兽潮？部落战争？严冬？妈耶！原始社会也未免太危险了吧？

　　“主人！他们也太惨了！”小Z悲从中来，虽然流不出眼泪，仍然锤着地表达自己的悲伤。

　　你个机器人就不要凑热闹了！

　　“神使，求你……”云哭着说，“在之前的那个冬天，我们失去了我们部落最后的祭司。没有祭司，我们部落会灭亡的！求你做我们土部落的祭司吧！”

　　“云！让神使自己作出选择！”虽然这样说着，圭也落下眼泪，跪伏在了地上。

　　“你们……”乌月又是难过又是为难。

　　“神使。”雨突然说，“部落的祭司是有很多特权的。”

　　乌月：“哇哦？”

　　雨：“就拿我们狩猎队来说，祭司的地位在首领之上。每次我们狩猎得来的猎物要先让祭司挑选，最好的部分给祭司留下，其余的再由首领分给其他人。”

　　云和圭抬头看向雨。

　　“嗯？还有我们采摘队。”云反应过来，马上说，“我们采摘队也是！每天采摘到的果实中最好的部分肯定会献给祭司！”

　　“不仅如此，祭司的地位在首领之上，就连我也必须听从您的命令！”圭说，“您有权选择部落里的任何人做您的弟子、奴隶和配偶！”

　　配、配偶？

　　乌月小脸一红，尴尬道：“这……不至于吧？”

　　“当然至于！这就是祭司的权力！”雨强调说，“而祭司的职责就是治疗部落里受伤的人，除此之外祭司什么都不用做。当然如果祭司想要做什么，部落里的人也会全力配合！”

　　圭、云和雨抬起头来，双眼亮晶晶的看向乌月。

　　乌月：“……”

　　好家伙！先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然后不威逼纯利诱，可真是直接不做作，太令人上头了！

　　既然如此，那当然是--答应他们了！

　　“好吧！我答应做土部落的祭司，不过，你们必须无条件执行我的命令。”乌月看向他们，“这你们能做到吗？”

　　圭、云和雨狂点头，肉眼可见的欣喜。

　　“神啊！”圭喜极而泣，“我们又有祭司了！”

　　“兽神还是眷顾我们的！”云也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好了，别哭了。”乌月站起身说，眼看天色就要暗了，“你们也别闲着，先帮我把帐篷给撑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