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新世界的神》孤月千灯

22、1-20薯条

　　折原临也坐在轮椅上，悠闲地晃着双脚，这怎么都不像是一个不良于行的人类该表现出来的样子。

　　此时如果用X射线对折原临也的双腿进行拍片的话，大概并不能通过片子看出折原临也的腿的异常。这一点与阿月的手腕和身上的其他一些地方是真的彻底破损了，然后被某种力量以一种粗犷的方式简单的方式拼接而成的状况并不相同。

　　折原临也的腿是通过复健也可以恢复的状态，但是他自己主动放弃了这一选择。因此，对折原临也来说，此时能够自由行动的双腿，在他的认知与意识里，是应该继续残缺着的。

　　他的面前摆着三台电脑，然而屏幕上的大多数屏幕却是黑的。

　　这里连接着云雀恭弥的鸟儿们所构建而成的系统。折原临也在从云雀恭弥的手上获得了连入这个系统的权力后，强行利用这套系统入侵了并盛区的交通系统。即使现在已经是深夜，路上的行人车辆都已经很少了，全面的交通系统的瘫痪还是让并盛地区出现了各种问题。

　　云雀恭弥无法忍受这种破坏并盛的行为，因此关闭了全部云鸟身上的摄像头，这也是此时折原临也无法通过这套系统获得任何信息的原因。

　　折原临也对此时这套网路系统的全面瘫痪毫不在意。云雀恭弥作为一个人类所展现出来的情感和这些反应，让折原临也觉得相当的有趣。

　　而云雀的这套情报系统也让折原临也觉得设计的很合理。

　　与无色的，没有规则的dollars不同，。dollars的全部的信息来源的末端是人类，而云雀恭弥所构建的这一套情报系统则采用了更为单纯的鸟类。

　　纵使dollars这个网络组织是无色的，但是——每个人类，不都有自己的颜色，自己的选择么？

　　折原临也在这一刻想到了dollars的创始人之一的龙之峰帝人。与此同时，整个池袋的经历与记忆像潮水一般向折原临也袭了过来。只不过，他的内心宛如随风飘荡的鲤鱼旗般，在这无法抑制的回忆的洪流之中，一直空落落地，空荡荡的，被风吹地哗哗响。

　　却什么也没能留下。

　　“切，我在想什么呢。让鸟儿听话地带着摄像头到处飞，在正常的世界里根本做不到吧。”折原临也将自己原本存在的世界归为了正常的世界，将之后遇到的各个超出自己认知的世界全部归为了不合理。

　　包括现在这一个，人类能够拥有‘死气之炎’，人类单体的战斗能力直接可以逆天的世界。

　　也不尽然呢……折原临也想起了一个怪物，然后他想起了罪歌，想起了妖精。

　　“呵，小乌，这一刻我居然开始在想，如果拥有着特殊能力，变得强大的人类，譬如云雀恭弥，以及这个世界的黑手党，那些持有戒指的能力者们，依旧被当做人类的话，人类和怪物到底该如何界定呢？”

　　“在我看来，‘脆弱’也一直是人类十分重要的一个特性啊！”

　　折原临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看起来孤高，不被任何人牵绊的样子啊……”他摆弄着眼前的棋子，“是对抗……的王呢。”

　　杰克·贝萨流士，这不请自来，自己擅自将自己划为折原临也的‘利益共同者’的人，让折原临也持续地觉得头疼。

　　他……杰克……是人类么？

　　折原临也对他近乎一无所知。但是，折原临也很肯定，他所想要做的事情，他所想要得到的东西，一定是只有折原临也能够从这场神之选拔中胜出才能获得。

　　“不过，小乌乌……至少可以肯定，像你这样的东西绝对不是人类。”折原临也最终总结，而回应他的是一片虚无的寂静。

　　乌尔奇奥拉此时并不在折原临也的身边，而此时折原临也才想起来，为了以防万一，自己已经让乌尔奇奥拉跟随在了云雀恭弥的身边。

　　乌尔奇奥拉生前绝对不是人类。按照折原临也的理解，他是名为虚的，诞生于混乱的灵魂之中的一种虚无的存在体。

　　不过，不论他到底是什么，他在自己原本的世界里，是彻底地完全地死亡了的。

　　因此，他是作为‘候选者’的附庸，所被召唤出的‘契约者’。或许，乌尔奇奥拉生前很强，但是因为折原临也当初在完成了第一个任务，得到选择契约者的权力的时候，所获得的三个选择分别是‘拥有操作机甲能力之存在’ ‘拥有操纵他人能力之存在’ ‘拥有监控能力之存在’。

