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敬吾和助手（推理）》雪骨

4、【4】第一现场

　　夏树是中国人，这引起了其他人的注目。其中东田广树意外地问道：“你真的是中国人吗？可我听你的日语完全没有外国人会有的口音。‘夏树’……你不说的话，我会以为是和推理小说家夏树静子相同的姓氏而已。”

　　“没有想到会是中国人的名字。”这次接口的是北桥一郎。他也是一副颇有兴趣的模样。

　　“嘛，反正这不是第一次被人质疑我的国籍了。不过，这可不是重点啊，各位。”夏树无可奈何地表示到。

　　东野敬吾观察着大家，似乎并不在意他们的跑题。他和夏树是一起的，所以他认为凶手必定是在另外四个人之中。虽然从推理小说的角度来说，马尾男也有可能是使用了某种诡计自杀的，但是在现实里，这种设想是很不靠谱的。

　　“说的也是，那么接下来……”北桥一郎清了清嗓子，他的表情恢复了和夏树初次见面时的不苟言笑来。“我是北桥一郎，这次是受到了东田先生的邀请，从横滨而来。”他简单地说明了自己来到这里的缘由。

　　东田广树点了点头，西田俊也跟着肯定了北桥的说法。

　　“接下来是青子了吧。”夏树握着自动铅笔的手停了下来，她朝着戴着蓝色针织帽的山崎青子微微一笑。

　　山崎青子的脸色有些苍白，她的笑容略为勉强。她张开口说道：“我叫……”

　　“抱歉，是你们报警的吗？”门口传来了一个有些干巴巴的声音，打断了山崎接下来要说的话。大厅里的几人纷纷转头，一个二十多岁的地方驻警一边用手拉了拉警帽，一边睁着大眼睛解释道：“我是村子里的驻警南川小林，请问死者在哪？”

　　“第一发现者最好也跟着来。”南川小林补充道。

　　听到南川小林的话，大家才反应过来。山崎青子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她作为警察口中的第一发现者，第一个上了前。而东田广树作为雪场的主人也主动给警察领路，他们一同走向了不远处的案发现场。一边的西田俊因为至今不知道死者是谁，便也跟了上去。另外，女招待也在老板的示意下去厨房泡茶。

　　“我帮你吧。”夏树把记录本收到了口袋里，她赶了上去。

　　东野敬吾已经对案件以及相关人士的行径作出了一些疑点的总结，但是为了不遗漏其他线索，他也紧紧走在了那位驻警的旁边，再次回到了红白相间的雪道上。

　　远远看去，被绿色的遮雨帆布盖住的尸体安静地躺在洁白的雪地里，有一种相当和谐的安详氛围。五人靠近，在距离尸体还有三四米远时，作为警察的南川小林却抬手示意大家停下脚步。领路的东田广树颇为疑惑地用眼神向南川问询。除了东野在一旁冷静旁观外，西田俊和北桥一郎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

　　“这周边的脚印，是你们谁的？”南川小林的视线循着尸体旁边的脚印延伸痕迹，最终落在了身旁的几个人身上。

　　“尸体旁边的是我留下的脚印，当时为了查看死者。”东野敬吾认真回答道。他又指着稍微远一点点的脚印和其他痕迹说：“山崎小姐是第一发现者，她就跌坐在那里的。我的助手夏树在旁边安慰她。另外，再往后一些就是北桥先生留下的脚印了。”虽然现在是很正经严肃的场合，但是东野忍不住想到，幸亏在给尸体盖帆布时问了北桥和山崎的姓名，要不然刚才要是叫不出名字可就尴尬了。比如对山崎，不知道姓名的话，只能用“那个戴着蓝色针织帽的女性”这种不礼貌的说法来指代了。

　　东野敬吾的走神并未被人察觉，那位警察先生只是略为不悦地问道：“你们知不知道这些脚印会破坏案发现场的原貌，对侦破案件很不利！”对于一个偏僻村子的驻地警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其他人颇为意外。

　　东野则是猜测对方应该经常看推理小说，否则二十来岁的小年轻能反应这么快吗？当然，如果是在这小子任职期间，发生过其他杀人事件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如果不靠近，如果死者还有气息，不就是见死不救了吗？第一时间查看案发现场和死者，本来是你们警察的职责，可是由于距离原因，南川先生并没有及时赶到。”东野敬吾毫不在意，对于警察的不满，他这样回答到。同时，他从衣服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又说道：“最重要的是，我在靠近尸体前，已经对尸体周围进行了拍照留证。”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东野敬吾的手机上。

　　东野打开相册，对大家描述了照片上的情况。尸体四周并没有第二个人的脚印，最近的被吓跌在雪地上的山崎青子也距离死者至少一米远，这样的距离她做不到对死者的一击即中。南川小林看到这张照片后，和大家一样，他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从昨天夜里开始这里就没有再下过雪，死者是下午死在这里的，所以凶手一定会留下脚印……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找不到任何凶手在这里出没过的痕迹。照片上的死者背部还插了一把匕首，也证明了死者并非是自杀，意外更不可能。

　　以上种种情况都无疑是把这个案子推入了死胡同。

　　南川小林沉默着继续走近了尸体，他掀开了遮雨帆布。马尾男的尸体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下。

　　死者的伤口的血早已结成冰渣，他脸色冻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他身上穿着的蓝色滑雪服的前面，也因为之前面朝地死亡的姿势而沾到了化了的雪水而结冰了。

　　“奇怪，如果他出来是为了滑雪，为什么没有带上滑雪器具？”走在人群最后的西田俊指着尸体的衣着开口道。

　　众人又是一愣，包括东野敬吾在内，大家都忽略了这一点。

　　【四】

　　女招待名叫千秋理惠，是雪场的女主人大地雪子在世时就在这工作的老员工了。虽然女主人死后，身为男主人的东田广树成了雪场的老板，但是东田一直在横滨那边的公司供职，老家的雪场便交由了千秋理惠全权打理。

　　“不过千秋小姐还真是辛苦，整个雪场只有您一个人啊。”夏树从上午到现在只见到千秋理惠一个员工。

　　“平时这里也没什么客人，东田先生之所以没有卖掉这里，也只是因为它是夫人留下来的。所以我一个人也没什么压力。”千秋理惠一边将煮好的茶倒进了紫砂茶壶里，一边同站在旁边并没有帮上什么忙的夏树闲聊。

　　“好了。”千秋看着一壶热茶一脸笑意。

　　“对了，死者的名字是？”夏树突然想起这回事来。大家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马尾男是什么人，她一边在脑海中勾勒出上午见到对方时的情景，一边向千秋理惠描述道：“他扎着马尾，身材挺拔，是住206房间的客人。”

作者有话说

　　慢慢写，速度不快，不过会认真写完的。