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女上位之小妾难当》慕青遥言

3、二福死了

　　李二福回到家已是丑时，推了推门没推开，借着酒劲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一脚踹在门上骂咧道：“娘的，把老子锁门外，活腻了是不！”
　　动静太大，等到向氏披着衣服来开门的时候，周围已有些邻居已站在自家门口冲李二福嚷：“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我们还睡呢，下那么大的雪，咋没把你嘴把冻住！”
　　李二福摇晃着身子，转身也不知道冲谁骂了句“□□娘的！”听见身后开门声，也不在管邻居的责怪声，转身走了院子。
　　“你骂谁呢，你骂谁呢？”邻居本就被李二福吵醒心里不爽，听他这么一骂心里更是有气，下了自家台阶就要朝李二福冲来。
　　向氏见了忙弯腰赔礼，说：“娃他伯，俺家那口子喝多了，你看走路都在打晃，您就别生气了！”
　　邻居也不是道理不饶人的主，见向氏还披着个单衣便跑出来，挥手道：“大丫她娘，俺也知道你心里苦，也不怪你，只是二福.....唉”叹了口气转身进了院子。
　　雪越下越大，向氏拉了拉身上仅裹着一件藏青色单衣转身进了院并将门闩上。
　　李二福早已进了屋，有些发福的身子往炕上一坐，感觉身下硬邦邦的，侧脸看见自己的女儿正躺在床上睡的正香，一气上来直接将二丫从床上扯了来，可怜二丫只穿着中衣，就这么被狠狠率在地上，“哇”的哭出了声。
　　大丫睡的正香，听见哭声连忙从床上做起来，她身侧的二蛋也被吵醒了，一睁眼就瞧见他爹那黑的吓人的脸，吓的往自己姐姐身边挪了挪。
　　向氏在门口就听见自己女儿的哭声，也不顾地滑，拖着鞋就冲进了屋里将二丫抱在怀中，虽知李二福喝了酒，但嘴上也难免嘀咕两句：“孩子还小，你何苦跟她置气！”
　　李二福斜躺在床上，炕上暖乎乎的，也去了他身上一半的寒意，听闻自家婆娘埋怨自己的话，一下子立了身指着大丫娘骂道：“败家娘们，老子的种，老子还打不得骂不得了！”一伸手又直接将大丫跟二蛋扯出了被窝扔在了地上。
　　顿时寒气逼人，大丫及二蛋冻的瑟缩发抖。
　　“滚回自己床上睡，她娘的，竟跟老子添堵，仔细老子哪天卖了你们！”说完也不理会母女四人，一翻身将被子盖在身上，没多久便打起了呼噜。
　　向氏怎么也想不出自己的丈夫怎么变的如此歹毒，竟然连自己的孩子也不心疼，后想起跟他成亲后的日子心里更加的悲切。抱了怀里哭的正伤心的二丫进了隔壁的小屋。
　　屋内的炕已有些老旧，坐在上面还会出声“吱呀”的声响，今个儿也不知道是下雪还是什么原因，炕老是烧不热，大丫娘心疼孩子，晚上见李二福还没回来，毕竟李二福以前也经常在赌馆一赌就是一天一夜，于是便让孩子们跟自己睡，等明天天亮在看看。谁料到李二福竟然这么晚回来了，还对着孩子们撒了一通气。
　　从一侧拿了两床厚被，向氏心中有气，自也不愿与李二福睡一张床，搂着二丫上床轻轻拍她的后背，二丫的哭声渐轻渐弱，最终还是睡着了。大丫也抱着弟弟睡在了自家娘的脚边，听着三个孩子安稳的呼吸声，向氏却怎么也睡不着..........
　　大丫在醒来是被尿给逼醒的，却因天冷不愿起来，探身望了望门外，有个身影正弯腰弄着什么东西，好像挺吃力的样子，大丫仔细一看，竟是她娘亲，心里想着娘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却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大丫怎么也想不到，因为她的这一睡，竟改变了她以后的人生。
　　一大清早，三个熟睡的孩子被一声嘈噪声给惊醒，二丫揉了揉因昨晚哭红肿的双眼，晃晃小脑袋，大丫瞧着喜爱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瓜笑道：“你们俩在睡会，我出去看看！”替他们掖好被角，套好衣服便走了出去。
　　昨晚雪势过大，清晨起来一片白茫茫，大丫搓了搓冰冷的双手放在嘴巴前呼了口气，冲着厨房喊了声“娘”，没有回应，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大丫想，这么大的动静，娘或许在外在看热闹呢！心里想着，已踏出了自家院子。
　　离自家门口不过十米远的距离正围着几十口人，大丫仔细看去，都是以往见过的邻居，有些与她从小玩的好的小伙伴瞧见走过一把扯住她的袖子七嘴八舌的道：“大丫，你爹死了！”，“冻死的！”，“你娘哭晕过去了！”........
　　耳边的说话声不绝于耳，大丫脑子“哄”的一声瞬间挤进人群，隔壁王婶正伸着食指在掐向氏的人中，好一会，向氏才缓过气来，一睁眼又是一阵痛哭流涕：“当家的，你这一死，让我们妻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呀！”声音凄惨，让人无不动容。
　　“娘....”大丫一屁股跌坐在她娘身边，瘦弱的身子往前探了探便看见李二福那早已僵硬的尸体，他双目紧闭，宽厚的脸上浮现着淡红色的斑点，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大丫的身子开始猛烈颤抖，昨天那个脾气暴躁又打又骂的李二福，不过一晚却已是死人一个，大丫心里怎么能不害怕。
　　“大丫！”向氏侧过身将大丫抱在怀中，声音已经嘶哑。
　　许是娘的怀抱太过温暖，大丫的身子不在颤抖，已经冻的红肿的小手环住她娘的腰，将头伸伸埋在她娘的胸前，脑海忽然闪过她娘那凌晨时弯腰拖东西的场景，身子一个激灵从她娘怀里钻了出来，瞪着双眼望着自己的娘眼里全是惧意，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自家院子跑去。
　　“这孩子，许是吓着了！”王婶叹了口气，安慰似的拍了拍向氏瘦如柴骨的后背。
　　向氏伸出去的手腾在半空，听闻王婶的话眉头微皱，自己养的孩子，性子如何自己最清楚不过，她那哪里是吓着的，明明是看到自己后的恐惧。恐惧？向氏心头一紧，莫非大丫她......
　　李二福的死是突然的，等衙门来人将尸体抬走，在到午作验尸，后又有向氏与邻居的口供，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当堂断案：李二福因喝酒后与向氏争吵，一气之下夺门而出，后在自家不远处迷迷糊糊睡着，因天冷冻死，非他杀！
　　案子就这样了解了，等到李二福的尸体被几个年轻的壮小伙抬回自家中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
　　李二福一死，周边的邻里自然要来慰问一番，等到向氏应付完众人天色已经阴黑一片，雪，依旧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