　　折原临也只对人类感兴趣，因此和机甲相关的那个选择，便首先被排除了。而第二个，听起来很有意思，也让折原临也想起了罪歌，但是——折原临也在成为了候选者后，获得的能力与罪歌的力量有些相似，是用言语影响他人心中的执念的‘执念惑言’，操作的好完全可以借此操控他人的行为。

　　折原临也觉得他并不需要在找一个拥有着类似能力的助手。

　　而第三个，光是从描述上来看，就很适合情报贩子呢。

　　于是折原临也选择了‘拥有监控能力之存在’，而这个选择，就是乌尔奇奥拉。他看上去似乎曾经很强，或许很擅长战斗，但是死后被折原临也再度召唤出来的乌尔奇奥拉，却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

　　他唯一能用的能力，就是‘共界眼’了。这个能力，可以让折原临也看到乌尔奇奥拉曾经看过的画面。

　　可是，这个能力却因为契约者与候选者之间的距离超过十米的范围的时间每日不能超过3小时，而受到了巨大的限制。

　　此时，云雀恭弥已经正式成为了‘候选人’折原临也的伙伴，因此，乌尔奇奥拉只要呆在云雀恭弥的身边，那么即使他距离折原临也的身边超过了十米，也不会被算到每日不能超过的三小时的时限里。

　　***

　　此时的乌尔奇奥拉，正站在笹川宅外的树影之中。这个位置距离与笹川了平打斗的云雀的距离不超过十米，同时也让乌尔奇奥拉完全地藏在了阴影之中。

　　作为虚，大部分的人类并不能看到他。但是此时的云雀恭弥，因为已经成为了同伴的原因，却是可以看到他的。

　　此外……还有另一个候选者的引导者。

　　并不是所有的候选者的引导者都可以看到乌尔奇奥拉，比如鲁路修的引导者就根本无法看见。这一个候选者的引导者能够看到乌尔奇奥拉的原因，是因为他是一只死神。

　　在一个世界之中，拥有着能够接触到‘死亡’的权力的存在，总是不同的。

　　然后，乌尔奇奥拉听到了一声猫叫。

　　他转头望向与云雀恭弥和笹川了平战斗的位置相反的方向，注意到一只野猫轻巧地跳上了笹川宅的屋檐。

　　“烦人的野猫！”他同时听到了男孩子不耐烦的声音。

　　因为云雀与笹川了平的战斗速度太快，夜色已深，因为得到交通指示灯全部瘫痪，因此部分路段发生拥堵的信息的垃圾车司机干脆将车停在了附近而自己去吃夜宵，那巨大的车身又造成了更多的视觉死角。

　　因此那个男孩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战斗，否则乌尔奇奥拉并不觉得一个普通人此时会有兴趣注意到一只野猫。

　　男孩子看起来状况并不好。他的眼角泛着些许的红晕，看起来像是刚刚哭过一般，可是更多的，他的脸上的情绪是一种无处宣泄的怒气。

　　现在野猫出现了，怒气……也有了宣泄的对象。

　　就地取材，他捡起垃圾车恰巧掉出来的一袋东西，毫不犹豫地，将之摔向了猫咪。

　　那是一袋薯条，并不是细细的那种薯条，而是比较粗的楔形薯条。如果狱寺聿人此时在这里的话，他大概会首先认出这个包装袋是自家的包装袋，而那包装袋里装着的薯条，自然是碧洋琪今天早上所做的有毒的薯条。

　　这袋垃圾薯条并没有砸中野猫，可是造成的声响却让笹川京子吓了一大跳。她抬头向上望去，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而她的手心，正紧紧捏着哥哥交给她的戒指。

　　倘若她还是个胆小的小女孩的话，说不定已经因为惊吓不由自主地松开手了。但是，笹川京子其实对自己的哥哥到底被卷入了怎样的事情，有着朦朦胧胧的认知。作为笹川了平的妹妹，京子没有那么的软弱。

　　但是紧接着，有什么的东西从屋檐上咕噜噜地滚了下来。笹川京子只看见了一个灰色的影子滑落，再紧接着，楼下便摊开了一片鲜红的液体。

　　是一只猫。准确的说，是一只猫的尸体。

　　它饿了很久了。当一袋香喷喷的薯条被砸了过来，并滚落在了屋檐上的时候，这只野猫迫不及待地将之吃了个干净。

　　然而，足以让人类近乎死亡的薯条，毒死一只体型远小于人类的哺乳动物，要容易太多太多了。

　　即使只是动物，但当死亡如此直接而血淋淋地呈现在笹川京子的面前时，她彻底受到了惊吓。

　　在那一刻，原本就受到了巨大惊吓的笹川京子，又由于阿月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会因为惊吓而松开手指，让戒指滑落’的内容，不禁张开了手，而那枚守护者戒指，就这样顺着笹川京子张开的手的缝隙，掉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